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67节

  探春好奇:“沙场是个什么样的?”

  李征微微变了脸色,许久才道:“尸山血海,人竞相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氏反扑?反扑个鸟!

  摆钟敲了八下,李征叫醒在旁边坐榻上睡着的惜春,惜春少少有些发脾气。

  可这里也不能留她住着啊。

  荣府的礼法说小的确也够小,宝玉如今还住在内宅这就是最大的违背礼法。

  但荣府的礼法说大也很大,惜春还这么小,要是在王府住下,李征想不出来她会被怎么处置。

  他前世有哄撒娇的小孩子、暴打熊孩子的经验,很会哄四五岁的小女孩,便哄着惜春“今晚早睡,明日早来”,才哄着小妹妹乖巧地穿上外衣,被迎春抱着往便门走。

  过了便门,自有婆子锁了门。

  李征淡漠看了两眼,这是些晚上早早锁了门赌钱的看门仆妇。

  有个婆子见他看过来,索性直白道:“武烈王,该自重还当自重。”

  “你若一脚过这门叫我看见,拿你人头来作数。”李征拍拍腰里的长剑,挥手与三春与入画道,“自去,这些人,若我嫌他聒噪了,王熙凤自会赶她们出去。”

  鸳鸯也道:“不怕她们,老太太面前我也说得。”

  那婆子怒道:“你丫头们早不是家里人!”

  “啊哟,好巧你知道?若到凤藻宫说你不是,守着荣府便门这活儿也给你扬了!”鸳鸯怒笑,“我只是个老太君身边的丫头时,亏得脾性好,未曾把你打杀了。如今我也不是被降低作了二等三等丫头,莫非打不死你?”

  她回头便与平儿说:“明日起给他们家二少太太细盐少一千斤,我们何必脏了自己手。”

  那婆子慌得急忙跪着,只哀求:“都怪婆子这嘴,姑娘只当棚里的驴撒溺,老婆子再也不敢在这里来了便是。”

  一群健壮婆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她们心里直奇怪极了。

  这武烈王一直都是个平和的人,待下人最和气不过了,今夜怎么这么苛刻?

  李征挥挥手,让三春几个回去,自在那便门石阶上坐着等,听到远处仆妇呼和“输了赢了”的声音,叫那婆子等人抓耳挠腮白白荒废了半个时辰,才施施然起身回去了。

  鸳鸯两个偷着笑,这一招,可真治住了那帮婆子。

  回到天香楼,此时还早,李征还要看书。

  鸳鸯几个便守在他东配房,一边纳鞋底,看着秋桐吭哧吭哧读书,一边说起四春来。

  说着说着,见李征似乎没听,平儿使了个眼色,鸳鸯问道:“大王,荣府大小姐若能到咱们家,果真只能当个女德官?”

  李征放下书想想才说:“他们会阻挠,来不了。”

  平儿惊奇:“难不成他们还摆国公府的架子?”

  “你们要问的是,我说的那一句宁荣二府谁来都没救是不是真的。”李征将电灯往女孩们身边推了点,又想了片刻,肯定道,“没救了。”

  玉钏道:“哎呀说他们干什么,咱们家日子过好了,大王能救几个是几个,若不然人家只说咱们不安好心。”

  “这话说得好,三春还小,我喜欢亲近小孩子,玉钏不也是?”李征道,“至于别人,咱们管不了。”

  他知道这几个都不十分相信他这个判断,因此问道:“可知那些玻璃拿过去他们给学堂换上了?”

  尤三姐道:“我听赵嬷嬷说过,没有。”

  “那就是了,古人云君子之泽不过五代,荣宁二公开国之功如今已恩荫了三代。你们瞧第四代里,哪一个大宗的有出息?”李征叹道,“宝玉是个善心之人,但他毕竟是公子哥,他一举一动对那个家里任何一个人影响都太大,如今在老太君身边还好点,若王夫人夺回了对她儿子的抚养权,宝玉恐怕要无法无天。”

  顿了顿又点评道:“贾环我不曾见过,但想来也不会是太成器的,若不然王夫人饶不过他们母子,这是嫡庶之争,是这些高门大院里的根本矛盾。”

  至于长房贾琏。

  “有富贵少爷心,可惜没有个支撑家业的本事。他成不了气候,只能欺负欺负庄子上的佃户,院子里的仆役。”李征指了指东边,“贾珍有一些城府,也有一些才能,但也不过是熟悉贵族游戏规则,而不适应时代法则的一个闲人。”

  “下一代更没希望,大约在那位李宫裁才能养出个读书种子。”平儿跟着点评,“东府的那位大少爷,看着便不是个好材料,打一把锄头也用不了,更不要说继承家业发扬光大了。反倒是旁支有几个还好,贾芸肯下苦心,大王赏赐个前程,他不会差。”

  所以,荣宁二府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若他们不找死,守着家产那点钱,再过几十年浪荡生活是可以的,但别想崛起。

  皇帝不打压他们也崛起不了。

  没人!

  平儿叹息道:“只可惜王熙凤百般聪明,她只是看不穿。”

  王熙凤或许看不穿,但就算看穿了她也不在乎。

  她要的是人前赫赫扬扬,人后哪怕被多少人骂她也不在乎。

  话又说回前些天给的那些玻璃。

  李征没问过,平儿却听王熙凤得意地说起过,她那个薛姨妈家里拿走了些,听说买通了什么太监,收买了什么官员,大有一定要送薛宝钗入宫的决意。

  还有王家也拿走了一些,据说要给什么人送礼。

  “我看最近王家与荣府要闹出事,王子腾不甘心失去大权必然会加紧上下活动左右打点。”平儿断定,“但王家那么多的当铺钱柜南北庄子,他们家攒的钱哪里去了?只是紧着荣府要钱,老太太不知道,王夫人王熙凤岂能不给钱。”

  李征笑容一闪而逝。

  不好吗?

  王子腾越是花钱,他越是拿不到自己想要的。

  荣府拿出去的钱越多,填补上亏空的机会就越少,久而久之,他们会彼此拖着对方不放,最终闹出天大的矛盾来。

  反倒是看着与贾珍分居了的尤氏,这个心思缜密对贵族后宅那一套规则比王熙凤更熟悉的美少妇,她怕是要扶持着宁府真正当宁荣二府的家的。

  这跟李征没什么关系,任由他们杀得血流成河,他还觉着痛快。

  因为在这些人眼里,他是个试图横插一杠子融入他们的圈子,并给他们当头目的。

  李征有那想法?

  他就是个反贼,凭力气造反的反贼!

  所以他融入贵族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十余年里头一个知心的

  次日,早膳未用,王承恩笑眯眯的来了,给李征送来了十万两的银票,又拿出一张五万两的。

  平儿震惊道:“王公公攒了这么多钱?”

  王承恩吓了一跳,慌忙道:“小姑奶奶,你可别胡说。这是王子腾送宫里人的钱,老皇爷敲出了二十万两,皇爷敲出了十万两,都说要和大王二一添作五。”

  李征笑出声,八个女孩瞠目结舌不能自已。

  二圣怎么这么,这么皮?

  王承恩笑道:“那不怪咱们手长,谁让他兄弟两个找这个送钱给那个银子的?”

  说着让小内侍拿过来大约二百两银子,王承恩道:“大王,正有一事要求。奴婢有几个家人,日子过不下去了也来了金陵,都是些不会种地又瞧不上经商的货,奴婢想着给他们找个不大不小的房子,买点吃的用的送过去,不叫害人就好,这花销自然在奴婢身上。”

  “你哪里有钱,眼看着二圣手里吃紧,你与曹公公那钱都求着陛下送给边关了。”李征一沉吟道,“叫他们闲着也不好,王公公,你回去问了曹公公,这些人,正好我王府要招锦衣卫,你叫他们来报了名,夏侯湛下手狠,叫他带着出来。到明年,我寻个机会求了二圣,换掉他们叫守着个清闲有个温饱就好。”

  王承恩大喜,这是授人以渔,这人情可大了。

  那里头就有他家族给他过继的儿子,他没法儿不照顾。

  但那银子他得留下,二圣给李征送来了银子,那是看他筹集粮草辛苦,他也要表示自己的意思。

  李征看他死活不拿走,只好让平儿收起来,又给那些小内侍们都送了穿的,又一人拿了些吃的。

  这些人可不敢在他这里打秋风,西安门外李净的随从的鲜血还没擦干净。

  皇帝都说了,武烈王沙场猛将,宫里若是有人试图和他掰手腕,杀了白杀。

  又取了些给宫里的吃的穿的,二圣对这些从来不怀有戒备心,送到了立马就用,李征也不能光占人家便宜,每次有宫里人来他都会捎回去点。

  送走这一群人,李征就拿着银票感慨,王子腾想反扑,他怎么反扑?

  一般途径不给他活路,他只有“逼宫”可行。

  其手段么,也不过是与联系紧密的晋商,在漠南制造一些麻烦。

  李征等的就是晋商勾结漠南乃至大清的机会,不杀掉这些人他没法在北方长城沿线布置自己的经济情报网络。

  对此李征有的是耐心。

  可王子腾没耐心,他不但没耐心而且十分急迫。

  晌午,李征要去午休,金陵又下起了雨。

  好在曹化淳这几天一直在督导厂卫准备安置流民,城外渐渐多起来的流民见朝廷不但不驱赶反而管吃管住,心里便定了。

  李征由此也很放心,自忖长身体的时候要休息好,一天三饱两倒那是一定要雷打不动。

  然他正要离开承运殿,雨中看到一把黑伞在配殿屋檐下忽然出现一下,又忽然出现一下。

  略作对比身高,李征知道王熙凤又来求生意了。

  何必呢。

  李征颇为惋惜,又坐下想了一会儿,决定摆明了再说一次。

  与三春不同,王熙凤这样的管家女人不好说服。

  李征推开窗子招手道:“凤姐儿,你去叫上平儿过来吧。”

  黑伞下岂不就是王熙凤。

  她是个好面子的人,可人前要面子背后就得受罪,如今荣府挣了一些钱,铺张比以前更大了。别的不说,邢夫人以前也只隔三差五的要二三十两银子补贴长房开支,如今一要就二三百两,若不给,便有一万个难听的话。

  王熙凤身心俱疲。

  可荣府要她支撑也就算了,王家这才两天不到竟明里暗里催了三十次,非要她“想好办法,须帮着家里承担些”。

  今日此来她一肚子委屈,却不好进去说话。

  李征这一叫,王熙凤心里一叹,都想转身离开。

  李征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你去叫平儿来陪着,有一番话你不论听不听,一两月给你三两万斤细盐你都带走。”

  王熙凤又是一叹,伞下拜了三拜,急忙去叫了平儿一起到正殿来。

  李征在西配殿桌前北面中间椅子上坐了,抱臂翘着二郎腿不知在想什么。

  平儿一看,立马在他下首坐下来。

  王熙凤在平儿对面坐了,欲言又止又是一声长叹。

  李征单刀直入道:“凤姐儿,你难处大,难处多,我倒也看得出。今日不说什么荣府王府索求,我只问你一个,你怀了身子,倘若有所不妙,你辛苦半生挣来的又为谁来?”

  王熙凤不能回答。

  “好生歇息一年,你手里拿着货物不愁没买家,你光给你儿女攒的,一年便攒出万两银子。”李征叹道,“可你如今这么糟践自己,你自己垮了,不是我说你,只怕也就老太太才想你,别人哪个在乎?你们家大太太二太太巴不得让身边的心腹婆子替了你吃下那巨大的利润。”

  王熙凤这下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她听得出这是人家好心好意为她好。

  “往日我叫你二少太太,今日你这样,我只好叫你凤姐儿。我一个外人也瞧不下去他们难为你,你就那么愿意给他们卖命?人家谁把你辛苦看在眼里?”李征劝道,“放开一段日子吧,你也让你那个婆婆,让你那个姑妈,乃至于让别的人都为难为难,你让他们体会体会赚钱不容易。”

  王熙凤不由也说了真话,道:“大王,我哪里敢!人家摞在我身上的窟窿,荣府的那么多当铺,可都是我做主的生意。还有克扣了别人的例银拿出去放款子,那都是我给人家做的主!”

  “就因你总是念着这个念着那个人家才吃住你,你不怕别人背后说你,那倒是你厉害,问题是,不该让他们说的,你为什么让他们说?”李征建议,“你就甩脱手里的,不是我小看,你们家没一个能比你当家的,你养好了身子生个儿子,你瞧他们穷死了穷疯了会怎么想?他们会念你的好,求你回去掌权。”

  王熙凤心里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以退为进啊。

  李征又道:“你要说你那个丈夫好色,若是你安心在家里养着恐怕外头养出个小的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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