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寿帝君修仙了! 第27节

  陛下会敲诈臣子的钱吗?不会的!

  所以这钱,他们必须是心甘情愿,有理有据,要让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来才行。

  而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严党来挑刺了。

  严嵩和徐阶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都知道皇帝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徐阶对严嵩道谢,严嵩也答应了下来。

  这是一种官场人具备的默契。

  即便是两个互为对手的人之间也应该有,没有的话,说明你城府手段还尚有余地。

  可是严世蕃刚才那威胁,宛若嗜血的目光,他们可都看到了,但那有什么办法?

  现在,他们可是有求于人!

  玉熙宫,正殿上司礼监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一旁,上首位置严嵩的座位依旧在。

  看到这里,众人的心莫名的都安了。

  就连清流一方,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很是讽刺!

  严嵩被严世蕃搀扶着,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其他人也都在各自位子上站好。

  不过在路过陈洪的时候,无论是严嵩,还是徐阶等清流,都是投去了一个眼神。

  而陈洪则是毫不示弱的看了过去。

  昨晚,他抓了清流和严党两派的人,早就做好了被这些人当做眼中钉的准备。

  但那又如何呢?他是司礼监的人,他是太监,他是皇帝的家奴,又不靠其他人吃饭?

  只要替皇帝办好差事就够了。

  他最大的靠山是皇帝,可不是朝中这些人,他才不会像吕芳一样,左右逢源。

  他陈洪,不屑之!

  “呵呵。”严嵩佝偻着身体,笑呵呵的坐下,仿佛对陈洪的目光毫不在意。

  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人也仅仅是淡淡一眼,而后便不再理会。

  如此表现,又是让陈洪的心狠狠刺痛。

  为什么,这些人还是如此傲慢?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犯的事有多大吗?

  今天的御前议政,就是要清算他们的!

  你们就得意吧,等下了我西厂的大狱,我看你们还能神气多久!

  清流面前,长长的案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二沓奏本。

  这些奏本的封面上什么都没写,但众人心中已经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偏殿,精舍中,嘉靖打坐完毕。

  一抬手,拿起罄锤,随手一摆,只听“铛”的一声,旁边的铜罄发出嗡鸣声。

  听到声音,吕芳知道,这场戏该自己开场了。

  “几位阁老,昨晚的事,想必都听说了,”说着,吕芳指了指几人面前的奏本,“都看看吧,看完以后,都说说吧!”

  吕芳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现在“舞台”已经搭好,吕芳这个“主持人”也已经开了场,各方“演员”要开演了。

  严世蕃抢在高拱前,当先拿起面前的两本奏本,一本递给严嵩,一本自己拿在手里。

  这一幕,看的高拱又是一阵火大,不过他有不满也只能忍着,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一时间,大殿上倒是安静了下来。

  只是随着翻阅这些奏本的同时,众人的面色也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在场能保持面色平静的,只有严嵩一个。

  这位阁老坐在火炉边,默默的翻看着手上的奏本,似乎没有什么风浪能让他色变。

  “呵,呵呵……”看着,看着,突然就在这时,有人开始发笑,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严世蕃一边冷笑着翻看奏本,一边道:

  “好啊,好啊!”说着,愤怒的把奏本直接扣在桌上,怒声道:“你们都他么是畜生!”

  “大明朝就是被你们给毁了!”

  小阁老严世蕃,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老虎,恶狠狠的环视着一众清流。

  “你们这是在欺天啊!”他张大着嘴,瞪着眼,恨不得生撕了面前的人。

  怒吼声震得玉熙宫隐隐回响。

  一瞬间,舞台上法则颠覆,忠奸反转。

  “……”

第32章 御前质询会议

  “唰唰唰!”数道目光在短暂的惊愕后,齐刷刷的看向严世蕃。

  “严世蕃!”清流派火力输出的高拱也第一时间上场,怒声道:“你发什么癫!”

  被人指着鼻子骂畜生,他要是还能忍,那他高拱真就是不当人了。

  张居正、赵贞吉也都愤怒的瞪着严世蕃。

  虽然有些事情,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但他们可不认为严世蕃是什么好人。

  严世蕃找麻烦,肯定是真情实感的。

  “你把话说清楚,谁害了大明朝!”高拱拿着奏本,指着严世蕃。

  他已经受够了窝囊气了,不就是唱大戏吗?大不了今天就逮住这个小鸡仔揍一顿再说。

  “哼!”严世蕃冷笑,面对粗壮的高拱,也毫不示弱,上前一步,道:“说?”

  “你们还有脸让我说?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要我说什么!”

  “还有脸让我说?”严世蕃拿着手里的奏本,开始在殿上踱步,同时打开奏本,斜睨了眼不发一言的徐阶,而后道:

  “嘉靖三十五年,宁波府定海县当地富商周氏家族,枉顾朝廷法度,私自开辟海上航线,把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销往南洋和日本。”

  “这周氏家族的背后是谁?”

  听到这话,高拱面色一凝,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徐阶。

  严世蕃也懒得扯皮,他今天就是来撤这帮清流底裤的,他就是来唱大戏的。

  但这场戏,他唱的心甘情愿!

  严世蕃来到徐阶面前晃了一圈,冷笑道:“宁波府是谁的地盘,还用我多说吗?”

  “江浙地区那几十万亩……”

  “严世蕃!”严嵩合上奏本,沉声道:“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大明朝的土地,没有谁的地盘一说,议事就议事,莫要无端猜测!”

  偏殿里,听到严嵩的呵斥,嘉靖举起的罄锤又缓缓放下,沉凝的表情略微舒缓。

  严嵩,终究是个懂得分寸的!

  这舞台上,谁扮演着什么角色,该干什么,说什么,每个人都清楚。

  严嵩不会阻止严世蕃,但也要把握火候,有些东西,是不能去戳破的。

  现在的情况是皇帝跟内阁,确切的说是清流,已经是明牌了,但纸还是包着火。

  就算明牌,有些事情也不能放在面上说,否则今天这场御前议政,就没意义了。

  一旦纸包不住火,那就彻底撕破脸了,没有了分毫的转圜余地。

  到时候,皇帝就不得不彻查了!

  一旦彻查了,那查下去的结果,这不是任何一方想要看到的。

  嗯,至于为什么清流不用这个反制皇帝?那也是说笑了,因为没人会这么傻。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不会有人只争意气。

  你反制的结果无非就是让皇帝不要追究了,可皇帝本就无意追究,你反制什么?

  白白的得罪皇帝?自古逼宫妥协的,除非你造反成功,否则下场无一不是凄惨收场。

  而他严嵩,今天就是要掌控大局,让严世蕃去挑刺,清流去一一化解。

  需要做的就是把控力度,让纸包着的火,完美的泄出去,还不能戳破纸!

  如此,君臣默契之下,这场戏才能圆满落幕,事情才算是圆满解决。

  “哼!”被老爹呵斥,严世蕃冷哼一声,想到老爹今天提点的话,有些东西可以说,有些不可以说,警醒了过来,于是调转话头。

  既然土地的事不能说,那就说商!

  “泉州府晋江县主营香料与珠宝贸易经营的沈氏家族,也是通过私开海运,从海外进口香料和宝石,然后再销往国内……”

  “每年走私货物价值数万两白银,税款记录呢!”

  “此等行径,这是对国法的公然挑衅!”

  说着,严世蕃也不等其他人说话,继续翻着奏本,开始报上面调查到的证据。

  “嘉靖三十四年始,沈家通过私开海运,每年从南洋进口香料和宝石,价值约八千两白银,未申报的走私货物价值约四千两白银。”

  “周氏家族与沈氏家族合作亦有记录。”

  “自嘉靖三十七年起,周氏家族为沈氏家族提供海运服务,帮助其走私香料和宝石,从中抽取一成的利润!”

  “三年间,累计获利三千两白银。”

  “而这上面,白纸黑字的记录着……”说着,严世蕃来到徐阶面前“啪”的一下扣住奏本,盯着徐阶投下来的目光,冷声道:

  “徐阁老的家族与周氏的交易。”

  “上面说的清楚楚,自嘉靖三十五年至嘉靖三十九年,徐阶家族通过周氏家族的海运服务,进口了价值约一万两白银的海外货物。”

  “其中合法申报的部分,仅仅占了一半不到,而另一大半,却是涉嫌走私!”

  “徐阁老,解释解释吧!”

  这是奏本上明着写的了,属于必须要清的账。

  听到这里,张居正知道自己该上场了。

  “小阁老,关于周氏家族与沈氏家族的交易,我等皆应持审慎态度。”

  “国法如山,不容侵犯,然在查明事实真相之前,不宜过早定论。”

  “徐阁老素来以清廉自持,朝中上下有目共睹,对家族事务,他未必事必躬亲。”张居正的语气温和,“或许并不尽知其中曲折。”

  今天的目的,就是质询,自辩。

  (注:古代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质询制度”,但类似的概念确实存在,比如廷议,服务于创作,用了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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