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寿帝君修仙了! 第26节

  “如果因此而死,我的修行岂不是白费了吗?”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其实是错误的,于是他坚定地告诉自己:我应当舍身饲虎,何况是只小小的鹰呢?”

  “于是,菩萨重新振作起来,将割下的肉献给了老鹰。老鹰吃饱后便飞走了。”

  “令人惊讶的是,菩萨腿上的伤口随即愈合,肉也长了出来,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这奇迹般的事情发生后,菩萨更加坚定了修行的决心,发誓要广度众生,直至成佛……”

  听完老爹的话,严世蕃沉默了许久。

  “我们‘修行’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把‘肉’喂了‘老鹰’吗?”

  严世蕃如何听不懂这故事里的意思。

  他们严家,就是那位释迦牟尼佛,陛下就是那头饥饿的老鹰,鸽子就是严党!

  修行?修行的什么?钱!

  “严世蕃,”严嵩抬了抬眼皮,“就连释迦牟尼,都要割肉才能成佛,你以为你是谁?”

  “我,明白了!”严世蕃面皮狠狠抖了抖,拳头捏的梆梆响,然后咬牙切齿道:

  “给多少?”

  严嵩闻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严世蕃呼吸一滞,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一瞬间,这位肩膀上能扛起两京一十三省的大明举重冠军,小阁老的脊背弯了。

  “这次以后,账就全销了,也算是新生了。”说完,严嵩拍了拍严世蕃的肩膀,这时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夜已至四更。

  “去睡吧,真正的热闹在明天,”说着,严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佝偻着的身体突然转过来,勾了勾嘴,“我严家交钱简单……”

  “那些清流想交,却还不会那么容易,哼,哼哼……”说着,他竟然哼笑了起来。

  严世蕃听到老对手们不会好过后,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对啊,我严家奸佞!

  你们清流,你们了不起,那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那庞大的土地、钱财、你们怎么交!

  “到时候,老子非要把你们这帮畜生那张虚伪的人皮给撕下来,让世人看看!”

  一时间,严世蕃竟然有些期待了起来。

  不是清流吗?你怎么有那么多钱,那么多土地?哪来的?还敢说不是奸臣?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皇帝必然不会太为难这些人,但能让清流颜面扫地。

  狠狠出一口恶气,也是极好的!

  与严世蕃想的一样,这一晚几乎无人能睡着,除了不知道情况,没被抓的严党核心外,还有徐阶为首的一众清流们。

  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人,全都穿戴整齐,孤坐在书房里。

  他们已经洞悉了天机,知道了皇帝的目的。

  徐阶答题虽然错了,但代价也已经付出了,事就算是了了,废了一个蓝神仙而已,能得到答案,嗯,代价并不大。

  陛下身边有那少女国师,蓝神仙本来就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了,权当是废物利用了。

  现在,他们想的是,怎么给皇帝交钱,他们不是严党,脏事皇帝都知道。

  把钱随便找个理由交上去就是了。

  他们是清流,要考虑的太多了,既要把钱财交上去,还要合理。

  也算是得于斯毁于斯,得益于清流之名,如今也要受累于清流的身份。

  稍有不慎,就会是身败名裂!

  裕王府。

  裕王也是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房里,不发一言,身边的王妃李氏担忧的看着他。

  “父皇心机太深了。”裕王喃喃自语着。

  “刚才南京来信,陆炳搜刮出了一堆兼并土地的罪证,还有往来账目……”

  “谭纶来信说,东南当地商贾偷开海运,这些商贾的背后,则是不少大臣的家族。”

  “一些极为隐秘的证据,竟然这么快就被锦衣卫摸爬了出来……不,显然是早就开始了。”

  “调查清楚这些,没有数年的功夫,不可能完成的。父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裕王说着,浑身都在哆嗦着。

  李氏看着他如此,眼神中不免有心疼之色浮现,而后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若是,能为王爷诞下一子……”想着,李氏默默低下了头。

  裕王跟景王之间的争斗,她自是知晓。

  如果裕王有子嗣,那么跟景王之间的斗争也会轻松不少,陛下说不定也会对裕王更喜欢些。

  “王爷,时候不早了,歇息吧。”李氏心疼的说道。

  “不,我要等天亮,明天就有结果了,”裕王摇了摇头,“不知道徐阶他们能想出办法吗?父皇既然动手,就不会没有证据……”

  “他们要怎么抹平这件事?明天,御前又会是怎样一番波涛汹涌?君臣之间,又会如何?”

  “是撕破脸,是相安无事,还是其他?父皇要怎么做?”

  “如果我是父皇,这么大的摊子铺开,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我该如何?”

  裕王在心里开始模拟了起来。

  可越是深入,越是将自己放在那个位置,面对这样,近乎于纸包火,撕破脸的局面,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父皇如青天般伟岸。

  本就漫长的冬夜,今夜似乎更长,太多太多的人,在等着天亮了。

  这些达官显贵,第一次尝到等待天亮的煎熬。

  一众京师的官员中,此时能睡着的,反而是最亏心的严嵩父子,而且睡的还格外踏实。

  果然,人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就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不外如是。

  “……”

  大大们,周二了,请务必翻越到最后面,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第31章 舞台上

  天亮了。

  除了内阁外,所有官员照常办公。

  尽管昨夜的惊变,犹如一柄悬在脑袋上的刀,结果可能会在今天落下,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慌得要命,但此刻依旧要恪守本职。

  临近午时的时候,晴朗了几天的天,又沉了下去,玉熙宫的旨意终于下达。

  宣内阁玉熙宫议政!

  ……

  天空飘洒着星星点点,宛若盐粒儿般的雪。西苑门口,严嵩跟严世蕃的轿子落下。

  “爹,都到了。”

  一袭红色白绒裘袍的严世蕃,扶着佝偻着身子的严嵩说道。

  看着站在远处,聚在一起的徐阶,高拱,张居正等清流,严世蕃嘴角勾起冷笑。

  此刻,他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意味。

  “走吧。”严嵩点点头,在严世蕃的搀扶下朝着西苑门口而去。

  “严阁老。”看到严嵩父子后,徐阶等人上前,象征性的打着招呼。

  不过此时,清流却也没有了往日的孤傲,至少此刻在面对严嵩的时候,他们感觉矮了一头。

  一场场外答题,他们输了!

  虽然输了的代价跟这次的事情没有直接关系,但却让他们很是被动。

  “少湖啊,你,没睡好吗?”严嵩上前一步,看着徐阶,言辞间颇为关切。

  徐阶,字子升,号少湖。

  一个人的“字”通常是在冠礼时所取,用于社交场合,以示礼貌和尊重。

  一个人的“字”往往与其名有某种关联,且更偏向于正式和庄重。

  而“号”往往是个人兴趣、志向或生活环境的反映,具有更多的个人色彩。

  严嵩称呼徐阶的号,而不称呼字,这是惯有的。

  一般情况下,即使双方政见敌对,都会以“字”来称呼,既能表现出基本的礼貌,又不会过于亲密,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感。

  以维持同朝为官的体面。

  至于称呼对方的“号”,除非是关系密切的朋友或师生间,否则直接称呼“号”可能显得不够正式,甚至还有轻浮之嫌。

  尤其是严党和清流的关系,严嵩使用“号”来称呼徐阶,其中的讽刺意味可就十足了。

  这是在暗讽对方更注重个人情致,而非公事能力,算是一种间接的贬低。

  以往,徐阶对严嵩的称呼并不在乎。

  一时的长短之争,有什么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过这一次,再听严嵩对自己的称呼,徐阶却有了一丝别样的感受。

  “多谢阁老挂怀。”徐阶微微欠身道谢。

  严世蕃嘴角噙着冷笑,看着在场的老对手们,只觉得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不过,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等会他就要在皇帝面前,把这些人的底裤都给扯下来。

  而且,这次他把清流的底裤扯下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清流可能还要感谢他。

  他已经因为兴奋,而全身都隐隐颤抖了。

  “严阁老,”这时,徐阶抬眼看着严嵩,眼神中,蕴含着一种莫名的神色,而后他微微躬身,“多谢严阁老……”

  “少湖啊,都是同朝为官,为陛下分忧,说这些就见外了,”严嵩笑着抬手扶起徐阶,然后招呼着众人,道:“进去吧。”

  高拱攥了攥拳头,恨恨的瞪着严嵩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憋屈无比。

  身旁的赵贞吉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张居正低头跟在徐阶身后。

  一群人怀着异样的心思,不紧不慢的来到了玉熙宫的时候,发现吕芳并未等候。

  宫阙之下,只有几个小太监候着。

  这种情况,众人已经料到,倒也不意外,心中也不禁暗自打起了精神。

  虽然知道,陛下不会让事情没有转圜余地,陛下的真正目的是要钱,接下来只需要面子上过得去,这事就算是了了。

  可他们也知道,想要把事情办的漂亮,还要让人挑不出毛病,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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