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寿帝君修仙了! 第25节

  陈洪说着,将罪证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放开我,陈洪,你这个阉狗,你敢罗织罪名,陛下定不会饶了你!”

  ……

  “王邦瑞,刑部左侍郎,涉嫌滥用职权,枉法裁判,以至无辜枉死…带走!”

  “……”

  “张治,翰林院掌院学士,涉嫌指使周云逸散布不实言论,诽谤朝廷,拿下!”

  “……”

  “熊浃,吏部尚书,涉嫌行贿,操控人事……拿下!”

  “……吴山,都察院右都御史,结党营私……带走……”

  “……高仪……杨博……许赞……”

  “拿下、拿下、拿下……”

  “带走、带走、带走……”

  这一夜,京师的夜晚火光冲天。

  一颗硕大的朗月之下,响彻了陈洪冰冷无情的声音和被缉拿官员的怒骂声。

  一夜之间,在京师的清流和严党派系中的多名官员,被西厂连夜带走,押入大狱。

  虽然未触及核心,也都是些编外,也不会影响朝廷正常运转,但还是有无数官员收到消息,夜半惊坐起,人心惶惶,两股战战。

  今夜,注定臣民无眠。

  而西厂,陈洪的名字,也被无数人记住。

  同时,陈洪也终于得偿所愿,被严党和清流开始正视了……

  “……”

第30章 六度集经,等天亮!

  严府。

  “爹!不好了!”

  严世蕃慌张的闯入书房,却见老爹默默的坐在榻上,翻着书。

  “陛下他,动手了!”严世蕃说着,吞了口口水,道:“清流和我们派系的官员,从翰林院到六部,好几个要员被抓!”

  “爹,怎么办?”

  面对惊慌的严世蕃,严嵩面上始终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慢吞吞的翻着书。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说着,严世蕃走近一看,只见老爹手上竟然是一本名为《六度集经》的佛经,顿时无语。

  “您还翻什么佛经!”

  虽然早就知道陛下可能会动手,他们也做好了引颈受戮的准备,可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虽然说,就目前所知,清流和他们真正的核心没怎么动,最多就是一些编外成员。

  可饶是如此,也让他心惊啊。

  谁知道要抓多少,要是再让他们这么抓下去,岂不是要蕨根了?

  陛下是不会让他们严家倒了,可要是把身后的派系全给连根拔起,那跟倒了有区别吗?

  自家老爹倒好,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翻劳什子佛经?

  “爹,这个时候了,你就给儿子我透个底吧,陛下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严世蕃深吸一口气,坐在老爷子对面问道。

  “六度集经里,讲了一个故事,”严嵩慢吞吞的合上已经看完的佛经,抬头盯着严世蕃,“这个故事,你应当也是听过的。”

  严世蕃张了张嘴,强忍着不耐没说话。

  “在久远劫以前,当时释迦牟尼尚未成佛,他是一位修行菩萨道的大士。”

  严嵩慢吞吞的开口讲了起来。

  “这位菩萨在洞府修行,突然一只鸽子,因为被老鹰追赶,而飞进山洞中寻求庇护。”

  “老鹰随后也跟了进来,它要求菩萨交出鸽子,因为它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听到这里,严世蕃哪里不知道,老爹这是给自己讲‘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呢。

  同时,心头暗暗思索了起来。

  严嵩目光盯着桌上的烛火,火光映照在他浑浊的眸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闪烁。

  “菩萨深感同情,既不忍心鸽子受到伤害,也不忍心让老鹰因饥饿而痛苦。

  于是,菩萨思量再三,决定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给老鹰吃,以代替鸽子……”

  “然而,当菩萨割肉的时候,由于疼痛和流血过多,让他晕倒在地。”

  “这时,菩萨心中产生了后悔的念头:我这样做值得吗?”

  “如果因此而死,我的修行岂不是白费了吗?”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其实是错误的,于是他坚定地告诉自己:我应当舍身饲虎,何况是只小小的鹰呢?”

  “于是,菩萨重新振作起来,将割下的肉献给了老鹰。老鹰吃饱后便飞走了。”

  “令人惊讶的是,菩萨腿上的伤口随即愈合,肉也长了出来,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

  “这奇迹般的事情发生后,菩萨更加坚定了修行的决心,发誓要广度众生,直至成佛……”

  听完老爹的话,严世蕃沉默了许久。

  “我们‘修行’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把‘肉’喂了‘老鹰’吗?”

  严世蕃如何听不懂这故事里的意思。

  他们严家,就是那位释迦牟尼佛,陛下就是那头饥饿的老鹰,鸽子就是严党!

  修行?修行的什么?钱!

  “严世蕃,”严嵩抬了抬眼皮,“就连释迦牟尼,都要割肉才能成佛,你以为你是谁?”

  “我,明白了!”严世蕃面皮狠狠抖了抖,拳头捏的梆梆响,然后咬牙切齿道:

  “给多少?”

  严嵩闻言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严世蕃呼吸一滞,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一瞬间,这位肩膀上能扛起两京一十三省的大明举重冠军,小阁老的脊背弯了。

  “这次以后,账就全销了,也算是新生了。”说完,严嵩拍了拍严世蕃的肩膀,这时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夜已至四更。

  “去睡吧,真正的热闹在明天,”说着,严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佝偻着的身体突然转过来,勾了勾嘴,“我严家交钱简单……”

  “那些清流想交,却还不会那么容易,哼,哼哼……”说着,他竟然哼笑了起来。

  严世蕃听到老对手们不会好过后,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对啊,我严家奸佞!你们清流,你们了不起,那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那庞大的土地、钱财、你们怎么交!

  “到时候,老子非要把你们这帮畜生那张虚伪的人皮给撕下来,让世人看看!”

  一时间,严世蕃竟然有些期待了起来。

  不是清流吗?你怎么有那么多钱,那么多土地?哪来的?还敢说不是奸臣?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皇帝必然不会太为难这些人,但能让清流颜面扫地。

  狠狠出一口恶气,也是极好的!

  与严世蕃想的一样,这一晚几乎无人能睡着,除了不知道情况,没被抓的严党核心外,还有徐阶为首的一众清流们。

  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人,全都穿戴整齐,孤坐在书房里。

  他们已经洞悉了天机,知道了皇帝的目的。

  徐阶答题虽然错了,但代价也已经付出了,事就算是了了,废了一个蓝神仙而已,能得到答案,嗯,代价并不大。

  陛下身边有那少女国师,蓝神仙本来就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了,权当是废物利用了。

  现在,他们想的是,怎么给皇帝交钱,他们不是严党,脏事皇帝都知道。

  把钱随便找个理由交上去就是了。

  他们是清流,要考虑的太多了,既要把钱财交上去,还要合理。

  也算是得于斯毁于斯,得益于清流之名,如今也要受累于清流的身份。

  稍有不慎,就会是身败名裂!

  裕王府。

  裕王也是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房里,不发一言,身边的王妃李氏担忧的看着他。

  “父皇心机太深了。”裕王喃喃自语着。

  “刚才南京来信,陆炳搜刮出了一堆兼并土地的罪证,还有往来账目……”

  “谭纶来信说,东南当地商贾偷开海运,这些商贾的背后,则是不少大臣的家族。”

  “一些极为隐秘的证据,竟然这么快就被锦衣卫摸爬了出来……不,显然是早就开始了。”

  “调查清楚这些,没有数年的功夫,不可能完成的。父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裕王说着,浑身都在哆嗦着。

  李氏看着他如此,眼神中不免有心疼之色浮现,而后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若是,能为王爷诞下一子……”想着,李氏默默低下了头。

  裕王跟景王之间的争斗,她自是知晓。

  如果裕王有子嗣,那么跟景王之间的斗争也会轻松不少,陛下说不定也会对裕王更喜欢些。

  “王爷,时候不早了,歇息吧。”李氏心疼的说道。

  “不,我要等天亮,明天就有结果了,”裕王摇了摇头,“不知道徐阶他们能想出办法吗?父皇既然动手,就不会没有证据……”

  “他们要怎么抹平这件事?明天,御前又会是怎样一番波涛汹涌?君臣之间,又会如何?”

  “是撕破脸,是相安无事,还是其他?父皇要怎么做?”

  “如果我是父皇,这么大的摊子铺开,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我该如何?”

  裕王在心里开始模拟了起来。

  可越是深入,越是将自己放在那个位置,面对这样,近乎于纸包火,撕破脸的局面,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父皇如青天般伟岸。

  本就漫长的冬夜,今夜似乎更长,太多太多的人,在等着天亮了。

  这些达官显贵,第一次尝到等待天亮的煎熬。

  一众京师的官员中,此时能睡着的,反而是最亏心的严嵩父子,而且睡的还格外踏实。

  果然,人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就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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