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将军 第222节

  最关键的是,韦坚和太子未见面,也仅仅是问两句话就走。

  李隆基让李林甫在蜀地选择一个下郡,将韦坚贬过去当太守。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过去。李林甫的爪牙们仅仅几天就网罗一些韦坚贪污受贿和以权谋私的罪名。

  这让李隆基勃然大怒,可怜的韦坚还没有出发到蜀地,就又被下令贬到岭南当别驾。

  同时,又有大臣告密薛王李与韦坚关系不正当,李隆基贬李为夷陵郡员外别驾。

  薛王是睿宗皇帝的孙子,这种赶出长安李隆基不心疼。

  李林甫又借此牵连,将仓部员外郎郑章贬为南丰丞、殿中侍御史郑钦说贬为夜郎尉、监察御史豆卢友贬为富水尉,监察御史杨惠贬为巴东尉,一连赶走十几名大臣,清洗韦坚的党羽。

  当然,最硬的骨头,李林甫没法直接对付。

  如皇甫惟明和裴宽,这二人都是节度使经历,在圣人心目中地位不一样。

  还有张说的两个儿子张、张均,在朝堂影响力不小。

  但李林甫还是令爪牙去寻找破绽牵连他们。

  因为李林甫的目标是太子李亨,可圣人没有惩罚太子的意思,让李林甫很沮丧。

  他以为再扩大“韦坚案”,就能将太子牵扯进来。

  在韦坚案发生七天后,太子李亨竟然做出一个令朝野震惊的决定。

  他上表以与太子妃韦氏感情不和为由,断绝了关系。

  陪伴他多年的韦氏,曾为李亨生下两男两女,不得不出家,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相伴。

  但在李林甫看来,只是让太子失去妻子有什么用?

  所以暗中的计划不能停,他要再罗织一些罪名,先将韦坚杀死,不留后患。

  “七郎……”

  这一日,李在住屋中写字,昔日的好友裴胄找到李,他一脸焦急的神色。

  裴胄已经长成一名十六七岁的美少年,没了两年前的轻浮。

  “六郎何事?”

  李没有忘记“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等裴胄叔侄学业有成,就将他们调到军中。

  现在裴胄才十七岁,太年轻。

  “有一个叫罗希的官吏说裴晃跟一件命案有关,他不顾我伯父的身份,将裴晃抓走……我和裴晃一直在一起,他不可能杀人……”

  现李的深受圣人宠幸,位高权重,裴胄的伯父裴宽与韦坚关系友好,现自身难保。

  他只能找李寻求帮助。

第154章 除去李林甫爪牙

  “十一郎可是裴尚书的孙子?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罗希敢抓人吗?还有,罗希一个御史台的人,手管得也太宽了。”

  李放下笔,请裴胄坐在榻前,又吩咐霜儿为裴胄沏茶,先压压惊。

  这些天他虽然去兴庆宫多次,但没有掺和此次的韦坚案中。

  即便李隆基问他关于韦坚的事情,李也只是表达韦坚“急功近利”。

  在李隆基的默许之下,李林甫丝毫没收敛的迹象,大肆株连。

  但凡与韦坚有一点牵扯的四品以下的官吏,都在被罗织过错。

  四品以上的重要大臣,李林甫暂未轻举妄动。

  李是知道历史上李林甫不杀小官,只杀大臣。

  那些四品以上大臣,被罗希从青州一路杀到岭南。

  有的闻风自杀,留个体面。

  这段时间,李一直想要锤李林甫一下,让他收敛一点。

  不要像历史上一样,把韦坚案持续七八年,直到李林甫病死,才没有再去株连。

  当然不是李林甫良心发现,而是李林甫派到江南的爪牙,被杨国忠视为李林甫的党羽给清理了。

  但李林甫一直在遥控手下的爪牙,李无法抓住他的破绽。

  现在机会来了!

  “七郎,他们有人证指认,但裴晃真的没杀人,也根本不认识那死者。”

  裴胄回答李。

  罗希是御史台主簿,他只要有证据去抓人,裴宽都不可以去阻止。

  裴宽自从幽州回来不久,就不再兼任御史大夫。

  而且御史台的御史们,早在“立杖马”的时候,就屈服于李林甫的淫威之下。

  “先喝杯茶,将具体告知我!”

  李让裴胄别急。

  他早就让韦坚除掉吉温、罗希等人,最起码贬出长安,结果只是将吉温驱逐出刑部,这不就跟开玩笑一样?

  有李林甫在,这样贬没有一点意义。

  现在好了,吉温和罗希都被李林甫举入御史台。

  “罗钳吉网”提前被李林甫握在手中。

  其中吉温任御史台的台院侍御史,纠察百官,弹劾不法。

  是李林甫手中的一柄利器。

  “昨日,裴晃在龙首原靶场练箭术。当天夜晚,就有御史台的官吏冲入府中,将裴晃带走。他们从靶场附近的草丛中看到一具尸体,尸体上插的是裴晃的箭矢,而且有人亲眼目睹说裴晃在马上将那人射杀……”

  裴胄将来龙去脉告知李。

  许多王公子弟,会在自己的箭矢上标记自己的符号,以及名字。

  裴晃就是如此!

  李听后眉头一皱,略微棘手!

  正好昨天裴晃去靶场,正好死者身上是裴晃的箭矢,正好还被“人”看到。

  人证物证俱在!

  李记得历史上的裴宽在此时已经被贬出长安。

  原因是李林甫挑唆平海贼吴令光回来的裴敦复,陷害裴宽。

  使两个同族之人正面操戈,两败俱伤。

  现在海贼吴令光被李平定,裴敦复还在河南尹的任上,未入长安。

  再加上李隆基非常赞叹裴宽的品德,并为裴宽写诗“德比岱云布,心似晋水清”,认为裴宽有“九龄”风度。

  一时难以将裴宽弄下去。

  李更相信裴晃没有杀人,所以这是李林甫的阴谋。

  在左相空缺的时间段,李林甫想推荐“心仪之人”,而裴宽现在是左相的热门人选之一。

  他害怕李隆基提裴宽为宰相,以裴宽的孙子为引,引火裴宽。

  这也是李林甫的习用手段。

  “七郎,你有没有办法,听说那个罗希,凶狠毒辣,一定会严刑逼供。”

  裴胄怕裴晃顶不住酷刑。

  他没办法,在裴晃的暗示下,才来寻求李帮助。

  “任何案子,都会是漏洞百出的,就看愿不愿意细纠了,我会出手救下十一郎。你让你伯父与韦坚划清关系,然后寻找证据,弹劾户部郎中王。”

  李第一时间想到尸检。

  然后查证死者的具体身份。

  再对照时间,看看裴晃回长安后多久,发现尸体。

  李一直想对付李林甫,这几天他将目光放在王身上。

  他决定先弄死王,让李林甫失去一得力干将。

  相比于吉温和罗希,王的成就最高,要不是最后被蠢猪弟弟坑了,王有拜相的可能。

  “七郎,王虽是我伯父的麾下,但想要弹劾,证据肯定不好找!据说他深受圣人的信任。”

  裴胄对王颇为了解。

  虽然他伯父裴宽是户部尚书,王只是户部郎中,但王仗著后台是李林甫,根本不将裴宽放在眼里。

  “我会写一封王过错的内容,你带回去给裴尚书看看,寻找证据!”

  时机成熟,李也会在朝堂弹劾王。

  李和王没仇,但王不仅跟著李林甫乱咬人,还触碰到李的利益。

  他准备除去王,杀一杀李林甫的锐气,同时提升他在军中、民间的威望。

  王干的事情,属实不为人子。

  之前李隆基得知王有理财的能力,让王兼任户口色役使,并赦免一年内百姓的租庸调。

  但王心黑得很,奏请征收百姓的运费,并夸大钱数,又让用钱购买本地所产的贵重物品,这样百姓所交纳的比不免除租庸调时还多。

  最关键的是,王对卫戍家庭的剥削。

  自开元以来的数十年里,诸军主将、边帅往往打了败仗的时候,认为羞耻,不上报朝廷。

  所以很大一部分已死的士兵,皆不申“牒”,这也使士兵家乡的籍贯不除。

  正常情况下,卫戍士兵免租庸调,六年替换一次。

  王为了敛财,将已死多年,户口却未消除的士兵,当成逃避赋税处理,按照户籍登记的时间,六年以上者向其亲人征收租庸。

  更有家庭被一次征收三十年,直接让家庭破产,不仅仅是鸡牛,有的连狗都被牵走。

  如果卫戍士兵知道这种情况后,心中会怎么想?

  战死后,家人收不到抚恤不说。当鬼一二十年了,还要连年收取租庸。

  何止是心寒,简直心碎!

  李让人调查,确实有很多这种情况,但卫戍者的家人,无从申诉。

  他决心改变这些。

  如果这件事能完成,他在诸军中威望,将无限提升。

  裴胄拿著李的信件离开,他对李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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