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昏君开始炼丹 第4节

  当然,李顺主要的目的还是了解各国文化和其国内的情况。他将这些女子纳入自己的后宫也不全是为了床笫之事,同时还组建了舞蹈音乐等的兴趣小组,让她们的才艺得到充分地展示。

  这些都是文化人的事,别想的太庸俗。

  李顺唤来了她们,在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声中,看着她们表演舞蹈。这些舞蹈或妖娆妩媚,或活泼灵动,有的重视肢体语言,有的表达整体意境。让他看得目不转睛,心情顺畅。

  其中就有白天一起玩躲猫猫,号称圣统皇帝第二宠妃的丽妃。她本名千罗茉丽,来自距离大胤最远的海西之国,只见她一袭白衣,舞姿轻盈,像春天的乳燕在柳叶之间穿梭,或是旋转,或是跳跃,各种高难度动作做下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通过她们,李顺了解到许多国外的事情,比如大胤并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帝国。

  据丽妃所述,传说海西之北,穿过一条长长的死亡海峡,便可到达一块富饶的大陆,其上有一个国土面积不亚于大胤的超级帝国,海西人称之为“嘉雅仙国”。其人多有异能,可御剑飞行,呼风唤雨。

  这个传说已有五百年之久!

  若丽妃所言属实,嘉雅仙国很有可能是一个以国为单位,修真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文明。这样的国家,对于大胤这个百姓普遍不知修炼为何物的国家来说是极为恐怖的。

  有一条真理,落后就要挨打!

  李顺不信这么多年来,这块土地上的历代王朝对于这些外部信息是一无所知的,但每个朝代为什么都选择了封锁?

  这样他们还能相对和平地度过三千年时光。之所以说是三千年,是因为这片土地有明确史料记载的年代就只有三千余年。

  根据各地上古遗迹的发现,证明三千年之前肯定还存在文明,不过对于他们的记录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般。

  李顺自有史以来最早的大德王朝的典籍中了解到一些只言片语:“上古大战,仙神俱灭,人王不存。”更为奇怪的是,大德太祖曾专门留下一句“勿以长生为念”来警惕后世子孙。

  如此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他暂时把握不住。一切都要等他重掌大权,安定天下之后,才能继续探究。

  丽妃一曲舞罢,乳燕投林,扑进李顺的怀抱,细嫩柔软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丽妃顶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他的俊朗的面容:“皇上,今晚还去杨妃那里吗?”

  “不,今晚你来陪朕。”

  相较于胤国女子的委婉含蓄,丽妃显然要主动热情一些。李顺自然不会拒绝积极上进的女孩子,要不是杨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古典美人和那若有若无的抗拒,总是能激发他的征服欲,第一宠妃之名就该落在丽妃头上。

  “朕把你当宝,你却把朕当草。”

  因为卧底的问题,李顺对杨妃产生了心结,决定先冷落她一段时间。虽然当时寝宫内不止她一人,但是自己说话声音不大,宫女相距甚远,不可能听得到,除非有人会读心术或是唇语。

  李顺眉头微皱,心想:“不会这么狗血吧?”

  他对杨妃怀疑,说到底还是源于那股抗拒的疏离感,就算举止伪装的再亲密,也总会因为一些细小的动作而暴露,就如歌中唱到:“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她从来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哪怕是在行周公之礼的时候。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似海深。三年都温暖不了你个冰山。李顺时常有一种挫败感,日积月累,就变得敏感多疑起来。天下一人,怀疑一切,是皇帝的本能。不过在不危及自己生命的前提下,李顺愿意给予别人最大的宽容。

  一个男人的宽容度,和他的实力有很大的关系。自古以来,只要不是智力残缺或者心理变态,圣君仁主,才是一个皇帝的最高追求。对于至高无上的皇帝来说,征服一个人的身体是很容易的,但要征服人心就是一个挑战。

  李顺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但,若事后查实,她确实心怀鬼胎,并且执迷不悟,那么冷宫里也绝不会缺少冤魂。

  (本章完)

第7章 你有冰吗?

  

  端门鼓漏隔宫闱,梦暖香浓晓不知。新的一天,李顺在丽妃八爪鱼般的拥抱之中苏醒,轻轻挪开她的柔荑,悄悄起身。

  殿外伺候的宫女察觉动静,紧忙进来服侍皇帝更衣,与往常不同,按皇上昨夜入眠之前的吩咐,宫女准备了一件素净的白袍。

  李顺张张手臂,抬抬脚,享受着全自动穿衣体验,对门外当值的太监道:“你去上书房通知那些官员,今天的早朝停了。有什么事,他们先商量着办。”

  在圣统皇帝眼中停朝并不是新鲜事,皇上起不来,停!皇帝不舒服,停!皇帝发现了好玩意儿,停!既然是摆烂,就要彻底。而且,心里长了蛆的皇帝从来不提前通知,都是在大臣们四更天来,等了一两个时辰后才宣布。

  半个时辰后,三辆双马驱动的车打着神机造办处的腰牌从朱雀门疾驰而出,过琉璃街离开京城,转向东往龙渡府而去。

  又过两个时辰,龙渡府直隶总督衙门,有一老一少出现在门前,老人一副管家打扮,少年则是一身白袍,腰间挂着白玉雕刻的木兰佩饰,摇着折扇,大步走上府门台阶。

  “来者何人?”

  看门的衙役一手叉腰见两人横冲直撞地过来,连忙将其拦住。若不是少年打扮得像个文人公子,他还以为是哪个狂徒敢来冲击府衙呢!

  李顺见自己被拦住,也不气恼,收了折扇,微微拱手:“我是刘总督的学生,今日特来拜会。”

  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接回道:“我家老爷新到任,忙于交接,今早吩咐三天之内不见客,公子改日再来吧。”

  李顺微微一笑,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衙役:“劳烦你将此物交予刘总督,他会见我的。”

  衙役见他语气笃定,面目真诚,不似哄骗:“你们稍等。”衙役拿着玉佩进去,一炷香后回来,改换一副谦卑的姿态:“公子,我家老爷请您进去。”

  李顺跟着走进衙门。他刚入后衙便见一身仙鹤纹样大红官袍的刘拯愣愣地杵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刘拯原以为是皇上派人来,没想到竟是本人。

  “臣……”

  刘拯刚要行礼,却被李顺拦住。他用折扇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刘拯明白皇上的用意,连忙将他请进屋内,屏退下人,亲自奉上茶水,掩门之后,转过身来目光扫过李顺身后的赵忠孝,一边请李顺落座,一边小心地问道:“您因何而来?”

  李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打开折扇,使劲扇着风:“这鬼天气真是热,不知这总督府的冰窖中还有没有冰呢?”

  刘拯见皇帝顾左右而言他,立即吩咐下人前去冰窖之中查看:“老夫才到任一天,还不太清楚。”

  李顺呵呵一笑:“这冰可是好东西,再热的天,有它也能消暑。”说着,又略有兴致地打量几下赵忠孝:“赵管家,看你身上的衣服,一层套一层。你不热吗?”

  赵忠孝眼神微眯,躬身回话:“公子,老仆年岁大了,体弱虚寒,不敢随意减少。”

  此时,下人来报:“老爷,总督府冰窖里的冰都用完了。去年冬天,河里结冰不厚,所以我们没能采到多少。”

  李顺听闻,失望地摇摇头,随后起身:“老师,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就先告辞了。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身体是否康健。对了,我在此地要待一晚,明天才回京城。”说完,他看了看窗外,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偷偷给了赵忠孝一个眼神。

  赵忠孝也注意到了,微微点头。

  刘拯被皇帝的表演弄得一头雾水,来得莫名其妙,走得糊里糊涂,行事还是那么不着边际。

  “皇上一来就问冰的事?天气热就走了?”

  刘拯感觉自己对李顺这个学生越来越不了解,原先虽然软弱了些,品行却是极好的,恪守礼教之序,对待王公大臣也是极为宽仁的。

  自三年前,那场震动朝野的关于实行新政的“大辩论”后,他的行为就越发乖张和荒唐,翻新宫殿,搜罗美女,耽于享乐,对朝政漠不关心。胡敏德、赵忠孝等人更是推波助澜,逢迎上意,大行党争。

  有良心,对皇帝进行劝谏的大臣,全都被贬官夺职。朝野上下变得乌烟瘴气。

  当日,刘拯在家备好了棺材,闯宫死谏。不出所料,皇帝勃然大怒,将他驱逐出宫。他万念俱灰之下,回到家里,引颈就戮,却等来皇帝一旨诏书,让他赴任直隶总督。大悲大喜之间,他匆忙赴任。

  哪知他前脚刚到,皇帝后脚便跟来了,还带着赵忠孝。

  他原本以为是皇帝幡然醒悟,开始明辨是非,任用忠良。现在看来,这怕不是赵忠孝在背后唆使,意在拉拢于他。

  刘拯心中再次升起一股熟悉的悲凉之意,想起先帝临终之前对当时还是右丞相的他的嘱托,要他保护太子。

  哪知他不仅没有做到,还让太子为奸人所害。李顺继位后,他身为其启蒙之师,被封为太傅,实则明升暗降,迎来了五年的憋屈时光。

  “先帝!老臣愧对您的信任啊!”

  刘拯在心中呐喊着,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龙渡府的大街上,李顺与赵忠孝正在闲逛,看似放松随意,实际上他们已被乔装打扮的神机卫士保护起来,身边三丈之内,无人可以接近。

  “你觉得刘拯能体会我的意思吗?”李顺问赵忠孝。

  “以老仆对他的了解,不能。”赵忠孝微微摇头。

  李顺用扇柄挠了挠因为思考而有些发痒的头皮:“你很了解他?”

  赵忠孝直言不讳:“刘拯其人忠诚有余,但能力不足,讲些大道理可以,到了具体实施,往往脑子不够灵活,有些迂腐短视。”

  此话虽有离间之嫌,却是实话。

  李顺一阵头疼,最了解你的果然是你的对手。奸臣之所以能够做坏事,一看皇帝是否英明,二也是朝中那些所谓的忠臣的能力无法对其进行压制。

  李顺欲学楚庄王,奈何朝中无有伍举、苏从。这一点,从刘拯闯宫骂殿一事就可以看出,如此憨直的做法,换个小气点的君主,他早就全家“福贵”了。

  李顺从不认为谁的声音大,道理多,名声好,谁就是忠良之臣。外表憨直,内藏奸诈的人有的是。比如,他见过太多坏人哭得比好人还要委屈的案例。

  哭只是表象,人们往往认为哭得越厉害就越委屈,却不知坏人做错事之后,因为恐惧或是甩锅表演的需要,可以哭得比好人还惨。

  皇帝的忠臣、良臣,必须是对皇帝有用的人。

  刘拯是因为他自己的名望与地位能够暂时起到牵制胡敏德的作用,所以才会被任用。至于他忠不忠,李顺不在乎,只要确认他不会和胡赵二人同流合污,让局势失控便好。

  (本章完)

第8章 在民间

  

  君来客栈的店小二阿明提着城西宫家定的外送食物走在大街上,一只手不老实地伸进食盒里偷抓一两片猪头肉解馋。

  这年月能吃得起肉的人家都是官宦、世家、财主。老百姓自己粮食都不够吃,哪有剩余的粮食养猪养鸡?但相反地,酒的销量倒是增长不少。对于此,粮食又好像用之不尽了。

  日子越是难过老百姓越是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特别是蒸馏过的高度白酒,虽然口感辛辣,不如酿造酒柔顺,但几口到位,又不太耗费粮食,连许多在衙门里当差的人都会选择它。

  今天的街道有些奇怪,多了不少生面孔。阿明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发现这些陌生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一老一少与他人隔离开来。

  有这么大阵仗的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将要路过他们的时候,他特意绕了一圈避开。人要想不惹祸,就得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可当他来到一条巷子口,又差点被面前的场景吓得失禁。

  隐蔽处,竟有十几名身着玉蟾衔月服带刀的人藏着。

  怎么会遇到这些煞神?

  相较于金吾卫,名正言顺的皇家卫士,平民百姓接触神机卫的机会要多得多,造办处的职责之一,就是搜罗民间神秘物品,其中免不了巧取豪夺、杀人越货的做法。

  有人曾言:“玉蟾金蟾衔着铜钱,月升日落难见明天”,可见神机卫的名声在百姓心中比狗屎好不了多少。但,神机卫行事风格又是相对隐蔽的。

  金吾卫多是军士出身,虽然从事情报工作,但内部讲究纪律。神机卫除了一开始从金吾卫分割部分组成班底,而后招收的人,多是民间奇人异士,做事不择手段,他们甚至很少穿着官式服装,经常作平常打扮,像一条伪装的毒蛇,一开口就是咬人。

  现在阿明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转身回去,肯定被认为是心虚,到时候围堵上来,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若是不管不顾地走过去,他没有那个胆子。

  如今,他就好像是在漆黑的夜里遇到一群恶狼,逃不掉,打不过。还好一名神机卫士上前打破了这尴尬的对峙:“面墙站好,放下手中的东西。”

  那名神机卫士搜查他的身体和食盒,见没有可疑物品,便问道:“东西送哪里去的?”

  阿明颤颤巍巍地答道:“城西宫家。”

  那名神机卫神色一凝,拔出佩刀:“你去宫家不走大道,穿小巷干嘛?”

  阿明有苦难言,看这架势哪里还不明白?这群神机卫也是保护街面上那两个重要人物的,自己说出来免不了沾染上嫌疑,可是不说就更可疑了。

  “小的有个相好在对面住着,想先去看看她。”

  “是吗?”那名神机卫将信将疑,若是平常也就算了,可如今事关皇上和赵公公的安全,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来人,带他去验证一下!”

  阿明没想到他们这么认真,当即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的撒了谎。小的是看街上有大人物出行,害怕冲撞贵人,所以才绕道至此。”

  那名神机卫闻言一脚将他踢翻,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果然有问题!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明裤裆一热,尿了出来,脸上更是眼泪鼻涕一把流:“大人!冤枉啊!那两人面孔陌生,在街上走着,却没有人可以接近,一看就是大人物啊!小的是君来客栈的小二,不是坏人,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神机卫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见他胆小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先暂行关押!派人去查实身份,禀明赵公公,再行发落。”

  倒霉的阿明后悔死了,自己干嘛贪那几个赏钱,来送这单索唤(外卖),现在进了狼窝,大祸临头!

  他还想求饶,却被人用布条勒了嘴巴,捆成劁猪的模样,带了下去。

  大街上的李赵二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一桩小事的。第一次出宫的李顺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完全不顾头顶毒辣的太阳,逛得起劲。其实,他的身体素质早已不惧寒暑,之所以用冰和扇子,一是喜欢装,二则能舒服一点是一点,不怕热,和喜欢热是有差别的。

  不过,逛了这么久,他见赵忠孝也依旧是神采奕奕,看不出疲累,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心里不免好奇,这老家伙难道也有什么特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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