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虎如释重负：“臣告退。”他临近门口，突然鬼祟地回头：“皇上，下次微服私访，臣带你去一趟，您就知道了。”
李顺骂了一句：“滚！”他什么心思都被猜到了！
今天这个点就码完了，可能会加更，容我吃个饭。
(本章完)
第47章 妖
严大虎走后，李顺掏出从张亭年那里借来的丹药，打开盖儿，一股清香扑鼻，这玩意儿怎么比先帝留下的丹药香那么多？半瓶倒入口中，咽下，滂湃的药力在胃里散发开来。
“地阶六品长生丹？”
不得了！一颗的药力起码抵之前的十颗！先帝留下来的都是些所谓“培元丹”、“增元丹”、“保元丹”……从来没有被直接冠名为“长生”的丹药。
“我之前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啊！吃着那些垃圾，还当宝一样！”李顺不知道，丹药分三阶九品，三阶天地人，每阶又分，一至九品，一品最棒，九品最次。
他之前吃的，最多是人阶丹药，杂质未过滤完全，药性激发的也不好。好的东西，一定是人人都喜欢的，就像古董，贵的，一定有艺术价值或者历史价值。
那些拿奇形怪状的臆造品骗你说“古人的就好这口儿”的人，千万别信。
扯远了，回归正题，李顺回味着丹药的味道和力量增强的快感，又将剩下的半瓶倒入口中，有了“下蛋鸡”，还抠抠搜搜地干嘛？早上煎鸡蛋，中午水煮蛋，晚上蛋炒饭地造起来啊！
他入乡随俗地将自身实力的变化进行了总结，三年前初服丹药，圣统三年到圣统四年上半年期间，气力增长，外貌身形逐渐调整到完美状态。
圣统四年下半年，到圣统五年上半年，除了气血之外，全身骨骼，肌肉，皮肤得到强化，成就金刚不坏之体，同时，五感加强。
自从吃完先帝遗留的所有丹药之后，他开始觉醒心觉（第六感），现在还在逐步加强中，实力疑似丹元以下无敌手。
当然，这只是相较于武修而言，对于更神秘的法修，上次张尽忠那一手飞行之法，他对抗起来就有些无能为力。至于术修，对付那三个蛊人的时候，他们最后那一招可以逼得他使出全力，由此可见，术修的实力，不能以常理度之。等他和张亭年混熟了，可以问问和比较看看。
吸收丹药的过程耗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他全部将之纳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入夜。张亭年的丹药果然不同凡响，他叫来一位小宫女进行情绪感应方面的测试，问了几个问题，发现清晰感应的距离从原先的十二步，增长到十五步。别小看三步之差，这是他吃了两个月山珍海味都没有增长的距离。
李顺坚定信念，要想变强，还是得服用丹药！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月色真美，李顺突然想补习文化课了。他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和刚刚变强的身体来到显庆宫，没有通传，直接进去，一推门，就发现一件让他惊掉下巴的事！
胡月莲变成猫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沿照在胡月莲的身上，她手腕上的镯子发散着比月光还要明亮的白光。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李顺发誓，虽然从穿越到现在，他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但从未有一件事带来的震撼有这件事大。
“我竟然和一只猫……”
李顺只感觉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他好想转身离去，然后叫人一把火烧了这座显庆宫，不出意外，这将是他终生的耻辱！他不是许仙、宁采臣、落十一啊！洁癖发作，手上突起一粒粒的疙瘩，拼命地挠，像是要将皮肤给撕下来。
“皇上！”胡月莲也发现了李顺，急忙变回人形。
“你不要过来啊！”李顺发出一声惊云吼。
胡月莲没有想到李顺会发现，也没想到他发现后会有这么大反应，话本小说里，那些书生不是都好这一口吗？什么狐狸、狼、龙，甚至连扑棱蛾子都有。
她没想到李顺是个饱受唯物主义教育的现代人，就算承认神仙世界的存在，但多年的思维定式，还是束缚着他只能接受人的范畴，加上，他有洁癖，以后会少了很多“福瑞之乐”，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万一习惯了呢？
李顺看见胡月莲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过激了，摆摆手：“你让我先冷静冷静。”内心的慌乱，让他连朕都不称了。
胡月莲见他想要转身离开，心中似乎有一种“他这一走，他们的关系就要到尽头”的感觉。她连忙追出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皇上，我不是怪物！”
李顺被她一抱，后面的背软了，前面的心也软了。
他转过身，叹了口气：“我们进去慢慢说。”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胡月莲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她是妖，也是人，或者说她是一只半妖。李顺可以理解，毕竟连修真都存在的世界，出现妖怪也不奇怪。但这片土地上的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动物化形，而是拥有动物特征的人。
什么西幻设定？兽人吗？
根据她母亲所说，妖族本来的定义确实是天地之间，除去人族之外的生物所化。但是，自从三千年前，天道便不允许动物化为人形。说来也简单，连万物之灵的人类修炼到丹元的都是凤毛麟角，动物化形，起码体内要有元婴，要成百上千年的积累，几乎毫无可能了。
那么之前已经化形的妖呢？
那就在某一刻，维持人形的不能变回兽形，维持兽形的不能变成人形。那些维持人形的妖就彻底融入人类社会，但问题也随之出现，他们所生的孩子，不论是和人类，还是相互之间，生出来的不是动物，而是带有动物特征的人。
后来他们逐渐地取代原来的妖，成为新的妖的代名词。
说到这里，李顺明白了，心里也接受了，化形的妖怪变成人的亚种了。
话说这天道挺牛的啊！不只镇压人类修炼，连动物都不放过。不过想想也是，人类都不能前进，动物如果能，不出一千年，人类就要绝种。
“那怎么能变成猫？”
胡月莲拿出自己的手镯，仔细看上面有一串密文：“这是我娘去世之前，留给我的，拥有一种密法，可以让我短暂地变成一只猫，仅仅是一种法术而已。”
“原来如此。”
“皇上还嫌弃妾身吗？”
“哎？朕怎么会？爱妃拥有如此神奇的手段，朕疼爱还来不及呢！”
胡月莲他们这一支“狸族”，与同时期的狼族一样，进入人类社会最早，经过三千年的血脉稀释，已经没有多少动物特质，一开始他们的特征是不稳定的，比如体毛旺盛、牙尖齿利，当然还有很多人喜欢的兽耳、兽尾。
经过生存压力和人类审美的筛选，既长得丑的人找不到老婆定律（作者自嘲，切勿带入），他们的特征，多维持在符合人类审美的频道上，有的甚至就像胡月莲一样，表面上没有一点妖族特征。
啊……兽耳娘，前世有很多人喜欢，自己要不要代他们尝尝滋味？
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随着时间西去。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迷雾重重，内务府总管带着人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三丈多高的物体，自宣武门抬入皇宫，李顺携青元宫众人在宫门前迎接。红布在雾中，像一个索命的厉鬼，缓缓移动，五十个力士吭哧吭哧地艰难前行，就算是有些凉意的清晨，也抵不住他们的汗流浃背。
“终于来了吗？我心心念念的炼丹炉。”李顺见着如此高大的鼎炉，也是一惊，虽然看过图纸，但实物更是吓人。
在内务府总管的“停”的喊声中，重重的鼎炉被轻轻地放下。
总管上前行礼：“皇上，四方仙凤十瑞盘龙青铜八卦炉，已制造完成，请开封！”
李顺上前掀开红布，一方葫芦形状带耳三足炼丹炉映入眼帘，耳是四只红宝石眼的凤凰，炉身雕刻着十只瑞兽，麒麟、玄武、仙鹤……顶盖是一条盘龙。
“张国师，怎么样？一切都还满意吗？”
“不错。拆了，送进去吧。”
这炼丹炉本来就是可以拆卸拼装的，青元宫里可没有那么高的门。
(本章完)
第48章 爱卿要不要尝尝
炼丹炉放入青元宫之后，还要进行一个小型的祭天仪式，在日出时分，三牲齐备，黄纸青香，唱念祝祷。李顺就不参加了，一来规模太小，够不上他的排面。二来早朝要开始了，他已经洗心革面，两个月来，每天的早朝都没有停止。
术士之流，相较于武修和法修，是最喜欢搞复杂仪式的。这大概率和他们的力量来源有关，法力只是他们沟通天地的桥梁，他们的力量大部分是借来的，天地山川，阴阳五行，神灵鬼怪，万物皆可借！
法力越强，能借到的就越多。此种情况，在请神一脉中，表现最为突出。你能想象，一个平平无奇的术士，突然大显神威，呼风唤雨吗？
炼金一脉，虽然也是借，但人家聪明，找个物体将借来的力量储存起来，要用就用，不用就继续积累，所以炼金能够崛起，不是没有道理的。
借的代价也只是消耗一点法力，或者一些祭品。更有甚者，当法力高到一定地步，基本上是除了天道之外，谁也不怕，叫你来帮忙是给你面子，还想要我的法力？这类人被称为天术士，也就是所谓天道认可的术士，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上书房中。
胡敏德阴恻恻地偷偷瞄着坐在龙椅上正阅读奏折的李顺，随着皇上勤政之心日重，朝中许多大臣开始不安分起来，就连右丞相周庆都有些摇摆。虽然他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虫豸，但再这么下去，皇帝恐怕也会越来越强势！
“这些督抚总兵联名要求追加军费？去年不是才给他们追加了三成吗？”李顺看完折子，抬头质问。
“皇上，近年来各地匪患严重，西北的尔萨人也是屡屡犯边，军力恐怕难以支撑了。”胡敏德收敛目光，低头回话。
李顺若不是有八大皇商送来的消息，差点就信了。他们还会缺军费？
这份折子，不外乎是胡敏德见他最近日渐加强对朝政的控制，对他进行的反击，出难题！他在提醒李顺，他的身后有着这些人的支持。
李顺看向户部尚书：“曹爱卿，国库还有多少银子？”
户部尚书曹尧臣出列回话：“国库现有存银四百万两。”
李顺露出一脸苦相：“四百万两，还得救灾，还得治河，还得给诸位发放俸禄，再追加军费，们说够吗？”
众臣皆沉默。李顺只好自问自答：“不够！匪患猖獗，皆因民事不修！老百姓日子过得下去，谁愿意去当匪。边患不断，皆因养寇自重！莫说是本朝，就算是前朝，北方也再难形成大的直接威胁中央的势力。”
“他们还敢向朕要求追加军费？朕还没有治他们的罪呢！他们要军费，朕只有一个办法，不能苦了百姓，那就削减百官俸禄！你们干不干？”
“不能啊！皇上不能啊！”除了胡敏德之外，其他官员纷纷反对。他们看戏，怎么火烧到自己身上了？虽然大部分官员不靠那点俸禄吃饭，但这群蠹虫不能忍受自己的利益受一点损失。贪婪已经成为了本能。
胡敏德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皇帝这是反向威胁自己，他若是还坚持追加，那可就得罪百官了。他咬牙低头，不再发言。
李顺将那份奏折丢到一边，拿起下一份，看的时候，眉头紧皱，表情愈加严肃。有人弹劾刘拯克扣军饷，近畿三大营出现动乱，士卒一度围困总督府？
“这件事，朕会派金吾卫前去查实。”
“皇上，此事应该派一位钦差大臣前去，刘拯毕竟做过太傅。”胡敏德再次出击。
“你们的意思是朕会包庇刘拯？”
“臣不敢这样认为，不过刘总督确实是皇上亲近之人，为了堵住朝野议论，请皇上三思。”
李顺突然露出一个让胡敏德头皮发麻的笑容：“不用派钦差大臣，朕亲自去龙渡府一趟，查明事实，给朝野上下一个交代，如何？”
胡敏德心里咯噔一下，这份奏折是他找人写的，虽然有些事是他命人推波助澜的结果，但基本上是事实，刘拯确实克扣了六军营的军饷，可是他怎么会生出一种落进陷阱的感觉？
三大营是天子卫戍，多由皇帝派亲信总督管辖。先帝在位之时，胡敏德费尽心思才拉拢了六军营总兵宫江，至于剩下的骁骑营，神武营，都是选择中立态度。胡家自己没有掌握兵权。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谋朝篡位的原因之一。
胡敏德虽然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也知道不能让皇帝如愿：“皇上万金之躯，岂可亲自前往。万一……”
“你们不用再劝了，刘拯枉负圣恩！朕要亲自前去处理！”李顺打断胡敏德的话，从已经看过的一摊奏折中找一份刘拯所奏。
“前日万寿节，他便咆哮于殿，丝毫不给朕留颜面。这才过去两天，不知他从哪儿得知朕找人打造丹炉，又上了一份奏折，说什么‘自古帝王，服食丹药者，多折于此。’什么‘若皇上执意炼丹，老臣将罢官去职，告老还乡’这是在诅咒和威胁朕！你们放心，朕此次绝对不会徇私枉法。朝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胡明德见李顺说得满脸怒气，语调中透着慌乱，心里也犯嘀咕，是这样吗？这确实像刘拯说话的语气。
三年来，李顺给他留下的昏庸荒唐的印象正在不断与他的理智斗争。万一他真的是为了报复刘拯呢？自己不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扳倒这块绊脚石了？不可能，他若得罪南方士族，拿什么和我对抗？
李顺在他犹豫之时，一锤定音：“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让兵部、连同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派人与朕同往。现在众位爱卿随朕前往宫门外，看戏法大会决赛！”
李顺霍然起身，大步走出了上书房。
崇安门的城楼上，李顺协同文武百官观看表演，三品以上在城楼上，三品以下在两边的凉棚。
“胡爱卿，怎么心事重重的？”李顺面带笑意貌似关心地询问。
胡敏德还在思考李顺要去龙渡府的用意，所以无心观看戏法。
李顺道：“你是还在考虑朝廷大事吗？朕觉得人生应当及时行乐。这两个月，因为赵忠孝的事，朕都累坏了。就想着好好休息，吃吃丹药，你说那个刘拯怎么不识趣呢？他仗着自己是先帝老臣，当过朕的太傅，就可以对朕指手画脚。现在他落到朕的手上，你猜会怎么样？”
“臣不知。”
“朕也不知道，他不是反对朕服用丹药吗？朕就把他关起来，不给饭吃，天天喂药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胡敏德想象了一下，背脊发凉。
李顺又想到一个主意：“对了，如果查证他确实贪污军饷，朕就派人把他砍了，尸体烧了，把骨灰炼成丹，让他全家人吃。嘿嘿嘿。”
胡敏德听着李顺的充满乐趣的笑声，打了个寒颤，李氏皇族都这么变态吗？又见他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三颗放入口中，然后一脸享受的表情。
“胡爱卿要不要尝尝？很补的。”
“臣不敢。这是皇上的长生丹，臣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