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2节

  谢过张氏,又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朱慎锥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张氏也没挽留,只送朱慎锥出门,又叮嘱了一声早些歇息的话。

  虽然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可毕竟一个是嫂嫂一个是小叔,礼防还是需注意的,何况瞧着这天也渐渐要黑了,继续留在这万一被人知道免不了会有闲话。

  朱慎锥住在东厢房,按理说父兄走后,朱慎锥就是这个家的家主了,而且当初也没分家,朱慎锥应该搬去正房住。

  不过朱慎锥没这么做,毕竟大哥在的时候嫂嫂和侄女就住正房,现在再换实在不合适,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这个必要?哪怕张氏私下提过几回,但都给朱慎锥以东厢房住惯了为由给拒绝了。

  进了屋,朱慎锥关上门,上了炕盘膝依坐着,神色中已没了刚才在张氏面前的云淡风轻,相反还带着抹不去的愁绪。

  他今日去了一趟知府衙门,去知府衙门的目的自然是要钱。

  作为宗室的一员,朱慎锥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几代人下来如今他们家一没地产,二没商铺,生活靠的就是那么些俸禄,而且经历从弘治到万历这些年的变革,每年能到手的俸禄是越来越少。

  可再少,这也是一笔收入啊!假如能按时发放的话,养活朱慎锥和嫂嫂张氏还有侄女一家三口还不是问题,可偏偏现在俸禄打折不算,还经常拖欠,其他人家朱慎锥不清楚,光他们家,先后拖欠两代人的俸禄加起来就是一笔巨款。

  朝廷现在是永为定额,弄的僧多粥少,更要命的是名义上永为定额是宗室内部分配,可实际上这个权利却是掌握在地方官手上。地方官不把钱拨下来,宗室内部又拿什么钱来发?而且大明对宗室的管理严格到了极点,别看宗室名义上听起来似乎不错,但实际上许多宗室活的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至少,普通老百姓还有机会改变,比如种地、经商、读书什么的。种地的能靠劳动养活自己,经商的可以做生意赚钱,至于读书就更不用说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考秀才、中举人、中进士,然后平步青云当官,这日子总能看到希望。

  但宗室却不一样,宗室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这一生怎么活。按照宗室规定,宗室什么事都不能干,哪怕你种地种的再好,再有生意头脑,甚至满腹经纶,可这一辈子却根本就没可能出人头地。

  这些活全都干不了,一干就是违规,而且宗室活动的范围也是受限制的,比如朱慎锥的家在平阳府,按照规矩朱慎锥这样的宗室平日只能在平阳府城里活动,别说去其他地方了,就连出城都不可以。

  有些人以为在古代人的流动自由的很,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随心所欲。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其他朝代朱慎锥不清楚,可明朝对户籍管理非常严格,普通老百姓有里甲制度和黄册制度相辅相成,如果要离开生活的地方去其他地方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得提前打报告申请,说明理由、时间、地点等等,然后由人做保,带上本人的户籍证明和官方开具的许可(介绍信)才能出行。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验看核对,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就是流民,流民是根本没有人身权利的,抓到后运气好的重新编籍或者发卖为奴,运气差的直接拉去矿山做工累死在那边都没人知道,甚至遇上心狠手辣的官兵,把你当蒙古鞑子直接砍了脑袋杀良冒功也是有的。

  老百姓都这样了,管的更严的宗室就更不用说了,像那种小说里描写的仗剑走天涯什么的,根本就是扯淡。

第3章 生路

  2024-07-13

  这不能干,那不能做,朝廷给的俸禄又打了折扣,时常还不准时发下来,弄的越欠越多,你说让宗室们怎么生活?

  为了生存,许多宗室只能想其他办法,甚至冒着风险违规操作。

  有的宗室靠着身份当起了地痞流氓,靠勒索城里的商户维持生活。

  也有的宗室联手搞起了坑蒙拐骗,干起了拆白党的活。

  甚至还有宗室索性隐瞒身份悄悄给人种地当起了佃户。

  林林种种,宗室里奇葩的事多了去,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多说全是泪啊!

  作为低级宗室的朱慎锥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父兄走后,家里也就他一个男人,想要活下去,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别看现在朱慎锥今天还弄了几两银子的俸禄回来。可张氏并不知道,朱慎锥能从知府于之大手里讨到这些俸禄其实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只不过是借着要俸禄的名头经常往府衙那边跑罢了。

  打着讨要俸禄的理由,一来二去就混成了知府衙门的常客,时不时就去那边逛一逛,要不着钱在那边坐坐,混些茶水茶点什么的也好。

  关键是知府衙门那边消息灵通,没事还能从衙役、门子什么听些消息,更重要的是知府衙门还有驿报可看,这可是朱慎锥在这个时代唯一能够了解到的重大信息渠道。

  今天从于之大那边弄了点银子回来,按理说,朱慎锥应该高兴才是,可今天在知府衙门看到的朝廷驿报却让朱慎锥忧心忡忡。

  今年三月初,萨尔浒之战尘埃落定,这一仗大明惨败,二十万精锐部队除李如柏一路败退幸存外,其余几乎全军覆没。

  此战明军共损失兵力约45800余人,战死将领300余人,丧失骡马28000余匹,损失枪炮火铳20000余支,元气大伤。

  战后,后金军乘势攻占开原、铁岭,征服了叶赫部,酋长金台吉、布扬古被杀死,余部俱降建州。

  更要命的是号称大明第一猛将的刘刘大刀以身殉国,刘此人在军中名气极大,更是明军的一杆旗帜,他的死影响极大,使得明军此战大败后士气低落一蹶不振,就此传出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闻。再加后金挟胜攻城略地,辽东局势由此大变。

  战争从开始到结束已有小半年了,主帅杨镐获罪现已被拘押回京。

  按理说,这个事早就应该传开了,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的信息时代,路途遥远,消息传递不便。

  再加上明军在辽东大败,朝廷震动,内阁对外封锁了一部分消息,朱慎锥在平阳府也只是通过一些渠道断断续续得知辽东出了大事,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很清楚,直到今日才彻底从驿报上得知。

  萨尔浒之战,这场战役对大明的影响极大,也是大明彻底衰败的开始。此战之后,辽东糜烂后金崛起,天灾人祸,地方叛乱四起,大明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摇摇欲坠,苦苦支持了数十年,最终轰然倒塌。

  朱慎锥前世的时候并不研究历史,但对于明末清初的一些大事还是知晓一二。而当他在驿报中看到那些令自己心惊肉跳的事件和字句后,记忆深处的那些信息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初冬的天气,居然让朱慎锥当即吓出了一身汗。

  闭上双眼,朱慎锥仿佛看见战火连天,尸横遍野。

  剃着金钱鼠尾的八旗踏关而入,带着狰狞狂笑,挥舞长刀拉弓纵马驰骋,一座座城池火光冲天,一个个大明百姓死于屠刀之下。

  满清入关,汉人衣冠尽失,传统灭绝,脊梁被断……神州大地从此沦陷276年之久,想到这朱慎锥面露痛苦之色。

  乱世将至,人命犹如草芥,刀兵之下十不存一。

  来到这个时代后,朱慎锥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恐惧,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正朝着自己笼罩而来,死死掐紧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想逃却又逃不掉,想反抗却又无能为力,朱慎锥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只早就被注定命运的蚂蚁一般,将被碾压的粉碎。

  朱慎锥心里很清楚,万历朝就要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短短一个月的泰昌朝,随后当皇帝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木匠天子天启,天启干了几年,崇祯接位,十七年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吊死在煤山上,大明亡了……。

  虽说后来南明坚持了数十年,可实际上自崇祯后大明已经没了。大明亡国,宗室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朱慎锥可不想和大明一起陪葬。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朱慎锥这两年一直做着准备,现在萨尔浒的消息传来,更让朱慎锥心中急迫非常,在这里乱世里,朱慎锥打算放手一搏闯一条生路。

  清晨,鸡鸣。

  朱慎锥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后,他来到院中先打了一套拳。

  说起这个拳法,还是父兄传授于他的,朱慎锥从小就练。

  和后世的那些拳法不同,这套拳简单利索,根本就没什么套路,来来去去也就十几个动作,求的不是好看,而是快捷、迅猛、一招制敌。

  反复几次打完,朱慎锥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收了势平复了呼吸,随后从一旁取出根木棍。

  这根木棍不长不短,约莫四尺三寸,是枣木质地。

  枣木在北方很是常见,枣木质地偏硬,用来做家什是最好不过,比如常用的擀面杖之类大多都是枣木所制,朱慎锥手上的这根枣木棍鸡蛋般粗细,握在手里刚刚好。

  朱慎锥站在院中,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开始起式练棍。

  他练棍的招式和刚才的拳法同样简单,来去也就戳、压、架、挑、劈这五个架势。

  按理说,真正的棍法远不止这五招,普通的基础棍法的起码有十三式,但朱慎锥完全舍弃了那些繁琐的招式,这两年来专练这五式,其关键在于两点,一点他这根枣木棍虽质地坚硬却缺乏弹性,许多繁琐的招式没办法施展。二来,朱慎锥这么练也是有针对性的,他的招式需简不需繁,简简单单把这五招式练到深处,反而最为实用。

  何况,戳、压、架、挑、劈这五个招式不仅能用在棍上,换成刀剑同样奏效。朱慎锥这么练自然有他的深意,只要练好了,普通的兵器到手上一样可以发挥出最大作用。

  “嗨……哈……嗨……呼……。”

  一招接着一招,朱慎锥练的极为认真,每招都使出七分气力,只留三分在手。手上棍招翻飞,配合着脚下动作来回腾挪,足足大半时辰的练习,朱慎锥收势后脑袋上热气腾腾。

  “叔叔,擦把脸,再用饭吧。”收完招,朱慎锥缓着气息,张氏抱着巧儿从堂屋走了过来。

  “谢嫂嫂。”朱慎锥道了一声,接过张氏递来的汗巾擦了把汗,可爱的巧儿在张氏的怀里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朱慎锥,格格笑着伸出小手要他抱,嘴里还喊着“父……父……。”

  父兄去的时候,巧儿还很小,连人都不会认。这一年来渐渐长大,也学会了说些简单的话和走路。

  对张氏,巧儿自然会喊母,可对朱慎锥,按理说应该是叫叔父的,可谁想这样大的孩子或许应该是叔父喊的不利索,直接去了前字喊起了“父”,张氏倒是纠正了几回,巧儿却都没改过来,反而是朱慎锥却满不在乎,说什么叔父也是父,既然巧儿喜欢,就让她这么喊自己吧。

  “叔父身上有汗,等我换了衣服再抱你好不好?巧儿乖呀,听话,饭用了没?”朱慎锥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娃娃,朱家的基因还是很好的,朱慎锥父子三人都是相貌堂堂,据说和老祖朱元璋很像,毕竟晋藩一脉是老朱嫡子,后代像老祖宗也是很正常的。

  巧儿就更不用说了,两岁的娃娃粉雕玉琢着实可爱,前世的时候朱慎锥虽然一直没有结婚,可他一向喜欢孩子,做梦都想着有自己的孩子。而如今,虽然他依旧还单着,但对于巧儿如同己出,和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区别。

  “用过了,还用了饼,这么……这么大的饼。”巧儿嘻嘻笑着说,小手还特意给朱慎锥比划着,比划了一下似乎又觉得比划小了,接着又比大了些。

  一副可爱的模样,惹得朱慎锥哈哈大笑,朱慎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逗了她几句,随后就让张氏把孩子抱回屋去。

  虽说现在只是深秋初冬,这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可孩子太小,在外面久了受了凉就不好了。

第4章 出城

  2024-07-13

  回自己屋收拾了下,换了身干净衣裳,朱慎锥来到堂屋那边用早餐。

  坐下,朱慎锥微微一愣,桌上不仅有平日常用的菜粥和酱菜,还有一张昨日他带回来的烧饼。

  朱慎锥的目光下意识朝着张氏和巧儿的正屋看了一眼,心里自然明白这是张氏特意留给自己的。

  原本朱慎锥让张氏和巧儿分了食,想不到张氏还是留给了自己,再回想刚才巧儿和自己说的话,朱慎锥心里暗叹了一声,他默默撕开烧饼,把一半放了回去,拿起另一半就着菜粥和酱菜吃了起来。

  后世是一日三餐,到了大明后朱慎锥都是一日两餐。

  这时代除了达官贵人外,普通百姓通常都是后者,一日两餐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知足了。朱慎锥虽然是宗室,但前面说过宗室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家只是低级宗室,既不是郡王更不是亲王,哪里可能奢侈到一日三餐的地步。

  吃了早餐,朱慎锥把用过的碗筷搁下,正要起身收拾,张氏过来了。

  “叔叔我来吧,您歇着就是……。”刚说了一句,目光突然落到了那半张烧饼上,张氏正要说什么,朱慎锥就抢着道:“我用半张就够了,剩下的给巧儿吧,她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让她多吃一些。”

  张氏没说什么,默默点了点头,心里自然是感动的。虽然丈夫去的早,自己年纪轻轻早就做了寡妇,丈夫去的时候孩子还在吃奶,如果不是朱慎锥把她们母女留下,恐怕她们母女早就没了。

  自己这个小叔虽然年轻,但为人着实不错,对侄女疼爱如同己出,平日里还非常尊敬自己这个大嫂。不仅没让她和孩子搬出正房,就连家里的钱粮都是交给自己打理的,事事谦让考虑周道,张氏真不知道自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遇见这样的家人。

  看着英气勃勃,相貌和去世的丈夫极像的朱慎锥,张氏心里又不由得感慨,如果巧儿是朱慎锥的女儿那该多好。虽然他疼爱侄女,巧儿也喊他为父,可侄女终究只是侄女不是亲女呀,还有自己,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如今还能依靠朱慎锥,可朱慎锥终究是要成家的,将来又如何呢?

  自己毕竟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像巧儿这样的宗女和普通百姓家没什么区别,如果是儿子的话以后或许还两说,等自己年老了,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从张氏脑海中闪过,让张氏自己都吓了一跳。

  张氏自责,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呢?叔嫂就是叔嫂,别说是宗室了,就算在普通人家这种有违伦理的事半点念头都不应该有,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什么时候会有这种念头的呢。

  边收拾着,看似平静的张氏心里却纷乱异常,又怕朱慎锥瞧出什么来,故意把头放的更低了。

  朱慎锥倒没留意张氏,他起身和张氏说了一句回了自己屋。

  关好门,取出笔墨拿了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朱慎锥拿起纸上写的东西默默自己又看了一遍,起身默默就去了灶房。

  在灶房趁着正在做晚饭的张氏不注意,聊天间隙直接把纸一团丢进了灶炉里,看着那团纸被火焰吞噬,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第二日的清晨,朱慎锥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拳耍棍,天刚亮还灰蒙蒙的时候,朱慎锥就离开了家。

  昨晚他告诉张氏,自己这几日要外出,让张氏和侄女不要外出,如有人来寻,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至于其他,不用多管,他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张氏虽然担心朱慎锥,更不明白朱慎锥要去哪里,要去干嘛。但作为女人,有些话也不好问,何况自己只是嫂子,这个小叔子向来有主意,类似的事之前也有过,既然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略微化妆的朱慎锥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提着练武的枣木棍快步朝着城南门而去。

  明朝的城门是有开启和关闭时间的,各地各季,开城市关城门的时间都不同,一般来说都是早敲晨钟晚击暮鼓,也就是早上天亮的时候城门守敲钟提醒开门,到了太阳下山,敲鼓示意准备关城门。

  朱慎锥到了城南门时,晨钟已经敲响了一会儿,城内外的百姓已开始排队进出城门。

  朱慎锥看了一眼出城的队伍,默默排在了后面,不一会儿就轮到了他。

  出城是要验看身份的,普通老百姓出城种地或者走访亲友都要进行登记,这是大明的规矩。如果经商的商人,进出城门还需要官方的路凭为证。

  轮到了朱慎锥,不等城门守开口,朱慎锥和普通人一样掏出证明进行了登记,城门守看过也没多话,一挥手,就把他给放了过去。

  顺利出了城门,回头朝着人来人往的城门看了一眼,朱慎锥笑笑。

  作为宗室,按理说是不能出城的,不过这对朱慎锥来说不算难事。他这么多日子在知府衙门不是白混的,私下结交了好几个差官,从他们手上弄一个民籍证明不算难事,像这样的玩意,朱慎锥有好几个呢。

  出了城,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城门口的官道而去,走出一些距离后,又上了另一条道,绕到西南方向,朝襄陵方向而去。

  几十里地,只有一部分官道较好走,其余大部分都是土路,这个路弯弯曲曲时有时无,有些地方只能勉强辨认,就像是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这世上本没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了。

  清晨出城,临近午时,当翻过前面一个土丘,不远有一处村落,朱慎锥终于到了地方。

  提着自己那根枣木棍,继续向前走了没多远,一旁的灌木丛中传来动静,朱慎锥顿时握住木棍停下脚步,盯着那边,只见猛然就钻出个人来。

  一个年轻的汉子之前也不知藏在哪里,突然就冒出来不知道非得吓一跳不可,但朱慎锥见到此人模样似乎早就有预料,丝毫不慌,反而松了口气笑眯眯站地瞧着来人。

  “六爷!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来人见到朱慎锥很是高兴,咧着大嘴嘿嘿笑道。

  “今日不就来了么?我老舅在不在村里?”朱慎锥笑着说,同时目光朝四周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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