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科举开始宰执天下 第63节

  “全靠着陛下严苛的管理制度,这种高压的治理,并不能真的改变社会,只会让那些黑恶隐藏在更深处,一旦朝廷压制不住,那些早就腐坏的官员便会浮出水面,在天下兴风作浪,鱼肉百姓。”

  “大明的建立来之不易。”

  “多少人为之付出了鲜血乃至生命,他们付出这么多,想要的不是这样一个内残外忍的天下,想要的是一个太平富足,百姓安乐的天下。”

  解敏神色动容。

  夏之白目光坚定道:“现在的天下看似已恢复了中华,但只有其表,而没有恢复原本中华之气概。”

  “当今陛下也只是赶走了压在头顶的蒙古人,却始终没有赶走压在很多士人、官员心头的蒙古人。”

  “而想重建这个自信,就必须先改变社会的生态,让这群已经有些腐化的士人阶层,意识到这个天下并非缺他们不可。”

  解敏神色复杂的看着夏之白。

  夏之白志向太大了。

  发自内心的,他对夏之白充满敬意,但内心深处,又感觉夏之白不可能成功,撼泰山易,撼人心难啊。

  夏之白还想撼动整个天下。

  这怎么可能做到?

  解敏叹气一声,道:“夏兄,你这大志我恐帮不上忙,而且其他人也不会帮你,只能靠你自身。”

  “太难了。”

  “甚至……”解敏目光阴晴不定,顿了一下道:“还会有人暗中使绊子,看你不顺眼的人不少。”

  “你过往又太过张扬了。”

  夏之白点点头。

  他笑着道:“有些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总要做过才知道。”

  “何况我有信心。”

  见夏之白态度坚决,解敏也没有再劝,他劝也没有用,如今话已说出口,覆水难收,就算夏之白反悔了,也没办法回头了。

  其他人不会同意的。

  解敏拱手道:“那愚兄就提前祝愿夏兄干出一番成就了。”

  夏之白笑着点头。

  他朝解敏道:“我已下了决心,自不会停步不前,我现在要去东宫一趟,就先行告辞了。”

  解敏点头。

  望着夏之白离开的身影,解敏也一脸的唏嘘,初跟夏之白接触,只觉夏之白是一个心高气傲,又不失礼节的人,但随着了解越深,越感觉夏之白的不同寻常。

  若是当今陛下是高悬的太阳。

  那夏之白便是那一盏照亮底层百姓生活的烛火。

  虽弱但明!

  他不知道夏之白要怎么做,也不知会如何做,他唯一知晓的,便是夏之白踏上了一条跟他们不同的路。

  前途未卜。

  解敏长吁口气,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

  夏之白已到了东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明对天下的控制很强,他想经商,为天下走出一条别开生面的经济之路,自然需要谋求一些特权。

  而今天下能给予特权的人,除了朱元璋,便只有这位殿下了。

  (本章完)

第78章 官府经商,创办国企!(求订阅)

  夏之白的求见,朱标并不意外。

  夏之白在奉天殿说的那么恳切,也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绝不会那么轻言放弃,一定会真的去做。

  偏殿。

  朱标跟夏之白相向而坐。

  朱标让人去沏了一壶茶,冷声呵斥道:“夏之白,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今天在做什么?!”

  夏之白默然。

  朱标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怒色跟不悦:“我父皇为天下宵衣旰食,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容得到在那指指点点?”

  “你是个可用之才。”

  “我认同。”

  “但也仅此而已。”

  “我大明坐拥天下,有百姓千万之众,人才,我大明并不缺,你也并不是不可替代。”

  “人要有自知之明!”

  朱标注视着夏之白,道:“我大明户籍制度森严,民就是民,工匠就是工匠,商人就是商人。”

  “各司其职,天才才能安宁。”

  “你的书读错了。”

  朱标批评起来,丝毫不留颜面,他也不用给夏之白留颜面,夏之白一而再的去挑衅朱元璋,让朱标感到很是恼火跟不满。

  夏之白静静的听着。

  却是显得心不在焉,还饶有兴致的给朱标倒了一杯茶,仿佛担心朱标话说太多,会影响到嗓子。

  朱标瞪了夏之白一眼。

  脸上愠色更浓。

  夏之白将倒好的茶水推到朱标身前,淡淡道:“殿下的好心,我能理解也明白。”

  “只是恕我不能从命。”

  见朱标要发火,夏之白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殿下先莫要急着发火,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经商是势在必行的。”

  “殿下久居宫中,已有多久没有真正体验百姓的生活了,殿下可知,如今一斤盐卖多少钱吗?”

  朱标蹙眉。

  他嗤笑一声,眼中露出一抹冷色,他的确久居深宫,但并不是不了解地方的情况。

  他了解。

  而且了解的很多。

  作为朱元璋的儿子,他没办法不去了解地方实情,这是他领政以来,朱元璋再三要求的。

  必须知晓地方实情。

  朱标淡淡道:“应天府一斤盐约莫十五文钱,天下其他省府,最高为二十五六文,最低只有七八文。”

  夏之白点头。

  他押了一口茶水,又道:“大明一年盐税多少?”

  朱标眉头一皱,狐疑的看着夏之白,却是没有开口,他自然知晓大明一年能收上多少盐税。

  但这岂能外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朱标凝重的看着夏之白,试图从夏之白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一百二十万出头。”夏之白道。

  朱标心头一惊。

  这个数据其实很接近了,大明这些年的盐税一直很稳定,就在百来万出头,但夏之白是怎么知道的?

  夏之白又道:“大明施行的是盐引制,一引盐两百斤,官府统一负责产销。”

  “官府从百姓手中收盐,而后通过盐引买给商贾,换取粮食、铁器、马匹、银两等。”

  “官府卖给商贾一引盐是六钱,而商贾经过自运自销后的售价直接变为了四两五钱。”

  “翻了快八倍!”

  “官府抽取的税是二十抽一。”

  “我没说错吧。”

  朱标点了点头,沉声道:“这账不能这么算,朝廷其实不负责销,只负责收跟出。”

  “最终的销落在商贾头上。”

  “你只看到了盐价暴涨,却是忽略了一点,便是运输的费用,商贾逐利,若是无利可图,他们又岂会替朝廷去贩售?”

  “而且朝廷也从中获利不少。”

  “在边远地区,朝廷借助着开中法用盐引换粮食,保障边疆士卒的日常供给还有铁器需求。”

  “这都不是数字能体现的。”

  “你不了解。”

  夏之白摇摇头,冷声道:“不是我不了解,而是殿下太小看其中的利润了。”

  “一两五钱,足够一户三口之家生活一年,而一斤盐售价高达十几二十几文,这太暴利了。”

  “看似朝廷占了便宜,不仅换取到了朝廷想要的资源,还将贩售运输的成本交给了商贾。”

  “但实则是朝廷百姓双亏。”

  “只肥了商贾。”

  “大明商贾的确地位低下,但大明眼下这个体制,却是处处都在做着权力寻租,将朝廷的权力,借着这一张张‘票引’,卖给商贾。”

  “让商贾代执权利!”

  朱标脸色微变。

  夏之白继续道:“商贾一直都在闷声发大财,而且大明之所以还能维持着一定的清明。”

  “非是制度完善。”

  “仅仅是陛下手段太过凶残。”

  “让地方那些官吏,不敢太明目张胆罢了。”

  “但朝廷对地方的控制真能始终这么强势?”夏之白轻蔑一笑,摇头道:“不可能的。”

  “因为利益动人心。”

  “看到这些商贾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肥的流油,你认为地方的官吏能忍得住贪婪?”

  “陛下对士大夫的警惕是对的,现在的士大夫绝大多数都德不配位,他们很多都暗藏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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