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科举开始宰执天下 第64节

  “正是在这股私心作祟之下,大明的很多制度其实都有问题,如今看起来很不错,只是因为有个强势且严苛的帝王罢了。”

  “朝堂限制商贾。”

  “实则一直都在给商贾让利。”

  “商贾无地位在位高权重的官员眼中,就是小儿怀璧,最终要么成为官员的私产,要么就官商勾结。”

  “大明很多方向都错了!”

  “陛下对士大夫各种警惕,各种戒备,也习惯从史书中吸取经验教训,却是忘记了。”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盐这一个暴利行当中,一年销售额高达数千万,而朝堂仅仅获利一百万两。”

  “这不是税,这是施舍。”

  “除了盐,还有茶,还有粮食等等,凡涉及民生相关的行业,其实都是暴利,但大明却将这些暴利,拱手让给了商贾。”

  “归根结底。”

  “便是大明体制出了问题。”

  “朝堂过于精打细算,为了所谓的为民减负,将很多本该朝廷担负的职责,转手卖给了商贾。”

  “这也是陛下的问题所在。”

  “只精于算小账,却总是忽略了真正的大账,被那些精明的官员耍的团团转,还浑然不觉。”

  夏之白嗤笑一声,也是颇感无奈。

  朱元璋成也布衣,败也布衣。

  他有防范之心,却不知该如何防范,最终武断的选择了一刀切,凭着自己对商业的了解去制定政策。

  根本没考虑实施后的状况。

  朱标目光阴晴不定,他深深的看着夏之白,凝声道:“可否把话说清楚一些?”

  他还是没听明白。

  夏之白道:“宋朝开始,商业渐渐兴旺发达,商贾可以参加科举,官员也能经商。”

  “那时,官商勾结很严重。”

  “陛下吸取宋朝的经验教训,选择了一刀切,将商贾地位彻底打压到最低贱,同时严禁官员经商。”

  “这有何问题?”朱标疑惑。

  夏之白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有,而且问题很大,因为明之前是元。”

  “元对天下施行的包税制。”

  “基本就相当于是个甩手掌柜,只要按时将定额的钱交上去,蒙古人基本不管地方的事。”

  “这也意味官商勾结更严重。”

  “大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已有十几年,但这片土地上的士大夫,早就被元人把胃口养叼了。”

  “他们眼下是贪财好利。”

  “这也是为何,大明赶走元顺帝后,天下这么多士人为元朝喊屈,这么多士人攻讦大明。”

  “因为蒙古人给他们的,大明给不了,也不会给。”

  “他们不满。”

  “大明当初让这么一群士人制定政策,结果可想而知,一定是偏向他们自身的。”

  “他们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是利益相关,又岂会把到手的利益,拱手让之?”

  “朝廷越是堵,越是防,越是让这些既得利者安心,因为朝廷根本没机会了解到其中的实情。”

  “朝廷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朝廷看到的,听到的也都是他们想告诉朝廷的,但内情呢实情呢?朝廷根本就探知不到。”

  “因为没在朝廷的管控之中。”

  朱标脸色微变。

  他想到了一些东西,大明这些年收上的盐税的确太稳定了,就跟元朝的包税制定额一样。

  即便如此。

  依旧有官员抱怨。

  产盐太少,盐价居高不下,商贾不愿买入盐引,想让官府进一步调低盐引的价格。

  想到这。

  朱标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随即,朱标又露出一抹不解,既然堵也不行,放也不行,那朝廷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就看着吧。

  他看向夏之白,带着几分虚心请教的问道:“那依你之见,朝廷当怎么办?”

  夏之白笑了笑。

  他道:“在宋朝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加强监督,收拢权力,把下放给商贾的权利一一收回。”

  “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官府经商!”

  “不可能。”夏之白的话刚说出口,朱标就直接否定了。

  官府经商对天下危害太大了。

  这个口子不可能开。

  他也不会开。

  朱标冷冷看着夏之白,道:“夏之白,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想法,但这个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夏之白道:“殿下,你可有真听清楚认真,我说的非是官员经商,而是官府经商。”

  (本章完)

第79章 与官争利!(求订阅)

  “这有什么区别吗?”朱标正襟危坐。

  官府经商,最终不还是交给官员经商吗?朝廷不依旧只能从中抽取盐税?

  夏之白摇头道:“不一样。”

  “而这就是大明目前最大的问题。”

  “当今陛下书读的太多,某种程度上,已经把书读死了。”

  “只会照本宣科。”

  朱标脸色一沉,却也没有发作。

  夏之白道:“自汉代以来,历朝历代都采取将盐铁官营,设置专门的盐户生产食盐,朝廷统一上收,而后通过各种商贾将盐贩售出去,朝廷从中抽取高额的盐税。”

  “从宋代以来,官商渐渐合流。”

  “不少官员通过手中职权,垄断了一方的食盐供应,借此独揽其中暴利。”

  “大明吸取经验,严禁官员经商,并多出各种限制。”

  “最终却是把路走窄了。”

  “朝廷只看到了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却是没有看到,在这种路径下,官员揽获了多大的暴利,更没有看到,宋代朝廷,借此收取了多少的盐税,大明如今的盐税占商税近半。”

  “却只到手区区百万两。”

  “何等寒酸。”

  “但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是如何批评陛下的吗?”

  “陛下是想成为天下唯一的地主。”

  “只是陛下这个想法,有时又让人不禁发笑,因为陛下想成为的这个地主,却是当的不伦不类的,心里只想着视百姓为奴仆,视官员为长工,却是没有想过,将天下的产业,视为朝廷的官产。”

  “将过去的官商更进一步。”

  “直接变成官府经商,这些暴利产业的余利,皆落入朝廷的口袋。”

  “陛下的视野哪怕开阔一点,野心大一点,贪一点,看到宋代朝廷收上的商税,也该眼红了,结果当今陛下是如何做的?分明自家田里种着数不尽的庄稼,却始终死守着那一个乞讨的破碗,想着去哪讨点饭。”

  “让人贻笑大方。”

  朱标眼皮跳了跳,也是生出一抹愠色。

  这毕竟是自己的父皇。

  岂能这么羞辱。

  他在心中暗暗沉思了一下,却又感觉不无道理。

  但这个口子很难开。

  太过离经叛道了,历朝历代哪有这么做的?

  官府经商,这岂不是与民争利?而且这岂不是在放纵官员的贪腐?

  这风气一开,结果难料。

  变数太大。

  朱标犹豫一阵后,还是摇了摇头。

  太过冒险了。

  而且要改很多东西。

  这会造成天下极大的动荡跟不安。

  朱标押了一口茶,将茶杯捧在手中,缓缓道:“你的想法很激进,也的确有几分可取之处,但治国是不能这么急功近利的,而且你能够想到这些想法,宋代的朝廷官员岂能想不到?我大明朝的官员又岂会想不到?”

  “但至今无人写过这般奏疏。”

  “这或许也足以证明,你的想法难经推敲。”

  夏之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沉声道:“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我要亲自去实践一番。”

  “不过我其实知道大致的问题所在。”

  “一来,宋代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公家跟士大夫并不是一体,士大夫自身获利,自不会拱手让利。”

  朱标蹙眉。

  夏之白继续道:“至于大明官员为何没人上疏,因为当今陛下不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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