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79节

  赵高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红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王甚至都还在包庇太子。

  宫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赵高站在原地,对扶苏道,“太子,方才情急之下,忘了谒见太子,请太子恕罪。”

  扶苏本来不屑搭理赵高,在宫里住的时间久了,也是能听到赵高背地里的乖张行为的。

  “无妨。”

  至于其他的,扶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累这么多无辜的将士送死,不是他的本意。

  扶苏想到一个人,她也许可以救这些郎卫。

  椒房殿里,王后的面被气的煞白煞白的,她本在和其他夫人一起喂扶苏的异母妹妹公主喝药。

  扶苏忽然急匆匆闯进来,脸上的血擦干了,可是腰间的白色玉佩上却被浸染得透红透红。

  “出事了?”

  “母君,让我单独和您说吧。出大事了。”

  王后听了来龙去脉,脸色先是煞白,随后又浮现出铁青色。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我的儿子做出来的事情。你居然杀了燕太子丹。”

  “母君,当务之急是请母君替我向君父求情,放过那些无辜的士兵,他们因为我的话才被派遣去看守燕丹。如今又因为我要被处死,还是去给燕丹殉葬。”

  “母君”

  王后坐在座上,神情微微有些呆滞。她的手忽地被身下的竹席割伤,冒出了鲜血。王后吮吸着她的手指,看着很平静,可是心里却仿佛在滴血。

  他的儿子生来就注定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每天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引导,希望他做能堂堂正正做个君子,将其保护的天衣无缝,他还是暴露出这样嗜杀的本性。

  王后已经管不住大王了,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得强大,脱离她的束缚。

  她感到失落。

  扶苏说着,“母君,您一直都教导我要做个慈善正直之人,说只要持正向上,总会有果。可是现在,那些人因为我要枉死,孩儿于心不忍,也就只有母君可以在这件事上说说话了。毕竟其他人,我也是实在不敢告诉他们。”

  “可见,大王这样惩罚你才是对的。”王后冷着脸,“如果只是惩罚你一个人,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君王的过错,轻则使身边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重则使国灭亡,使百姓流离失所。即便如此,我却觉得你君父对你的惩罚太轻了。大王应该责罚你去往雍城思过三年。居然仅仅禁足你三个月。”

  扶苏哪里想到,她母亲在这件事上,居然觉得嬴政对自己的处罚太轻了。

  “孩儿告退。”

  “回来。你去哪里?你要气死我吗?”王后说话轻轻的。

  扶苏回过头来,“母君,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对错啊。君父要称制天下,燕丹早死晚死都是死了,我只是提前送他一程。只是我没想到,会连累无辜的壮士,他们也都是有家庭的人,若是一家之主死去了,他们的家人该有多伤心啊。”

  扶苏是真的觉得,他做错的事情只有这一件,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

  他从来不觉得杀了燕丹他有什么可后悔的,不杀了他那才是难受。

  王后听了,眼中又带着几分怜惜。

  “你知道吗,你君父一直都希望你不要变成他那样的人。现在看来,你做到了。”

  “母君,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君父不想让我变成君父那样的人。”

  王后慢慢地道,“你还不够了解你君父,等到长大了,自己成了家,也许那个时候你才能理解你父亲。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你父亲压着,你免不了要受责罚。”

  “不过,你父亲免了你的大过,我可不会。你给我老老实实将道经抄写十遍。”

  “母君。抄十遍?!”扶苏叫起来。

  “觉得少,我还可以给你再加。”王后低着头,不去正眼看扶苏,生怕一个恻隐之心犯了就不处罚他了。

  “这件事,瞒不住的,很快就会闹得天下皆知。你这些日子,给我好好待在羽阳宫,上林苑都不许去。你也不想给你君父惹麻烦,破坏他的一统天下的霸业吧?”

  王后站起身重重地说着。

  “行。我去抄。”

  扶苏回到自己的羽阳宫,他提着笔本在抄写《道德经》,忽地想起,自己不是背过《金刚经》篇目吗,正好写给这些人。

  他无法确定天上是否有真神,但是只有此举可以减轻他内心的罪恶感。

  他就这么在羽阳宫里默写着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金刚经》,而关于他提剑怒砍燕丹的事情,很快遍布到了全国。

  这一年的天下,《金刚经》问世的同时,扶苏的恶名再度传播到全天下。

  天下人闻之,多有侧目,更有咒骂者。

  “秦王虎狼之心,刻薄寡恩,污蔑燕丹在先。秦国的太子更是戾气极重,年仅十岁,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敢提剑杀了燕国的太子,简直是不将天下的诸侯都放在眼中。实在是可恶至极!”

  身在韩国的张良说着,脸上满是愤怒,额上一片铁青。

  燕王气得颤抖,可是秦国的使臣已经回来,他们只字不提扶苏的事情,只说他们对燕丹照顾不周,特意送上礼物赔罪。

  此事很快就不了了之。

  而在六国贵族的添油加醋之下,扶苏斩杀燕丹的事情却传播的沸沸扬扬的,已经严重歪曲事实,甚至以讹传讹,说秦国的太子主动欺辱燕丹,随后借故杀了他。

  是是非非,大家说的很开心罢了,也没人在意真相。

  但是在秦国的史册上,信还是重重地写下此事的原委,“燕太子辱太子,太子少,奋勇果敢,怒而杀之以泄愤。燕王喜闻之,不敢追责。”

  同样,在这一年。魏国砀郡单父县,一个约莫九岁大的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衣裙,正在田地里采野花。

  身边站着的是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正在看着佃农在田间劳作。

  “这秦国的太子,实在是不得了,不得了。十岁居然就敢杀了燕国的太子,这样的人未来执掌秦国,到时候我们齐国怕是保不住了。”父亲说着,不时捋须感慨。

  坐在一边喝茶的母亲只是看向自己正在田地里玩耍的少男少女,“这我可管不着,我现在就希望我这一双儿女,未来都能平安富贵就是。”

  小女孩闻言,提着花篮在田埂上走了过来,“阿母,若是天下人都要遭难了,我们一家又怎么会幸免呢。就怕我们未来,都将成为秦太子的俘虏,到时候我魏国的人,也无法幸免。”

  这父亲听了,一脸惊喜,“听听,听听,你们听听。我的女儿实在是不一般啊。身为女子,却有这样的见识,实在是难得,我以后一定要给你嫁个非常好的丈夫。”

  少女闻言,低下了头。

  “阿雉,你说是吗?”吕母微笑问道。

  少女闻言,顿时气呼呼的,手中的鲜花都被她扯断,她跺着脚大声的控诉,“都说了,不要喊我这个名字,为什么要给我取名为雉啊。”

  “我们生你时,见到这田地间有一只野鸡,羽毛鲜艳异常,毛色鲜亮,十分好看。我当时就想,若是生了女儿,就唤作雉。你去看看那田地间的野鸡,多漂亮啊!我的女儿也是这样,生来就长得漂亮!”吕母满怀希望的说着。

  吕雉听了,只是抽抽嘴,“我不管,别喊我这个名字。尤其是不许在外人面前喊我阿雉。”

  “傻孩子,不喊你阿雉,那喊你什么。”吕父抱起吕雉。

  “那些邻家的女孩都笑话我的名字。”吕雉很不满意。

  吕公只是捋须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呢。你生在乡野之地,取名为雉,多么好的名字,吉祥如意,还漂亮。天下多少女子,他们很多都是嫁人之后才拥有自己的姓和名,你却不一样。”

  “生来就能拥有自己的名字,对于女子来说,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不必理会那些俗人之见,我看她们的名字也没有取得多好。”

  吕雉听了,还是不乐意。

  “等我长大,我一定要给自己重新起个名字。”

  吕母笑了,“你是女子,你怎么能给自己取名字?真是童言无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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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110章 乘法口诀

  110.

  “九九八十一。八九七十二……”

  秦国王宫花苑里响着朗朗的背诵声,公子公主们都围在一起,一起背诵乘法口诀。

  小脑袋凑成一堆,众多弟弟妹妹正掰着手指头努力回忆。

  秦国的孩子们大多都要从小开始背诵乘法表,公子公主更加不能例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两千年前的秦国已经总结汇编出来了乘法口诀,只是这个时期的乘法口诀是从九九八十一开始背诵到二二得四的。

  而在八岁时,扶苏以惊人的速度,自己随口就能倒着背诵完乘法口诀表,引得众人惊讶。

  是以扶苏早早就不学算筹、算术了。

  只是扶苏也没想到,秦朝时期,就已经有了乘法口诀这么先进的东西。

  看这些孩子背乘法口诀背诵的怀疑人生的样子,扶苏莫名高兴。

  他正坐在芷阳宫侧的栏杆上,远眺隔壁桂宫的热闹场景。

  七公子背不出乘法口诀,已经被追着打了好几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受自己曾经受过的罪,心中总是莫名窃喜。

  此时,一位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腰间佩着一把铜剑的大汉走了过来,他虽然穿着黑色的官服,戴着秦国朝堂独有的文冠,但是却一身武夫气概。

  刘长见到这个人来了,立刻闪在一边。

  在笑什么呢?”这洪亮的嗓音,稳重的声调,正是淳于越的。

  “我在笑我的弟弟们都不如八岁的我啊。这二弟缺乏灵活,虽然学会了倒背,一旦被先生拆开提问,便一问三不知;五弟虽然灵活,可总是背不全。”

  “七弟更加不用说了,他分不清四九和五九,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还是分不清。”

  扶苏说着,拍着栏杆大笑。

  “太子这样真的好吗?身为兄长,不能做到怜悯抚爱幼弟,还反过来嘲笑幼弟。”

  扶苏身后冷冷地响起这道声音。

  扶苏转过身来,见到淳于越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太子,您不是说您要去藏书室找书看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遇到您呢?”

  淳于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他双目炯炯有神,雄姿伟岸。

  淳于越和孱瘦严谨、精明强干的李斯气质完全不合。

  但是这两人居然是好友。

  淳于越很忠心的。

  教导扶苏读书,若是扶苏不肯学,就跑去和秦王请罪,说他无能,说他不足够教导自己。

  久而久之,扶苏对这位老师那是厌恶的牙痒痒。

  扶苏左看看、右看看,本来他对读书还是有一点兴趣的,但是在被淳于越教导后,扶苏完全不想看书了。

  因为他给自己布置的功课非常多,这让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

  扶苏给长递了个眼色,长忙道,“是我的过失,带太子走错了道,适时停留在此处。”

  “可就算你们走错了路,也可以返回羽阳宫。太子巳时出发,竟然到了酉时还在迷路。我今天在羽阳宫等待了太子整整一天。”

  淳于越一脸严肃,中气十足,虽然没有质问责备的字眼,但是充斥着对扶苏作为的不满。

  扶苏甩甩袖子,要不是这老家伙真的有两把刷子,自己早把他暴打一顿了。

  “那今天时辰已经过了,仆射改日再来吧。”扶苏满不在乎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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