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178节

  就在苻健犹疑不决的时候,十七岁的东海王,龙骧将军苻坚突然道:

  “陛下,臣有一计,斗胆献于君前。”

  苻健知道这个侄儿自小不凡,赶忙道:

  “坚头尽管道来。”

  苻坚并没有直接献计,而是反问众人:

  “诸位可知草木皆兵?”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角落里的张遇,目光之中,略带戏谑。

  张遇回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当初桓熙进攻洛阳,在城外以草木罩上军服,硬生生吓得张遇不敢出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桓熙将洛阳周边的民众尽数迁走。

  苻健当然也听说过张遇的遭遇,他虽然憎恨桓熙,但也不得不承认,要想解决眼下的困境,就得效仿桓熙的故计。

  代国君臣知道草木皆兵,是因为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参与了救援张遇一战,清楚前因后果。

  而拓跋君远在盛乐,又怎么可能知道张遇是如何被桓熙玩弄于鼓掌,或许他连张遇是谁都不清楚。

  翌日,苻坚分出精骑一万五千人,由苻菁统率,前往刘库仁驰援的必经之处设伏。

  步卒依旧攻城,而剩余五千骑兵则效仿桓熙当初的做法,一人三马,以草木立于代步马的马背上,外罩军服。

  此前苻菁能够率领二万精骑,两天之内奔袭五百里,军中自然是有大量的代步马随行。

  苻健亲率这支特殊的骑兵在远方压阵,使得拓跋君既能看得见城外黑压压的骑兵,又看不清楚坐立在马背上的,究竟是人,还是草木。

  果然,拓跋君并未生疑,以为苻健的主力仍在盛乐城下,有主力骑军压阵,拓跋君不敢派兵出战袭扰。

  眼见城池摇摇欲坠,拓跋君只得派人趁夜突围,催促刘库仁急速行军。

  信使经过虞国的伏击地点,策马而过,并未有所察觉。

  湖南益阳这边降温,人有点发烧,吃了感冒药实在瞌睡,今天又鸽了,实在抱歉,下个月在群里给大家发红包,对不起。

第207章 沦为附庸

  王命难违,刘库仁得知盛乐城危在旦夕,面对使者的催促,刘库仁不得不加快了行军速度。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刘库仁从使者口中得知虞国军队依然集结在盛乐城下,因此也不再担心途中可能遭遇虞军的伏击。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按理说正应该驻扎在盛乐城外,替步兵压阵的虞国主力骑兵,却早已埋伏在了刘库仁的必经之路上。

  独孤部与白部的联军毫无防备,又是人困马乏,面对突然杀出的虞国精骑,毫无招架之力。

  最终,拓跋君还是等来了刘库仁与白部首领,却是被虞军骑卒押来的城下。

  守军看清楚了狼狈的二人,此前得知援军将至的振奋,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失望。

  不久,人心动摇之下,此前受到拓跋什翼犍重用的汉族官员们联络城中贵族,发动叛乱,替苻健打开城门。

  虞军趁机入城,生擒拓跋君。

  盛乐宫内,苻健看着跪在殿内,等候发落的拓跋君,询问群臣道:

  “众卿家以为,朕该如何处置他?”

  东海王苻坚当先道:

  “拓跋君弑父夺权,罪不容诛,既然拓跋什翼犍尚有其余子嗣,陛下不如改立他人,又何必留下此贼的性命。”

  苻坚是打心底的厌恶拓跋君的行为,就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拓跋君惊恐不已,连连叩首,请求道:

  “还请陛下饶命,君愿意尽心侍奉陛下,代国永为大虞藩篱。”

  平昌王苻菁见状,进言道:

  “陛下,拓跋斤尚在北部,若是处死拓跋君,微臣担心兔死狐悲,拓跋斤又岂敢臣服。”

  苻坚对堂兄的说法嗤之以鼻,反驳道:

  “拓跋斤唆使拓跋君弑父,同样罪大恶极,代国之中,多的是人想要生啖其肉。

  “他之所以能够统御北部,不过是有拓跋君作为倚仗。

  “如今拓跋君被擒,拓跋部也被一网打尽,其余各部又怎会继续听从拓跋斤的号令。

  “陛下!此风不可助长,否则国将不国,臣请诛杀拓跋君,以正视听!”

  苻健闻言,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不顾拓跋君的苦苦哀求,将其推出盛乐宫斩杀,传首于代国各部,又在盛乐拥立拓跋什翼犍年仅七岁的第四子拓跋阏婆为代王。

  之所以非得杀死拓跋君,正是也因为苻健担心代国将来有人效仿。

  知子莫如父,太子苻生的脾性,苻健最清楚不过,但终究是不能下定决心,废黜他的太子之位。

  至于刘库仁与白部首领,苻健并未责怪二人,尤其是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对独孤部首领刘库仁另眼相看,奉为上宾。

  而独孤部与白部也就此归附。

  事情正如苻坚所预料,拓跋君被传首北方各部,在得知独孤部、白部相继归附,而拓跋部也有了新的代王。

  虽然年幼的代王拓跋寿鸠,实际上只是苻健手中的傀儡。

  但其余三大部落已经决定不再观望。

  没鹿回部首领窦真与贺兰部首领贺野干联合出兵,生擒北部大人拓跋斤,将其送往盛乐,向拓跋寿鸠称臣。

  不久乌丸部同样遣使归附,其余中小部落纷纷效仿。

  自此,代国沦为苻氏的附庸国。

  独孤部首领刘库仁因其忠义,被苻健委以重任,与薛赞共同执掌代国。

  与此同时,在鸿池陂与桓温僵持十余日的慕容恪终于得知了代国内乱,苻健趁机出兵的消息。

  慕容恪愕然,半晌之后,喟然长叹道:

  “是我低估了苻健的野心,同时也低估了拓跋君的愚蠢!”

  拓跋君怎么敢在拓跋什翼犍正当盛年的时候,就谋划着要弑父夺权。

  帅帐内,众人默然无语。

  没有人能预料到代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内乱。

  沉默了好一会,慕容垂无奈道:

  “是时候该退兵了。”

  没有苻健威胁关中,王猛就不会离开,继续留在洛阳不走,等桓熙回师,率领骑兵东出,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慕容恪闻言颔首,对众人道:

  “此地不宜久留,诸位都去准备吧。”

  在将佐们尽数离开后,慕容恪走出帅帐,心事重重的眺望北方。

  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回师之后,需得出兵漠南,与苻健争夺代国。

  如今的局势很明显,虞国就是阻拦桓熙东出的关键一环,同时又能南下威胁洛阳地区。

  譬如春秋战国时期,假使晋国不曾分裂,秦国或许还是能够打出函谷关,但终究要比逐个击破赵、魏、韩三家更困难。

  在慕容恪看来,虞国可为友,不可为敌。

  一旦燕虞两国在漠南发生大战,可渭燕虞相争,桓氏得利。

  因此,慕容恪反倒期望苻健能够尽快降服代国,而不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从此与代国交恶,必须在北部集结重兵防守,被拓跋鲜卑牵扯了兵力,无法全力应对桓熙的进攻。

  毕竟苻健如果能够速战速决,慕容见大局已定,也不可能再出兵代国。

  而虞国实力大增,向西抵御关中,向南威胁洛阳,足以使燕国放开手脚,攻掠中原。

  永和十年(公元354年),九月十一日,清晨,鸿池陂南,楚军大营。

  桓温本以为又是寻常的一天,直到哨骑匆匆前来报信,位于鸿池陂北的燕军大营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空营。

  原来,燕军在昨日夜间就已经趁黑出营,经由富平津大桥,退回了河北。

  慕容恪留下贾坚镇守河中沙洲,扼守富平津大桥中段与北端。

  桓温在确认燕军确实是撤回了河北,而非疑兵之计后,欣喜若狂。

  在接受将佐们的祝贺之后,桓温派遣帐下督护高武领军,移师富平津,扼守富平津大桥南端。

  待高武离开后,桓温立即拔营,移师洛阳。

  此时周成、吕护都已经得知了燕军退兵的消息,不久,在桓温使者的劝说之下,洛阳、金墉二城易帜。

  周成、吕护二人向桓温交出部众,桓温在向朝廷上表报捷的同时,表奏周成为澧阳县公、吕护为宜春县公,在楚国为周成、吕护委以位高权轻的清闲职位。

  如果是在燕军退兵之前拉拢二人,只怕很难说服他们交出部众。

第208章 逊于刘公

  桓温骑着高头大马,由众人簇拥着进入了洛阳城。

  当然,他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得意忘形之下,堂而皇之的住进洛阳宫,而是暂住在宫城外的一座府邸。

  桓温在府中大宴将佐,与众人同乐。

  参军郝隆举杯贺道:

  “楚公兴师北伐,光复旧都,功在社稷,微臣仅以杯酒,为楚公庆贺。”

  桓温正是生平最得意的时候,逼退燕国十万步骑,收取洛阳,此战足以大书特书。

  他与众人同饮,放下酒盏,感慨道:

  “今日盛会,只恨没有歌舞助兴。”

  受邀一同参与宴会的降将周成赶忙起身道:

  “楚公,微臣府中尚有乐伎数十人,请为楚公献舞。”

  周成如今做了楚国的官,因此在桓温面前以微臣自称。

  “如此,就有劳周将军代为安排。”

  桓温颔首道。

  不多时,便有数十名乐师舞姬被带来了宴席,这些人在进门前就已经被搜过身,厅中更是有侍卫挎刀而立,安全问题,半点马虎不得,

  丝竹管弦之声奏响,伎女们翩翩起舞,舞姿不同于桓熙在凉州欣赏的胡旋舞,但也别有风情,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一曲奏罢,桓温大加称赞,询问周成是谁为他调教的舞姬。

  周成不敢隐瞒,回答道:

  “微臣府中有一老婢,曾是已故刘太尉的家妓,刘太尉含冤而死,家妓流落民间,辗转来到了微臣的府上谋生。”

  自西晋立国以来,官居或追赠太尉一职的有二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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