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猛可不想一不小心就中了赵云的诡计,然后跟吕旷、吕翔一样,含恨而亡。
翌日。
在韩炳的催促下,白袍营顺利的通过了城地界,来到了易京城下。
“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来护送本将的家眷。”
见到赵云,公孙瓒不禁有些感慨。
因为刘虞的缘故,公孙瓒跟赵云之间有不少的不愉快。
赵云不卑不亢地道:“公孙将军,云奉玄德公之命来此,只为公事,不会因为私怨而坏公事。”
公孙瓒轻笑:“赵将军的品行,本将自然是信得过的。劳烦赵将军一路辛苦,护送本将家眷回青州。”
“待赵将军回到青州后,可替本将转告玄德:本将这辈子最值得夸耀的,便是有玄德这个兄弟。玄德重义,本将也不能无情,本将会给玄德送一份大礼。”
公孙瓒的语气很平和,平和得让赵云都忍不住暗暗惊诧。
赵云微微拱手:“公孙将军放心,云既然奉令而来,就不会让公孙将军的家眷有半个折损。”
公孙瓒笑道:“有赵将军的承诺,本将就放心了。此地不宜久留,请赵将军即刻启程吧!”
当即。
公孙瓒告别了公孙续和妻女,又让公孙续押送了大量的粮食辎重,随赵云一道返回青州。
看着逐渐远去的妻儿,公孙瓒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袁本初,你我之间的仇,也该有个了断了!”
第269章 浑水摸鱼,郑平乘船北上
渤海郡,南皮城。
城内来了个不速之客,正是袁绍的亲信谋士郭图。
郭图一见张,就拿出了袁绍的密令:“张将军,大将军有军令!”
张扫了一眼军令内容,脸色顿时一变:“郭侍中,这真的是大将军的军令?”
郭图冷笑:“张将军,难道你认为,我还会诓骗你吗?若无大将军密令,我又岂会跑来南皮受苦?”
张的目光依旧有怀疑:“不明白!这个时候攻杀玄德公的兵马,岂不是让大将军名声受损?”
郭图的目光多了一丝阴狠:“张将军,那刘备是伪朝的青州牧,是大将军的敌人。你称呼刘备为玄德公,莫非还在念及昔日旧情?”
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辩解道:“郭侍中误会了,那玄,那刘备是大将军的敌人,自然也是的敌人。”
“只是担心大将军的名声可能因此受损。”
郭图语气不善:“刘备,不过是一介伪朝之臣,竟敢掺和大将军灭公孙瓒一事。”
“若不是要将计就计对付公孙瓒,大将军又岂会允许那刘备派兵来冀州?”
“这一次,大将军要让刘备明白,瞎掺和,会死人的!”
“自即日起,南皮城的兵马,全部由我郭图调遣。”
“张将军,切莫自误!”
张连忙拱手行礼,压低了姿态:“郭侍中勿疑,的家眷亲人都在涿城,又岂会有贰心?”
“知道就好!”郭图甩了甩衣袖,神情傲慢:“给我准备宅院,要带水池的,再给我准备几个娇俏侍女,别拿些腌货色来搪塞。”
张暗暗握紧了拳头,答应了郭图的要求。
“大将军要杀赵云,跟玄德公结死仇了。”张不由暗暗长叹。
家眷在涿城,张不敢不听袁绍的命令。
一想到今后会跟刘备结死仇,张便是一阵郁闷。
袁绍公孙瓒未拥立新帝之前,刘备都可以称得上对张有提携举荐之恩。
以前同为汉臣,张即便身在袁绍麾下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毕竟张有能力,又是河间国豪族出身,袁绍也不会因为张跟刘备有些交情就弃用张。
可如今不一样了,两帝同天,张跟刘备分属两国。
在曹操散布谣言的时候,袁绍虽然令张屯兵南皮,却让张将家眷都迁入了涿城。
很明显,袁绍对张有了猜忌之心!
毕竟,张跟刘备有旧,如果不能控制张的家眷,这一不小心张就投了。
郭图来南皮,也是为了避免张会对军令阳奉阴违、寻个借口就将赵云给放跑了。
......
乐陵城。
青州六营的旗子,随风而舞,刘备号称驻扎了三万精兵在此地。
在这之前,六营立旗,虚张声势,也就孙坚的五千破军营是真正驻扎在乐陵城的。
这个情报,也被荀谌带回了涿城,得到了袁绍及麾下文武的一致认同。
孙坚也同样认为,自己在乐陵城也是为了虚张声势。
不过今日,孙坚要否掉之前的判断了。
“关君侯,典将军,你二人为何会在此地?”孙坚惊愕的看向眼前的关羽和典韦。
若只有典韦来乐陵城,孙坚还不会如此惊讶,毕竟典韦只是锐士营副将,如今没有镇守一方。
可徐州牧关羽来到乐陵城,就出乎孙坚意外了。
关羽捋了捋美髯,丹凤眼一如既往的孤傲:“接到军师军令,关某便挑选了一千精锐秘密北上。”
典韦亦是道:“俺也一样。军师令俺也率一千锐士营,秘密北上乐陵城。不过俺现在不叫典韦,俺现在叫张飞。”
“记住,俺现在叫张飞!”
“俺的武器都换成了大蛇矛。”
典韦一口一个俺,乍一听跟张飞说话的语气颇为相似。
关羽来乐陵城,典韦假扮张飞来乐陵城,这反常的部署,让孙坚不由惊问:“难道军师要打南皮?”
关羽摇头:“军师只让关某北上乐陵城、伺机而动,其余的却没有告诉关某。”
典韦的答案同样如此:“俺得到的命令也跟二哥一样,都是北上乐陵城、伺机而动。”
孙坚蹙眉:“伺机而动,那就是可打可不打。军师如此兴师动众,难道是担心袁绍会反悔截杀赵将军,因此让我等接应?”
典韦懒得动脑,道:“这次俺将子纲先生也带来了,二哥也让元龙先生随军了,孙将军,你军中可有能出谋画策的?”
“俺等主将,何必去冥思苦想,让几个行军军师去商讨就行了。”
不得不说,典韦这学张飞学得挺像的,若不是孙坚认识张飞,估计都要对“假张飞”深信不疑了。
孙坚摇头:“我军中并无行军军师。”
典韦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军中连个军师都没有,这打仗的时候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孙坚不由一叹:“原本我是将行军军师一职留给我儿孙策的义弟周瑜的,所以就没让征北将军委任贤士了。”
“结果,阿瑜去了白袍营当行军军师。”
一想到孙策和周瑜都去了白袍营,孙坚就有些牙疼。
破军营没了孙策和周瑜,那还叫破军营吗?
孙坚看向关羽和典韦身后,任行军军师的陈登和张,拱手一礼:“两位先生在此,可知我等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张轻笑:“既然是伺机而动,那自然就只需要静待时机就可以了。”
“孙将军务必要隐瞒我等的行踪,切勿走漏了消息让南皮的袁绍军觉察到异样。”
“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有应对之策。”
陈登亦是笑道:“显谋的目的,我已猜到一二。但此时不是说破的时候,如子纲兄之言,孙将军只需要隐瞒我等行踪就可以了。”
“六营立旗,虚虚实实,正好成了我等的掩护。”
孙坚见张和陈登都是说话说一半,知道这其中的隐秘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知道的,于是也不再多问,而是将这两千新来的兵马单独在城中开辟了一处军营驻地。
同时,大量的探子也被派往渤海郡打探情报。
而此时。
部署河北的郑平,正在一艘商船上,听曲赏舞。
诸葛亮和陆逊这两个少年郎,则是对弈而坐,在棋盘上杀得正欢。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又是一个俊逸少年到来,正是青州少年三杰的刘晔:“军师,再往前就是拒马河的入海口了。盘查比较严,管校尉问要不要缓两天再入河道。”
拒马河发源于太行山深处,顺势于太行山山脉大峡谷中,自西向东,流经十渡,从一渡到华北平原,水量少时入白洋淀,水量大时入渤海。
而郑平的这支船队的位置,正好在拒马河的入海口。
“现在是谁在盘查?”
“许攸的侄儿许逸。”
“给许逸一条船,就说最近幽州在打仗,不方便贩盐,希望许逸能帮忙寻找一些买家,我们就在这入海口,将盐贩卖了。”
“军师,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刘晔有些担心。
虽然南北并未禁止通商,但最近南北的局势有些紧张,对商船的盘查也比往日更严密。
郑平摇扇轻笑:“这还叫动静大?我没直接走拒马河西进去涿郡,就已经很收敛了。”
刘晔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军师你还想走拒马河去涿郡?真当袁绍眼瞎啊!
刘晔虽然这次随船给郑平当助手,但并不明白郑平北上的目的。
郑平口头上的理由很简单,带刘晔、诸葛亮和陆逊见见世面。
“别慌!我等只是盐商,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郑平语气不疾不徐:“南北之争,在政不在民,袁绍还不至于蠢到对盐商动武。”
虽然刘晔有天赋,但如今也只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少年郎。
见得太少,这理解自然也就跟不上郑平的思维。
跟袁术这个豪门士族的异类不同,袁绍的行事方式,更偏向于豪门士族的正统方式,一切以利益为先。
倘若这涿城的大将军换成袁术,面对青州来的盐商,袁术就一个字:抢!
袁绍不同,袁绍的行事方式,亦是一种仁德的方式。
跟刘备的仁不一样,袁绍的仁,更体现在宽容容众方面。
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
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