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的朱英利用一上午的时间制定了训练计划,大部分都是按照现代军人的标准制定。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从晨练开始,跑操,打拳,吃早饭,完不成的人没有饭吃。
这些农户兄弟不怕吃苦,这些基本都能完成,最难的还是站军姿。
要想在原地站半个时辰一动不动,确实有些为难,就连傅让三人都抱怨,在皇宫当侍卫的时候都没站在站的直。
朱英的目的就是要改变他们弯腰驼背,无精打采的精神,要想把活干好,就得拿出昂首挺胸的姿态。
下午朱英请了定远侯王弼,景川侯曹振亲自传授军中常用的刀法。
不要求这些人练的多能打,但最起码要站在那能唬住人,而不是扛着刀像扛着锄头一样。
这些人种地都是把好手,但接受现代化的正规训练就有些苦不堪言了。
但朱英丝毫不留情,下令,凡是完不成训练的,可以加点完成,但真的受不了,不想干的,大门就在那,随时走人。
拱卫司顿顿有肉,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高俸,就算受不了,也都在咬着牙坚持,谁都不愿意走人。
其中,训练最认真的就是纪纲,别人走了无非继续回去种地,他要走了那黑衣和尚一定不会放过他,他除了完成训练,别无选择。
老六也不是好当的!
傍晚,朱英换了一身崭新而又华丽的衣裳,穿在身上就像一位富家子弟,而身边的铁铉脱下官服却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粗布衣裳。
朱英笑了笑,说道:“鼎石啊,咱们这是要去逛花船,不是去种地,你穿这身衣服恐怕都上不了船!”
铁铉面不改色的说道:“殿下见谅,臣家贫,实在买不起好衣服,这件衣服是臣家中最好的衣服了……”
“大不了臣装成殿下的仆人也可!”
朱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拱卫司正式开始收税,本王给你买几件好些的衣服……”
说完,又忍不住问道:“你娶媳妇没?”
铁铉老实回答道:“回殿下,臣在数年前早已娶妻,还有一女名为秀娘,年仅五岁!”
朱英点点头,随口道:“本王改天去你家坐坐!”
听到此话,铁铉顿时愣住了,迟迟没有说话,朱英见他这副神情,问道:“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不是!”
铁铉连忙解释道:“殿下屈尊来臣家,臣荣幸之至,到时候定扫塌相迎!”
朱英笑了笑,没有说话。
远处,只见一位身穿灰色长衫,年过花甲,昂首挺胸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
“臣凌汉拜见吴王殿下!”
朱英上前扶起凌汉,正色道:“老师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铁铉看到凌汉,连忙拱手道:“下官铁铉拜见凌老部堂!”
“铁鼎石!”
凌汉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
“好了,好了!”
朱英打断二人的客套,说道:“天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去过去吧!”
“是!”二人同时拱手道。
随后三人就这么走在路上,闲聊着朝中之事,凌汉说的最多的还是皇子皇孙的学业之事!
朱权挨打成了家常便饭,朱允最为优秀,朱允却学的稀里糊涂的。
朱英对这位亲弟弟也是无奈,这孩子不是不认真学,而是对学习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边塞立功的想法。
朱英对亲弟弟也不抱有多大希望,以后他想留在宫里就留下,要是想出去,就找快富庶之地封出去,当个太平藩王,只要他开心就好。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黑,三人也来到了秦淮河畔。
夜色下,秦淮河的河水显得波光潋滟,灯光浆影在河水中若隐若现,放眼望去,灯火璀璨、水波摇曳,呈现着梦幻一般的迷人意境。
载着客人的花船不断在河水中穿梭,一个个巧施粉黛的歌女或掩面轻歌、或低首抚琴、或翩然起舞,当真让人着迷啊!
就是再岸边看几眼都有一种要上船玩玩的欲望,朱英指着秦淮河中最大最豪华的船笑道:“老师,请吧!”
“还是殿下先请吧!”
别看凌汉平常敢硬着头和皇上吵架,但到了上花船的时候却有些心虚了。
朱英笑了笑,迈着大步顺着花船上摆下来的木板走到了船上,二人紧随其后。
掀开船上的帘子,只见一个个巧施粉黛的歌女或掩面轻歌、或低首抚琴、或翩然起舞,好一副令人沉迷的画面。
看到朱英几人走了进来,一名小厮打扮的青年连忙迎了上来,笑呵呵问道:“几位爷,第一次来吧!”
朱英笑问道:“你怎知我们是第一次来的?”
“生面孔啊!”
年轻小厮笑问道:“几位可有引荐凭证?”
“凭证?”
凌汉疑惑的问道:“何为凭证?”
小厮笑道:“我们这花船可不是谁想上来玩就能上来的,必须有我们这里登记之人引荐才能进入,要不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接待!”
凌汉听到此话,脸色一变,指着小厮怒斥道:“放肆!”
那小厮没有生气,依旧笑道:“您骂我也没用,这是规矩!”
朱英头脑一转,立马沉声说道:“谁说我们没有引荐,我们是曹国公引荐而来的……”
那小厮一愣,说道:“既是曹国公,可有……”
“滚一边去!”
朱英一把推开此人,不顾阻拦的走了进去,那小厮连忙追了上来。
“再敢拦着老子,要你的命!”朱英毫不留情的威胁道。
叫他这副趾高气昂且衣着华丽的样子,那小厮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去叫人去了。
朱英三人在船上四处转着, 最后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随手打开一间房间,只见两名中年赤裸着半身,蒙着双眼,醉醺醺的追逐几名年轻的歌女,玩的不亦乐乎!
转眼间就摸到了门口,其中一人摸着站在门口的朱英,淫笑道:“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心肝……”
但随即摸到朱英脸庞时才算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马解下蒙在眼上的布,看到陌生的三人,顿时大为恼火,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人?”
凌汉站出来刚要发火,却被朱英暗示不要轻举妄动,转而陪笑道:“走错房间了,见谅,见谅!”
“滚!”
那中年指着三人大骂一声。
朱英关上房门,凌汉低声道:“殿下,这二人臣见过!”
“嗯?”
朱英问道:“何人?”
“一位是都转运盐使司的同知方时文,另一位是太常寺少卿谢兴!”
朱英脸色阴沉,冷声道:“老师,随我来,您看仔细了?”
说着又推开一个房间,却被房间内两个粗旷的汉子直接骂了出去。
凌汉直言道:“五城兵马司的人!”
接下来四五个房间内竟然全是官员,其中不乏六部官员和五军都督府的武将。
正当朱英准备继续推开下一个门的时候,突然冲进来几名打手模样的人!
为首的精装汉子沉声道:“几位,你们说是曹国公引荐而来,可有凭证?”
朱英瞪着他,冷声道:“老子从来不需要什么凭证,不信你自己去问李景隆!”
汉子见他如此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畏怯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便问道:“敢问阁下何人,与曹国公又有何关系?”
“老子和曹国公表兄弟!”
这一点朱英到没说错,二人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弟。
那汉子听后竟然笑了。
“老子跟了曹国公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曹国公有什么表兄弟!”
“实话告诉你,这条船就是曹国公产业,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恐怕几位不好走啊!”
第162章 赔钱走人
盐运使司同知方时文坐在椅子上,推开一旁喂酒的年轻歌女,脸色狐疑道:“谢大人,刚才那老头看似有些眼熟啊!”
太常寺少卿谢兴怀里抱着一位露着肩膀的歌女,抿了一口送到嘴边的美酒,美滋滋的问道:“谁啊?”
方时文正色道:“我怎么看着有些像吏部的凌部堂!”
“凌部堂,凌汉?”
谢兴一愣,随即大笑着摆手道:“方兄,你可别逗我了,你说别人我可能会信,那凌汉是何人,会来这花船喝花酒,睡歌女,你这话就算对皇上说,皇上都不信!”
方时文摇摇头,回忆着说道:“还有站在门口的那少年,看着也有些面熟,就是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谢兴却不以为然,笑道:“方兄,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再说了,这船可是曹国公的,就算是真是凌汉又如何,出了事也有曹国公顶着,咱们啊,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
“来……来,兄弟敬你一杯!”
方时文听后,感觉有些道理,便没有多想,二人继续在房间内风流快活,醉生梦死。
……
同时,朱英三人被堵在船上,看着一群准备动手的打手,朱英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得死在这?”
为首的汉子瞪着三人,厉声道:“你们今天要不给个说法,恐怕只能被丢进河里喂鱼了!”
“你想要什么说法?”朱英冷声问道。
汉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朱英呵呵一笑:“说出来怕吓死你!”
“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那汉子指着朱英怒道:“再不说实话,老子一刀一个,尸体扔下船喂鱼!”
朱英继续笑道:“我要死在这,这整条船的人加上你们的家人,亲属都会被剥皮抽筋,骨头渣子都要烧成灰!”
汉子听后怒不可遏,随即招呼手下将朱英等人拿下!
凌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住手!”
朱英连忙以眼神暗示不要暴露身份,凌汉点点头,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扔了过去,沉声道:“能走了吗?”
汉子一眼便认出这玉佩是个好东西,连忙叫住手下人,问道:“你们真是来玩的?”
朱英厉声道:“老子现在没有兴致了,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