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少 第1215节

戴胄要是现在离开大理寺,大理寺那边,青黄不接,大理寺正卿的位子,放眼朝中,也没有什么好人选。

玄世是中意狄仁杰的,只是狄仁杰现在的资历远远够不上,或许三五年之后,加上个机遇,狄仁杰就能够问鼎那个位子了。

但是现在不成,戴胄要是离开大理寺的话,大理寺的主官换了人,狄仁杰在大理寺,还能如此如鱼得水吗?

大理寺,戴胄的书房之中,戴胄将奏折写好,随后派人将奏折送进了宫中。

“最近这两天,晋阳郡公可有什么消息?”戴胄看向自己的副手。

“听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在自家庄子上种地呢,连书院的学生都不教了。”戴胄身边的官员说道。

“玄公在东山县种地?”戴胄皱着眉头说道,对于玄世的行为,他也有些不理解。

这又是闹哪一出?

不过自从那天玄世离开大理寺之后,还真没给朝廷递折子将长安府衙和大理寺官员的事儿给捅开,难不成真的是在顾忌着自己?

想到这里,戴胄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没想到啊,自己也能有这样一天,能够让玄世为了自己的事儿去纠结。

只是这件事,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次日清晨,早朝的时候,如同以往,戴胄换上一身朝服,在家里仆从的护送下,来到了宫中,来到了含元殿。

“诸位爱卿。”太子李承乾高坐在上首,目光扫视过含元殿之中的诸多大臣:“昨日本宫收到了一份大理寺的奏折,这份奏折是戴胄大人亲自写的,戴大人。”

李承乾看向队列之中的戴胄。

“这件事,就请戴胄大人给大家说说吧。”

“是。”戴胄出列,拱手应声:“此事说来,也是臣御下不严,前一阵子,窦家的公子窦尚烈,死在了玄武湖的画舫之上。”

朝中的大臣们听戴胄说起这件案子,心中想着,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怎么又给提起来了?

窦家的人也纳闷儿呢,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而且窦尚烈也已经入土为安了,怎么又提起来了。

“此事经过玄公与狄大人的查探,发现当中,另有蹊跷。”戴胄说道。

戴胄的话,如同一颗巨石,由天上掉落,砸在了玄武湖之中一样,在朝堂上也是炸了锅?

窦尚烈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戴胄此言一出,窦家的人的目光,也都紧紧的盯在了戴胄的身上。

“戴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窦师纶问道:“我儿尚烈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尚烈的死,乃是有人故意为之,当时窦尚烈在玄武湖的画舫之上所食用的饭菜,是从长安城之中一家叫做鼎福楼的酒楼之中定的,由鼎福楼之中的伙计,用食盒,送到了画舫之上,而原本鼎福楼给出的饭菜之中,并没有马肉这一道菜,诸位大人想想,马肉这东西,大家寻常都不会吃吧?”

含元殿之中的大臣们纷纷点头,马肉这东西多吃无异,而且料理的不好,口感也是差强人意,吃马肉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家的百姓自己个儿家里开开荤。

说道这里,朝中的大臣们也明白了,是啊,窦尚烈是窦家的少爷,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可能到酒楼之中点一道马肉给自己吃呢?

“马肉那道菜,是鼎福楼的伙计,私自添上去的。”戴胄说道:“目前那伙计,已经被捉拿到了大理寺,人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对于杀害窦尚烈的罪行,他也已经招认了。”

“那关于凶手,大理寺是如何判这件案子的呢?”窦衍问道。

既然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大理寺这回,得真正的拿出一个交代给他们窦家吧?杀人凶手现在就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还不判死,等着过年呐?

“在这件案子了结之前,还有一桩旧案,这桩旧案,发生在一年之前,也正是这桩案子,本官才要说自己,御下不严。”戴胄冷着脸说道:“一年之前,窦尚烈在长安城之中,看上了一普通百姓家的姑娘,那姑娘不从,窦尚烈便强行玷污了那姑娘,后来那姑娘回家之后,便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悬梁自尽了。”

“戴大人说这话可要负责,我儿尚烈如今已经故去了,这样编排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不好吧?”窦师纶的脸也冷了下来。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也知道,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起这些事儿来,有意思吗?

“逝者为大这的确不假,但是这件事,也是窦尚烈的死因之一。”戴胄看向窦师纶说道:“因为窦尚烈玷污的那个女子,是鼎福楼的那个伙计的亲妹妹。”

此言一处,满座哗然。

那鼎福楼的伙计,竟然是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所以才杀害窦尚烈的。

可是此事当年在长安城却是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

戴胄将此事说出来之后,朝堂之上有一两个大理寺的官员低下了头.......

第九百一十五章:官员

人家报仇杀人,即便是窦家,也没话说,杀人偿命,这道理用在了那伙计头上,没必要到了自家人身上,他们要在朝堂当着太子的面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再去辩证这件事,窦家人多少还是要些脸皮的。

“如此说来,那伙计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所以才下手用一盘马肉,杀了窦尚烈。”李承乾说道:“来人,宣长安府县令。”

殿外的太监听到里面的动静之后,便安排宫中的侍卫去长安府找人去了。

“戴卿,当时关于这件案子,你们大理寺是怎么查办的?”李承乾明知故问道,戴胄早就在奏折之中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李承乾了,只是李承乾现在与戴胄一问一答,就是要将这件事,呈现在朝堂文武百官的面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一年之前,臣并没有听到过这件案子的任何风声,即便是臣在大理寺。”戴胄说道:“原本长安府衙处理不了的案子,才会上报到大理寺,由大理寺接管,臣在昨日,从狄仁杰那里得知,一年之前,牢房里的犯人曾就自家妹妹被窦尚烈玷污而悬梁自尽的案子去过长安府衙诉状,结果府衙的人,将这件案子给压了下来,后来,他又到大理寺申诉,只是依旧没有结果,于是,臣便猜想,大理寺之中的一些官员,与长安府衙的官员一同,将这件案子给压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讨好窦家,或者说,不得罪窦家。”

戴胄今日能在朝堂上说出这些,这也说明他自己也已经豁出去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样,自己的结局如何,他也管不得了,最差不过就是被罢官。

戴胄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心里有自己的底线,而这一次,他选择了坚守自己的底线,将这件事,亲自捅出来,顺便也免去了玄世的麻烦。

做人也得懂得投桃报李不是。

大不了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就去东山县庄子上,他玄世家里不会差一口饭吧。

戴胄在上早朝之前,心里就暗戳戳的做好了吃大户的打算,以他的学识,大不了将来也去东山县庄子上的书院去教学生去。

窦衍和窦师纶都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这样的话头没必要接下去,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不是窦家逼着长安府衙和大理寺去压这件事儿的,怎么说责任都算不到窦家人身上,要说的话,都是他们自作主张而已,只是心里有这想法,嘴上不能直接说出来,所以只能沉默。

“当年这犯人到长安府衙,到大理寺报案,结果两个地方,无一官员受理此案。”李承乾目光扫视过大理寺的官员,冷声道:“朝廷真是养了一帮好官员呐,长安府衙的人还没到,咱们就先来说说大理寺,当初这件案子,那个伙计到大理寺,见的是谁,又是被谁给拒绝的。”

朝堂之中鸦雀无声,只是许多大臣都将目光看向了大理寺官员这边。

戴胄站在首位,自然也是承受了更多的目光,两个少卿站在戴胄的身后,低头不语。

“怎么,不想主动站出来吗?”李承乾再次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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