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带着几分洛阳的腔调,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雅言吗?
不得了啊。
方继藩看了看文素臣,文素臣显然,还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他提出这些,虽然委婉客气,其实也有几分,遏制新学的意思,刘杰乃是宰辅的儿子,想来,你们西山书院,一定将他当做宝贝是吧,那么这个人,失了礼,你们处置不处置,不处置,这就是放纵门生无礼,处置……来,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倒是很想来看一出好戏。
就算辩论辩不过,至少……看个乐子再走。
方继藩与文素臣的四目相对,几乎,文素臣的目中,显然是绝望的。
有鉴于所有人都想看热闹,想知道西山书院治学的风气如何严谨。
再加上确实队伍大了,不给下头的徒子徒孙们一点下马威,以后队伍不太好带。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提腿,便是一脚踹出去。
“……”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新建伯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治学严厉啊!传闻果然不虚。
这样……都揍?
这一脚,踹向的不是刘杰,而是李怿,结结实实,将跪地的李怿踹翻在地。
方继藩破口大骂:“中啥?中你个龟孙!你现在才冒出来,置你的恩师于不义。你还想在我门下学习,狗一样的东西,学了半吊子的汉话,你还有脸说自己的汉话纯熟,你要脸吗?”
“……”
………………
这几章太难写了,憋了很久,才写出来,好累啊,坐在电脑边两个半小时才憋出一章。
第四百三十五章:以德服人
一脚下去,专治各种不服。
李怿直接扑倒在地,却二话没说,又跪了个直。
朝鲜国深受汉学熏陶,乃至于礼仪和官职,甚至是字,都承袭至原王朝。
天地君亲师。
方继藩乃是他的师祖,何况,又非是他的臣子,揍他又如何?来啊,既然都已经拜了码头,不对,已拜了刘杰为师,那就是方继藩门下,有本事,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啊。
这封建礼教害死人啊。
虽是被踹的肩窝处疼的厉害,李怿却重新标准的跪下:“学生万死。”
“万死什么?”方继藩呵斥道。
李怿战战兢兢:“学僧的韩话说滴不好,忘后一定跟着恩识好好削戏,师祖,尼侃不?”
“……”
方继藩突然想把刘杰和李怿一起吊起来,狠狠的抽了。
一旁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该不该站出来批判一下呢。
远来是客。
我大明,不该是礼仪之邦吗?
可是……
许多人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
话虽如此。
却又好像,有些不对。
人家这是师祖揍自己的徒孙,就好像曾祖父揍自己的孙子,一个愿打一愿挨,管你屁事?
方继藩看了刘杰一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你这弟子,看上去不太聪明。”
刘杰无言,忙道:“徒孙万死。”
“贸然收徒,罚你面壁思过日。”
刘杰如蒙大赦:“徒孙遵命。”
方继藩方才看向李怿:“师祖这个人,说话比较耿直,你不要见怪。”
李怿汗颜:“徒孙定当好好向师祖学习。”
方继藩只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噢。”
接着,目光一扫,落在了素臣身上:“这个……”
虽然对待徒子徒孙们如秋风扫落叶,可是对待素臣这样饱读诗书的大儒,方继藩还是很客气的,方继藩眉微微一挑,笑了:“先生,你方才说的是啥?”
“……”素臣一脸吃了苍蝇一般的看着方继藩:“这……”
方继藩道:“诶,刘杰这个人,是我徒孙,脾气最糟糕的一个,他可能对自己的门生,有那么点儿严厉,这个……没啥问题吧?”
素臣忙摇头,如拨浪鼓似得:“没,没有!”
他哭笑不得:“此乃天理也。”
天地君亲师,皇帝宰大臣,老子打儿子,师父抽徒弟,这不就是理所应当,是天理昭昭吗?素臣作为大儒,怎么敢离经叛道。
至于刘杰对李怿不恭敬,不恭敬咋了,就不该恭敬,朝鲜国王了不起?不还得拜人为师,向人学习吗?刘杰乃大明举人,既有藩国之人拜他为师,作为恩师,为啥要对自己的门生恭敬,不抽他,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