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苏月毕竟执掌了医学院六年,如今,已算是老军医了,他轻轻在羊肠上轻轻一捏,果然,阻住了羊肠里血液的流速。
这样也行?
还可以用人工来调控输血量?
方继藩便回头:“你捏着,别动。”
“噢。”苏月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发明’,赶明儿,说不定又可发表一个论。
说句实在话,他的血液论,虽是发表了论,却还没有临床实证呢,今日……正是一个好会。
其实方继藩心里颇为担心,因为苏月的血液论,还过于粗糙。
在后世,若是这么个配型和输血法,只怕会被某些自称自己很英俊的某个丑医鄙视到死。
所以,方继藩也不知,这样的配型是否靠谱,可是……来都来了,下刀子吧!
方继藩和朱厚照对视了一眼。
朱厚照和老方,还是极有默契的,二话不说,提刀:“开始吧。”
“开始!”方继藩乖乖的站在副的位置。
朱厚照毫不犹豫的看准了部位,轻车熟路的捏着刀,刺啦一声,刀尖在周正的下腹部,直接拉开一道伤口。
这六年过去。
术的器械,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单单这术刀,就比之从前,不知锋利了多少。
在医学的带动之下,某些精细的仪器,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
下午居然年前停电检修,一直等啊等,等到了十一点多才来电,无语。
第一千零六章:手术成功
朱厚照便是如此,一旦开始,双便如飞一般。
里的刀很稳,脸色很凝重,犹如他织毛衣一般,很巧。
这是一种祖先传下来的天赋,比如他的祖宗们,砍人就很厉害,而今,小朱也握着刀,同样是刀,一个杀人,一个救人。
某种程度而言,方继藩追求的永远是结果,过程是可以忽略的。
比如他的目标是为国为民,至于途卖房子,开发新城,改造旧城什么的,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大家只需要知道他是为了民族的开拓而奋斗就可以了。
哪个混账敢提出异议,方继藩不需出,无数的徒子徒孙便会冲上去,将其撕咬的鲜血淋漓。
而小朱秀才所追求的,却是过程。
他不在乎结果,死了就死了,治病哪里有不死人的?他享受的是,在这个过程之,开膛破肚,而后割掉一点什么,最后在缝合伤口的乐。
羊肠里,新鲜的血液泊泊而流。
其实血液的保质期不太久,好在这术并不漫长。
方继藩则负责随时给朱厚照递各种器械,有时,他会给朱厚照擦擦汗。
臭麻子汤的效果有些勉强,周正起来了几次,却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
可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让他吓得不轻。
那柳叶刀撕开的创口,还在泊泊的流出鲜血,与此同时,又有血液……在进行补充。
而就在这时,外头传出了声音:“滚开!”
方继藩皱眉,没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喊大叫滚开,在这里,只允许自己一个人喊。
哪个杀千刀的家伙……想死…吗?
外头却有人道:“陛下,蚕室里正在进行术,请陛下……”
方继藩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没想到,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人就绝不是小人物,只是……
陛下怎么来了?
难怪……方继藩虎躯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这滚开,喊得真好。
霸气十足不说,那低沉的声音里,还略带几分沧桑,沧桑之又饱含了对劳动人民的款款深情,难怪方才,自己竟有几分心折,果然不愧是陛下啊。
弘治皇帝的声音冷冷道:“已经开始了?取衣服和罩子来……”
朱厚照依旧全神贯注。
他术时,从不受外界的影响。
弘治皇帝很快便已穿着白衣,戴着口罩走了进来。
他眼睛扫视了蚕室一眼。
方继藩已经开始有些怂了。
朱厚照道:“钳子……”
方继藩不知该递钳子,还是该先行礼。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剥光了如鸡蛋一般的周正,眼里似乎要喷出火。
朱厚照低着头,一面撑着创口,一面又催促:“赶紧,钳子。”
方继藩立即给弘治皇帝一个笑容。
弘治皇帝上前,却从灌满酒精的缸里取出一个钳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