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人在金国,杀回南宋 第97节

  鹿尘忽然冷声喝道,“张无忌,你不要试图说服自己,说出你内心的答案。你多年为武效力,岂能不知道她的为人?你若助她,等若与虎谋皮,你口称笃信仁义,却怕是假仁假义!”

  江小鱼也道,“张师兄,你休忘了自己的出身,你是武当门人,何以对魔教的事情,这般上心?不如,你跟着我回到武当,重归山门……”

  张无忌打断道,“江师兄,你当我是什么人?怎能忘恩负义?我是没办法,武当不救我,神教不管我。谁对我好,我对谁好。我若有机会,又何尝不愿意如你一般,为武当所重用。可命运弄人,不给我这机会,我能怎么办?”

  江小鱼倏然之间,只觉得无话可说。他也是机灵之人,脑子里聪明灵动,几度张嘴,换了好多说辞。可竟然发现,所有的说辞,只能堵在嗓子眼,一口气也出不来。

  张无忌垂眸道,“江师兄,鹿道兄,你们休要劝我,说什么大仁大义。我们本是同类人,你们若易地而处,也一定如我一般,为着恩情,而枉顾了大义。自古以来,很多事情,都不能两全的。”

  忽然又看向江小鱼,面露微笑,带着某种向往,“江师兄,我多想和你换一种人生啊。”

  江小鱼听了这话,如遭雷击。

  鹿尘忽然道,“那么,你仍是想要杀死任盈盈?”

  张无忌点了点头,看了任盈盈一眼,眼中无悲无喜,“圣姑,休怪无忌无情。从小在黑木崖上,你对我实在不错。但我这条性命,是圣人所救,我就是以死回报,也没什么问题!”

  任盈盈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鹿尘和江小鱼,警惕道,“两位少侠的意思呢?”身形却紧绷,似乎已做好了随时飞身逃走的准备。

  江小鱼冷冷道,“你放心,他杀不了你。”

  鹿尘道,“但我们也不会对他出手……张无忌,今日咱们三人都身疲力竭,你还是远去罢。我们是打定主意,要用任盈盈对付武,她的命你取不走!你若看得清局势,凭着这一行的友谊,咱们还是朋友。”

  张无忌摇了摇头,“多谢二位仁义,但我张无忌不配做任何人的朋友,只是个身中毒掌,为人所控的可怜鬼而已。”

  行了一礼,转身昂首去了。

  场中三人,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他离开许久,任盈盈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提醒,“两位请千万小心,他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有无穷智慧,杀人于无形。如果他恢复功力,暗地里杀人……”

  江小鱼道,“他不会杀你的,你放心吧。”

  这话有点古怪,不是杀不了你,而是不会杀你。

  任盈盈听了之后,正自琢磨。旁边的鹿尘叹了口气,“任姑娘,你也许不知道,世上有些人,表面上说什么,实际上却会做相反的事情。张无忌就是这样的人,尤其他说‘杀人’二字……”

  他摇摇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听着多么吓人啊,但他这次离开之后,一辈子也不会来到你的面前了。”

  江小鱼忽然道,“他缺乏了勇气。”

  鹿尘道,“哦?”

  江小鱼望向天空,“他不敢面对武,他只会随波逐流,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他就算明知道不对,还是不愿意反抗。他这个无能者,胆小鬼,他有多么可怜,就有多么可恨。”

  他一字一字,语气极重,就好像面对天地间最大的一个疑问,“你说说,他到底在怕什么?”(本章完)

第112章 铁骑银瓶,分道扬镳

  这事儿结束,虽然成功杀了任我行,但与张无忌的决裂,还是让鹿尘及江小鱼感到怅然。

  另一方面,任盈盈看出两人心情不好,低眉顺眼,细声细气道,“我去收拾了向叔叔及父亲的尸骨?”

  这话自然是孝顺得很,但若对着两个杀父仇人说来,又叫人觉得“轰堂大笑”。

  鹿尘听了,不免啼笑皆非。不过他也知道,笑傲江湖的两个主人公中,令狐冲是糊涂隐者,任盈盈则是聪明隐者。她长于深宫之中,深谙进退之道,对不同的人有不同面貌,自己一颗内心却隐介藏形,难以捉摸。

  是以,她可以对着囚禁父亲的东方不败伏低做小,也可以在五霸岗生杀予夺。她是丛林之中生长出来的一条小狐狸,知晓如何生存法则。但究其内心,亦有许多烦恼责任。譬如仇恨,譬如正邪,譬如儿女情长。

  她遇到令狐冲,是因两人内心深处,有某种共鸣。她觉得令狐冲是笨蛋,可又向往这般笨蛋的生活,轻轻松松,多快活啊。总得来说,她活得累死了,可又这么擅长如此累的生活。

  不过,她和令狐冲的邂逅,来自于特定时刻、特定地点、特定环境。现在两人的命运轨迹大改,鹿尘不大想要令自己的乖巧师弟认识这么个机灵鬼。

  更何况,她的身份,牵连甚广,兹事体大,与东方不败、武则天两人均有关系。鹿尘尚且忌惮三分,更遑论区区一个令狐冲。

  鹿尘轻声道,“去吧。”

  任盈盈的武功,纵不能与鹿尘、江小鱼比较,但也是江湖一流高手。她乖巧点头,一手一个,将两具尸体提着,远入黑夜之中。在这座酒楼废墟旁边,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江小鱼自张无忌离开后,一直发呆,愣神,呆呆看着张无忌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盈盈离开,他才恍然醒觉,仿佛回魂一般,问道,“你不怕她逃走?”

  鹿尘摇摇头,“她做梦也想离开东方不败,又有张无忌的追杀。虽然我们肯定,张无忌其实不愿杀人,但她却不会冒险。总之,我们是她的大救星,武当山是她最好的归宿,她还是会乖乖回来的。”

  江小鱼这才点了点头。

  鹿尘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暗暗奇怪,江小鱼不太可能想不到这点,他魂不守舍,是因为张无忌么?不知道怎么,他总觉得张无忌奇怪,江小鱼却更奇怪。

  “不过……”鹿尘立马说,“不管如何,咱们还是得盯紧了张无忌。这小子决绝离开,他分明知道,以我们两的功夫,防备他一个人,他一路上绝无成功可能。而上了武当山后,自然更不用提了。”

  江小鱼点头道,“这点我知道,正因他一旦离开,前景渺茫。但他还是离开了,由此可见,你说他放弃杀死任盈盈,并非安慰。不过,你所说的盯紧……”

  鹿尘道,“他不杀死任盈盈,却又不愿意背叛武则天。自古以来,忠义难两全,一般而言,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选择……”

  江小鱼惊道,“你是说,他要毁了自己?”

  鹿尘点点头,“所以,我们要看着他。无论如何,他是世上少有的俊杰。这样的人物,偏在武手下,猥自枉屈,多么可惜?”

  江小鱼细细一想,觉得鹿尘所说,不无可能。

  他点头,由衷感慨道,“道兄有如此心思,通达人情,真是滴水不漏。果然不愧是全真教第三任掌教,无论武功、行事,江小鱼均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鹿尘笑道,“这么说来,华山派之事?”

  江小鱼叹了口气,“若无道兄出手,江小鱼已是一团肉糜,谈什么华山派?不过,有任盈盈所说的消息,倒可以将功折过。贫道总算仰赖于道兄得功,却也可以投桃报李,华山派的事情,算交给道兄了。”

  这下子,两人达成了协议。江小鱼倏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截短管,打开来,有烟雾飘飘袅袅,朝着半空释放。看来,这是他们武当派的某种讯号。

  不过两人均认为,华山派这桩事情,还得在张无忌之后处理。两人正商量着,不一会儿,任盈盈果然乖乖巧巧回来了。再过了一会儿,远远听着呼声,江小鱼欣然道,“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再见到了宋青书、柳若松两人,身后却跟着两个身着道袍、鼻孔朝天的老头子。

  两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趾高气昂,但在这老头子面前,却又恭恭敬敬,陪着笑脸。而他们身上的高傲,又仿佛传染给了这两个老头子。使得他们挺着大肚子,像两个皇帝。

  但鹿尘一眼扫去,便看出来,柳若松、宋青书的高傲是假,这两个老头子的高傲是真。

  起码,他们真练成了不世武功,并且深不可测,难以揣摩,同样是小先天的顶点。要不然,柳若松和宋青书绝不敢靠近这座城池,他们也不会被请来收拾任我行。

  柳宋二人过来,见了鹿尘,先是冷哼一声,又四下里张望,随口询问道,“江师兄,那魔教的张无忌呢?”

  鹿尘看了那两老头,虽然老神在在,却也运功在手,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江小鱼先向两位老者行礼,“铁骑长老,银瓶长老。”

  铁骑银瓶?

  鹿尘眉头一挑,他听过这两个名字。他们出自《神州奇侠》,是武当的两名长老级人物。看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在这个综武世界,武当有着太多人才储备,远远不是全真教小猫三两只所能比拟。

  这个铁骑,和自己的兄弟银瓶两人,实在是武林之中少有的奇才。

  这两人十三岁的时候尚未入得武当,已在市井之中练成十三太保横练。二十岁时,已大成了童子功,打通了奇经八脉,在江湖上有了偌大名气。

  此后,他们遇着张三丰祖师,拜入武当之中,苦修各项奇功绝艺,如鱼得水,臻至极境,成为武当山上众所周知的武林前辈、供奉长老。

  不过,他们在武当地位虽高,但是于修道上却甚是低劣。算是放浪形骸,游戏人间,根本不受礼法所拘限的武林前辈,而不算道士。这两人自小好斗,彼此穷打恶斗,偏偏武功相等,已五十六年,都没有分出胜负。

  由于他们的武功极高,所以欲一睹他们每年之战的武林人士,莫不竭尽所能,但求一见无憾。

  偶有一次,约在十六年前,他们在白山一战,事先走露风声,足引起上千武林人物闻风往观,能赶得及前赴的多是名重武林的人物。

  据说这些人观那一战之后,其中超过半数都从此之后,不再习武。其余的习武都发愤忘食,大大提高了武林中技艺的水准。

  这些原因无他,皆因这白山一战,所施展之武艺委实太高了,铁骑、银瓶之武艺,激起往观者的发愤图强,或引起他们归隐的自卑。

  但据悉那一战,是铁骑、银瓶二人打得较不满意的一战。

  而最近几十年来,银瓶、铁骑无聊,又去少林偷得了“大般若震禅功”“一指禅”“拈花指”“燃木刀法”等等七十二绝技,居然把佛门道家的武功,融汇一通。

  连少林也敢招惹,足可见他们行事霸道和肆意了。不过,两人武功高则高矣,却没有突破至大三合。他们对江小鱼,也较给面子。

  两个鼻孔朝天的老道士,这时候忽然眉开眼笑,大呼小叫起来。

  “小鱼儿,你的伤势不轻啊。”“瞧了你的信号,说是任我行已给收拾了?”“了不得,不愧是咱们认可的下一代首席。”“不是还有魔教的原子么,在哪里?叫他出来,咱们师兄弟收拾了他。”

  忽然,一个老头眼光一转,盯上了不远处的鹿尘,“听说还有那全真教的什么未来掌教,就是这小子么?哈,你说他杀了任我行,我不信!”说到这儿,龙行虎步,气势极压迫人,走了过来。

  江小鱼正待阻碍,“银瓶长老……”

  话到一半,被另一个长老拦截制住,“哎,哎,小鱼儿,你功力损耗,好好休憩,切莫动静。哈哈,铁骑他和晚辈聊聊天,同为道门一脉,有什么嘛?”

  那边厢,柳若松、宋青书两人,也走过来,挤来挤去,说些面汤话。不过暗地里,已露出看笑话的模样。

  眼见银瓶过来,鹿尘不慌不忙,露出笑容,“哦,你问我?我就是啊。对了,你是哪位?”

  银瓶大抵在山上呆的久了,先是一愣,倒也念着几分风度,捋胡子道,“哦,老夫是武当山上,大名鼎鼎的铁骑银瓶之……”

  铁骑正制住江小鱼,抬头一看,忙道,“银瓶,不好!”

  银瓶正自吹嘘,耳边听着提醒,却为之晚矣。鹿尘早看出来,他们武功高是够高,单打独斗,自己全盛时期,也欠缺了几分,难怪敢来找任我行的晦气。

  不过,这两个人,等若武功上的学术派。或者说,类同于自己那位未曾谋面,只是听过名字的师叔祖。武功虽高,心中却没有什么城府。

  他们背靠武当派的名字,行走江湖,自然可以横行无忌,走到哪里,谁敢用阴谋诡计对付他们?而论及实力,他们手底下确有几分硬货,多年来哪里吃过亏?

  但人没有吃过亏,便注定有所疏忽。鹿尘问出话后,悄然间接近了两人,翻掌推出,五指倏然并拢,形同一剑,剑刺银瓶。

  这一刺,立即有股情意绵绵、纠缠不休的意境,随之扑来。银瓶顿时大惊失色,只觉得这股意境危险万分,要将自己陷落沉沦。但他本就慢了一分,匆忙之下,如何能够躲避。

  只好运功及体,妄以自己练成的“大般若震禅功”硬抗过去。不过如何对抗这股意境,却心乱如麻,只觉难以应对。一时之间,他只好咬牙,准备硬抗。

  鹿尘一指点中银瓶的腰腹,又化作柔力,动作轻柔好看,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收,免得引发那蓄势待发的大般若震禅功。

  他不冷不热道,“原来是银瓶长老,大名鼎鼎,真是久仰风采,闻名不如见面。”

  铁骑往前冲过来,“你这臭小子……”

  银瓶定定看着鹿尘,倏然收了功力,“铁骑,你住手。这小子一身功力损耗巨大,伤不得我。不过刚才一剑,触摸意境,非同小可。哎,他的剑法,可胜过了你我。这么看来,任我行是他所杀没错。”

  铁骑一呆,上下扫视鹿尘,半信半疑,“真有如此本领?”

  柳若松眼珠子一转,上前道,“长老,这小子几度侮辱咱们武当……”

  银瓶随手一指,点中柳若松的穴道,一翻白眼,“给我闭嘴,说什么胡话,真当我们两个是白痴蠢蛋了。你们一路上说些闲言碎语,没瞧见我和铁骑都在笑你们么?堂堂武当派弟子,都成了嚼舌根的小人,真是丢份儿!”

  宋青书话到嘴边,脑袋一缩,吞了下去。铁骑也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无论如何,念在他爹宋远桥的份儿上,武当上下怕少有人可以指责这小子。

  鹿尘受到两人的偏帮,倒也没有说些感谢的话,而是神色平常。

  他非常清楚,这是因自己展现了实力之故。铁骑银瓶虽然不是什么阴险小人,但也是横行无忌,霸道无比的人物。严格来说,他们两不是道士,而是江湖上的大豪,因受了张三丰的指点,而为武当山做事。

  所以,他们身上也自然没什么规则礼数的束缚,而是一派江湖人弱肉强食的规矩。他们自然知道,宋、柳二人的很多话是胡说八道,但有时候,他们也装作不知道,若鹿尘软弱可欺,便借此理由,杀一杀鹿尘的锐气。

  不过现实是,鹿尘并非软弱可欺,而是不输给他们任何一人的人物,并在一招之间,制住了银瓶。在这时候,江湖大豪的另一股做派来了,他们最起码敬重英雄,不会颠倒黑白。

  于是,人们对他们头疼,却也不会真正厌憎他们。这大约是全真七子永远学不会的,也是武当派能在武林中立足的最大原因。

  江小鱼忙道,“两位长老,贫道刚才已经答应鹿道兄,将华山派一事,交托给他处理,咱们武当派退出其中。他毕竟救了贫道性命,除此之外,更有要紧的事情,关乎东方不败和武则天……”

  铁骑银瓶当即面露慎重的神色,听完了来龙去脉。休说他们,连柳若松、宋青书,也暂时忘了一时与鹿尘的小过节,认真听着。这两个名字,毕竟事关重大。

  终于,他们得出结论,以任盈盈这边的事情,更加重要。至于华山派那边,便让给鹿尘处理,也算公道。

  双方就此分道扬镳,临走时,江小鱼几次拜托鹿尘,一定要找到张无忌。(本章完)

第113章 武当九阳,道心种魔

  在临走之际,江小鱼私下拉着鹿尘,避开了众人,有这么一番对话。

  江小鱼道,“鹿道兄,张师兄说的对,他做梦也想坐在我这个位置,也该由他坐我的位置。论身份,他是张翠山的独子,论过往,也是武当亏欠了他一家。也许,是我夺走了属于他的东西。”

  老实说,鹿尘很想反驳这番话,他并不觉得谁占了谁的位置。但看着江小鱼认真、固执的眼神,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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