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人在金国,杀回南宋 第93节

  他们一对主仆,一问一答,成了配合无间的组合,任何时候都能说上一段相声。任我行自顾自的自吹自擂,而向问天不着痕迹的溜须拍马,几成了定式。

  但忽然,任我行微微一笑,话锋却一转,“向左使,好兄弟,多年未见,咱们仍是这般投契。但姓任的实在不明白,你千方百计、费心费力,救我一个半残半废的老东西,却为何故?”

  这话实是诛心之言,并且笑着问出,表里不一,给与人强烈违和感觉。任何人甫一听闻,只怕脑袋也打个结,向问天不由一怔。

  房间内气氛顿时一滞,而此处除了任我行、向问天之外,还有个女子。她婀娜身姿,手执黑鞭,自然是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

  她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以为父亲多疑,忙道,“向叔叔对父亲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现下关头,外患甚大,更需团结一致。父亲何必多想,再增内忧……”她一连串话语,脱口而出,心其实颇向着向问天。

  说到底,她七八岁时,任我行即被关押,此后再也不见。在她成长之际,行养育之恩的并非任我行,而是大仇人东方不败。

  若非向问天私下照顾,常常叙说当年父亲就任教主的英雄气概,以及为东方不败发难篡位的憋屈无奈,叫她不忘恩仇,她恐怕也很难对任我行有什么印象。

  向问天忽然道,“盈盈,你爹说得对。平心而论,神教讲究个成王败寇,以事实为据,而非感情用事。东方不败是了不得的人物,若论对日月神教的大业有利,东方不败武功更高,行事更加莫测,自然小胜了任教主一筹。”

  任我行面色一下沉了,但随即又哈哈大笑,“你何妨给我面子,哪里是小胜一筹?东方不败功参造化,学究天人,一身修为隐有大明数十年来第一人的迹象,任我行远远比不得他!”

  他低下头来,叹了口气,“老实说,若非我曾是前任教主,见得神教有这般人物,心中千千万万的荣幸。以公论,他是百年不出的绝世人物,我不及也。但以私论,我当不得狗,做不得他下属,我赢不了他,也得反他!”

  抬头起来,任我行看向向问天,“我是公私分明,以身徇道,不愿苟且我有理由,也有道理。至于盈盈,她乃我的女儿,也有生恩,理当陪我一路。而向左使,你的理由呢?”

  任盈盈听到这里,才能明白,任我行并非一味刚愎自用,他能承认东方不败之强大,却又愿意与其为敌,此番姿态,有种壮烈,也显出气概。那种决绝及尊严,令她听入耳中,顿觉对这甚少见面的父亲,有了一种全新感受。

  即便任我行要她陪着一起送死,她自然也毫无怨言,若没想清楚这件事情,她一开始也不会参与进来。任我行不矫情,不拖沓,他虽是前任教主,却还是有一方主掌大权人物的风范神采。

  任盈盈不禁脱口而出,“爹爹说的是。”

  向问天道,“任教主,我们是好兄弟,好战友,也是生死之交。回忆往昔,您救过我的命,这是一番恩情。”

  任我行道,“你也救过我的命,你早已还了。但我们是兄弟朋友,这点不错,永远也不错。”

  向问天道,“其实有时候,人的行为往往不假思索,两位教主之间,在下之所以选任教主而弃东方不败,也许是因在任教主的身边,能有安心感。”

  任我行疑惑道,“安心感?”

  向问天苦笑道,“是啊,而在东方不败面前,在下只觉得无从把握,没有位置,这涉及极为微妙复杂的心理。硬要说的话,在下在任我行面前,起码是一条好狗。但在东方不败面前,却根本是‘不存在’‘不重要’。”

  他严肃道,“我宁愿做狗,吠上两声,也不愿意当个不存在的东西。事实上,我救任教主,不是为了任教主,也不是憎恨东方不败。我为的是日月神教大业,因东方不败眼中,不存在的似乎已不只在下,而是整个神教。”

  任我行怔了一怔,面露冷笑,喃喃道,“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你武功练得越来越高,却也越来越不像人了。这到底是得,还是失呢?我赢就赢在比你像人这点。”

  对向问天的回答,他极为满意,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任盈盈,“盈盈,你忍辱屈身,多年受苦潜伏。不过,你怕不知道,东方不败没有杀了你,反而对你予以重任,其实另有目的。这也是他为何不杀我。”

  任盈盈听到此处,面露茫然,“对于东方不败的许多行为,孩儿也实不明白。多年前他发难篡位,下手时狠辣决绝,下手之后又仿佛大慈大悲,非但没有杀害父亲性命,还令孩儿荣登圣姑之位,执掌三尸脑神丸,受人尊崇。”

  任我行道,“圣姑这个位置,并非日月神教固有,而是东方不败生造。硬要说的话,波斯总教,曾有圣女,又称‘善母’。你的圣姑职位,便是来自于此了。但孩子,你须知道,在你之前,教中本有‘善母’。”

  任盈盈呆了一呆,“孩儿在教中多年,黑木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识所知众多,从未见过一个‘善母’。而且,既有‘善母’,东方不败为何又立下‘圣姑’?”

  任我行道,“‘善母’‘原子’,本是明王麾下,执掌光暗的两派领袖,地位更在光明使者、四大法王之上。但若按教义原本,他们臣服之人,乃是‘明王’,而非‘教主’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任盈盈极为冰雪聪明,稍加指点,立刻了然,“爹爹的意思是,自大明建立,明分日月后,再没有了明王。于是无论‘善母’‘原子’,便不必对神教教主俯首称臣!”

  任我行点头道,“没错,东方不败之所以设立出你,是有意培育自己的善母,但你又不是真正的善母,只因世上本有个善母,却与东方不败分庭抗礼!他培养你,就是为了对付这神秘莫测、独立神教、另立一派的善母!”

  任盈盈一听这话,如遭雷击,实难相信日月神教之中,还有这般了不得的人物,须得东方不败这样对付。

  她非常清楚,所谓明王教主之区别,令善母原子皆有机会自创一派,不必给日月神教教主面子。但这仅是给人师出有名的机会,若善母本身实力不够,也根本不可能让东方不败只能另立一个圣姑。

  任盈盈结结巴巴说,“这……到底是什么人物……”

  她自小受东方不败培育恩养,虽知道那是自己的大仇人、大死敌,但论及内心深处,实在是既佩服东方不败,也敬畏东方不败。

  任我行对此事如此清楚,但多年来受困梅庄,他能知晓,只能证明这位善母是他就任教主时的对头。而东方不败上位之后,依然难以收拾这位善母。

  向问天是和他同时代的人物,已有所猜测,“原来是她……啊,是了,东方不败多年来未有寸功,是因有意统合明教。而第一步,便是要对付这位‘善母’!”

  任我行沉声道,“孩子,你可知道,咱们神教既是大明尊教,也是白莲教,还称罗教,更无论道佛,供奉多位神。在这其中,最受尊崇者,即是弥勒佛。弥勒佛受到无生老母派遣,降临人世,带来光明,驱散黑暗。”

  向问天亦苦笑道,“你说说,普天之下,又有哪一位人物,自诩是弥勒佛尊者转世重生,又分别能够与任教主、东方不败分庭抗礼,甚至还要隐隐压过他们一头的?”

  任盈盈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闪,还真给她想到这个人物,“难不成是……武?”

  武,武则天,则天大圣皇帝,大唐圣人,天下有数的女性高手,史上第一位女皇帝。世人皆知,她自称弥勒佛转世,又是圣母神皇,因而荣登大宝,威福荣华,无不加之。

  任我行提及这个名号,眼中闪过一丝惊悸,点了点头,“自然是她,武则天,她既称弥勒佛转世,又是日月当空者,岂非正是觊觎我日月神教正统?最可怕之处在于,她野心不止于此。”

  又叹了口气,“她出身事关诸子魔门两派六道,又成了咱们光明一系善母,同时还与西方阿修罗魔教相互勾结。世上三大魔门,要么尊奉她为主人,要么为她联盟,要么被她占据重要位置。”

  “以我看来,她的武功修为,必然与这些信仰、尊位、教派相关,一旦功成,就要从弥勒佛僭取无生老母,再成九天九地大阿修罗,更进一步直通诸子百家的‘天’。到那时候,她既是魔,也是佛,还是仙,建立个永恒神国,怕也不在话下了。”

  任盈盈目瞪口呆,在她简简单单的世界观里,东方不败已是最大的魔头,却不料还有个令东方不败几经忌惮的人物。

  她是遥远洛阳神都,虎视眈眈的女皇帝,也是弥勒佛转世,白莲教善母,无生老母备选,阿修罗同盟,两派六道至尊。她是魔中之魔,妖中之妖,更即将成为佛中之佛,仙中之仙,诸天之首。

  她和东方不败,围绕着日月神教的尊位,做出诸多博弈算计。而最令任盈盈头皮发麻之处在于,自己的圣姑,是因日月神教没了善母,硬生生为东方不败生造的。

  也许,这是某种打破武修行的重要伏笔,东方不败之所以不杀任盈盈,反而给她予以重任,令她执掌三尸脑神丸,便在于此。

  在多年来,很多时候,那些个受到日月神教桎梏的黑道人物眼中,只有个任盈盈,而没有了东方不败。任盈盈总能高高在上,威风无比,别人对她磕头求饶,叫她奶奶叫她娘,总是数不胜数。

  但可以想见的是,武必然不容任盈盈所为。任盈盈一想到自己前半辈子的“圣姑”身份,赫然与遥远地域的女皇作对,不禁胆战心惊,有种走错了画风的感觉。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不算多么喜欢主动为恶,但要说对别人的性命多么在乎,也实在难说。至少,她能执掌三尸脑神丸,看惯了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要人挖眼睛、取舌头,也是寻常手段。

  大明上下,多少黑道巨擘,怕她怕得要死要活。她偶尔也学会恩威并施,使得他人都敬畏有加。种种手段,有些是东方不败传授她的,有些是向问天教会她的。

  直到现在,她忽然明白,这是某种令圣姑取代善母的手段,她借着三尸脑神丸和大明疆域内的种种特权,越是整治黑道领袖,越接近昔日大明尊教中的“善母”职责,也越令武记恨。

  她昔日所有一切的威风,都将成为更大的灾劫!

  到这时候,她也忽然明白,东方不败为何不杀任我行,因为自己成了东方不败棋子,成为武欲杀之人,任我行无论如何,都会与武为敌。到头来,他不杀任我行,就是给自己平添助力。

  至于向问天,他如此顺利救下任我行,形如吃饭喝水,自然也是东方不败大开方便之门。他这才知道,东方不败雄才伟略,不禁冷汗涔涔。

  任我行看出任盈盈心中害怕,不禁劝慰道,“孩儿,你莫心慌,为父纵横一世,总不至于保不住你。这番中了算计,也是本事不如,接下来先吸了这一座城池,重回大三合境地,到时候有了几分把握,拼着性命,只求护你周全。”

  他话说到这儿,忽然面色一变。只觉得面前天旋地转,整座酒楼倏然向下坍塌坠落。(本章完)

第108章 高手对峙,一触即发

  任我行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本来在说些不为人知的江湖秘密,可能事关未来天下大势。没成想,就在这时,所站立的地方,忽然轰然下坠下落。

  向问天和任盈盈脸色一变,想要跃起,跳跃,躲避,找到落脚处,却全然没有用。因为这座酒楼,一楼二楼,所有建筑主体,包括地板、房梁、墙壁,都一起支离破碎,天崩地裂,失去倚靠。

  不过他们武功却也有所成就,向问天是先天高手,任盈盈也有后天一品。两人若放在普通江湖之中,足可以纵横睥睨,不愧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与圣姑。

  如此挫折,一时到来,虽不免猝不及防,亦难不倒他们。烟尘四起中,他们两人慌而不乱,身子撑开内力,衣袍猎猎鼓荡,不见半点狼狈,身上仍然能够片尘不染,飘然落在地上。

  过程中,向问天抬手抵、挡、打、推,如雨坠落的各式木料、碎块,被他精准捕捉,一一打飞。而任盈盈打出黑鞭,舞成手中一条飞射的墨蛇,罩住自己,形成密不透风、水泼不进的防御势态。

  两人落了地,发现整座酒楼,不知何时,赫然再无旁人。仿佛是神不知鬼不觉,被搬空了所有人,只剩下了一座独楼,空空如也,矗立在这儿。甚至,整条街道,都没有了多余的行人。

  他们如此一落,惊魂甫定,抬头一见,透过砸落地面激发的漫天飞尘,看见三道人影,站在面前。

  三道人影却不看他们。

  他们抬头,看向半空之中。

  半空之中,是任我行。酒楼下坠了,向问天和任盈盈落地了,但他没有跟着下坠,也没有跟着落地。甚至,他还是坐着的。他坐在半空之中,一座不存在的椅子上。

  他像是君王,又似乎神,那些俗世凡尘许多东西,无法将他的高贵动摇。他的屁股下,是气流交缠凝聚编织而成的一座椅子,没有形体,却可隐约见到轮廓,因风而显,遇尘留痕。

  也就是说,在整个酒楼下坠的时候,任我行本来坐着的椅子,自然跟着坠落,然后撞在地上,支离破碎。但任我行巧运玄功大法,吸星攫气,竟从虚空之中摄来大量空气,凝聚成形,间不容发,替代了那只椅子。

  于是他从头到尾,不动不摇,并未因高楼的坠落,而有丝毫变乱。“椅子”御风凭虚,托着任我行在半空中扮演仙人。他侧头,凝眸,抬手抵住下巴,面无表情,带有令人彻骨寒肤的杀意,宛若周天之上,冰冷无情的苍天。

  他目光一扫,发现来者三人,两个道士,一个公子。

  任我行打了个哈欠,仿佛困乏。也许,他曾严阵以待,既防备东方不败,也警惕武明空,但来者不是日月神教教主,更不是大唐千古第一女帝。于是,他觉得扫兴。

  任我行已经不是日月神教教主许久了,但他的派头仍是教主。所有他想问的问题,都有别人自然懂事的替代。

  向问天踏前一步,横扫三人一眼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鹿尘道,“来的是人,是来杀人。”

  他的话像锋芒毕露的针,刺得向问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空之上,端坐于气椅之上的任我行忽然仰天大笑,笑荡风云,声如震雷霹雳,“好好好,有意思,老夫多年未出江湖,没成想还能遇到这样有活力的小辈。”

  江小鱼上前一步,高声道,“任我行,江湖已不是你的时代,何必再这乱七八糟的一处浑水?贫道乃武当山上江小鱼,你今日的目的,我们已经知晓,势必不能容你肆意妄为了!”

  任我行笑声一收,冷哼一声,“武当派是有高人坐镇,却未必真能在我大明作威作福!休说今日,当年老夫也招惹了你们武当,没有张邋遢出手,谁能奈何得了我?”

  目光一转,再落在旁边的张无忌身上,神色一怔,“哦,张无忌……是你小子!”

  张无忌苦笑道,“任教主,你好,多年未见,难为教主还记得我。”

  任我行淡淡道,“你的外公殷天正反了我,反出教派,自创个什么天鹰教。但到头来,老夫念着他为着神教劳苦功高,也没对付他,你不念着我的恩德么?”

  张无忌肃然道,“任教主,你休要颠倒黑白,你当年将我从武当山上掠走,是为什么,真当在下不懂么?也无非是借着名头,将我掌控在手,要挟我的外公,为你所用而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教主,好自为之。”

  任我行面色不改,只是叹息,“可惜,可惜,老夫快要功成,却遇上了东方不败发难。日月神教到底四分五裂,不复昔日大明尊教的威风神气了。”

  又抬眼看向张无忌,“我从向左使和盈盈口中听过你,当年的棋子,已成为咱们神教近年来的后起之秀。是东方不败将你重用么?今次的消息,是从你那儿走漏了出来?你就带着这两个年轻后生,来触老夫的眉头?找死!”

  他口吐找死二字,终于不再笑,而是怒容杀意,一起迸发。

  鹿尘皱眉道,“说来说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任我行,我们三人此番过来,就是为了杀你,你受得住么?”

  向问天冷笑,踏前一步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任教主当年纵横江湖时候,你这小娃娃,怕在襁褓之中。”

  鹿尘看着向问天,忽然笑了,“你真可怜。”

  向问天一怔。

  鹿尘说,“你其实早该看出,我们三个所谓‘娃娃’的本事,早在你们之上。说到底,你也好,任盈盈也罢,是东方不败眼中的跳梁小丑,也是我眼里的两个笑话。你见我第一面,就怕死我了,对不对?”

  他说,“因为,我从见你第一面,就想要杀了你。所以,你不安,也害怕,但是又不知道不安害怕从何而来。只有等到我提及任我行,你才敢说话,抬出来你的尊主来压着我,你根本没有面对我的自信心。”

  他下结论般说,“从这一点看出,你哪里是什么天王老子,根本是缩头儿子,无能之辈。你不要再挡着路,要不给我磕头认错,要不就给我死!”

  他口气太大了,也太狂了。岂止是任盈盈一怔,连任我行都感觉到三个年轻人之中,纵然都是卓绝,却隐隐约约,以这个不是武当山、不是日月神教的道士为首。

  向问天却没有发怔,也没有觉察。

  只是发怒。

  气得发抖。

  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一刻,有这么忿怒过。

  他虎吼一声,身子猝然一弹,朝着鹿尘扑了过来。

  任我行安坐在天空之上,老神在在,占据地利,但眼见此事,依然眸光一暗。他看得出来,向问天沉不住气,中了鹿尘的计。老实说,他和这三个年轻人一见面,就知道他们不好对付。

  这同样也是鹿尘、江小鱼、张无忌三人的感受。

  一方面,任我行再强,毕竟受到不完整的北冥神功“吸星大法”所困,他的功力昔年就未能臻至纯境,自被东方不败破功,还跌落了大三合,至不完整的小先天中。

  另一方面,就算任我行再孱弱,武学再不完善,境界再如何缺损,或再遭受了什么折磨、囚禁、破功、挫折、侮辱……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总是一位曾登临大三合的“武学大宗师”“武道大宗匠”。

  谁也不可小看了这样一个人。

  所以,他们一见面,就对峙。

  并且算计。

  任我行留在天空,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特意显示功力,以彰显气派。他一身内力,雄浑之至。乃是当年携日月神教的气象,横扫十三教、二十七门、五十六势力,将其整合为自己属下的收获。

  过程中,他打杀高手,吸收内力,无数天之骄子,倒在他的掌中,成为了人干,所得内力数目,不是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而是万万年。他的内力是用不完的,数不尽的,不会力竭,也不会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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