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人在金国,杀回南宋 第92节

  但更让他头疼的是任我行复出。

  任何阴谋家最怕的一件事情,从来不是正义之士与自己抗衡,揭露自己的阴谋,而是怕有个更大的阴谋家缔造更大的阴谋,使得自己的一切算计在他面前,形如笑话。

  可以想见的是,任我行多年受困,一朝冲破,必然忧愤满心,亟待发泄,要闹得天昏地暗方休。而另一方面,东方不败亦肯定会找他麻烦,张无忌兴许就是个先锋兵。

  事情一旦引入这等程度,武当派、日月神教乃至于护龙山庄亦会一一入场,如同走秀。这毕竟涉及大三合级数高手的灾祸,谁人怠慢得了?

  到那时候,古昶和岳不群的小小阴谋,都成了这更大背景下的小小注脚。谁也不能保证,引来的这些高人会否发现其中的任何一点端倪,使得他们功亏一篑。

  但他无论如何,不好阻碍,只是期待这三人便能解决任我行,然后那些个老妖怪、大魔头、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等等一众,个个回到自己应到的位置。使得自己两个小小阴谋家,能有点自己的用武之地。

  离开之时,鹿尘看了他一眼。古昶隐藏再深,有此烦恼,也难以掩盖。他的心思,被鹿尘看得清清楚楚。

  从这一点,鹿尘判断出来,他们或许得到青龙会的支持,但面对大三合高手,也头疼无比。这倒也正常,大三合高手在青龙会中,也属少之又少,乃是十二龙首级数。

  这同时亦给鹿尘一颗定心丸,他自神功有成,小先天范畴的对手,都可一试,但到了大三合级数,就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再看江小鱼、张无忌,三人都是一方主角,自傲之辈,现在这一见面,倒也简单,一起往张无忌所指方向去了。那是“柔城”。

  走到路上,鹿尘和江小鱼极有默契,他们一个全真,一个武当,一个性子冷傲,一个性子淡泊,但都同样聪明,心思灵变。至于张无忌,他或许专注起来,不算笨蛋,却显然不懂得人情世故。

  于是到头来,他们两正道的年轻人物,几句话功夫,便将这魔教的传承人物,给套出话来。

  原来在这世界,张无忌的父母同样相遇,却非什么屠龙刀,而是“虎魄刀”。

  虎魄重光,天地称王!

  先是武当三侠俞岱岩得到虎魄刀,又被天鹰教殷素素暗算,张翠山因调查此事,而和殷素素邂逅,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并被金毛狮王谢逊夺走虎魄刀。两人遭到谢逊胁迫,流困冰火岛中,生下张无忌来。

  不过在这过程,鹿尘反复提问,也并无什么龙门镖局被灭的事迹。这也是有理,阳顶天死去已有百多年,自然没有个成昆欲找他报复。看来在这世界,也许不存在成昆。

  但即使不存在成昆,也有诸多麻烦,自然而然找上门来。张翠山带领妻子回到中土之后,遭遇他人逼问虎魄刀下落。张翠山又才知道,自己妻子致使俞岱岩下半身瘫痪,因而心生愧疚,自杀身亡。

  混乱之中,有来自于蒙元汝阳王府百损道人麾下的两名弟子,叫做玄冥二子,伤了张无忌。

  区区玄冥神掌寒毒,自然难不倒张三丰神功绝技。不过在这世界,张三丰和张无忌并无太深的羁绊,他游历四方,和王重阳一般,管不得天下许多事情。

  于是张无忌相比原作,更加悲惨。至少原作的张三丰欲救他而不能,这世界却是能救他而不救。

  但就算张三丰不救,武当山上诸多长老,如云飞扬、铁骑银瓶、木道人、三九道人、太禅道长,也均可轻松解决此事。

  意外的是,在治疗期间,张无忌却给未知人物劫走,只在武当山上呆了三个多月。从现在看来,是日月神教天鹰教的旧部,劫走了他这位旧主子的孩子,使他归于日月神教之中。

  因这桩事情,武当山上均觉得他可怜又可恨,宋青书的态度不难想象。

  至于他如何练成这一身武功,张无忌却就语焉不详。但至少,九阳神功乃是王重阳所创,而鹿尘看得出来一些痕迹,张无忌所练成,并非九阳神功。当然,也实在不太可能是葵花宝典,或吸星大法。

  再加询问,张无忌也就不隐瞒了。他实话实说,“我所练成武功,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

  鹿尘不禁莞尔,“原来是我全真首席,江小鱼是武当首席,而你却成了日月神教‘原子’!”(本章完)

第106章 三人相聚,任我难行

  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这是明教另一部神功绝技,向来能与乾坤大挪移、葵花宝典齐名。

  这个世界的明教,有着太多底蕴,它既是《倚天屠龙记》中的摩尼明教,也是《大唐双龙传》中的大明尊教,还是《笑傲江湖》里的日月神教。

  它教中构造,也是兼用前后,既有教主明王,还有光明使者、四大法王、五散人、善母、原子、五散人、五明子、五类魔、十大长老……可说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不过因大明官方之故,神教之中“明王”改为教主,“明子”删去,到底残缺,不伦不类。

  除此之外,它教中宝典神功,一部接着一部,均有不俗来历过往。但同时,能修炼这些武功的,也莫不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昔年任我行身为教主,却不通其中一部,可算他资质有限。

  张无忌能练成《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便证明他是日月神教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原子。

  明教教义来自波斯,供奉光明也拥抱黑暗,教中分作光暗两派。善母领导光明使者、五明子、五行旗,在明面宣扬教义,攻城略地,而原子领导四大法王、五类魔、五散人、十大长老,在江湖里铲除异己,专责暗杀活动。

  至于明王,兼用两派,光暗一体,只等着登临大宝。当年韩林儿便坐拥此职,可惜在距离皇位一步之遥时,便被小小五行旗中的朱元璋摘了果子。

  但怎么来看,张无忌也不是善于铲除异己之人。难不成,这小子表面一套,暗地一套?

  若对旁人,这疑惑只会藏在心里,接下来暗中观察。但鹿尘和江小鱼均能看出,张无忌是赤诚君子,他为救一城百姓,不顾耗费真力。面对这人,可以开门见山,不需要任何遮遮掩掩。

  对此疑惑,张无忌只得苦笑,“现在的日月神教,早有不同。我这原子,只是空职,手下并无什么四大法王、五类魔、五散人之类。东方教主,也并不如何待见我……”

  鹿尘不满道,“既然如此,你做什么原子?我看你未必和日月神教一条心思,怎么不叛了出去?反正以你的本事,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以去得?”

  对于这点,江小鱼也颇为同意。

  无论日月神教有如何从龙之功,毕竟是江湖魔门,与他武当一派,位属对立。张无忌年纪轻轻,武功有成,更有一颗济世救人、不顾安危的热诚心思,却叫江小鱼万分敬佩。

  他忍不住道,“贫道也认可鹿道兄所言,张兄弟年纪轻轻,不远万里救人传信,可见一颗侠义之心,为何要身处日月神教之中,受人排挤,遭人冷眼?埋没了这一身本领。”

  张无忌却面露苦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两位却不明白,哎……”

  他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中许许多多的不容易,似乎已不言而喻。在鹿尘眼中,他顿时不再是“倚天屠龙记”的主人公,而是身处企业中的艰难中层打工人。

  最可笑之处在于,他是武当和魔教的结合,却又不是武当人,不是魔教人。魔教不待见他,武当也把他视作多余的人。看宋青书对他的态度,即可知道。

  鹿尘多想宽慰他,又知道自己的人设不允许这样做,只能住嘴。

  张无忌口中的消息,乃是梅庄四友相告,他们本是日月神教之中,用以看护任我行的四人组合,以琴棋书画为爱好。张无忌勉勉强强,算他们半个上司,因而互有联系。

  在原作中,他们是江南四友,这世界却不在江南,也是大明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安营扎寨。

  几日之前,黑白子满身鲜血,逃至张无忌处,说出有人救走了任我行。一个是向问天,一个是任盈盈,他们潜伏日久,弄明白了四人的爱好,见缝插针,刻意迎合之下,总算将任我行这魔头放逐出来。

  黑白子本来半死不活,只剩下这一口气来,而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则已被吸星大法所制,成了任我行重出江湖的第一笔资粮。

  他死了兄弟,闯下大祸,到了张无忌面前,是既羞愧难当,又心如死灰。若非一心怨愤,成了执念,令他拿捏着一口气不肯闭眼,他早已是个死人。当时对张无忌报明消息,心愿既了,便要归西。

  他愿意死了,张无忌却偏不要他死。以其一身《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智慧奇力,沟通黑白子体内种种生机,一边为他治伤复原,一边想着如何就近处理此事。

  他同样遇到和江小鱼一般的麻烦,是因距离黑木崖太遥远,固然万无一失,却要将柔城满城百姓性命,视若无睹。张无忌不忍心,正好打听消息,鹿尘和江小鱼因华山派之事,划下道来,闹得满城风雨。

  他当即带着黑白子一起过来,诚邀两人,去制住任我行。这般说话,旁人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也无甚把握。但江小鱼和鹿尘均愿意听他一面之词,实乃事干重大,不忍不顾。

  三人说话之间,一路前行,急不可耐,前往即将遭受魔头袭击的柔城。

  他们身份各异,出身不同,但彼此看去,却无什么成见。

  鹿尘自不必说,他早就对两人了解甚深。以眼下观之,有的只是差异,而非差错。

  江小鱼则觉得张无忌救人治伤,不顾辛劳,告知消息,并不似寻常所见的魔教中人残忍。张无忌又认为江小鱼能听自己一面之词,无有门户之见,心胸广大,不似一般的顽固正道。

  至于他们对鹿尘,自然也顺势推论,无有不中。

  三人一时都清楚知道,在场者同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

  因此三人既一心赶路,也时而思忖相伴的另外两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却彼此之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张无忌和江小鱼觉得,鹿尘看来冷漠狂妄,霸道强硬,但外冷内热,无有正邪成见,颇通清理,其实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江小鱼又觉得,张无忌心地善良、天真烂漫,待人诚挚,乃至于平实幼稚,并不像个武学高手,但在某些事情上,又十分认真固执,眼里揉不得沙子。

  张无忌也觉得,江小鱼翩翩公子,似乎无论黑白,无可无不可,但其实行事有大度,能进退,别人想要平白沾些便宜,他可容许,想要得寸进尺,他心里也有数。

  不过,不管他们表面上如何,他们彼此也清楚,自己有些秘密,对方同样有些秘密。他们所了解的,只不过是彼此的一部分,一个侧面。真正的张无忌,真正的江小鱼,到底是何模样,却不清楚。

  而在鹿尘看来,却有另一番视野,另一种格局。

  他认为,这两人都是主角命格,年纪轻轻,一身本领,有志于为天下做些好事,大事,正确的事。可同时,他们又有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大明虽大,却无他们用武之地。

  只看以江小鱼的武功,只能带着柳若松、宋青书两人,来办这么一件事情,便可见一斑了。

  他们本领极高,可是未来前景,无非是各自成为武当山上、日月神教,各自长老、高层而已。若论掌门教主的位置,有的是人排在他们前头,其上位的可能性只会比他们高,而不会比他们低。

  他们头顶上,永远会有老东西主持大局,不看他们的本事,只看他们的资历。于是到头来,他们无论武功多高,终究是难以施展。

  而自古以来,天下有变,无不是亟待发力的有志之士,推翻已固化的老一辈人物,到时候功成的功成,变革的变革。神州文明,靠着一批又一批涌现的年轻人,而成就如斯辉煌灿烂的壮丽。

  这些有生力量,是慕容九,王玉燕,也是张无忌,江小鱼。

  鹿尘骤然发现,自己所知所识,最珍贵的不是那些武侠小说的原本,某些人的未来轨迹,某些事情的隐秘真相。因事实证明,那些东西,在这世界似真还虚,几与本土无误。

  他真正珍贵,在于有更宏观的视野,能够明了这世上许许多多的变数,并加以利用,使其汇聚成宏伟的力量。

  于是在鹿尘心头,打定主意,无论江小鱼为何变成这样,不管张无忌背后有何种麻烦,他都要帮这两人、助这两人,并且用这两人了。

  三人行了一日,相谈甚欢,同时又心急如焚,终于在入夜之前,及至柔城。

  这时节的已过了初春,行到半途,便见着风卷云涌,天色昏黯,似乎老天亦明了这地方有龙争虎斗,提前给了争锋的舞台。因这风烈,吹得哗啦,使人睁不开眼,在偌大一座雄城内街头巷尾,少有行人踪迹。

  鹿尘一来到这座城池,第一感觉是:灰。

  灰天灰地灰云灰风,灰茫茫一片。似乎天上诸神震怒,又像是地上群魔叫嚣,掀翻了银海,散乱了珠箔。再一会儿,便听着滴滴答答,风雨齐动,席天卷地,杀气肆意。

  不懂武功的人,想要出行的,会忽然觉得不妙,不详,不可以出行。

  懂得武功的,更觉了不得,是有人以一颗人心,结合天心,动荡天象。这是一种至上玄功发动的迹象、前兆。

  鹿尘、江小鱼、张无忌三人甫至一条街头,都脸色一肃。

  鹿尘忽然抓了一把半空中的风,放进嘴里,吞咽进去,喉咙一滚,落入肚中,一一消化。他这个动作,就好像传说中的“喝西北风”。看起来非常好笑,脸上却又十分严肃认真。

  江小鱼则闭上眼睛,背负双手,鼻子动了动,忽然奋力一吸。半空之中,黑云深处,有两道气流,一黑一白,猛然注入他的鼻孔内。相比起鹿尘,他却又飘逸许多,仙风道骨,宛若仙人“食气”。

  张无忌则张开双手,四处采摘雨水,拿了一处,放在眼前,细细品察,又甩开来,接下另外一滴。他的双眸十分认真,闪烁着种种光色,似乎正明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信息。那是一种智慧,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他们三人,都是小先天境界之中,极高明者。所练武功,又无不是世上神功绝技。此时一起发动,几如传说中的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使得柔城信息,尽在掌握。

  三人一起发功,亦一起结束。

  互相对视一眼,江小鱼松了口气,笑道,“看来,任我行还未开始他的大业伟业。我视察全城地界,也没什么出格的生死。”

  张无忌也安心道,“我从细雨中见杀气,发现杀气凛凛,是被激发了,却没有安放处,悬而未置,蓄势待发。应当在三个时辰内,才真正冲天而起,曼透全城。”

  鹿尘睁开眼睛道,“任我行正在东边七里左右,一处酒楼之中。”

  两人已是一怔,他微笑着看向两人,“江道兄,你用的是太极神功,以见阴阳二气,人之生死界限。张兄弟,你用的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条分理析,借智慧见万象,推算运筹时辰。”

  他又道,“至于我,我用九阴真经,龙虎玄元,拆分了五行之一的木属,借此知晓了克制木属的金性,被木属所克制的土象,五行之三尽在掌握。于是按图索骥,找到了任我行的去向。”

  两人又是一怔。

  江小鱼喃喃道,“我光知晓九阴真经,能依靠五行,推演万事万物,至于返无归一的境界。但实在没想到,只靠着一门木属,亦可做到这点。”

  知道了任我行地形位置,施展时间,鹿尘也不再焦急,随口道,“这不过小手段而已,其实森罗万象,早有关连。知道一点,便可推及世界。一个错误命题,能推算出所有命题。倒不是非得五行俱全,方能见得五行。”

  张无忌却道,“什么命题之类,我实不清楚。疑惑之处,却是鹿兄好似不像初见时那般冷傲高绝。”

  江小鱼道,“贫道亦有同感。”

  鹿尘收敛了笑容,假装正经道,“这么说来,两位倒是喜欢我冷言冷语了?哈,去吧,在任我行面前,贫道可保证冷若冰霜,便叫他冷死罢。”

  他说完之后,即往前走去。两人呆呆站在原地,相视一眼,方反应过来,鹿尘是在讲个冷笑话。他们很想笑,但是根本笑不出来,因为这并不有趣,甚至连无趣也算不上。

  三人正紧赶慢赶之际,远处一座酒楼客房之中,任我行一身青衫,素淡地坐在椅子上,半灰半白的头发半披散着垂在肩头。

  和名字中唯我独尊、专断横行的霸气不同,他本人的气质却内敛之至,毫无半分外放的锋芒,连深邃的眼眸都是犹如寂夜寒星般吸引人,而非锐利逼人的。

  他虽面无表情,却不怎么吓人,像是一个落拓和善的教书先生。

  他看向面前,神情自若,状似无意般询问向问天,“你看我怎么样?是否失却了锐气,这多年的囚禁,是否令你失望了?”

  向问天是个极为魁梧的汉子,满头乱发,声如洪钟,恰如天王老子的名号般狂放。当即摇了摇头,哈哈笑道,“教主,您哪里是失了锐气?这是海纳百川、藏锋集元之相,看来您在吸星大法上的造诣,更上一层楼了!”(本章完)

第107章 日月当空,弥勒降世

  任我行是英雄人物,却也好大喜功,威福自用,即便受困多年,这点本性也并未改变。向问天则看似粗枝大叶的豪勇汉子,但越是这样,越能显得夸赞诚挚,使人不觉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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