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人在金国,杀回南宋 第90节

  陆小凤饱含深意的看了看他腰间两柄剑,点点头道,“也是,以你的武功,岳不群也好,庞文也罢,也都奈何不了。不过,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背后只怕……”

  鹿尘打断他道,“若他们背后势力强横,那就令我成为引路的石子,探路的先锋。而你则隐藏在暗处,寻找破解谜题的办法,你人脉广,朋友多,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脱离了此事,正好是由明转暗,令他们无从防备。”

  他年纪轻轻,容貌间尚有稚气,但做事起来,颐指气使,颇有大将之风。陆小凤看在眼中,忍不住笑了几声。

  他调笑道,“咱们一面之缘,你就把这事儿这么放心交给我?光是一个令狐冲的事情,就焦头烂额,几次翻出来陈年烂谷子的事情,难保我陆小凤不会和岳不群一伙。”

  鹿尘微笑道,“这问题不是你问我,而是我问你。我才是来者,而你是主人家。陆小凤,你几经背叛,还能相信我么?还敢相信我么?”

  陆小凤动作一顿,万万没有想到,鹿尘言辞锋利到如此地步,话锋一转,正中他的死穴。他脸色微微变化,朋友背叛的事情,对任何至情至性之人而言,绝非好受。幸运的是,他并非是人,而是凤凰。

  许久之后,陆小凤方苦笑道,“你这话可真叫人寒心,幸运之处在于,我结交许多朋友里,总有奸邪恶人,也总有赤诚君子。至少目前看来,我朋友里好人的数目,大约远远大于恶人的数目。所以我仍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朋友。”

  鹿尘微微一笑,“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

  他行了一礼,正要离开,忽然被陆小凤叫住了。

  回头一见,向来嬉皮笑脸的家伙,连四条眉毛也一起皱了起来,忽然严肃道,“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这条路面临的可能不只是嵩山派,岳不群,还有武当派。我收到消息,他们的人已经出发了,想要接管此事。”

  鹿尘道,“哦,不知道武当方面,这事儿由谁处理?”

  陆小凤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奇妙,像是在描述一个十分了不得,十分危险,又十分有趣的人,“也是个同你一般的年轻人,不过任何人要小看他,都得付出代价。他的名字和我很像,我是凤凰,他是鱼。”

  听到这里,鹿尘的脸色尚能保持住平静,思忖着是那条鱼,能得到陆小凤如此高的评价。直至陆小凤说出那个名字,他立刻神色剧变,并深感陆小凤的评价绝无任何问题。

  “他是武当派三代首席弟子,江小鱼。”

  ……

  江小鱼。

  鹿尘从陆小凤处告辞,一夜潜行,回到风起镖局,重新布置古昶给自己设下的那几缕细发丝,然后安然入睡。在整个过程,他的心中一直咀嚼着这么个名字。

  这大约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从根本上天翻地覆,以至于从未想到会以这方式见面的“熟人”。

  在这之前,完颜康武功更高,但仍是惦记着荣华富贵的小王爷。郭靖出门满级,可性子还是不变。乔峰、郭大路、王小石、段誉等人皆是如此,乃至于今日所见的陆小凤,同样不出意外。

  他更加倒霉,连续两个大名鼎鼎的伪君子成为他的朋友,也成功破了他的防。但他也更加豁达,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并仍热爱相信某些东西。所以,陆小凤还是陆小凤。

  可是,江小鱼不一样。

  在鹿尘的认知中,他不会是武当派的首席弟子,而是恶人谷中的小魔星。他明面上乖张任性、毫无善恶观念,是十大恶人培养出来的好弟子,但实际上却又有天然的正气,是困守不住的蛟龙,终成一代侠士。

  江小鱼的父亲,是燕南天的结义兄弟江枫,也是江别鹤的旧主子。要说来龙去脉,是这人受到移花宫主邀月怜星的爱慕,却转而喜欢上一个宫女,因此遭到追杀。

  他们生下的一对双胞胎,一个被留给燕南天,一个则被移花宫带走。这是邀月怜星的一条恶毒计谋,要以兄弟相残,来报复江枫。

  江别鹤借势借风,从此开始自己的第一笔买卖,他传唤歪曲后的消息,刻意支走了燕南天,使得江枫别无所助,夫妻双双殒命。之后,燕南天被蒙在鼓里,引至恶人谷去相争,而他则独吞江枫的财产,就此发家。

  但在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什么恶人谷,就算有也受不住燕南天。可是到头来,燕南天却同样莫名其妙销声匿迹。江小鱼却出现在了武当派,成为个武当首席弟子。

  江枫和邀月怜星的纠葛,是发生过,并且闹得轰轰烈烈,在十多年后的今日也为人津津乐道。但后续的发展,便完全不一样了。

  这中间的剧情,到底有什么变化?

  鹿尘偶有猜测,均无证据,想来想去,却又一笑了之。不管江小鱼是什么来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反正总要和武当派作对,难不成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无论如何,陆小凤所说的不差,他很快便可见到江小鱼了。事实证明是,第二天一早,一封信便送上了门来,乃是武当派的意思,上书的正是“江小鱼”三个字。

  他对古昶问起这人,古昶自然也听说过江小鱼的名字,并且作为江湖行走的镖局,华山派的下属,对大明江湖白道的魁首,自然不能没有一点关注。

  古昶说,“江小鱼是武当派俗家弟子,他的师父是武当山中,一位了不得的长老。”

  鹿尘一挑眉,“请问是哪一位……”

  古城说出的三个字,让鹿尘心神一颤,“木道人。”

  这的确是多了不得的武当长老啊,别人只当他是淡泊名利、境界高妙的道家长老,但鹿尘知道,他暗地里的身份,是神秘莫测的老刀把子。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人也是陆小凤朋友。

  江小鱼的师父是木道人?

  鹿尘在心里暗暗盘算:若绝代双骄的关系不变,一个在移花宫邀月怜星手中,另一个落入燕南天手中。在这之后,燕南天销声匿迹,本该沦陷恶人谷,并且江小鱼也沦为恶人谷中的“漏网之鱼”……

  那么,是否可以认为,武当派是这世界的恶人谷?木道人是这世界的十大恶人?江小鱼仍是魔星?

  这一连串猜测是否属实,在见到本人面前,根本无从谈起。

  古昶看出鹿尘神色有异,询问道,“怎么?鹿道长听过这人的名字?”

  鹿尘恢复淡然神色,“我只是疑惑,没成想我们两家道派祖脉,门下年轻一代的首席,竟皆是俗家。也许,我和他有一定缘分。”

  古昶再聪明十倍,也不会想到鹿尘对这两个名字,早就各有认知,现在面目全非,使得他心中许多想法。

  古昶也不关注这事儿,只没忘了自己的人设,抱着为岳不群着想的精神道,“那感情好,道长正好可以与江小鱼相见一番,你们同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一起为华山派的事情向嵩山派施压,定能严惩凶手,令江湖澄明。”

  他还在这儿大言不惭,说一些套话,仿佛越说越上瘾,越说越着迷,自己把自己也套了进去。鹿尘听得想笑,又觉得他魔怔。也许龙这种东西如侧重变化,变来变去,终究会失却自己的本相罢。

  休看他说得热闹,鹿尘敢打包票的是,古昶见了信上的内容,内心深处绝对幸灾乐祸,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使得他和岳不群可在事后尽得收益。无论是鹿尘更胜一筹,还是江小鱼占得优势,最终都成为他们的打工仔。

  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别人争着给自己打工还要爽的呢?

  鹿尘只在心里冷笑,并打定主意事后料理。他小心眼的本事,只怕古昶并不知道。只有个武功比古昶更高十倍的慕容复,曾经亲身体会过,并且现在应当还记忆犹新。

  区别在于,鹿尘对付慕容复,需要举报,对付古昶,只需要揭露身份,欣赏这条四灵之首震惊的丑态即可。

  他将那封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信上的落款是江小鱼三个字,想必是其手书。

  在鹿尘本来的印象中,江小鱼是个十分跳脱活泼的人。而另一方面,在某种意义上,他相信字迹可以显现人的性子。但此事看来,信上的字迹庄重肃穆,一板一眼,仿佛是个食古不化的老人家。

  鹿尘很难相信,这是江小鱼的笔迹,也许这个在武当山上长大的江小鱼,与自己所熟悉的小鱼儿已经相去甚远。但无论事实如何变化,他很快就能见到这人,到时候一切皆明。

  因为信上说得清楚,江小鱼早已从武当山出发,带领着柳若松、宋青书两位大名鼎鼎的同道,前往华山脚下,意在表明武当派的话语权。

  他们本来的目标,是陆小凤。但走到城外,已知晓鹿尘的名字,于是更加慎重,亲自手书一封,极尽礼数,并未丢失了武当派的面子。在某意义而言,华山派骤然成了耶路撒冷,谁都想要为它负责。

  信上说,江小鱼、柳若松、宋青书三人,不日之后就要登门拜访。

  这三个名字,哪一个都某程度的大名鼎鼎,于是鹿尘忽然觉得,自己那个武当派等于恶人谷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其实江小鱼已到了城里,想要见面,现在就可以见面。只是因他代表武当派,不能冒然行事,以免让江湖人士笑话。大门大派,都是如此。

  他受到桎梏,鹿尘也有掣肘。于是鹿尘照葫芦画瓢,让人回信,与江小鱼约在城外一座亭子相会。

  做完了这桩事情,他练武、练气,赏花、赏月,把心思放空。

  这时节已再不是腊月寒冬,而到了春夏之交。天气渐炎热,四下里可见着花团锦簇,枝头枝叶繁茂。风一吹,簌簌抖动,偶尔飘落一叶,在半空中起起伏伏,划着圆圈儿。

  如此变化,看在眼中,鹿尘忽有所感,这象征自己穿越而来,已度过半年有余。他渐渐融于本土,成为彻头彻尾的本土武者。

  第三日一早,鹿尘换上道袍玉冠,背上梦华先觉两柄剑,由古昶带领风起镖局众人为他开道,周围是那六名雇来的白衣女子,以鲜花铺地,而去城外。

  古昶是个好演员,总记得自己的人设。鹿尘有感于此,觉得自己也要加把劲骑士。于是,他无时无刻不营造出自己盛气凌人、冷漠傲然的模样,显示出全真教的强势作风。

  但事实是,若有人去过南宋,询问全真教下一任掌教是谁,大家都说“不知道”,再问起鹿尘是谁,大家就又会说“通缉犯”。于是偶尔,鹿尘会觉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跨国诈骗重犯。

  光看鹿尘表面上的庄重模样,绝想不到他心中许许多多的胡思乱想。最终,他极有声势的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并且在那里发现,早有三人等待。

  三人中最为引人瞩目者,自然是为首那个少年。因他脸上有道刀疤,从眼角直至嘴角,看来极为可怖。可这刀疤,又并未使得他难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他也是一袭道袍,袍子上有阴阳鱼,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宁定从容的,不见半分跳脱。

  他就站在那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像一条鱼。而是木头。(本章完)

第104章 唇枪舌剑,天骄相逢

  鹿尘走上前去,细细端详着江小鱼。这是全真武当两派,年轻一辈首席弟子的首次见面,寓意深远,不言而喻。

  若江湖上有部史书,这样的见面该大肆渲染,天生异象,与之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遥相呼应,成为不经意的注脚伏笔。

  但事实是,他们简简单单的相遇,鹿尘在昨天才知道江小鱼这个名字,江小鱼知道他会更早一些,也只是早几日。他们在匆忙之间相见,来不及思索太多,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

  江小鱼应当不会像鹿尘一样,刻意琢磨某种人设。他现在显现出的,鹿尘且当做是真实。可以想见,江小鱼木讷、沉默、淡然、冷漠,见到了他,微微点头,可见性子偏静,不善言辞。

  鹿尘忽然觉得他不是江小鱼,而是江无缺。

  最近这段日子,他见过许多类似的人,李莫愁是,小龙女是,慕容九是,她们都或多或少经由他的改变。但很明显,江小鱼不属其中行列,因为他武功极高。

  在这个世界,武功不够高的人,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到。

  一见面,鹿尘就感觉到他体内真力,乃是阴阳并济,时时技巧变化,没个稳固形态。但随即又在这种变化之中,显现出一种不变来,变化即是不变,这种变化竟是浑厚沉凝,不可动摇的。

  鹿尘令六个白衣女子不再撒花,携道袍带长剑,走上前去,“江道兄,闻名多日,不如见面,太极神功果然不凡。”

  江小鱼本来矗立亭子里,侧头从亭旁远眺。从他的位置看去,见到华山苍茫,青覆黛撒,满山花树绽放,有红有绿,有紫有黄,间杂种种缤纷色采,你争我夺,一齐四放出来,真个儿如诗如画。

  听了鹿尘这番话,他转过头来,眼睛从上到下,扫了鹿尘一遍。便露出微笑,背负双手,谦冲道,“鹿兄练的不是先天功,但是龙虎玄元,阴阳并生,全真全得,果然也不假。”

  鹿尘不忘自己的人设,点了点头,便一拂袖,扫清了亭子里的尘土,一屁股坐下来。

  他大马金刀,不像道士,像个将军,坐着道,“你的武功练得好,但不到家。太极神功,是成就了不动而动,动而不动,但没有达到不静而静,静而不静的境界。不若跟着贫道回到全真教,贫道指点你,助你更上层楼。”

  说完之后,似笑非笑,转眸看向江小鱼。其形容之骄纵,目空一切,神采飞扬,顾盼自傲,真是难以形容。

  旁人绝不会想到,他这般口气,学自自认为天下第一的慕容九。他学得惟妙惟肖,并相信自己越是如此,越是能讨人厌。

  他刚才赞叹江小鱼时,旁人觉得他这远道而来、全真首席,倒不似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霸道狂傲。但眼下话锋一转,咄咄逼人,才叫人知道他是先礼后兵,真正的面目乃是张牙舞爪。

  他夸口要为江小鱼指点武功,甚至说的不是请动王重阳、周伯通等人物,来指点江小鱼,而是自己出面,就可以令江小鱼武功更上一层楼。言下之意,是说武当山上诸多长老大拿,泰山北斗,均不如他一人。

  武当首席,岂能如此受辱?在江小鱼身旁,年轻一些的宋青书,年长一些的柳若松,都面色蘧变,动容色厉,就要呵斥。

  江小鱼面色不变,一挥袖,拦住了他们。

  他涵养极好,看向鹿尘道,“鹿道兄,你的提议是好,先天太极,本就是一家,倒也可以互有裨益,本也合太极道理。但在贫道看来,你中过毒,毒素是清了,并巧借禅法,连破关卡,但到底发自外力,根基却没有稳固。”

  他大大方方,指出鹿尘修行上的谬误,“至少,道兄身上还有毒素残留。倒不如,鹿兄先跟着贫道上武当山,贫道传授你离火神功、玄冰大法、无上罡气、九幽真劲……助你稳固境地,免得终南山上能人有限,误了兄的前程。”

  他看似谦和淡泊,但言辞锋利,以退为进,丝毫不让。使得武当一方,面露微笑,士气大振,挑衅般看向鹿尘这边。

  鹿尘却骤然冷笑,“江道兄,你口气甚大,到底是无能之辈,于武功上少智,在道学上无谋。殊不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玄中有玄是我命,命中有命是我形,形中有形是我精,精中有精是我气,气中有气是我神。”

  他连串说来,自信傲然,丝毫不见气弱,“其实那些毒素残留,是我刻意而留,因这本就是我成就中的一部分,要为我所用,为我成道,为我悟玄。我为何将其祛除?你不懂这个道理,错了,也谬了,你不如我。”

  江小鱼不急不躁,不慌不乱,“鹿道兄,是你错了,也是你谬了,是你不如我,不是我不如你。这毒来自于高人所为,你妄自意图掌控,偏居一隅,尚有所为。真正见了本尊,立刻遭到反噬,为人鱼肉。”

  又道,“反观贫道一身本领,是自己修得有成,不似道兄投机取巧,是以贫道境界永固,只进不退。而兄却有巨大危机,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鹿尘眼睛眨也不眨,“你口中所说,根本是废话。殊不知退也是进,进本就是退,退亦修,进亦修,人生本是一条修行的路。我就算见了欧阳锋,遭遇挫折,再将之克服,成就更高。你不通阴阳变化之理,练得什么太极神功?”

  江小鱼道,“鹿兄说的,未尝不是废话。贫道能动而不动,不动而动,缺了静而不静,不静而静。但却恰得了得,而缺了缺。这本就是太极神功的妙理,道兄不懂得太极神功,妄自评判,还是不要贻笑大方了罢。”

  两人一口气说到这里,快问快答,互相设坑,互相诘问,唇枪舌剑,攻心之计,没有个停歇的时候。一时间,话语中的火星子快蹦出来了,可是他们到这时候,忽然相视一笑。

  鹿尘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真诚而些微,还带着些锋芒。江小鱼脸上的笑容,则是微笑,隽永悠长,却又有种顽皮。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无不冷汗涔涔。宋青书、柳若松乃至古昶,都吞了口唾沫,根本跟不上了两人。但他们武功又均有所成,这话对他们而言,道理颇深奥,却又隐隐约约,有所领悟。

  他们只来得及暗暗记下这番言语,仿若得了天降的甘露,金银,为自己日后修行所用。

  鹿尘忽然说,“请坐。”

  江小鱼果然坐了下来,“看来咱们的第一回合已经结束了。”

  两个年轻的道士,在亭子里对坐对谈。第一回合的结束,代表第二回合的开始。至于结果如何,他们心里有数,不分轩轾,难见伯仲。

  鹿尘道,“你没有让我得势。”

  江小鱼道,“贫道也难以压过你。”

  鹿尘道,“江道兄刚才所说的话,真是直指要害,贫道回去之后,定会细细思考,早日晋升大三合,方显出对江道兄的感激。”

  江小鱼道,“鹿道兄对贫道的指教,才是一针见血,贫道到武当山后,也会说与诸多长老听用,叫他们悟玄通真,壮大武当声势。”

首节上一节90/14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