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人在金国,杀回南宋 第75节

第86章 南天宝藏,巡抚支持

  邪帝舍利固然有使得任何人疯狂的诱惑力,但对鹿尘而言,却更在意它的出世过程。要说他没有对邪帝舍利的觊觎之心,那是骗人的。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过程有点奇怪。

  对他的疑问,白愁飞知无不答,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邪帝舍利今次出世,和百年前的杨公宝库奇迹般暗合。它仍然和一大堆宝藏埋藏在一起,并且成为宝藏中最值得瞩目的一个名字。

  直到白愁飞讲述出宝藏的名字来历,鹿尘呆了一呆,嗤笑一声。他不得不承认,天下间高人太多,阴谋太乱,自己一度生出贪念,差点再次踏入阴谋陷阱。

  这宝藏的名字就是“燕南天宝藏”。

  在一个月前,临安府附近渐有“燕南天藏宝图”的出现。消息绝密,却又绝密的泄露出去。人人都觉得,这是只有自己等少部分人知道的消息,但鹿尘敢打包票,这消息早已在悄然间闹得满城风雨。

  大家都知道,但大家都以为只有自己知道。于是这秘密成了被包装后的泡沫,直到破裂之前,人们都当它是私藏的宝贝,只在每晚兑着月光,说给自己来听。

  白愁飞如是,天下第七和公子羽同样如是。

  这泡沫之所以能够如此唬人,全在于燕南天鼎鼎大名。其实他并非宋人,而是来自明土,是大明继浪翻云之后的一代神剑。但这等豪侠,早已不拘束于一国之别,他们的名号天下皆知,人人敬仰。

  而人人在敬仰之余,自然也无不垂涎他的盖世武学:嫁衣神功和神剑诀。

  在二十年前,燕南天威名最盛时,奇异失踪。

  有人说,他因义弟江枫而得罪移花宫主邀月怜星,却未得到邀月怜星的承认。

  也有人说,他曾前往大宋神剑山庄,与向来齐名同辈的三少爷谢晓峰论剑而死,谢家也未有说法。

  还有人说,他一时意气,敢打上大明黑木崖,还是功亏一篑,败亡于东方不败的手下。

  对这件事情,鹿尘颇感兴趣,曾询问过林朝英内情,但她也未知详实。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世上并无恶人谷这一处所在。就算有,这世界的燕南天也绝不会栽了跟头,因他一声大吼,可能会把整个恶人谷震塌。

  他的失踪,对鹿尘而言亦是神秘无比,难以揣测。但如果说他预料到自己失踪,便留下嫁衣神功、神剑诀乃至于莫名其妙的邪帝舍利,却实在难以说服他。

  鹿尘渐渐总结了经验,这世界没有的东西,和书上自然不相对应。一旦存在,就算内情复杂,弯弯绕绕,本质却也不变。这也许是造物主的神奇,或是因果的奥妙。

  比如,郭靖纵是金刀驸马,还是回到了宋土。他命中注定,学会了武穆遗书和降龙十八掌,现在便理所当然,成了岳飞手下,乔峰义弟。

  更何况,还有那女扮男装、机灵狡黠的小乞丐跟着他,鹿尘看在眼中,可给他加油鼓劲了呢。

  有如此前事,鹿尘认为这燕南天宝藏,大概率和自己认识符合。宝藏不是宝藏,而是虚无缥缈的谎言诓骗。是昔日的江枫书童江琴,现在的江南大侠江别鹤,与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并驾齐驱的知名伪君子,一手缔造。

  原作中江别鹤制造舆论,目的明确,是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使得自己再无对手,以便于名望更高、声势更大。但在这世上,这想法天真得可爱,无有实现的可能,鹿尘认为江别鹤另有目的。

  收拾了白愁飞和天下第七的尸首,鹿尘只将邪帝舍利和燕南天宝藏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他说这话时,刻意风轻云淡,总算得以欣赏到四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瞳孔一起放大缩小好几次,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唯一的漏网之鱼是小龙女,她年纪太小,不谙世事,不懂得邪帝舍利四个字的意思,也没听说过燕南天的神剑。这两足可以动摇京师的名字,于她而言,等于路上一束花,一株草。

  如果郭大路没有遇到张三爸,段誉没有遇到侯希白,也许同她一般,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十分奇怪众人为何成了鹌鹑。

  鹿尘话锋一转,又问他们,对江别鹤这名字是否有印象。

  郭大路一听,立刻大为称赞,“江大侠的名字,谁人没有听过?他是江南大侠,也是慕容世家座上宾客,因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广交好友,连我义父也十分仰慕他。”

  王小石亦点头,“我师父天衣居士,也听过他许许多多传言,为他许多义举击节赞叹。此番出走,若有机会,我也当见一见这位江湖前辈,学一学他的风采才对。”

  段誉亦颔首道,“父王、大伯和段王爷,也都认为宋土纷乱,英雄稀少,他却是其中一个。”

  李莫愁撇撇嘴道,“没听说过。”

  鹿尘笑了笑,将后续很多话语,吞在肚子里。

  他不得不承认,江别鹤若穿越到了现代,一定是娱乐圈大手子,能够塑造出世上最漂亮的人设,让任何想要说出实话的人,忽然哑口无言。

  大家转而商量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均认为燕南天宝藏虽然令人垂涎,却干涉重大,并非几人可以涉足的。

  鹿尘面上平静,转过话题。心中却实在佩服这群年轻人,他们本事其实不小,却知进退,识大体,知道天有多高,并能控制住自身欲望,实在不是白愁飞和天下第七能够比拟。

  他脑子里转过这段话后,才骤然警醒:自己何时以“这群年轻人”几个字来称呼别人,好像显得自己多老多大似的。

  但这想法,又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到头来,他也只能在心里自嘲:你是本事小,心气大,年纪还小,却要称尊做祖了。

  此间事了,在江陵还有一事。

  昨晚最初目的,可和什么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什么走火入正,什么邪帝舍利,什么江南大侠都全无关系。虽牵扯出一大片来,鹿尘却始终没有忘记,他们要救下那群被人割了手脚的孩子,将他们送回家去。

  相较于什么神功宝藏,对这件事情,众人可紧要得多。

  孩子们太多,行动不便,鹿尘便花钱请来了推车和车夫,并一路大吃大喝,好生伺候。

  在午夜梦回的时分,他会伴着昏黄篝火,给那些孩子们讲起童话故事,如三只小猪、狼来了之类的。

  王小石则会说自己从七岁到二十三岁,一共失恋十五次的故事,每一次都令人啼笑皆非。

  郭大路则拿自傲的嗓子唱起了幼稚的儿歌,为孩子们哄睡。

  段誉给孩子们画像,他本来只画美人,但画起这些畸形的孩子,也一样用心,甚至一样的美。

  李莫愁惊讶发现,自己身为女子,好像还没有这群男人多才多艺,她也想要跟着伴舞,但动作空有凌厉而无美感,她还想要唱歌,但是歌声一传出去,边上的鸟儿也坠落了下来,她给人画画,画出来的总能让人笑出泪花。

  她最后只好给孩子们表演剑法,劈树、砍竹、身影上下翻飞,惊得人目瞪口呆,这反而令她最受孩子们欢迎,不止一个孩子宣称长大后要娶了她,李莫愁因此而得意万分。

  小龙女则俨然成了大姐头,并在这一路上做得比很多人都多。

  孩子们被解救出了魔窟,纵然一路上有这样多的欢笑,但愁惨也是不可避免的。

  遇到了与自己性情相投的人,本是人生快事,更遑论一路大好河山、秀丽风景,处处都有可谈的东西。

  但若一路上,都照顾着一群话也说不明白,吃饭也不会吃,脑子被人摧残成了痴呆的孩子,将会遇上许多年轻人从未想过的问题。

  比如大小便失禁,比如孩子们互相打闹起来,比如孩子们看见其他正常孩子时内心涌现出的嫉妒偏激憎恨,比如一些比前两者更加糟糕而窘迫的情景。

  在这样的情况面前,就算是一向闲庭信步,好像什么都在掌握之内的鹿尘也深感没办法就算武功再强,这世间始终也能令人“没办法”。

  所以他们只能够学。

  而在这其中,小龙女是学得最快的。也许,是因为她本就与这些人年纪相当,有所共情。渐渐的,她甚至能很娴熟的给同龄人换尿布,调解关系,哄他们不哭。

  甚至到最后,她还能一板一眼,指教几个成年人,哪里不对,哪里不好,俨然成了大家的老师。

  当这样的欢笑与愁惨交汇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用言语描述不了但又真真切切存在的东西,包裹着四个人,每一个人都能清晰感觉到那东西的充实。

  鹿尘将那东西称之为:“生活”。

  少年和少女,就在生活中成长。

  ……

  他们一路行走,将各处孩子送回了家中。

  这些孩子的家属,也都不是普通人家。他们本就是因支持金风细雨楼,而为六分半堂报复,家家都在当地有势力、有根基、有声望。其中小如当地镖局、武馆,大的甚至是江陵府当地闻巡抚。

  闻巡抚的儿子,是这伙人手中的“重宝”,因而能手脚全在、一身安稳。

  他因此而庆幸,又因为庆幸而痛苦。

  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虽是好事幸事,但对于一个有同理心的孩子而言,反而又会成为坏事。

  他不免会钻一些牛角尖,有一些不该有的负罪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大家一样,断手断脚断舌头,要不然就是一种“卑鄙无耻”“内疚惭愧”。见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他总会低下头,不敢看人家。

  这种孩童微妙复杂的心理,一向很难解决。王小石、郭大路、段誉分别找上了他,均无法宽慰他的内心。

  鹿尘私下里和他聊了一夜,才总算让这位闻公子有所改变。一夜之后,他开朗许多,乐观许多,甚至会笑会谈。

  对这件事情,众人颇为惊奇。他们询问鹿尘,如何说服了这别扭的小孩儿。

  鹿尘回答道,“我顺着他的意思,引导他寻找解决之法。我告诉他,他因身份而被特殊对待,就此过意不去,实属常理。但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宽慰自己,而是更加极端。他应当要为这事儿背负责任,承担代价。”

  他说,“我要让他说服他的父亲,凝结成一股力量,报复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一旦入驻临安府,这是我们起家的根本。只有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覆灭,他才能够堂堂正正行走在人间,要不然他永远对不起那些孩子。”

  他的话,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王小石不忍道,“让一个孩子背负这些,会否有点……”

  鹿尘摇头道,“他经历了这些,本就不能回到过去。痛苦不能缓解,只能发泄。他背负这些,固然不幸,却只能坚强。”

  郭大路段誉叹了口气,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们一路护送闻公子回到巡抚宅中,巡抚本人并未出面相迎,而是托辞事繁,只留了他们一晚,避而不见。

  这种动作中的意思,其实十分明显。无奈之处在于,鹿尘这边笨蛋颇多,真相信闻巡抚有事繁忙。

  只得让他费心解释,“这位巡抚,既恨两大帮派,也怕两大帮派。我们来势汹汹,虽帮了他,却也已将他吓着了。”

  眼见他们惊愕,又立即神秘的笑了笑,“不过,我相信他也是一时踌躇,没有直接将我们拒之门外,便有转圜余地。至少,他会查探我们身份,我隐藏身份,你们却没有。天衣居士,天机组织,大理段氏的份量,相信他也会有所看重。”

  第二日一早,闻巡抚果真再正式与鹿尘相见,并屏退旁人,只是两人聊天。

  几个时辰后,鹿尘面带微笑的出来了。

  闻巡抚本来态度保守,但得知鹿尘是全真教弟子,与岳飞,诸葛,乔峰,各有交情,立刻舒缓了眉。

  他的意思是,不能立刻义无反顾的支持他。但鹿尘一旦在临安府做成大事,有了希望,他也愿意跟进,并可联系诸多官场中人,成为鹿尘的臂助。

  这就够了。

  之后,他就可以义无反顾,前往临安府,闹一个天翻地覆了!

  (本章完)

第87章 直入临安,报复慕容

  鹿尘直入临安府。

  他和王小石、郭大路、段誉、李莫愁、小龙女五人,一同排着漫长的队伍,像极了拖家带口的家长。关键之处在于,他的孩子们好奇心太盛,并且有无穷的精力。

  鹿尘没有见过大唐长安,也没有去过大明应天府。但他见过前世许多更辽阔的景象,所以在接近这座硕大的城池时,并未像身旁的五人一样,张大了嘴巴。只在内心深处,依然觉得震撼。

  曾几何时,他见过最大的城池,是给予人不堪回首记忆的赵府城。冰雪中的赵府城像是凝固的冻僵的巨兽尸体,即便经过完颜洪烈的一手改造,变得旖旎,也有铁血的风采,生了锈也有腥味。

  临安府不一样,旖旎是它天生的风味,还往往伴随着风烟、缱绻、缓慢、动人、妖娆等意境。在极遥远位置看着它时,像是看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即使看不清面容,也为其纤细腰线而倾心。

  众人一行,排了好久的队伍,才进了临安府。一进临安府,鹿尘带着他一路不忘左看右观的跟班甲乙丙丁们,先往诸葛神侯府去。

  诸葛神侯,人们叫他诸葛先生,六五神侯,老四大名捕,临安第一高手。他原名诸葛正我,又名诸葛小花。

  小花二字,是他自己取的名号。

  他便是嫌弃自己太正、太我,所以取下小花的别名。他平生最爱的是花,爱看花,爱欣赏花。从此可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高人、朝堂大人,并非人们所想象中的严肃之人,反而洒脱和蔼,不拘小节。

  无论如何,他实是事忙的贵人,不管谁人前来,总是不能轻易得见。

  不过鹿尘早就和诸葛神侯府有所联系,丘处机传达消息,追命给予暗号。他来到门口时,给门房说了两句话,便被邀往府中凉亭内。

  诸葛正我就在那里等他们。

  他是个清隽、高瘦、英俊的老者。老者是老,有银白须发,有眼角的皱纹,却并不衰、迈、朽。

  相反,他的老像是一种少的极致,正是无数个年少的堆叠,恰成了老年。但细细一看,他的二十岁是少年,三十岁是少年,四十岁同样是少年。这种老,其实年轻、朝气、有生命力得很。

  他请众人坐下,问鹿尘,“你来了。坐,都请坐。”

  他不问鹿尘是谁,也不问鹿尘来意,更没有初次打招呼的意思。好像早就在无数年前,就认识了鹿尘,而这一次见面,不过是再次重逢。他稀松平常的态度,令鹿尘身后众人,本来紧张的感受,得以无形消减。

  鹿尘也不客气,坐了下来,“诸葛神侯,您好。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诸葛正我直截了当,一点儿也不卖关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吗?”

  鹿尘严肃道,“愿闻其详。”

  诸葛正我道,“你此前做事,是被迫的,也是自保的。但在江陵府闹出一番大事,是主动的,也是自发的。看来你一路南下,有了自己的想法?”

  鹿尘不意外诸葛正我知晓自己的事迹,点头道,“没错,我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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