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消失的八门 第180节

真正的标准是,假如a是另一个人,而是自己,你愿不愿意与他终生相伴?现实世界,可能不存在那样的另一个自己;但精神世界里,你又必须与他形影不离。

如有人希望自己拥有轰杀一切的力量,任何人都将服从自己的意志;或者有随眠一切的能力,所有人都会顺从自己的意愿。但他却不可能真与这样一个自己相伴,要么早被另一个自己干掉了,要么早被抹去了自我意识。

你自己的世界,你最想与之相伴而且能够与之相伴的另一个我,是每个人要寻找的自我,这可不是在找对象!在这个前提下,假如能最终成为那样一个人,才是完成了自我实现。

假如做不到这个前提,算按照他自己认为的标准做得再成功,也永远化解不了内在的冲突,而且看去越成功,越是对自我的否定。

再举一个例子,如有人天天骂贪官、骂奸商,但假如他自己有机会,其实想做的是一个更大的贪官、更成功的奸商,只要不被人发现好。

自我实现不是没有代价的,希望你的世界出现什么、不出现什么,都要付出努力。而这样的努力,才是每个人真正的修养与修行。”

尚妮眨着眼睛道:“我明白冯国新在干什么了!”

庄梦周:“讲了这么半天,你终于明白了?”

尚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是这里的事情,还是刚才的那些成功学毒鸡汤。您有人宣扬那种单一的成功标准,其实是在确立所谓的成功者想要的地位。

假如他们达到了目的,绝大多数人真按照那样的标准,注定无法完成自我实现,甚至连找到自我都不可能,必然会感到压力与焦虑,矛盾冲突也会越来越严重,怎么解决?”

庄梦周:“这是个死结,无法真正解决。但人们的注意力可以设法转移,矛盾也可以转移,如转移到民族问题、种族问题、宗教问题甚至性取向问题实在不行,转移到被创造出来的兴趣,如娱乐至或者娱乐至死吧。”

尚妮:“您天天吃吃喝喝不管闲事,看到的事情却不少啊。”

庄梦周:“我是顺便指点你几句,有很多事你也不能总不明白,否则怎么给同龄人当师叔?至于老谭他们,倒是不用我再多了。”

一听这话,尚妮又开心地笑了:“对呀,我和毕学成、孟蕙语、叶言行他们都读大三,但我已经是师叔了!可是您讲课好像不如丁老师那么通俗易懂。”

庄梦周:“不这些了,我们还是继续研究琴鱼干吧。”

尚妮:“这杯琴鱼茶您快喝了吧,要不凉了。”

庄梦周面前有一个雕花竹筒杯,水没有泡茶叶,却放了五条琴鱼干。滚水刚冲下去的时候,琴鱼干随着水的流动在杯翻腾,渐渐变成栩栩如生的样子。

庄梦周将这杯茶一饮而尽,鱼干也嚼着吃了,点头道:“真不错,别具风味妮子,这琴鱼干令你想起了什么?”

尚妮:“瑶柱和香菇,都是干制以后的再发出来,味道新鲜的更好。”

庄梦周:“这里没有味精,琴鱼干简直可以当天然味精了,我看他们做汤的时候喜欢放几条提鲜。”

丁齐等师徒四人这天的晚饭有一道汤,汤有蛋花、嫩毛豆、罗汉笋,滴了几滴南瓜籽油,还放了一把琴鱼干调味。他们终于吃到了传琴鱼干,此地水域有出产,以几千年来流传的工艺晾制,放入汤可提鲜。

日子过得好惬意呀,当地民众变着花样给几位天兄做好吃的,看每顿饭的菜谱很见心思,所有日用之物也都是最好的。

丁齐吃饭时道:“我昨夜无心之举,却震动了各村社民众,我们如今已被当地人奉若神明。但我们究竟是什么人,自己要心里有数,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们几个是怎么看的?”

s:不好意思,这一章几乎全是对话,没什么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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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师父真不简单

144、师父真不简单

毕学成放下筷子率先答道:“我方外门门规第五条有言,每一个世界可能都是独特的,甚至是不可替代的,假如被破坏了可能永远不会再有。 所以要保护好每一处方外世界,任何利用和改造必须要遵循这个前提。”

叶言行接着背诵道:“我方外门门规第六条有言,师尊及方外门弟子,对于方外世界而言,只是发现者与探索者,并不是殖民者与征服者,所以要尊重每一个世界原有的事物。”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孟蕙语。

孟蕙语:“门规第七条有言,方外世界可能是特的,在其的经历也可能是精彩的,要永远保持探索的热情,但也要清醒的自我意识,不要忘记自己来自哪里,更不要迷失其。”

丁齐很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你们都记得很清楚!门规是修习秘法所必须,要以之时刻警醒心境,不仅是在这里,将来无论去了那一处方外世界,都要恪守。不仅是要把它记住,更要融入行为变成自觉,不需要去背、去想,自然会这么做。”

孟蕙语:“师父您是早有预见、心有数。我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这样的经历,简直跟做梦一样。想当初听您传授门规,感觉还不深刻,如今来到这里,才是真有体会。”

毕学成:“师父高明!”

叶言行:“实践出真知啊。”

丁齐不动声色道:“吃完饭你们先房间休息一会儿,今夜开始练功,尽快将感应入微修炼圆满。”

这天入夜后,丁齐率三名弟子又一次走出了村社,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黑暗。来这里的路,丁齐给他们每人加工了一根枣木长棍,好练习那五式棍击术,但此刻却没有带在身边,三名弟子还没有在黑暗抽落夜龙的本事,手拿着长棍反而容易干扰状态。

三人手都拿着一块景石,此物可帮助他们寄托心神入境,保持感应入微的状态。这样的训练首先以通感为基础,如通过脚步声或其他的音,仿佛能看见周围的事物。这其实也不完全是通过声音来做出判断,而是一种综合的感觉或感应,不独立依赖于特定的感官。

他们首先感应到的是丁齐的位置,然后是脚下的大地与周围的景物。丁齐手持长棍在前方领路,时刻注意头的天空以及身后的弟子,保持一种不紧不慢的稳定速度。

在种情况下,慢吞吞摸摸索索地走反而不容易进入状态或者容易出现错觉。但想走出稳定的速度来,首先要克服心理的障碍,因为的确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赖那玄妙的感应,一旦心存犹豫,感应会迷失。

丁齐对三名弟子的表现很满意,他们都跟了的节奏,首先明心理通过了考验。三名弟子彼此之间保持了稳定的距离,谁也没有碰到谁,也明其感应是清晰准确的。

这其实未必需要有什么“特意功能”,丁齐走的是平坦的大路,他们只要跟着前面师父的脚步声,同时注意身边两名同伴的脚步声可以了,但想真正做到却很不简单。丁齐在心感叹,看来环境和经历真的能改变与造一个人。

不久之前,他们还都是普通的大三学生。当代大学生虽不能人人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但也很少经历过困苦磨难。近一个月的山“苦行”,对他们的确是很好的磨砺,精气神在不知不觉都发生了改变,更难得是他们能苦作乐,像游山玩水般嘻嘻哈哈便走过来了。

丁齐感到很欣慰,同时多少也有几分自得,也这是他这个师父带得好啊!看三名弟子此刻在黑暗走得很从容、很自信,正是找到了这种修炼所需的心境,也明他们对丁齐以及丁齐所教方外秘法毫无保留地信任,不疑师、不疑法。

想到这里,丁齐决定给此番试炼加点难度,有意离开了道路的正央,贴着路边的一侧行走。但三名弟子步履如常,并没有都挤到路边或者撞到行道树,这又明他们并不是单纯在跟随师父的脚步声,而是真感应到了周围的景物。

丁齐很快又到了道路央,因为贴边行走影响长棍挥动。离开村社一段距离后,夜空便不时有零星的夜龙飞来,皆被丁齐一一抽落到路旁的野地里。

抽击声不时传出,却没有对几名弟子造成干扰,因为出发之前丁齐告诉他们会发生什么。而他们在山时见过师父击落夜龙,尽管放心大胆地行走便是,趁此机会还可以尽量感应更多的事物,不仅有静态的还有动态的,包括天飞来又被抽落的夜龙。

渐渐走到一公里之外,心有些暗暗叫苦反而是丁齐。昨夜他是独自出行,想走走、想停停,还可选择地形边闪避边挥棍抽击。可是今夜只能在大路保持不紧不慢的步伐,还要注意保护好身后的三名弟子。

这看去倒是极潇洒,可惜谁也看不见,而且极累啊。没有闪避进退的空间,只能在第一时间将飞袭来的夜龙击落,劲力还要掌握得很好,不能将它们打落路,以免惊扰或伤害到后面的弟子,只能抽落到路边的野地里。

夜龙张开翅膀有脸盆大,想将其抽落并使之不能再挣扎蹿起,所需力道也不,差不多可以打碎一块普通的红砖了,对精力和体力的要求都很高。看来在弟子的绝对信任下,师父想装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幸亏没有深入旷野。

丁齐有一种感觉,假如这么一直走下去,首先扛不住的不是三名弟子,而是他这位师父。这不仅是弟子的修炼,更是他的修炼,而且锻炼神识的效果竟独自行走要好得多,只是也辛苦得多。

走出一公里之后,丁齐摸出一枚黄金枣悄悄地吃了。在这情况下吃东西不能太急,轻咬慢咽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口的汁液顺着喉咙润下,感觉格外香甜。白天当水果吃的时候,体会得还不太明显,此刻才感觉它的确是一味灵药,在这种情况下尤能滋补神气。

大约走了一个时,走出了差不多两公里,丁齐终于停下脚步开口道:“可以了,在这里稍事休息,然后我们便往走孟,注意点,这怎么了?”

话间他伸手扶住了孟蕙语的肩膀,因为孟蕙语差点撞在了他身。而那边只听哎呦一声,毕学成和叶言行碰到了一起,叶言行脚下一绊摔了个屁墩。

叶言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道:“你撞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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