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第99节

  高熲紧紧抓住杨勇的手:“殿下,你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只要自身没有大过,再做到仁德孝心四字,未来的帝王宝座,终究是你的!”

  “仁德孝心!仁德孝心!”

  杨勇反复念叨起来,胸膛挺起,逐渐恢复到曾经的趾高气昂:“孤明白了,孤每日早晚都要向父皇母后请安!”

  ……

  ……

  “不愧是高熲,有点难缠!”

  晋王府中,顾承立于梅树下,悠然赏花。

  哪怕他三令五申,不准提太子之位,总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臣子,以为晋王重虚名,要那从龙之功,迫不及待地云从。

  以致于这几日上朝,他感受到了杨坚强烈的忌惮之意。

  杨坚具备一切明君的特征,克己复礼,勤劳思政,心狠手辣,疑心猜忌。

  不错,明君就是要如此。

  好人是当不了明君的,帝王不仅要会用人治国,还要会杀人收权。

  杀功臣最著名的两位皇帝就是刘邦和朱元璋,实际上杨坚杀得比刘邦还要多还要狠。

  他登上皇位没多久,就把帮忙篡位的功臣给杀了好几位,为的就是怕他们也效仿自己,同时收拢大权,顺利改制,接下来十数年如一日,吃穿用度不如普通富人,以身作则,提倡节俭,将国家从百废待兴,在短短十年内变得极为富足,这样是为的什么?

  权与名!

  他要皇权在手,他要名流千古!

  所以当杨坚发现儿子比自己还要出色,起初是高兴,很快就变成了猜忌。

  “凡事有利皆有弊啊,如宋光宗汉灵帝那样的废物,留下的是个烂摊子,隋文帝可以留个盛世,可就是不让登基,呵……”

  顾承摇头失笑,眼中涌现出斗志来。

  这才是诸天世界独特的精彩。

  即便是千古一帝,也拦不住我!

  回到后院,轻柔的歌声隐约传来,那婉转的嗓音,透过唱功腔调,呈现出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飘渺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高亢处热血激昂。

  顾承知道那是明月。

  此女入府后,下人们先是避之不及,因为消息灵通的知道她是害太子被擒的扫把星,也就是晋王殿下遵守承诺,真将她带入府中,换成旁人,管你是不是国色天香,早就生生杖毙。

  然而现在,明月所在的玉芙院已经成为了别府中最热闹的地方,下人来往驻足,哪怕是远远看上一下都好,服侍顾承的侍女更是旁敲侧击,希望殿下能移步,不令她独守空房。

  这种人格魅力,梵清惠都无法达到。

  而这一日,令侍女们狂喜的事情发生了,顾承道:“让明月准备,今晚我去她房中!”

第二十九章 双宿双栖

  “恭迎殿下!”

  由于是初次侍寝,房间内明显装扮过。

  十六个烛台分布,交错柔和的灯光充满每个角落,地上由西域进贡的毛毡铺就,明月盈盈拜在足容五人横卧的大床前,身着盛装。

  她的打扮精心却不追求奢华。

  乌黑的云鬓被一只素白发簪束起,除此之外,头上便再无别的饰物,几缕青丝落在眼眸前,平添几分妩媚,揭下面纱的脸蛋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一袭深蓝宫裙曳地,在灯火下明耀生辉,露出宛如瓷器的圆润肩头,精致的锁骨勾出优柔的曲线,再往下显出酥胸的痕迹。

  如果说梵清惠是画中仙子,碧秀心是空谷精灵,那明月就将风姿醉人的绝代名妓,诠释得淋漓尽致。

  顾承伸开双臂。

  明月起身,芊芊素手,为他褪去外袍。

  “你真的不会武功。”

  肢体接触间,真气探入,顾承也发现了明月的体内经脉闭塞,并无任何功力在身。

  他眼中浮现出奇异的光泽,饶有兴致。

  “妾天生体弱,无法习武。”

  明月的语气里,透出了几分似有似无的幽怨:“殿下勇绝当世,威加四海,还担心妾么?”

  换成别的男人,怎么也要展现下勇武和豪迈,顾承却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你觉得呢?”

  “殿下是不是觉得,妾心怀不轨?”

  明月垂下了头。

  “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我,高处不胜寒啊!”

  顾承叹了口气。

  明月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好,闭嘴不言。

  “帝皇之家无亲情,犹记得小时候,兄弟五人相亲相爱,大哥和我总是照顾几个做弟弟的。尤其是三儿,他最心善,狩猎时连只鹿都舍不得杀,我和大哥就将猎物分给他,偷偷约定日后无论什么,都不独享!”

  顾承目露追忆,面现伤感:“可惜啊可惜,其他的还可以均分,唯独那张宝座,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十日前入宫请安,碰见大哥时,他趁着酒气对我恶语相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明月心中一动,轻声道:“妾父母早亡,孤苦无依,很是羡慕殿下有兄弟姐妹呢!”

  顾承呵呵一笑,看着她:“我倒有点羡慕你,霸刀岳山只是你的养父,却为你冲撞国公,挟持太子,犯下滔天大罪,我和大哥血浓于水,也不及你们父女之情啊!”

  明月眼中异色一闪而逝,来到顾承身前,褪下宫裙,露出若婴儿般的肌肤,婀娜白皙的身子,带着无比诱人的娇羞贴了上来,柔声道:“殿下若有意,必能兄友弟恭,内平外成!”

  “你觉得是我要争太子之位,才导致兄弟决裂么?”

  顾承摇头:“妇人之见,到了我的位置,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古夺嫡争位,都难免血流成河!你与宇文家相熟吧,知道宇文述宇文伤兄弟的下场么?呵,我如果失败了,不会比他们好!”

  明月抚摸着顾承轮廓分明的脸颊:“殿下平南陈,统天下,必名留史册,又是王爷之尊,坐拥人间富贵,何不主动退一步,做个逍遥王侯?”

  “逍遥王侯么?”

  顾承脸色有所舒缓。

  “妾行遍四方,看过百姓疾苦,如今天下一统,皆陛下与殿下之功!”

  明月眼中透出情意绵绵,柔柔地道:“殿下英雄盖世,妾倾慕良久,义父无意中成全,此生无憾了,一想到日后若与殿下分离,就悲从中来!殿下不愿与我双宿双栖,享受琴瑟之乐么?”

  顾承默然片刻,突然起身,走了七步,长叹一口气:“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七步诗,由南朝《世说新语》传下,共有两个版本,四句者词意简完,不若六句有态,却显然流传更广。

  而其中的残酷与劝勉,恐怕所有生在帝王家的人,都记在心头。

  “你是才女,为我作画,以示自勉!”

  顾承大袖一挥。

  “是!”

  明月精神一振,即刻起身,取来笔墨纸砚,开始泼墨着画。

  她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虽有恭维,但琴棋书画确入大家之境。

  不多时,曹丕曹植兄弟相残之景,就跃然纸上,左下七步诗更满是规劝,让人看了,就有种皇图霸业一场空的意兴索然。

  “好画!好字!更难能可贵的是,情真意切!”

  顾承露出赞赏:“你帮了我的大忙啊!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明月不着寸缕,俯身作画,是何等的香艳,此刻羞不可抑,浑身上下,染了层淡淡的嫣红:“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顾承大笑:“那就依你所言,双宿双栖,琴瑟之乐!”

  ……

  ……

  “晋王迷上了宠妾,一月不回王府,让王妃独守空房?”

  皇宫之中,独孤皇后看着下方侍女,目光严厉。

  “是!是的!王妃不允许我们禀告娘娘,一人时常默默垂泪!”

  侍女鼓起勇气。

  晋王年过二十,当然已经娶亲,妻子萧氏知书达理,顾承与其相敬如宾,带回来的女子都是安置在别府。

  如杨坚和独孤伽罗一夫一妻的,毕竟是凤毛麟角,连朝中大臣基本都有过十位的姬妾,本是小事,可流连别府,不回主宅,就是大事了。

  好死不死的,侍女还道:“娘娘,婢子本不该多言,可那宠妾正是害得太子被江湖刀客所挟的女子啊,她现在又来害晋王殿下了!”

  “什么?”

  独孤伽罗勃然变色。

  由于岳山逃脱,太子无伤,挟持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杨坚事后也没有特意追究。

  毕竟细细审查,史书该怎么记载,难不成说太子看上名妓,被其刀客所抓?

  大隋皇室丢不起这个脸!

  但现在,性质又明显不同。

  独孤伽罗细细询问,方知这女子竟是刀客以太子安危相逼,晋王才勉强收入府中,一直没有宠幸,直到半年后偶然经过,听其歌声柔婉,才动了心思,这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独孤伽罗面色数变,缓缓地道:

  “给本宫查查这个女子的来历!”

第三十章 “东窗事发”

  “尚明月,琴棋书画,歌舞大家,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女。”

  “她是霸刀岳山的养女,曾于南陈各地表演,陈叔宝欲收入后宫而不得。”

  “今夏入大兴,后入住如意堂。”

  ……

  独孤伽罗是何等权势,且不说本身的母仪天下,后宫之主,即便是外戚独孤氏,都足以将一个女子的跟脚调查得清清楚楚。

  但当明月的来历展现在独孤伽罗面前,她却皱起黛眉:“霸刀岳山,一介山野粗人,岂能教得出这等声色才艺俱全的养女,她必有其他师承,可曾查到?”

  “回娘娘的话,此女来历似有诡异,时日尚短,我们暂且无法查出,不过……”

  独孤顺和尤楚红负责调查此事,立于殿下,恭声道。

  “不过什么?还不快说!”

  独孤伽罗一瞪眼。

  “我们查出,李渊与霸刀岳山偷偷结拜,称其为大哥!”

  “唤他来!”

  待得李渊入了殿上,被独孤皇后一问,险些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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