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土狗同学一边使出无敌鸳鸯腿开始压制杨默的双手，一边得意地笑道：“想想看，高跟鞋这东西本来就更容易臭脚，如果你脚上全是味，进到别人家里或者有点档次的餐厅里，把鞋子一脱，那得多丢人啊！”
“如果能有一样东西，帮助你去掉脚上的味道之余，还能把你人整的香香的，估计哪怕是饿肚子，岛国女人也会给自己买上一支……哼，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这种既可以遮丑，又可以装作不经意间艳压同类的东西，对于大部分女人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事实上，穆姐姐想要在确定效果后把这玩意做成膏剂，也压根底不是为了方便而已，而是为了避免莲香散的粉末残留在脚上，因为肤色不同导致不美观……穆姐姐说，岛国现在的女人为了好看，可以凌晨五六点起床化上整整一两个小时的妆；往脚上扑点香粉又算什么麻烦事？“
被这丫头那乱七八糟的腿法踢得溃不成军的杨默，恼羞成怒之下，直接瞧准个空挡，大手一伸，将这货的脚丫子捏在了手里：“好吧，虽然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但这逻辑貌似也走得通……就是不知道你们打算是与岛国那边合作生产呢，还是自己生产出牌？……还有定价多少？”
吕莹莹挣了两下，还是没能把自己的脚丫子从对方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只能恨恨地说道：“那自然是自己生产，自己创个牌子……别把穆姐姐想的那么急功近利，如果跟岛国那边合作生产，咱们除了供点原料和加工费之外，什么也赚不到！”
说着，右手死死地反握住竹凳，免得中心不稳被摔下来：“至于定价……还没最终定下来，但穆姐姐说，虽然这玩意的原材料极为便宜，但为了长远考虑，哪怕是经销价，怎么也不能低于1450日元/支吧……而且按我们的打算，如果是膏剂的话，一支只有120g，仅仅够用上一个多星期哦！”
1450日元？
按照现在的汇率，那就大约是10美元一支？
穆大小姐不错嘛，没有国内其余企业那么战战兢兢的样子，这个经销价反馈到市场上，应该会在个3500~6000日元这个水平段，现在依然有着“三个钱包”可祸害的岛国女性消费的毫无压力不说，也完全对得起“金章宗秘方”这个牌子……虽然现在岛国那边购买消费汉方药的比例只有33%左右，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72%这个夸张的水平，但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个异常可观的市场了。
只不过……
杨默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是咱们自己的品牌，那渠道怎么解决？”
许多人未必清楚的是，自打六七十年代起，中国的中医药制成品一直在世界范围、尤其是东南亚地区里很畅销……当然，这些药品绝大多数是香江那边的药企生产和销售的，大陆范围内的民众很少知道这事。
事实上，岛国和南朝鲜之所以大肆收购中医药配方，抢注以《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方》中经方为主的中药专利，并且全力发展汉方药，一方面是因为中药制成品在许多方面的确具备有独特的优势；一方面是文化复兴的需要；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中医药制品在全球范围内都具有着极为广袤的市场和潜力。
有些令人沮丧的是，在国内，中医和中医药并不受待见。但如果你走出国门，不管你是在东南亚地区、美国还是欧洲，甚至是天竺，都随处可见中医药馆和形形色色的中医药制成品……后世甚至每年有大量的游客前赴岛国，就是专门为了去药妆店里扫荡那些“汉方药”，也不知道老祖宗看了后会怎么想。
只不过从1976年代起，岛国那边一边在刻意控制和提高香江中医药品的进口门槛，另一方面则是在全力打造自己的汉方药产业；因此，如果是给岛国的本土汉方药企业做贴牌生产还好，但国外的中药制成品要想直接杀进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吕莹莹闻言，却是得意地笑了笑：“穆姐姐说，岛国那边的汉方药企在八十年代初就喊出了【十年之内向华夏学习】的口号，各种中医药学术交流团也经常往咱们齐鲁这边跑……据说现在省里正在跟他们谈一些地标性中药材的高标准化种植项目，只要能顺利推动合作，是可以共享一些岛国的药妆渠道呢……据说这事是一个叫津什么的汉方药企推动的。”
地标性中药材的高标准化种植项目？
杨默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众所周知，后世中医中药之所以会处在一个相对尴尬的境地上，除去某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外，合格中医数量的严重不足和药材药性的退化也是一个客观的现实尤其是药材的药性不足，简直是在掘中医的命根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药材的药性都无法保证，你还谈个屁的疗效。
而药材药性的不足，其实归纳来说，只有三个原因：
1、土地的返贫，生长环境的退化；
2、大规模工业化种植下，要么是没有长够足够的年头，要么是快速催出来药材中看不中用；
3、市场混乱，很难购买到真正的地标性中药材。
第一二条原因，大家一看就知道问题所在；
但第三条，可能未必人人都清楚。
就拿大家最熟悉的几种药材来说，
在规范化种植的前提下……
滇南文山的三七就是要比一江之隔的红河要好；
吉林的五味子、防风、细辛，就是要比关中的药效要来的强；
同样的，巴蜀绵阳的麦冬、石柱的黄连、遂宁的白芷、就是要比其余地区的同类药材要来的有效果。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就如同医生往往只把西疆产的枸杞当成是调味品一样，在经验丰富的中医眼中，年头够的中药材跟年头不够的中药材固然可以看作是两样东西；而地标性的中药材与非地标性的同类中药材，也完全是两码事。
虽然这听起来非常玄妙，一些西医推崇者对此也颇不以为然，但从临床经验来看，的确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所以，这就是岛国之所以不惜“引狼入室”，也要在华夏境内搞地标性中药材的高标准化种植项目的原因。
人家的视野放在全球范围，以华夏当前的情况，他们还真的不用担心这位中医药起源国会抢自己地盘说句丧气话，此时华夏境内所有的药厂加起来，在汉方药这块的威胁，还没有尚未回归的香江一个小手指头大。
………………
仔细推敲了这其中的因果干系后，杨默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你自己不珍惜自个的宝贝怪谁？
最起码，有了这些地标性中药材的高标准化种植项目，也算是从另一个层面给国内的中医药材留个点火种要不然，那些老天爷赏饭吃的地全部拿去种果树或者盖房子，那才真的叫做欲哭无泪了。（再次强调，本人不是哈日族，本书的所有观点都尽可能地保证客观和中立）
只不过……
在脑海里搜了搜，杨默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家药企……是不是叫做津村株式会社？”
吕莹莹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岛国的单位名字取的都怪怪的，难记的要死！”
果然，就是后世那家全球最大的汉方药企！
杨默眉头皱了皱，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呵，
在两国关系回暖的这档口，遇到这种野心勃勃的汉方药企，
似乎……
应该是有空子钻的吧？
第143章 带徒弟？
随着经营指导小组的解散，综合办公室不少实习人员被遣返了回来，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下一轮的下基层安排……这些人都是当初张主任安排过去协助默默百投那些项目的人手，既然城头的大王旗已经变幻，这些人自然都是要被打回来的。
因此，一众实习人员在担心自己的综合考评分之余，心里自然对杨默这个罪魁祸首少不了一肚子怨气，虽然不敢直接显露出来，但中午和晚上一起抬着缸子吃饭的时候，缩在角落里七嘴八舌地埋汰这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却没有被分配任何一位“徒弟”的副科级元老，却隐隐成了大伙的保留节目。
对于这些，不管是杨默本人还是张主任都仿佛没看到听到似的。
还是那句话，国企里面很少有秘密可言，在还没有取得编制的情况下就开始编排起自己的前辈和领导，这种蠢事除了那些不带脑子的菜鸟，一般人干不出来。
既然不带脑子，那从转正名单上划去就是，跟这种连最起码的保密意识都没有的蠢货计较，只会浪费自己的精神。
………………
“臭小子，秋季分配已经开始了，为响应国家的号召，咱们公司在下半年还会招一批实习人员过来，而且现在的标准提高了，全都是清一色的大学生。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要不要自个勾两个徒弟带带？”
办公室里，张文顺将一叠厚厚的档案推到杨默面前，然后打了个哈欠。
大学生不包分配虽然是从1994年才开始逐渐落实，但实际上，早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在央企和大型国企里面就已经出现了供过于求的局面……没法子，这年头基本上只有大型国企和央企还能保持足够的效益，因此这些天之骄子自然打破了头想要往里面挤。
至于那些含金量其实更高一筹的“银饭碗”……
对不起，并不是所有地区的银饭碗里面都有吃食的，除非是学校强制分配，否则很有一部分大学生宁愿等着留档调剂，也不愿意去偏远山区或者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事业单位里面报道。
哦？
全都是清一色的大学生？
现在已经开始卡学历门槛了么？
杨默看着那厚厚一叠资料，全然没有去翻阅的欲望。
作为重生者，他自然知道除非是科研技术部门，否则这些档案对于接收单位来说，毫无参考价值……就跟后世绝大部分应届毕业生们的求职简历一样，哪怕你写的再眼花缭乱，老师给你的评价再高，在用人单位眼里也是一堆废纸。
“主任，难得我能清闲一段时间，就不能让我好好摸摸鱼么？……再说了，我这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带徒弟这事……我真做不来啊！”杨默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将求饶似的将那叠资料推了回去。
张文顺翻了个白眼：“少在那里给我偷奸耍滑！带徒弟是咱们公司的传统，是任何一个业务骨干都要经历的事情！”
“我，向科长、赵科长，哪个以前没带过徒弟？甚至就连王经理和冯副总他们都带过好几批徒弟，最后运气好，这才升了上来！”
点明了这其间的因果后，张文顺鼻子里哼了哼：“前段时间你被调到经营指导小组，一直忙的脱不开身，因此我就没给你安排徒弟，但现在你已经清闲下来了，再不带带徒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说着这货没好气地将那叠资料又往杨默的方向推了推：“别人或许可以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带，但你小子可不行！”
“我不妨告诉你，咱爷俩撑破天也就能清闲个半年左右，哪怕冯副总最后没有请咱回去，等到换届结束后，咱爷俩有的忙着呢！”
“现在综合办里真正能稍微用得上的人就那么一两个，而且毕竟隔着那么一层，你小子要是不自己给自己带出一两个靠得住的帮手来，我看你到时候能有几只手！”
张文顺逼着杨默带徒弟，其实倒也没存着什么坏心思。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国企里面，你想单打独斗做成点啥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别看这半年多来，综合办在几位副总和各大科室之间周璇的欢快，并且很是搅动了几场风浪，并且顺利转正，成为一个颇有些份量的正式部门……但这是因为恰逢换届之际，遇上了高层大乱斗！
要是换成正常情况，你别说主导一个资金体量超过数千万、涉及用工人数超过千人的大项目了，哪怕你是因为正事去要求别的科室配合你的工作，都得陪着笑脸把人家哄开心了，这才有可能把事情办成！
因此，在1.0和2.0版本里面，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带出一两个有能力、且信得过的徒弟来，然后给他创造机会，让他高升，最终成为另一个科室的骨干或者一二把手。这样的话，即便你不图谋些什么，开展起工作来终究要顺利的多不是？
至于说为什么非要是徒弟，而不能是曾经同部门的同事……
呵呵，作为元老，张文顺曾经跟何科长、向科长、甚至冯副总都曾经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可结果呢？
他王一诺之所以能以一个上海人的身份坐上西南钻探一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你真当他是完全靠着自己的本事？
还不是因为带了两个好徒弟出来，这才把他送上去的！
………………
作为重生者，杨默自然知道这货并不是存着什么坏心思，
但他还是有些头大地盯着眼前那叠资料……
大哥，带徒弟这招是1.0和2.0时代的玩法了，等到这些徒弟几年后真正混出点名堂来，那也差不多该到3.0时代了，随着山头的逐渐打破和游戏规则的改变，这些徒弟是不是真的跟你站一条线，谁也不敢保证。
但这事他没法跟张文顺细说，也不方便拒绝人家的好意……寻常的带徒弟都是随机分配，人家让你自己主动从这一大堆尚未分配科室的实习生里选人，已经是担着欠人事科人情的因果了。
有些麻爪地挠了挠头，杨默有些无奈地接过那叠资料看了起来。
一份、
两份、
三份、
七份……
等连续看了十几份人事档案后，杨默表情有些古怪地抬起头来：“主任，这批实习生……全都是西南地区的？”
众所周知，综合办在钻探公司里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科室。
这个由一个副科级主任所领导的新科室，不但职能范围至今有些模糊，里面的基层员工也是清一色的齐鲁人，这大抵是钻探公司成立以来，所设立的最格格不入的部门。
杨默一直以为这位主任会将“本地化”持续下去，并且以第三者的身份在棋盘上抢占一角落子处，但没想到，这才刚刚打开一点局面，送过来的新人名单就全部换成了西南地区的毕业生。
张文顺闻言笑了笑：“这是西南石油局的决定，哪怕是王经理，也不能反对。”
杨默顿时恍然，钻探公司虽然在齐鲁扎根，东营指挥部对其也有生产指挥权，但它的直接上级却是西南石油局，因此对于东营指挥部固然可以摆出一副听调不听宣的架势，但对于西南石油局的指示，却只有完全照做的份。
想想看，连心向东营指挥部的王一诺都只能乖乖听命，他张文顺区区一个部门主任又算哪门子菜？
只不过，西南石油局那边忽然给出这种用人指示，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出于配合当地解决西南地区高校毕业生就业的需要；但另一方面，却估计是有人在那嚼舌根了。
瞅了瞅这货脸上并无多少不甘的模样，杨默沉吟一下，忽然哈哈一笑，直接合上了人事档案本：“主任，这档案太多，看的我眼花……要不，您直接给我指一个？”
张文顺闻言，笑眯眯地看着他：“哦？我来指？你小子不后悔？”
杨默咧了咧嘴：“咱爷俩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必主任你应该不会害我，也不至于给添乱的吧？”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张文顺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害你那自然不可能，不过这添乱嘛……小子，这些都是啥也不懂的年轻人，真要是懂了，也就不需要人带了嘛！”
哦？？
品味了一下这话，杨默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然后摸了一根烟散了出去：“我就说嘛，身为公司元老，主任你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信得过的战友故交？……说吧，这是打算把哪路神仙的子女塞到我这边来，然后辅佐成为你的得力干将？”
张文顺摆摆手：“什么乱糟糟的，还辅佐？哪有师父辅佐徒弟的道理？再说了，真要这么干，你小子不得撂挑子啊！”
这话虽然是在表态，却也是告诉杨默，自己打算指给他的徒弟，的确是有来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