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所谓如意郎君也不过如此吧。
“我脸上有花啊?”江弦和她对视一眼。
“德性。”
朱琳莞尔一笑,别过头去,亮出个招式,浑身舒展,手腕又嫩又白,腿型又直又长。
《电影创作》编辑部。
曹鸿翔忐忑不安的把一份剧本交到江弦桌子上。
这份剧本他已经改了无数遍了,就是还没改到让江弦满意的地步。
“改好了?”
“改好了,您看看。”
“我瞅瞅。”
江弦接过稿子,找到修改的部分,一行行仔细的看。
这是部足球题材的剧本。
话说早在1957年,国足便首次向世界杯发起冲击了。
可惜在附加赛阶段,因为总进球少于印度尼西亚而被淘汰。
此后因为嗡嗡嗡,国足停摆了20年。
今年,也就是1981年,中国终于涌现出一支前所未有的球队。
这是建国以来中国最优秀、最强大的球队。
像日本、韩国、伊朗这类后世的亚洲劲旅,甚至是来自大洋洲的澳大利亚,都被这支中国足球队踢得晕头转向。
你敢信国足能2:0日本队?
在江弦看来,这简直跟做梦一样梦幻。
可是在这个年代,嘿,他还真就是件真事儿。
1981年,国足可以说是亚洲最强劲旅之一,那叫个风光无限。
到了81年年底,国足在预选赛的征程中拿到5分巨大优势,距离世界杯只差临门一脚。
亚洲两个席位,虽然已经出局的沙特负给科威特让对方拿到一个名额,但考虑到客场尚能与新西兰战成2:2平的科威特,主场输给对手5球基本不可能,世界杯的入场券唾手可得。
国人欢呼雀跃,中国记者大书特书。
结果被算计比分。
科威特主场0:5新西兰,致使国足痛失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入场资格。
尽管如此,81年对于中国来说是个罕见的足球年。
至于江弦手上这份曹鸿翔所写的剧本,正是他打算在《电影创作》发表的一篇经典之作
京都球侠!
在另一时空中,这是80年代一部抹不去的经典电影,陈佩斯、张丰毅、姜昆、拉芳出演。
讲的是清朝末年,底层中国人民自发组织足球队为民族自尊与西洋球队展开决战,把中国功夫和足球融合,风格滑稽又讽刺。
“你看这儿再加这么一句怎么样?”
江弦握着笔,在剧本上给曹鸿翔添了一句台词。
曹鸿翔毕恭毕敬的接过,捧着一看,江主编给写了一句:
“要想踢好球,一是要玩命,二是要有绝活。”
咝。
曹鸿翔一拍大腿,“好啊!球不就得这么踢么?您改的太好了!”
“成,就这么的吧,你安排发8月的头条。”江弦拍了板。
“头条?!”
幸福来的太突然,曹鸿翔一时间还没办法接受,试探性的问:
“不、不用再改了?”
“怎么?你还有哪儿不满意?还俩月呢,要改改我也没意见。”
“没没没!”
曹鸿翔否定的干脆利落,把头都给摇成了拨浪鼓。
瞅着这小子一脸得意,江弦笑笑,掏出样东西塞他手里。
“甭闲着,去帮我送个东西。”
264.第263章 《少林寺》
264.
7月4日是茅盾同志的生日,今年又恰逢他老人家诞辰85周年,文化部以及中作协打算组织一场纪念活动怀念茅公。
海子里,文化部领导们坐在一块儿开会,顺便商议这件事,会议由代部长周巍峙主持,中作协这边,巴金、夏衍、叶圣陶、贺井之、陈荒煤、周洋、冯沐、光未然、丁凌等都出席参加。
开会前一阵忙乱,一帮上了年纪的同志,因为没带茶钱,局促的四处去借。
等老同志们安稳下来,周巍峙同志这才不紧不慢的安排起中作协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工作。
先是肯定了由巴金同志接替茅盾同志工作,担任中作协主席团代理主席职务。
很快便聊到纪念茅公的事上。
有人提议说做邮票,鲁迅先生去世以后,就多次登上邮票。
今年刚刚发行了一套《鲁迅诞辰一百周年》邮票,还是今年的春节前夕,茅公应邀为这套邮票题的字。
据了解,这是茅盾同志生前的最后一次题字,这也是最后一套鲁迅题材的邮票。
“我们的江弦同志不是一直在给茅盾同志拍一个电影?”
巴金忽然开口,仍是操着浓重的巴蜀口音,“有没有办法,在茅盾同志诞辰的日子,让这个电影在我们央视的频道上播一播?”
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仅仅是巴金的地位要让别人重视他说的话,更关键的是巴金所说的东西。
“巴金同志,能不能仔细问一下,江弦同志给茅公拍了什么?”
“他说是一个纪录片。”巴金回忆说,“我记得他说,今年春节前,曾经举着个大灯去给沈先生拍了一天,他还想拍我,一直要跟我约个时间。”
“纪录片?”
这一块儿还是影协的同志们比较了解,很快给老同志们简单做了介绍。
“大概就是给茅盾同志录了像,能在电视机前看见茅盾同志的身影.”
在座众人一时间振奋。
居然有这么珍贵的影视资料?!
感到振奋的还有叶圣陶。
他和茅盾之间的友谊非同一般。
茅盾同志去世之前,他和茅盾同志拍了一张合照,本以为那就是唯一的影视资料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东西。
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江弦,亲口问问他这个东西拍好了没有、能看了没有。
宣传的同志把工作给央视和中作协安排下去,央视那边也很好说话,不就是放个带子么,上边儿都允许了,我们当然能放。
最后工作小组的同志很快把电话拨到江弦那里。
彼时的江弦还在《电影创作》编辑部,还没审《京都球侠》的剧本。
他那部云集了王扶林、张艺谋、陈皑鸽等一众下一代导演、摄影的《中国文学》纪录片,第一集已然拍完。
为了拍这一集,张艺谋他们坐火车跑了乌镇、上海、广州三个地方,按江弦的吩咐剪辑完成,这才终于摄制完成了第一集。
至于江弦让曹鸿翔去送的,自然就是这片子的这卷录像带。
曹鸿翔给央视的演播室送去,和后世不一样,央视的总部这会儿在广播大厦院内。
演播室那边儿的工作人员从曹鸿翔那儿拿到录像带以后,第一时间看了一遍,讨论上报以后,很快就联系江弦过来签协议。
央视的同志们还有点儿奇怪,“你是怎么想到拍这个的?”
江弦一下想起了马原当时雄心勃勃组织拍摄《中国文学》时也被问过这个问题。
他说:我想为中国文学做点事。
对方就告诉他:马原,真想为中国文学做点事,你还是多写几篇小说吧。
马原的写作完全被拍摄的事儿耽搁,但是江弦基本没这样的顾虑。
他的写作速度也一直没慢下来过。
于是理直气壮的这么回答:“我想为中国文学做点事。”
对方很是敬佩的看他一眼,而后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这天,北影厂来了个香港来的导演,张鑫炎。
这可成了北影厂一件备受关注的大事,谁都知道张鑫炎是来北影厂挑电影女主角的,一个个蠢蠢欲动。
不过谁都没想到,张鑫炎来了京城,第一个指名道姓要找的就是江弦。
“江兄,了不得。”葛尤听着了信,第一时间就去江弦那儿通知。
这小子拍完《棋王》闲了下来,没事儿就去找江弦厮混。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为啥喂大猪小猪的人生忽然迎来了转折?
还不是因为江弦这位贵人在生命中出现!
只要跟对人,就不愁吃不上演员这碗饭!
“江兄,香港来的大导演,你说找你干啥?”葛尤呲着牙跟他八卦。
江弦往他光秃秃的脑门儿上弹个钵儿,“有什么了不得的?会他一会。”
很快便接着中原电影公司的电话,“江弦同志你好,我是中原电影公司的邵绍松。”
“你好。”江弦回了一句。
虽然叫中原电影公司,但其实是身在香港,心在中原。
这是今年,长城电影公司和新联电影公司联合成立的一家电影公司,后来合并进了银都。
对方自我介绍完,江弦又明知故问对方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