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钱多钱少的我也不管，呈报上去您只管签字就行。
他这话说的已经相当不客气了，但李副厂长丝毫不怵，反而呛声说道：“您是厂长，您说的算。成，那听您的。
至于养猪的人，则是完全可以用李副厂长刚才说的倒泔水的人兼任。
那些猪一方面能够处理掉泔水，一方面拉出的屎尿还能给厂里现在种的蔬菜施肥。”
之前食堂就多次反映过这个问题，所以我能理解傻柱的行为……
杨厂长虽然有能力，可李副厂长上面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里，杨厂长忍不住感叹：“你也是过过苦日子的。”
这么一来，不但泔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等杀了猪，不管是吃鲜肉还是制作腊肉，工人们的伙食水平还能提升。
总之吗，听杨厂长说完，语气不是很好的怼道：“倒也有自己处理的，但是那可是要花钱的！！！
“除了养猪，咱们还可以利用那些泔水生产沼气。
他就不信，四九城这么多的大型工厂，每个厂子的泔水全都是要依靠那些工人们解决！！
一旁的杨厂长，李主任等人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所以家务活什么的，也都归我和我奶奶做。这么多年，都做习惯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总觉得余兴花这个铁娘子在张沈飞面前态度总是格外的好。
另外食堂需要另招三四个人，专门负责拉泔水处理这些事情……
隔一段时间多吃一顿肉，既能让工人们一饱口福，又能体现咱们国营工厂的优越性。”
每次处理过这些事情后，保卫科的人都怨声载道，所以保卫科科长早就对这些农户有意见了。
聊天的过程中，张沈飞已经快速收拾好桌面。
两人出了厂长办公室门，又跟工会的崔主席和妇联的余主任，食堂李主任一行汇合，一起往食堂走去。
张沈飞早就憋不住了，假意推辞后，被驳回，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所以说，苦难是年轻人必须经历的一笔财富啊。”
李副厂长反复多次强调这些，让张沈飞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可是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又老是内讧。
所以张沈飞觉得，只要自己有能力，李副厂长未必就会给自己下绊子。
在外面惹是生非，招猫斗狗的。但是在家里，也不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真正让人变得强大的，是人在苦难之后的总结和反思。
李副厂长似乎有心跟杨厂长刚，也有可能是跟人正直这么久烦了。
杨厂长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变得严肃了许多：
“所以李主任的意思是继续让这些农户拉泔水回去？？”
见刘岚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张沈飞便询问道：“刘岚，说清楚。傻柱和谁打架？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张沈飞手上动作不停，把杨厂长的钢笔归拢到笔筒里，嘴里回答道：
“我爸爸是轧钢厂的老人，我妈妈以前在餐馆里洗盘子也忙。他们俩都忙，所以那时候家里的家务都归我跟我哥负责。
又想到张沈飞现在在轧钢厂的年轻人之中属于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再想想自个儿那个侄子，杨厂长长叹一口气：
“提供给不相干的人，倒不如送给自己人。”余主任想了想提议道：“厂子里有没有哪些工人的家里需要泔水的？”
咱家厂子现在正在扩张，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觉得能不花钱处理的事情，还是不花的好。”
这些农户根正苗红，就是因为争抢泔水这样的东西打起来，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每次我们保卫科抓了人之后，顶多就是调节一下，也不能动真格的。
“做什么？那当然是养猪啦，这还用问吗？”余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总围绕着要怎么把泔水处理出去，而是应该看看那些农户要泔水做什么。”
说到这里，
李副厂长是专管食堂的领导，他要是找那些农户每家索要一些拉泔水的好处费，积少成多，这笔外快也不是小数。
余主任闻言便说道：“食堂吃的多，估计是对方趁机拿了什么。”
杨厂长心里，对张沈飞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啊？我吗？你们领导讨论问题，我说合适吗？？”张沈飞支支吾吾。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保卫科科长，余主任和工会崔主任，都闭嘴不言。
厂里的中级钳工中，张沈量算是年龄比较小的了。
相反的，做饭，洗衣服，扫地，带孩子，不说手拿把掐，但也是个熟练工。
“对，是养猪。”张沈飞点点头，“既然他们能养猪，为什么咱们不能养？”
生产出来的沼气照明什么的都行，只是这个的投资要更大一些，而且需要更专业的知识……”
难道说他在这里面跟那些农户有什么利益交换？？
等待张沈飞收拾东西的空隙，杨厂长抿了一口茶：“你们家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你哥哥搞技术是一把好手，今年好像才不到三十吧？就已经是五级钳工了。”
只是，到了那一步，您可别后悔！！！”
“领导，领导！！大事不好了，傻柱在食堂里跟人打起来了。”刘岚止住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这泔水咱们厂子就自己处理，我去跟污水处理厂那边谈，让他们报个价。
苦难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它并不会直接带来成功或者让人变得更强大。
也只有他们这些养猪的农户才会对泔水视若珍宝，普通家庭谁用得到这玩意儿？
几位领导因为这件事开始展开热烈的讨论。
主要是大家提出问题或者方案，李副厂长解答或者反驳。
杨厂长见状率先往办公外走，张沈飞则是拿着他那本黑皮笔记本跟在后面。
可不是吗，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养猪呢？？？？
张沈飞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还有养猪的成本，造成的效益……一切弄好后，出个报告交给我，到时候上会讨论。
至于建沼气池可以当做备用方案，等养猪的方案讨论之后，再做打算。”
第215章 小鬼难缠！！
“好的，厂长。”张沈飞又拿出他那个黑皮小本子，刷刷刷的记录下杨厂长刚才安排的事情。
妇联余主任见状，忍不住调侃道：“小张可以呀，虽然是个临时秘书，干起活来倒是有模有样，不比厂办那些专业的秘书差。”
张沈飞老脸一红，谦虚的说道：“我才刚接触秘书这份工作，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余主任您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主任却还不放过他，继续调侃：“我记得之前你当扫盲班教师的时候，脸皮不是挺厚的嘛。
怎么这会儿倒变的啊这么谦虚啦？？”
其他几个领导闻言，好奇的眼光在余主任和张沈飞脸上游移。
“，领导，您就甭打趣我了。”张沈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忙转移话题，“快到午饭时间了，咱们还是赶紧去食堂吧。”
只是告诉傻柱，这些农户的事情并不是到此为止。
张沈飞走进食堂找到正在视察工人伙食情况的几位领导，跟在后面，掏出他的黑皮小本子，时不时的做着记录。
厂里接下来不管要养猪还是要建沼气池，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
“要我说泔水就不该让那些人去拉，一个个都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货色……
但张沈飞还是立刻就领悟到了。
张沈飞踩着上班铃声回到厂长办公室，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厂长。
洗碗工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张干事，是杨厂长让您来问这件事的吗？厂里会不会处理李主任？”
他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洗碗工的肩膀，安抚道：“领导们的事情我现在也说不清。
傻柱梗着脖子：“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我就拿点剩菜而已！”
厨子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拿，拿！！！
似乎是因为在轧钢厂的地界上，那几个农户下手都收着劲儿。
是以傻柱以一敌三，居然也不落下风。
厂里已经意识到白给泔水的弊端，很快就会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
张沈飞只跟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便明白这几个人心中所想。
好家伙，这不跟许三观卖血记里面那个收血的李血头一样吗？
看来人但凡人手里有点小权利，就会想办法吃拿卡要啊！！
刚才的那个帮厨说完之后，一旁洗碗工也开口道：
“甭废话了，跟我走！！”乔科长呵斥道，“偷东西还这么多话！！”
这才到伙房找到之前议论的那几个帮厨，把他们叫到外面，开始了解情况。
乔科长暗道杨厂长当了好人，又让他做恶人。
“3。”
噗嗤，看到刚才还打得跟野狗似的四个人，现在乖顺地跟小猫咪似的，围观的众人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就比如你何雨柱是厨子，拿剩饭就理所应当？”
但我能给你们保证，不管李副厂长有没有被处理，没人会知道刚才那些话是你们三个说的。”
这些人倒好，不是厨子不是帮厨的，居然直接就拿五斤！！！想到这里傻柱怒不可遏。
至于什么是想着他？那就是平时要来看他，表示表示。那些个特产，就是表示……”
“人上面有人，打赌不？这事情肯定不了了之……”
傻柱四人按要求站好，又乖乖报数：“1……”
张沈飞扭头看着傻柱，勾唇淡笑：“看到那几个人没得到什么惩罚，心里不舒服？”
因为李副厂长跟他们说过，只有那些心中想着他的人，他才会给对方行方便。
你看看刚才的厂长，根本不把这几斤花生米当回事……
才刚进去，就看到傻柱以一敌三，正跟几个看起来很是壮实的农户纠缠在一起。
听到这里，张沈飞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没想到杨厂长就这么一番话，居然把事情轻轻揭过，三人眼底禁不住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不知从何而起的得意之色。
所以短期之内，还得依靠这些农户来处理泔水。
“也是因为李主任收了他们的东西，这些农户来拉泔水的时候就特别的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是花了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