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国的计算机？我听我兄弟说过，他的公司购买了一台C55。这就是C55的换代产品C60吗？”
一个叫马里奥的英国丝绸商人好奇地过来打量面前的C60样机。
“是的，在经典神机C55诞生五年之后，更强大的C60将会继承C55的荣耀，引领世界计算机发展的潮流。”推销员回答。
马里奥哦了一声，他是真不懂计算机这玩意。绕着C60走了半圈，他停在计算机显示器前，“这是什么？”
“《三所里大穿插》，一个计算机游戏，属于购买计算机即免费赠送的软件。”
马里奥：“Game？嗯，玩法呢？”
“很简单。在这个游戏中，您控制一名士兵，就是他，穿越一条山间小路。一路上会有敌军，您需要用手中的武器杀死敌军，否则就可能会被敌军手中的武器打伤。您移动士兵是用键盘上的这四个键，上下左右，手中的武器开火则是按空格……”
几分钟教会了玩法，马里奥就坐在显示器前试着玩了起来。虽然是黑白的屏幕，但游戏画面中，美军、英军、南朝鲜军都能清楚分辨出来，甚至能看到NPC们的脸，要么面目狰狞要么形容猥琐。
马里奥开枪打死第一个敌军——拿着司登的英国兵时乐得大呼小叫，完全不管自己也中枪掉血了。然后，一维的战场画面自动缓缓卷动，出现了新的敌人。当主角走到打死的英国兵身旁时，屏幕出现一行字提示是否捡起武器。
在推销员的提示下，马里奥捡起司登，抛掉手中的步枪，然后再按空格时，打出的子弹就是一串一串的连发。
……
“嘿，亨利，那边为什么围了十几个人？”
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假扮成英国商人，从香港进入广州考察广交会。他看见工业厅的一角拥挤着一大群人，十分好奇。
“那是计算机柜台，计算机和导弹是中国的优势领域，那里聚集的商人无论多少都不奇怪。”
布热津斯基的同伴，亨利·基辛格回答道。
“是啊，C55上市已经四年了，现在北美还没有一种计算机能够说全方位超越C55的，”布热津斯基说，“哦不，C60？中国人看来要继续维持他们的市场优势。”
“这是必然的。而且，”基辛格放低声音，“有一个在哈佛地球物理实验室的朋友告诉我，中国对外销售的计算机在技术上可能还有所保留，他们认为，中国自用的最高性能的计算机，已经到了……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程度。”
布热津斯基：“什么叫无法理解？”
“我们知道中国的超级计算机计算能力到了某一个数量级，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达到这种计算能力……”
“哦，不不，亨利，”布热津斯基突然打断基辛格的话，“我不知道超级计算机是什么样，但眼前的这种计算机，就连我也能一眼就看明白它。”
两人已经走到了拥挤的人群旁，透过人墙的肩缝看进去，马里奥已经开始了他的第三次通关尝试，看起来他游商不低，第一关打了不到三分之一，手里已经换上了M3冲锋枪。
画面中三名美军刚刚从右边屏幕出现，马里奥就快速上下移动人物，空格键拍得啪啪响，“哒哒哒，哒哒哒……”把三名美军射翻在地。
第217章，重启中美高层对话
上海，计算机所&通信电子所。
“1953年，美国RCA公司设定了全美彩电标准——NTSC制式，并于1954年推出第一台NTSC制式彩色电视机。现在五年过去了，大使馆拿到了最近五年美国市场电视机销量的报告，市场趋势是很明确的，美国电视市场份额中，彩色电视机的销量虽然还是没有超过30%，但每年都在急速增长。”
唐华、李强和两所的骨干人员在开电视机、显示器发展方向的会议。
“我们做电视机和CRT显示器已经有八九年了，”唐华接着说，“电子信息局尤其是华为公司这段时间的工作很出色，一边研发电视机和显示器，一边逐步实现了电视生产线设备的国产化，到现在，包括阴极射线管在内的所有部件生产，我们都抓在自己手里了。”
“不过，因为计算机的需求比电视机的需求更大、技术要求更严格的缘故，过去几年我们比较侧重于研发新的显示器，现在我们的显示器同尺寸可视面积最大、图像一代比一代清晰，但是电视机的研发就拉下了。”
李强：“是啊，至今我们还没有生产过一台彩色电视机，确切地说，还没有彩色显像管的生产能力。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国内现在的五个电视台，使用的制式都是黑白图像。”
唐华：“米思贤，我们现在有渠道从国外买到一套彩色显像管的生产设备；也可以把研发任务交给你们。如果你们自行研发，我可以给你们研发所需的任何人力物力资源，以及12个月的时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采用哪一条路子好？”
华为电视机分厂经理米思贤深吸一口气，考虑一会儿答道：“如果能够拿到国外的介绍性质的资料，以及几台彩色电视机样机，华为能12个月内把设备鼓捣出来。”
唐华：“那是当然的，这也是你们研发彩色显像管所需的资源之一，电子信息局、重工业部会全力保证收集你们所需的技术资料。好，彩色电视机就这么定了。”
……
王守珏：“唐部长，那个液晶显示系统，远期目标到底有是什么？”
前一天，唐华布置下来液晶显示系统的研发体系和生产体系，其中生产体系的工厂规划从上海绵延到江苏再到安徽，主要厂子都有一二三期工程规划，三期工程的规模大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最远期规划，液晶显示系统会把我们刚才讨论的彩色电视机淘汰掉。”唐华说，“但那可能是15年甚至20年后。”
王守珏：……
“唐部长，李局长，”通讯员站在门口，“广州广交会韦主任发来一封电报，报告昨天的情况。”
唐华拿电报看。广交会那边不但报告了昨天的情况，这个深熟生意经的主任还提了些建议。
“各位，”唐华说，“C60计算机昨天在广交会亮相，大受欢迎。大家之前猜的没错，三所里大穿插这游戏很火。韦主任提出一个建议，说不如制造一种功能单一的、只能玩游戏不能做科学计算的机器，卖得比计算机便宜，专门拿来打游戏。这个韦主任好厉害啊，有机会我觉得可以把他抓到华为或者电子信息所里来。”
李强：“这确实是很大一个商机。而且，这个游戏机，它面向的客户不是少数企业和科研机构，那可是可以进入家庭的啊，市场潜力比计算机高上千倍甚至万倍。但要想进入家庭，那就必须把价格降低到美国家庭可以承受的限度。”
谢希德：“要降成本的话，只能采用集成电路了。几千上万个微小晶体管人工组装，现在算起来，综合成本还不如直接给它设计几片芯片插上。但是我们现在又不能给美国人芯片。”
唐华先不说话，等在坐的各位讨论。
李强指出游戏机的价格要和美国家庭收入比较，这就意味着游戏机的价格要大跳水，这时候就要考虑它的制造成本了。
华为的米思贤也参与讨论，因为游戏机带的显示器的成本价是多少，现在也很重要了。
“各位，我先给李强的预测打个小补丁，”唐华说，“游戏机在进入家庭之前，还有一个过渡阶段，游戏厅。”
游戏厅里摆的游戏机，可以比较贵一点，毕竟是多人公用，使用率高，价格即使贵一点也没关系，让开游戏厅的人能在一年左右收回成本并且盈利，就可以了。
“还有另一个预测，那就是美国人可能会在未来几年逐渐意识到集成电路是未来半导体的发展方向。”
唐华说完这句，谢希德先说话了：“不会吧，他们也能这么快就找到方向？”
……
广州，广交会。
布热津斯基和基辛格在广交会逛了两天，看到了足够多的信息，也满载而归。
这广交会，它做展示的商品样品也对外零售……
“真遗憾，我们好不容易进入中国，却只能在广州市的范围活动，”布热津斯基说，“本来我还想深入中国内陆做一次粗浅的考察呢。”
基辛格：“也够了，只在广州市做考察，我们就可以获得很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