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通带来得消息振奋人心,粘杆处拿获了贾乐。
“没错,这小妞的爹病了,派了一个人出来买药,在润世堂被我们的一个伙计发现了。”
贾乐十分小心,不但自己没有出来,连家里人也没让出来――郝元告诫过她,对方很可能掌握了她全家的画影图形,一旦在大街上露面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粘杆处的办事效率,这个被派出来的人虽然不是贾乐的家人,却是她的邻居。粘杆处在对南下洼进行调查的时候,把这些与贾家走得较近的人全部列入了拍照监视的名单。
当监视的人发现她连续几天出现在润世堂买药,而她家里却根本无人生病的时候,赵通立刻派出了一个小组去跟踪她的行踪,结果发现她在一处私宅内和人见面,交换药物和钱物。
赵通暗暗吃惊,因为这种做法和他当初在临高接受培训的时候听元老讲授过的秘密工作技巧别无二致。除了对外情报局的人之外,大明人士还没有一个知道这套方法的。
如果不是粘杆处自己运作,仅仅靠官府衙门或者城里的“城狐社鼠”,是根本不可能盯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的。
他立刻布置人在这个交通站周围监控,终于盯住了前取物的信使,进而找到了贾乐藏身的地方。
但是随后的调查发觉郝元并不在这里,这里只有贾乐和她的家人。
事不宜迟,为了尽快找到郝元的下落,粘杆处毫不犹豫的夜袭了这处住宅,抓到了贾乐全家。
虽然未能抓住郝元,但是抓到贾乐也可以说是得到了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现在人在哪里?”
“在山庄的秘密监狱……”
“好,立刻带我去。”赵引弓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请钱首长也去!”
贾乐头昏昏沉沉的,似乎自己穿越了一个悠长的隧道,时间从没有这么慢。突然间一盆冷水从她脸上浇了下去。她一个激灵,想一跃而起。却只听咣朗朗一声,手脚都被东西拽住了不能动弹。
她努力撑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手脚被镣铐锁在一张结实的扶手椅上。她尝试着挣扎了下,镣铐哗啦啦的响着,椅子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固定在地上的。一个男人站在旁边,穿着奇怪的对襟短褂,灰不溜秋地。上面好多口袋,腰带上挂满了各种玩意儿。这男人粗短壮实,头发剃成了寸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是一间亮得出奇的小屋,屋子的四个角落里都安装着方方正正的玻璃盒子,放射出雪亮的光芒,墙壁上还镶嵌着大块的镜子。使得整间屋子亮如白昼。
屋子里一扇窗都没有,分不出昼夜。虽然是夏天,角落里却狰狞的放着一只燃烧的火盆。
贾乐倒吸一口冷气,原本一片混沌的头脑忽然清楚起来,她想起了晚上的偷袭,突如其来的袭击,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块气温难闻的湿漉漉的布捂住了面孔,然后她就突然失去了知觉。
她被人逮住了,恐惧带着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了上来,让她连着干呕了几声。
粗壮的汉子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的所有底细。
不用猜测,抓她的人一定是赵引弓,这里多半是他的老巢完璧山庄。
自从计划失败之后,她和郝元就分开了,由他的手下人安排,和全家人一直躲在城里的一处私宅内。按照他的嘱咐,她和家里人一直深居简出,从不出门。一切信件和物品的传递都通过交通员。
没想到这么快还是被人抓住了!
一想到落在赵引弓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她的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一旦被抓之后要面临的事情,郝叔也曾经亲口警告过她,一旦加入这个事业,不仅仅是冒着生命危险这么简单,一旦落入敌手,就会受到生不如死的严刑拷问。
当初,她信心满满的说过,自己绝不会背叛郝叔。但是,考验就在面前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汉子从火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筷子,仔细的看了看,又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目光猥亵而淫荡,似乎已经将她全身衣服剥得精光。贾乐的胃顿时抽搐成一团。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火筷子缓缓的插入一桶凉水中,水面上顿时嘶嘶作响,冒着白汽。
“这个就是贾乐?”赵引弓从窥视窗上直起身子,皱着眉头问赵通。
“是的。照片对,而且她自己也承认了。”
“这么小!”赵引弓没见过贾乐,但是从窥视窗看出去,贾乐的身材瘦小,要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她充其量也就十一二岁。
“首长,要马上审问么?”
“嗯嗯,有点……”赵引弓虽然已经很有当统治阶级的觉悟,但是面对这么**的一个“囚犯”动刑,实在觉得有点丧尸了。
“让我的人去问她。”钱水协看了看,说道。
“这个,老钱啊,不是我圣母啊,这个这个,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
钱水协哈哈一笑:“我听说你打山庄里的女工丫鬟板子不是家常便饭么?现在怎么忽然怜香惜玉起来了?”他拍了赵引弓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们特侦队有专门的快速审讯课程,不会搞得血肉横飞的。”他指了指胸口,“攻心为上,她一个小女孩子,不会有多坚强的信念的。”(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二百零三节 点拨
审问没有持续很久。钱水协从观察的短短的几分钟里就知道贾乐没有真正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或许她并不怕死,但是她不见得能忍受得住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这样的女孩子甚至无需用刑罚,仅仅用强暴和殴打这种手段就足以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使其完全屈服。薛子良在给特侦队上审讯和拷打的培训课程的时候说过,许多人口贩卖和有组织卖淫团伙都是这么控制他们拐骗到手的女人的。
钱水协自然不愿意干这种有失档次的事情,尽管元老院是相当肆无忌惮的,但是在某些道德底线上,大家还是默认一些基本原则的。
特侦队有专门受过审讯的队员,不过利用心理学和逻辑学套话是个技术活,技术活的特点就是需要大量练习才能玩得好,特侦队里显然杀人比审问的时候更多,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采用一些简单粗暴但是相对比较文明的做法。
几个队员直接把贾乐的爹娘都带到审讯室里,当着她的面洗剥干净捆上,随后一个壮汉拿出一把尖刀比划起来。
在威胁要细细的剐碎杀了他们之后不到五分钟,贾乐的精神就崩溃了。她在椅子上绝望的挣扎,嚎啕大哭,尖叫着求饶,表示自己什么都愿意说,什么都愿意做。
“按照审问提纲仔细的问她,”薛子良通过内部的传声筒指示道,“特别是郝元的情况!”他看了看赵引弓。“怎么样,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了。现在的关键是找到郝元。其他都是空得。”赵引弓疲惫的说道,他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有点闷,便提议出去“抽支烟”。
门口站岗的特侦队员立即站直了立正,举手敬礼刚想叫“首长好”,跟在后面的钱水协摆摆手,看着赵元老一脸凝重,哨兵们立即训练有素地闭嘴,只是执注目礼。
走出小黑屋后。两人走到不远的凉亭之中。四名特侦队员不声不响地站在十几米开外站岗,明哨暗哨层次分明,赵引弓见这几个特侦队员如此训练有素,对薛维尼的练兵本事暗暗点了个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空气确实清新,赵引弓心下稍安,压抑感少了许多。
这里是凤凰山庄中的一处地方。四处偏僻安静,又在山上,所以才选择在这里修建秘密监狱。赵引弓掏出“圣船”牌香烟,递给钱水协一支,两人点上,站在山头凉亭中眺望杭州城夜晚繁华的灯市。
钱水协深吸一口香烟。首先开口了:“老赵,之前咱们不熟,但是来了杭州这几天,我本来感觉老赵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雷州的场子和广州的局面,我觉得老郭他们做得未必比你单枪匹马干的漂亮。但是怎么这几天。我感觉你好像惹上了什么人,有点hold不住了啊?这满城的地痞流氓都被搜罗起来要给你好看。感觉你是处处被动。到处抓瞎。你这杭州站经营的有问题啊。”
怕什么来什么,赵引弓差点又满头大汗,临高那帮喷子知道这边局面糜烂至此,岂不将我赵某喷成筛子?这巡视组可就在路上呢!焉知他们会向元老院说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妈蛋,最多被贬回去推女仆妹子,我又怕什么,只是心疼这花费无数时间精力创立的基业了。
他一口将肺中的烟雾吐出,含着满嘴的苦涩苦笑道:“钱分队长,你也知道我单兵作战,本来就只是想先为咱元老院创造点经济价值,杭州的情报战暂时还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这里不是京城。但是刚刚在丝市搞了点小动作,就被人盯上,你以为我不想黑白两道搞得风生水起?可是这里不是雷州也不是广州,我也不能有恃无恐啊!”
“呵呵,不是兄弟我说你啊,咱们宅党早看得明白,你是好大喜功闹得呀。”钱水协微笑道,“你这一摊子本来规模大,又担负贸易口上筹集商品的工作,刷功勋那是专门开了副本给你来打。你还觉得不够,非要自己再开副本,你说自己是一心为公,人还说你是左倾冒险主义路线呢。”
“是啊,所以不招人待见……”赵引弓懊恼的说道,“咱犯过不少错误不假,有时候也忽视了元老的利益。但是怎么说也得是三七开吧。现在个个都是准备拿我当大老虎,把杭州站的工作说得一文不值,简直大有把我打成叛徒的趋势。这是对革命同志的态度么?我真是想不通啊。”说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