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法,什么神通,不过外道耳。”
“诸般妙法怎及我太古五天之中央均位-黄天之道力,万般神通哪有我还丹妙道-破碎虚空之仙躯?”
至此时,武庸该是懂得自家根本为何!
此时武庸才是不演诸法,以虚空金汞为道,中央黄天为法,化出天将之形,神兵之礼。
此时武庸丹气临身,道力入体,肌骨尽皆化作冷白色,露出那内襟道袍,右手节杖化作丈二长度,杖尖之上勾、戈、镰、枪、矛、槊、戟变幻个不停。
风雷火三色道痕显化在身,面部有神纹显现,双目化作庚金竖瞳,乃有冷眸灵官之相!
及至那节杖末端,万化法兵化作一比戈略微狭长一丝勾刃,丈二节杖立时化作一柄狭长青镰。
武庸单手执刀,轻轻一挑便将那黄天法衣化作一缕披风挂在身侧,望著那白鹤冲天,右腕又是一转,丈二青镰上百丈金光直接横斩而去,一个闪身追齐了白羽蛮君后,再是一击斜斩,将其挑落在地。
缓步走向那崩起的尘埃,左手紧握在侧,雷纹以符状三色花纹显化在左臂之上,再是一击彻地雷法经由道痕加持,自掌心霹雳炸出。
此道雷法,已有入海雷龙之相!
“咳咳咳,好好好。”
“我道你修得是何法,只修神通不修道法,原是一位道兵,咳咳咳。”
“也不知,杀了你,你后方的供奉的符大君,会不会心疼呢?奴将!”
只闻一声怒喝,那尘埃中一位背上生双翼,鹤首人身的三丈巨怪冲出,这蛮君胸口一击尺长血口,手持一把丈许长刃,其上寒气肆虐,所指之处尽凝寒冰。
刚刚那一击玄黄披风砸下,却是砸得他五脏六腑难分,好一阵翻涌,真正激起了这老蛮的凶性,化作了披甲兽蛮的本相。
武庸见状,战意正是上来,右手反执青镰,对著这胆敢冲上来的兽蛮便是一记跃斩,丈二青镰狠狠劈在那寒刃之上,几可裂空的斩击径直从那白鹤身上划过。
倒只是落下了几片白羽?
“哼!”
武庸毫不停歇,周身三灾符文遍布,乃至整把青镰的节杖之上,三色莲瓣之纹繁复刻印,整把青镰上雷火灾殃滚滚闪烁,蚀骨罡风阵阵缠绕。
待得武庸再欺身上前,数息连斩七百二十刃,无尽的刀光似金色风暴,道道皆擦著其白羽,划著名他的护甲,斩击这蛮君的寒刃。
七百二十之刃劈斩完毕,再一拳天心五雷法与那老蛮君对轰,一拳砸在其胸口,轰飞其数百丈,少说打断了他根肋骨,而武庸那金汞道体,受那老蛮君一爪,也只是留下了三道红痕……
这般攻势,堪称乱刀砍死老师傅!
黄天之力化丈二青镰,附三灾道纹,以道体而驱,一息三百斩,无尽的刀光瞬息便湮灭了那蛮君背后的数座大山。
何论这白鹤老蛮乎?
老蛮的三丈兽躯落入远处那被武庸斩自飞灰碎石粉堆中,浑身血迹沾染了一身尘埃,却是好生难堪。
“咳咳!”
老蛮君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而来,他此番可谓是托大了。
“该死,你这是什么邪法?”
竟比之甲兽之躯,还要刚猛上数分?
老蛮再度抬起头来,已不见了武庸踪迹,只有高空之中千百火鸦在俯视著大地。
老蛮心头突然一寒,也不顾体面了,一个翻滚便遁入地底,躲过了自后方而来的恐怖一击。
只见武庸凌空而立,掌中青镰化作两百余丈,一击钉入那老蛮方才站立之处,一击入地,沙尘高扬百米不止,大地上再崩裂出数道十余里的巨大裂口。
战况之宏烈,已经影响到了魇城之侧交战的双方修士了。
“怎么可能?”
“那是个什么鬼?”
场中诸蛮统领都有些骇然了,他家老祖交战两百个回合不到,突然就被打得满地打滚了。
这不玩儿呢?
只是,没有给他们更多惊讶的余地了,琼明道营中的六位护法,攻势亦是猛烈不已……
而魇部往南,武庸与那白鹤老蛮越南战争越远,论述诸法,诸般符术已被其练入道体,黄天道力万化诸法,颇合那妙有弥罗,黄天万象之意。
武庸执青镰,瞬身一击落下,一步咫尺,跨越千丈距离,一斩雷火纷纷,二劈风雷滚滚,三刺势如风火,镰刃一顶,直接点碎了那鹤蛮锁骨,教他铺地翻滚,伏地而喋血。
“老蛮君,我没甚资格唤你一声道兄,你瞧我此刻可有资格唤你一声孽畜?”
“待我割下你的鹤首,立于兽蛮王塔,总归是能镇一镇你这巫蛮诸部的,你以为是否?”
武庸单手反持那丈二青镰,轻声唤道。
这却是激起了老蛮君的怒吼,鹤蛮君以头抢地,目眦欲裂,阴声叱名道:
“武庸!”
那一瞬间,武庸只觉大脑中一片混沌,纵使那巫灵神在下一刻就驱散了那道外邪。
白鹤巫蛮的衣领霎时便射出一道毫光,瞬斩武庸头颅。
此为呼名顿首-斩仙飞刀之术!
一击功成后,老蛮心头一轻,喉间不由自主地嘶哑畅笑了起来,险些,险些就真被那小崽子狂暴的进攻给斩于脚下了。
九州仙修哪一个不是诸般妙法敕令,以斗法为先,偏偏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道兵法上附符法,法身附神纹,真是怪胎。
“哈哈哈,早知就早些动用我这宝……”
突兀地,这老蛮君心头一寒,连忙侧身躲避,但仍旧是躲闪不及,被那青光洞穿了小半个身子,将他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只见远处那具无头尸身屹立而不倒,自其脖子处突然钻出来了一支巫灵人偶,此巫灵环顾四周,哀颂著悲歌,直至见到了那断头之后,突然就偶躯一震,歪头便倒。
落至地面之后,这人偶顿时变得身首分离,与武庸所受的致命伤口一模一样。
而再抬眸望去,武庸就活生生地立在原地,哪有半分的损伤?
“指……指物代形,李代桃僵,这是寄杖替死之术?”
白鹤蛮君面色骇然,强忍著剧痛就将那青镰推出,转身化作遮天白鹤要走。
这还如何打,对面那浑小子稀奇古怪的神通比他还多,他驰骋这南域群山一千来年,百试百灵的斩仙飞刀法都被破了。
没一点儿办法!
第174章 三君
“老蛮君这般阴损,给我脖子上开了一刀就想轻松离开?”
“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儿吧?”
“不如留下,入魇城中与你那白狼孩儿做个伴。”
武庸抬手一摄将青镰召回掌中,望著那高飞而去的遮天白鹤便是左手一掐剑指。
嗯?
“是元神级的真君命格太重了吗?移星换斗居然移不动。”
武庸眉头一蹙,左手剑指再度掐诀。
那便……
白鹤蛮君身化遮天鹤躯,白翅连煽,遁了数十里之远。
还没有拉开足够距离,未至安心之处,眼前就突然一黑,难言的尖啸入耳,鹤首陡然仰起,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其头顶上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座达三千丈之高的巨大陨星,那巨大的星斗坠落之际,在空中生得熊熊烈火,轰然碾下。
遮天白鹤为之一摄,也再躲避不得,转瞬之间就被那燃烧著熊熊赤焰的星斗打入地底。
这星斗盖压十余里,一经砸下,南荒千里大震,半座山脉湮作焦土。
天发杀机,易星移宿!
云梦景氏以壶天之术称雄东州四十万里;御鬼钟氏得通幽妙法镇压青州丰山阴土;洛州司马善隔洹洞见神通,易知过去未来……
而这天罡神通-移星换斗,亦是不弱于人!
武庸身形一闪,顷刻便追入了那覆盖十数里的陨石坑中,左掌化爪,掌心正对其心,周身雷火二纹陡然亮起,一击雷火劈出,直将地底的那只鹤蛮轰飞出来。
“该死,老夫都已经退走了,你这小鬼怎么非得咬著不放?”
鹤蛮君现出三丈披甲鹤蛮真身,羽鹤双翅交叉挡在身前,其上焦痕遍布,血斑板结,挡下这道灾殃雷火后,又施法结封凝住伤口,再才露出那双愤懑的血色双目!
“小子,你懂是不懂,魇蛮一部远远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你道为何诸部蛮王围绕著东南大泽封锁南域群山?魇蛮部族中有一座圣殿,其间珍宝无数,甚至有黄道巫魇大蛮君留下的传承。”
“你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是徒为他人作嫁衣,兽蛊二部的老鬼可就捷足先登了……”
鹤蛮君语气不忿,但终究是软了下来,欲要劝退这东海来的家伙!
但武庸闻言之后,面色不变,单提著青镰绕著鹤蛮君缓缓打量。
“无所谓,巫蛮的传承,于我无用。”
再是一个闪身,欺身上前,青镰上缠绕著灾殃雷火、蚀骨罡风,一击斩下,赤色的雷火在方圆数百丈的范围内霹雳作响,青镰法刃甫一碰撞,便径直将那鹤蛮君手上的寒冰长刃挑飞。
这勾、镰、戈类法兵,最克鹤形这以轻巧变化为先的法身,那黄天道力万化所致,二尺青光镰刃教这老蛮躲无可躲,法兵上缠绕的雷火风三灾之力,更是增益。
二者再对,厮杀了三十余招侯,鹤蛮君身上又是多了两道狰狞的焦糊血口,双翅一合,借著武庸的一记炎掌翻滚著跟著拉开了距离。
“小子,你这是非得合鹤爷分个生死了。”
“李代桃僵,寄杖替死虽说精妙,可你又能有几次机会?”
话音一落,鹤蛮君故技重施,又是大呼武庸之名,袍中斩仙飞刀之法,再化作白光迅速撞向武庸。
只是。
武庸此时早有防备,六神护守天灵,直接挡下了那呼名堕首之术,而那斩仙刀光,也不过是武庸空翻半步,左手护披风一甩,大氅上玄黄母气似万琉生发,迎风长至遮天之行,一击便将那斩仙刀光打退。
斩仙飞刀被荡开千丈后,掉了个头再度向武庸脖子上划来,但怎得有如此简单?
玄黄道袍所化披风,之上母气弥漫,自披风尾无限拉伸化作玄黄长臂,这玄黄大手伸出千丈之距,悍然一掌轰向斩仙飞刀。
二者交击,虚空荡响,但下一瞬,那道白光就黯淡了下来,被玄黄大手一掌拍落。
“好个怪物!”
鹤蛮君被这东海道官骇得毛骨生寒,哪里还愿再战,连忙收回那斩仙飞刃,一头栽进地底,就要土遁溜了去。
“老蛮君,你那白狼儿孙不要了吗?”武庸见这老蛮要跑,激将道。
“咳,许是白狼做得过了,你且先拘了他送往玉京,老夫事儿自去玉京领人便是。且,老夫是鹤蛮,兽王是狼蛮,算不得孙儿!”老蛮周身土行地气翻滚,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那老蛮君麾下的兽蛮兵马,也全都不管不顾了?”武庸单提青镰,再激道。
“咳咳,兽王会照顾好他等的……”
声音还未消失,那鹤蛮君的身影早就不见了,哪还有半分踪迹!
徒留武庸单手提著那丈二青镰,做彻地状,将要掷杀……
“五行大遁,好好好!”
仅这一战,呼名落首术、斩仙飞刀法、五行大遁,便见其三,果真这些个老元神,底蕴著实不浅。
武庸冷哼一声,右手只是一抖,那丈二青镰上便三灾道痕散尽,法刃消弭,回返化作九节竹杖,其往天边瞥了一眼,大袖一挥,杵著竹杖,腾驾紫云往北回了魇城去……
良久后。
天边的云层散开,其中一朵黑云、一扇毒云才缓缓显露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