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笑道：“没您说的那么好，也就是您之前没吃过所以觉得新鲜罢了。”
赵大爷连连摇头：“好就是好，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烤几串羊肉串不？我觉得我到了一个瓶颈，已经很久都没有突破了。”
“行，您稍等。”
王凡拿过李威他们刚串好的20个肉串，直接烤了起来。
他也没把赵大爷当顾客，直接当成了同行前辈和晚辈之间的技术探讨。
他也想让这位几十年经验的前辈，尝尝自己的烤串到底是属于什么水平，有没有什么改进的空间。
“滋滋……”
肉串在烤炉上很快就冒起了油花，赵大爷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盯着王凡的烤炉。
“哎呦你这个烤炉不得了啊，这个温度升的真快。我以前要是有你这个烤炉，我也不至于变得那么黑。”
王凡诧异的看了眼赵大爷黝黑的皮肤，又看了看同样黝黑的赵不烦。
嗯，这看起来好像不是炉子的锅……
赵大爷看王凡那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气哼哼的说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白的，都是整天守在炉子边被熏黑的。”
王凡给肉串翻个面，而后开始撒作料，每一步都在最恰当的时机节点，看着肉块的颜色变化，赵大爷就知道眼前这帅小伙手上功力确实高深，恐怕火候掌握的比自己都要强不少！
肉香味浓郁到巅峰，烤串上裹满油花，金黄色的肉块刚刚转化出一点焦黄的时候，王凡的作料也正好撒完，两把肉轻轻一磕，抖掉多余调料后就递给了赵大爷。
赵大爷接过肉串，先是仔细看了看色泽，肉串整体呈金黄色，金黄中又有一丝丝焦黄，让肉串看上去更加诱人更加充满食欲。
光这个肉串的颜色就已经赢麻了！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确实是自家鲁东的滩涂羊，还是肥瘦相间的羊腩肉，东西是真的好东西，经过高超的技术加工，这羊肉已经在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几种组合调料不仅没有掩盖住肉的香味，反而将羊肉独特的香味无限放大，给人一种很独特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把人拉回了那个物资不够充沛的年代，别说吃肉了，能吃上米和面都能高兴好几天，当时那种对肉的渴望跟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得了，这个肉的香味能唤醒人类对肉最本能的欲望，光这个气味就已经赢麻了呀！
顾不上烫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进嘴里，浓浓的肉香味和混合的香料在一瞬间就让那份渴望得到了慰藉，那种味蕾和精神上的双重享受是他的烤串所不具备的。
他的烤串绝对没有眼前这个好吃！
味道还是其次，肉上面用的也差不多，真正的原因是……
赵大爷仔细的品味着肉串的每一分变化，又细细的思考着从看到烤肉开始的每一个节点，而后他猛的总结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就是完美的调料掌控和火候掌握，将这个肉的颜色和香味激发到了人类最不能拒绝的状态！
就好比一个不饿的人，你吃再好吃的东西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而已经快要饿晕过去的人，你就是给他一个白馒头他也能啃的香甜无比。
眼前这个烤串就是通过色和香，就已经把自己的饥饿感整个激发了出来，那再吃到美味的烤肉以后，那能觉得不香吗？
“佩服佩服，我老赵烤串30多年，却从来都没有烤出来过你这种肉串的色泽和香味。”
赵大爷再次竖起大拇指对王凡夸赞道。
王凡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还有很多需要学习改进的地方。”
赵大爷嘿嘿一笑：“你别说，还真有一点。”
王凡眼睛一亮，刚想问话，卓倩倩却不干了，拎着两把羊肉串就气呼呼的跑了过来：“这位爷爷您是不是输了输不起？我可是大疆的，我在大疆都没有吃过比我们老板烤的更加好吃的烤羊肉，怎么可能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说完还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赵大爷。
不过她这个瞪眼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把赵大爷都逗的哈哈直乐。
王凡连忙把卓倩倩拉到身后：“怎么说话呢？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东西，我接触烤串也不过才几天，有问题那是肯定的，可不能夜郎自大。”
赵大爷听到王凡的话以后笑声戛然而止。
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接触烤串是多久？
“你说你接触烤串多久？”
王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应该是三四天吧？”
“三四天？”
赵大爷的声音尖锐的都已经破音。
“嗯，我上周都还在做卤肉呢，让您见笑了。”
我笑你一脸啊笑，我笑的出来吗我？
老子辛辛苦苦干了三十多年积攒的经验，你说你学了几天就把我爆了？
你要说配方啥的比我强也说的过去，你他呀的就连火候都比老子强！
第150章 人比人得死，你得入乡随俗
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还有没有人讲理了？！
谁来赶紧给我收了这个妖孽！
赵大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很有当场喷血的预兆。
这小子太特娘的打击人了啊！
“我就知道我的烤串有很多不足，还请赵大爷指点指点。”
王凡非常认真，也非常虚心的求教道。
我指点你二大爷！老子没那水平指点你！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
嗯？这好像是人家的地盘？
那我走！
赵大爷也不废话，身子一转就朝缆车走去，懒得再跟眼前这个打击人的小子说一句废话。
王凡却不干了，说话说一半犹如那啥那啥，我裤子都脱了你不能就只是擦擦边吧？
“大爷，赵大爷你别走啊，你刚刚不是说有问题吗？你倒是指点指点我怎改进啊？”
王凡一边嚷嚷着一边追了出来，一把就拉住了赵大爷的手。
赵大爷被抓住胳膊还使劲的往前顶，一边顶一边没好气的说道：“起开起开，我水平还不如你呢我指点个屁！”
“刚才您还说我有一个问题呢，怎么能说变卦就变卦？”
“给我撒开！再不撒开我叫了啊！”
“就不撒开，不把刚刚的话说完别想走！”
赵大爷气哼哼的说道：“我刚刚就是找面子瞎说呢，你这肉串已经完美了没啥可说的。”
王凡不信：“您赶紧说，刚刚您那话里肯定是有东西的，绝对不是找面子，我听得出来。”
两人这拉拉扯扯，卓倩倩、李威、冯浩宇和赵不烦却是当起了吃瓜群众。
赵不烦拿着老爹那没吃完的肉串正吃的满嘴流油。
卓倩倩疑惑道：“老板研究烤串真没有几天？”
李威冯浩宇对视一眼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吧？年底的时候他还在帝都卖包子呢，后来去了哈耳滨卖卤肉，然后就来了泰山，可能还真就这几天。”
嘶……
他自己说完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老板这有点变态啊。
不对，是非常变态啊，没看把人家赵大爷都打击跑了吗？
不过想想老板大半夜梦游都在烤串，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卓倩倩又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吃着老板的烤串有啥问题吗？”
李威和冯浩宇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无敌，绝对无敌的传说，绝不可能被打破。”
说着说着还唱了一句歌词。
卓倩倩又问一旁撸串撸的飞起的赵不烦道：“大叔你觉得这烤串味道有问题吗？”
赵不烦使劲摇摇头：“那得多不要脸才能说这烤串味道有问题？”
额……
卓倩倩、李威和冯浩宇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赵不烦。
大叔我们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可是您老爹说有问题的。
额……
赵不烦也反应了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额，我去看看他俩，你们忙，你们忙……”
此时王凡还在拉着赵大爷不放，赵大爷气哼哼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再不撒手我可躺地上了，我讹的你裤头子都得卖了钱！”
王凡还是不放：“您老赶紧说有什么问题，说了我就放手。”
赵大爷也是拿王凡没辙，气哼哼的说道：“放手放手，我告诉你！”
“真的？”
看着王凡那不相信的眼神，赵大爷气道：“撒手撒手，真是怕了你了，谁能教出来你这么个变态的徒弟？”
王凡想了想：“我这应该算自学吧？没有师父教我。”
焯！
老子马上就从这跳下去你信不信？！
你大爷的，是谁说的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跟你这瓜娃子一比，老子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赵大爷更生气了，一转身就又要走。
“哎哎哎，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您倒是说呀！”
王凡还真不是在凡尔赛，而是确确实实的是在请教问题。
他虽然偶尔会想自己是先天厨师圣体，但是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一种圣体，他从来都不敢自认为天下第一。
“其实你那个问题可能也不算问题，那个问题就是盐！”
实在执拗不过的赵大爷，只能气哼哼的说出了自己吃出的问题。
王凡一听是盐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的盐用的还可以，也没听说哪个客人说咸了呀？
“是不是很疑惑？觉得你的烤肉串盐度已经拿捏的非常好了？”
王凡点点头：“我觉得盐度已经可以了，放少了会淡，再放多了又会咸。”
“你小子倒是自信。”
嘟囔了一声赵大爷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
“在鲁东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