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都没能开口。
第103章 王鸿诚来电
陆长歌后来在回去的路上想，这件事突然吗？
倒也不会。
叫他自己也不会相信，左舒雅这样的女人会安安心心在大学的出租屋这样的角落里一直待着，她原本是掉入黑暗的人，但凡看到一点光亮，肯定就想挣脱出来。
第二天，左舒雅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没有让陆长歌去送她，说昨晚的心情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同样有些突然，尤其是陆长歌后来看到出租屋里已经空掉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左舒雅把地拖得很干净、沙发上的毯子也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
只在桌子上留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行漂亮的行楷：不要忘记我，因为我会记得你。
陆长歌不想把心情搞得过于伤感，好像命运又怎么捉弄他似的，没必要，他以后一样会过得很好。
不过在和房东冯朵朵的交谈中，他临时改变了要退房的决定。
他要把这里租下来。
考虑到上次宿舍熄灯，他原本就有出来住的打算，买房子当然也可以，但一来他不一定买在学校附近。考虑到上课方便，住在教职工宿舍更好。
二来，外面的房子还没去看过，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套，所以就算要买也不会那么快。
而且，该说不说，这里被收拾的蛮干净的，他也习惯到这里来了，还有个好说话的房东。
陆长歌第二次见冯朵朵，上次交谈的很粗浅，这次仔细了解下来，才知道这个瘦瘦高高、言语不多的女生竟然是教国际关系的。
她的装扮也和她的职业一样特别，就是她个子很高，大约一米七五，完了就穿个平底鞋，身上套着长款大衣，中间系着腰带，有点飒爽之感。
对于陆长歌临时改变主意的事，她其实是略微皱眉头的。
不过她认出陆长歌来了，知道他被校团委表彰过，这让她有了点好印象。
所以办下来还算顺利，也没有提什么要求，反正给租金就行了。
这次又是付半年。
随后陆长歌就开始折腾搬家，男生东西少，收拾收拾打包之后，他请李鸣一起给他拎过来了。
李鸣看到这里屋子都空了，也明白过来，问：“那个左舒雅就这么走了？走之前没给你留点什么？”
“留什么？”
“留下一个难忘的夜晚啊。”李鸣笑得很贼。
陆长歌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呢？”
“靠，果然有事！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尹书记讲。”
“我相信你，但没有。”陆长歌抛开这个话题，问道：“现在左舒雅走了，惠传坤也有女朋友，他的时间明显不如大一那么充分。老李，你要么也帮着跑跑腿吧？”
陆长歌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放在淘宝店上的心思就很少了，而且以后只会更少。
但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一点儿心思不花是不行的，既然如此，不如把这个小生意和他的兄弟们分享分享，也不要叫哪一个人死坐在电脑前了，拉上几个人一起，大家都分点儿。
钱不是一个人挣完的，也不是一个人花完的，这样可以尽量延缓淘宝店的衰弱，同时，他们这个小团体就更加以他为中心了。
李鸣对此早已迫不及待，他兴奋的直点头，“陆哥，你真是我哥，我本来就一定会跟你干的，你知道的。”
“知道，主要是你啥也不会啊。”陆长歌故意开玩笑。
“啧，这话怎么说呢，我又能说、又能喝，你要是像老秦那样出道，我就是你经济人，你要是当老板，我就是你的挡酒机器，你要是为人民服务，我可以当你司机嘛。”
这家伙，就这张破嘴能用。
“我准备把老秦也拉过来，顺便再让惠传坤跟着你们沾光，我涨他点钱，你们每个月3000怎么样？”
这是真的沾光，否则怎么会从八百直接翻上来。
李鸣还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说：“这个你定吧，我都行。”
“别不好意思。要想兄弟当得好，必须先把钱谈好。这句话你没听过么？”
“我估计老秦觉得高。”
“等他来了再说吧。”
下午，陆长歌去买了四件套回来洗了，因为宿舍是小床，床上用品不匹配，所以国庆节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还是在宿舍睡的。
尹安言回来以后，听说左舒雅走了，也有些微微伤感，尤其是她们都没能好好道别。
现在陆长歌要搬到这里来，她就过来瞧了一眼，对她来说，放个假的功夫，一屋子的女生用品全换成男的了也挺突然。
陆长歌则指着另外一个卧室说：“现在就等着你搬过来了，特意给你留的。”
尹安言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我要过来，难道要睡另外一间嘛？”
呀，
这娇俏的样子，真是让人很有食欲。
“我，是这样想的，先把你骗到隔壁，然后半夜在偷偷过去！”
“那我给你留门儿。”她那小脸也扑腾扑腾红了。
好好好，越来越有旧时代偷大户人家小姐的感觉了，陆长歌很喜欢。
国庆节结束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车管所把A4的正式铁牌卡了，车牌号的数字大概选了个自己喜欢的，在学校里开，没必要搞的太高调。
至于李鸣、秦俊和惠传坤一起看店的事，也没什么困难，秦俊就是觉得都没干什么事，还要拿个三千，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但陆长歌坚持如此，因为他事先说好，今后主要要他们费心，他不会管太多。
然后，他闲下来了，大概一周多的时间里，每天除了上课、运动，再陪陪尹安言，就没什么其他的内容。
但他倒也没烦躁，有的时候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很不错。
不过这段日子里，308倒是发生了一件值得说道的事。
汤怀成竟然真的追到了安敏。
这件事哪怕是安一欢和秦俊都有些没想到。
安敏不说多漂亮，但作为女朋友肯定是拿得出手的，汤怀成这个家伙憨憨的，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对此，李鸣非常嫉妒。
而且，现在他也尴尬了，308就剩他一个单身。
于是他过来找到陆长歌，说：“陆哥，我给你交点钱，你匀个房间给我住吧，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姓汤的，他现在天天在宿舍里炫耀着，一刀一刀的插得全是我的心。”
秦俊从里面那个房间走出来，“你没机会了，我已经先预定了。”
“靠，你也在。”
“没想到吧？”秦俊过来搂着他的肩膀，说：“哎，我来这里几次，遇到过对门的姑娘两次，我看了，真挺漂亮的，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垃圾股了，冒险一次试试？最多也就是砸盘。”
“开什么玩笑，那是咱学生会的韩会长。”李鸣叹息，“武大郎用生命告诉我们，没有实力，别玩顶配。这个事实我已经接受了。”
陆长歌给他们一人递了一瓶饮料，现在他拿下新的‘据点’倒是给他们三个找到了新的聚会点。
他没有要在6个人的宿舍里再拉一个小圈子的想法，但确实是他们三个走得更近。
“老汤那么兴奋，他不给我们整点节目？”
秦俊挠了挠后脑勺，“他倒是想，安敏没同意。”
“你怎么知道？”陆长歌问。
“兰霞说的，那位安学姐的意思是，为了他俩的事占用大家的时间，不好。”
李鸣不解，“她这啥意思？我都不知道自己时间这么值钱。”
秦俊道：“你问我，我问谁？”
陆长歌也觉得奇怪，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就是不热衷于社交，作为旁观者，他们都没立场说什么。
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
后来他们仨又聊了一会儿，大约到7点的时候，陆长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来电显示之后，起身到阳台上去接了。
“喂？”
“哎，是我，王鸿诚。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想邀请你到我这里来一趟，你有空不？”
第104章 朋友
对于王鸿诚的邀请，陆长歌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
而他约定见面的地点，就是刚刚开业的江星商业广场。
其实这个年代的商场还缺少十年后的那种设计感，尤其这种中小规模的商场，它们有点像把小商品集市搬到了市中心漂亮的水泥房里，然后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摆布店铺，如此而已。
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装修也不够，因为现在新建所以还好，市民都有新鲜感，等过了几年或者有其他的同类型商场，马上人气就下降。
除此之外，也很难有什么大品牌入驻，偶尔在门面上拉到一两个，也基本是白送给人家。
因为商场的档次不够，人家大品牌并不愿意在这里开店，钱不钱的都是小事，主要是拉低品牌调性。
所以初期都是商场去求着品牌方，这些大的品牌本身会自带人气，人一多，才能吸引中小规模公司在这里开店，然后就收他们的钱。
这个租金逻辑有点像《让子弹飞》那个三大家族的钱如数奉还的剧情。
这次，陆长歌的A4也终于派上了用场，只要说个地点，油门一踩就到了。
到了之后直接坐电梯上七楼，王鸿诚在这里等他，并带着他一起俯视下面这个他得意的‘作品’。
其实陆长歌想象的差不多，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商场，中间空着，四周是商铺，而在空间感上还有些拥挤，比如说扶梯窄、店铺的门面大多比较中庸。
但王鸿诚好像对此很满意，指着这片‘江山’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够fashion不？”
洋枪夹土炮，陆长歌最烦了，完了还拿个大铁盒子问他够时尚不，难绷。
他反问道：“什么是时尚？”
王鸿诚一愣。
这个表情被陆长歌捕捉到，“怎么？没人这样问过是吗？”
“确实。你第一个。”
“可逻辑上就该是这样。我得了解你心中的时尚，然后对照你的定义才能回答它够不够时尚。总不能就说灯够不够炫、装修够不够高级吧？”
王鸿诚笑了，这个陆长歌果然有意思。
“我以为时尚是一种流行的、新颖的具有代表性的风格或生活态度。”
这叫什么回答，用一个模糊性的概念去解释了另一个模糊性的概念，那什么又是流行的、新颖的呢？
陆长歌只能挑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