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159节

  前两天,百代唱片正式发售周蕙敏的首张专辑,有大公司的宣发渠道铺开,作为首届歌唱新秀大赛,最先发布个人专辑的选手。

  《千千阙歌》在话题性上引人注目,再有过硬的歌曲质量,两天已卖出六千张唱片。

  按照港岛唱片协会的标准,可以肯定能拿下金唱片,能不能认证白金唱片,得看一整个月的销量。

第246章 省港旗兵闯东京

  东京,新宿区。

  阿乐穿著皮衣,来到一间卖中华炒饭的摊位前,低声问道:“是不是中国人?”

  烧著蜂窝煤的灶台背后,山东人北仔,正掂著铁锅,翻炒著一份鸡蛋饭。

  只见他身材消瘦,扎著日式头巾,脖颈处挂著细密的汗珠,用肩头旧到脱毛的汗巾擦擦脸,表情惊讶的答道:“刚到日岛吗?”

  阿乐答道:“系啊,我系新来的。”

  北仔用铁勺刮著锅底的饭粒,把一份打包好的餐食,递给排队的客人。

  再用桶里的水涮锅,在空闲的时候,疑惑的道:“你家人呢?”

  “......我是来日本谈生意的。”阿乐表情有点窘迫。

  北仔把一份新炒好的饭,放在餐桌前,抬手道:“请你吃的,不用担心,中国人互助餐,不收费的。”

  他用铁钳更换起煤块,高高的个子,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昏暗的巷子口,几个小吃摊位,对街是一座大型电玩城,十几米外,便是电车站点,一座二十层高的银行大楼,竖起百米外的路口。

  楼顶闪烁著信号灯。

  阿乐咽了咽口水,低头猛扒起炒饭,见到摊主走过来,停下动作,面前已摆上一瓶开好的冰啤“唔好意思,我昨天下飞机,搭了一辆中国人的车。路上司机接了两个日本客人,中途日本佬落车,把我的包直接抢走。”

  “里面有我的银行卡和证件。”阿乐狂饮几口冰啤,发出爽快的气隔,不把包里的两千美金放心上。

  要不是给鬼子坑了,也不至于和三个同行的兄弟分头去找人。

  北仔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很感兴趣地道:“日本人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像在拍拖,唔......我语言不通,在市区碰到一个台岛商人,问了几句,得知新宿有洪门兄弟。”

  “特地上门求个方便,老板,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洪门堂口啊?”阿乐记得东京有一个洪门堂口,但新宿区都挺大,只好跟兄弟们分头找。

  但他其实挺淡然,毕竟银行帐目里买版权的钞票,可还在汇丰银行,不到柜台办兑汇,根本取不出来用。

  东京飞仔想到银行取钱,等同报警自首。

  身边还有三个听用的兄弟,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但有一点很尴尬,港人去中方大使馆,核对不了身份。鬼佬不承认殖民地护照,去不了英方大使馆。

  阿乐想著最便捷的方式,便是找一个道上的兄弟,帮忙把包赎回来。

  北仔坐在对面,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卖炒饭的,不知道洪门,你的口音是港岛人啊?”

  “是啊。”

  阿乐发现他对港岛很感兴趣,

  “我叫北仔,山东人,有个女朋友在港岛打工!叫陈兰花,跟一群老乡在新界干活。”北仔兴奋说道。

  阿乐恍然大悟:“回港岛,帮你照顾她,都不算不白吃你一顿。”

  “我在港岛有点身份,也认识些老板北仔喜笑颜开,一点都不客气:“那就多谢你啦。”

  几个赤膊光膀,剃著光头,露出圆肚皮,身上描龙画凤的人,突然凑到隔壁的煎饼摊位前,开始找摊主索要保护费。

  “古惑仔啊?”阿乐吃个半饱,放下汤勺。

  来收保护费的烂仔,拿到了钱,似乎是嫌少,拉扯起摊主的小孩子。推揉当中,有烂仔掏出弹簧刀,划伤了在前头的阿叔。

  北仔猛地转身,在餐车底下抽出一柄砍刀,上前挡在爷孙二人面前,出声叫道:“康叔,你先走。”

  “塞林木,死北仔,滚开啦。”长乐帮小头目依国挥挥手中的弹簧刀,眼神凶戾,满嘴脏话。

  没来得及动手,背后的电玩城当中,便涌出十几名打仔,叫嚣著粗口,气势汹汹。

  北仔身后的暗巷当中,又冲出二十多名华人工人,手上拿著棍棒,寸步不让。

  阿乐摘下手腕上的劳力士,拍在桌面,重重拍了拍桌子,出声道:“洪门三合会,港岛忠义堂,旺角扎职人,九底林长乐!”

  “初到宝地,碰上点麻烦,用一只手表作礼,还请同门兄弟搭手。”

  在场众人见到林长乐的做派,都不由侧目,感到惊奇。

  一名拿著砍刀的马仔,凑上前两步,拿起劳力士摸了摸,回头嘀咕道:“依国哥,是真货耶。”

  “你也是长乐人?”依国上前用长乐话问道。

  阿乐双手抱拳,礼数很足。

  陈依国满脸嫌弃的张嘴骂道:“你内鸡北,港仔一个!”

  林长乐看不惯国外街头都有华人字头互砍,还只是争几百块保护费,干脆割点肉,把事情平了。被陈依国带进电玩城的办公室,见到新宿区的长乐帮话事人,才知道东京的洪门堂口,专做人蛇生意,是号码帮的一个分支。

  十年前是新宿区华人势力的老大,但两次被警方打击,香主又惨死日本社团的刀下。在权力真空的时代,长乐帮开始崛起,取代号码帮的位置。

  余下还有山东帮,辽宁帮,河北帮,几个帮派正在争夺华人圈内的影响力。

  长乐帮话事人“杜闽福”听完阿乐丢包的遭遇,张嘴便说是司机在跟鬼子演戏,专门套路华人旅客。类似的生意,几个华人小帮派都有在做。

  但有运营非法的士的,只有辽宁帮一家。辽宁帮的大哥“李永强”,出了名的难讲话。杜闽福收了表,却不敢出头。

  阿乐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大佬。尹照棠听他讲完,觉得事情不算大,但掺和到日本帮会,别管是华人还是台岛、内地移民,都不可能叫阿乐带几个跟班去应对。

  手下养一堆人,要懂得用。安排好王志军几人的军火,坐最早一班船赶往东京。

  一行人六人,背著斜挎包,戴著鸭舌帽,踏上东京港码头时,来回张望,心情倍加激动。

  张莞生抽著一支万宝路,看向满街的日文,咧嘴笑道:“他妈的,能带五六式来日本逛逛,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由于,大老板根本没想在日本盘踞,六人可是一点礼貌都不用讲。索性用大圈帮出来做事的方式,照抄“省港旗兵”,来一出勇闯东京。

第247章 再传洪门规矩

  中华街,沙县小吃店门口。

  林长乐在台阶前,张开双臂,朝的士热情地喊道:“志军哥,志国哥!”

  “乐少,好久不见。”王志军带大弟、张莞生,陈爱国,李胜利,林邦辉六人挎著背包,依序下车。

  “乐少,几天不见,木履都穿上啦?”张莞生丢掉烟头,调侃道。

  林长乐不忿地锤他一拳,咒骂道:“吊他老母,东京一双人字拖敢卖五十港币,真系宰猪。”

  “这几天,我都靠北仔关照,不好叫人出钱。”

  北仔鼻头贴著片创口贴,已接过王志军手上行礼,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才是靠乐哥关照林长乐大手一挥,豪气道:“走啦,有朋自远方来,非常开心,请你食中华街最大的饭店!”

  虽然,他都已经落难,但接待过海帮忙的弟兄们,不能有一点点怠慢。

  王志军几人都面带笑容,跟著步入饭店,找到位置坐好,再打量起贴在墙上的图片。

  林长乐跟著北仔来到蒸锅前,用筷子夹起鸡腿,豆腐干,鸭胗等卤味,盛上一大碟放到几人面前。

  王志国道:“乐少,来只招牌板鸭呗。”

  “挂著看的,不要真点好吧?”

  王志军连忙用手肘碰碰大弟:“够吃了,不要嗦。”

  王志国见沙县大饭店的装修明亮,比中环茶餐厅都不逊色,还以为是东京中华街的知名酒店。

  搞懂了饭店的定位,连忙举手轻轻张嘴,张嘴道歉:“唔好意思,乐少,是我不懂事。””

  北仔认真的解释道:“店里以前是有板鸭的,但太贵啦,客人都不会点,慢慢的,老板就不做了。”

  “千代田的四海楼和港区的四川饭店,那几家高档的中华料理,其实都是日本人开的。沙县饭店已经是中华街上,最高档的华人餐厅。”

  王志军啃著鸡腿,点点头道:“味道确实不错。”

  叫吃惯大鱼大肉的人来,肯定会觉得沙县小吃又咸又干,但王志军几人都是苦出身。

  在港岛还没定居两个月,艰苦耐劳的良好品行,还没被世俗磨灭。

  海上一番奔波后,有一人一份的套餐饭,外加鸡腿,豆腐干作“接待餐”,已经心满意足啦。

  林长乐在用餐的间隙中,把最新了解的情况,稍加介绍。王志军便已理解形势,缓缓点头:“懂了,先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辽宁帮,把护照和银行帐户拿回来。”

  林长乐端起炖罐,把“茶树菇炖母鸭”一口气喝光,满嘴油渍,出声道:“对的,之后再去找鬼子的音乐公司买版权。”

  “每天晚上七点钟后,李永强都会在新宿区的两间洗头房,和几间地下赌厅闲逛。“

  “北仔会帮忙收风,有消息再出发,跟李永强谈一谈。”

  王志军几人来东京,要以乐少为主,都乖乖听令:“没问题,乐少。”

  “你说的算。”

  “棠哥都叫我们来东京,听你吩咐办事。”

  晚上。

  林长乐叫张莞生几人等在洗头房门口,带著王志军,王志国两人进入洗头店。

  几个三四十岁的大妈大姐,画著浓妆,穿著短裤,坐在沙发上闲著等客。

  两名坐在塑料凳子上的辽宁帮兄弟,嗅到三人身上的江湖气,抢在妈咪之前拦住三人,不是很客气的道:“兄弟,混哪条道上的?”

  林长乐抱拳行礼,客气地道:“洪门三合会,港岛忠义堂,旺角扎职人,九底林长乐!”

  ‘来东京办公,碰上点麻烦,想找强哥指条明路。”

  “三合会?”辽宁帮没有听说过忠义堂,但洪门五百年传承的份量,顿时就显现出来。

  一人出声道:“稍等。”

  然后,另一人走上阁楼,低声跟李永强汇报。

  林长乐穿著西装,挥挥空气,微皱眉头。

  在东京的华人,只有极少数是合法的劳务合同,拿著工作签证,在建筑公司,保洁公司里干体力活。

  这类人,要么有在东京扎根的亲戚,要么,卖了老家的田地,花大价钱跟劳务公司搭上线。

  第一个工资全数上交作为报酬,每个人还得请吃请喝,跟雇佣公司的上司打好关系。

  在八十年代初,日本经济好的时候,合法劳工收入极高。一年挣老家一套房,十年回老家当阔佬。

  剩下大部分的华人呢,都是非法偷渡的移民。

  拿不出钱,买劳务公司的名额,拜拜妈祖,登船就走。

  男的做黑工,零工,女的卖肉都是常事。

  衍生出很庞大的帮会势力,但由于非法移民的身份,华人黑帮只能蜷缩在郊区。给华人黑工服务的“洗头房”,“地下赌档”,品质堪忧,房间里一股劣质香水和鱼腥味。

  在政治打击下,华人帮会团结不起来,在内部斗争中消耗实力,谈不上向外扩张。

  李永强正躺在一张按摩床上,两手扶腰,嘴里咬著烟头,享受著洗头妹在身上骑马扭腰。

  五个辽宁帮的打手,围在一张方桌旁打牌。阁楼中,竖著扇不到两米的屏风,挡得大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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