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吧!”孙建平还想抬抬价,售货员一笑,“好小子跑这来讲价了,我们这是供销社,可不是牛马市场,还由着你讨价还价,十八就十八,要卖就卖,不卖麻溜拿回去。”
“嗯哪知道了!”
好小子!
是个爷们!
“你不会说话把你脸上那个坑闭上!我闺女那叫女生男相,有福的!”
硬展展的一张大团结到手,外加两袋沉甸甸的水果糖,孙建平扯开装水果糖的纸袋,分给在场每个人,叫大家都沾沾喜气。
“小王八犊子你咋说话呢,我是说给我家大闺女保个媒,我家大闺女长得也不差!”
孙建平盘算了一下,一张狼皮就能卖到十八块钱,也不错!
赶得上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张子义脸一红,闭了嘴,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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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第6章 这枪法,跟你师娘学的吧!(求收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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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马拉着空车,马蹄哒哒,踩在结了冰的路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孙建平打了个哈欠,躺在板车上,任由枣红马信马由缰,跟着车队往前跑。
天空之上,铅灰色的阴云被西伯利亚的寒风扯成丝带状,露出蓝瓦瓦的底色,雪后的风夹杂着雪粒子,打在棉大衣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远处,连亘绵延的群山也都被披上了一层白色,初雪之后,东北大地万里冰封,一片雪白,再不见一点杂色。
老黑悻悻缩回头,瞪大眼珠子,一旁枣红马咧着嘴,发出哕哕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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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个六饼,人家老张是自学成才!”
曹队长嘿嘿一笑,瞅瞅前边,广袤的原野上,隐隐有炊烟升起。
快点吧知青同志,都饿抽抽了!
“别催别催!”孙建平把马槽装满豆秸,扭头看看去提水的老爷子,进库房拎出半袋黑豆。
“我是你大爷!”
“进屋暖和暖和。”程老头本名程树才,是个孤老棒子,自打生产队成立后就在队部安家落户,伺候牛马,当了二马架村的马倌。
乡亲们怕新来的知青受不了田里的农活,特别关照他们,让孙建平和另一个叫王金刚的知青给老程头打下手,帮忙伺候牛马,不过这个王金刚工作态度很成问题,三天两头翘班,搞得程老爷子见他一次就骂他一次!
“老爷子你算逮着好了,刚才我们回来时在村口看到一只狐狸,兴许今晚上就变成个大美女,钻进你房里给你暖被窝!”
“都有都有,不要抢,老黑你再这样我不给你吃了……”
“听叔的话,别去!”曹队长把交公粮开的收据什么的又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核对,“就他那烂枪法,甭熊瞎子没打着,把自己给崩了,你还得刨坑埋他。”
大黑马一甩尾巴,白了一眼。
张子义也不恼,他吹吹单打一里冒出的青烟,把这块铁疙瘩又还给他,“建平,明天别上工了,叔带进山打猎去!”
马儿们都抻长脖子看着老程头和孙建平铡豆秸,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枣红马悄悄竖起后蹄,踢了大黑马一下。
“建平啊,你别看我老眼昏花老糊涂了,一双眼可是能识人的。”老爷子一笑,双手按着铡刀,咔嚓一下,便把豆秸齐展展铡断,“你们同来的十几个知青,也就你小子将来能造一阵子,其余那几个,都他妈的荒料。”
整急了咬你!
枣红马应声停下,抖了抖蹄子上的雪,众人也逐一卸下马车,冲马厩旁的小土坯房吆喝一嗓子,“老爷子,借你的兵还给你了!”
前方路口拐弯处,影影绰绰出现了一排土坯房。
一片笑声。
马儿们看到装黑豆的布口袋,兴奋得叫起来,困难年月,粮食产量低下,家家户户数着米粒子下锅,马也跟着受苦,平常很难吃到点正经粮食。
抓紧开饭啊!
小陆和老爷子开玩笑,不提防脑袋挨了一下烟袋锅子,“小王八犊子,跟你爷闹玩呢!”
“甭了,你这赶车送粮,也折腾得不轻,抓紧回家歇歇吧!”老程头扯过一捆豆秸,抡起铡刀,孙建平扯过一个破旧的小马扎坐上去,解开豆秸捆,抽出一绺放在铡刀下,“老爷子你不用担心我,我这年轻少壮的,受这点累算啥?”
孙建平一抖马缰绳,“吁!”
村子不大,这是个由各地逃亡流窜的农民聚集起来形成的小山村,统共不过四十几户人家,清一色干打垒的土坯房,每家每户前都用山里的木头圈起一个个小菜园子,沿着村间小道一字排开。
八七.一二零.二五二.二零五
二马架村到了。
他抓起布袋,往马槽里均匀撒了一层黑豆,嘴馋的黑马凑上来,直接张开大嘴去他手里抢,被他不轻不重掴打了一下。
马厩里还有三匹马,看到出门的同伴陆续回来,都哕哕叫起来,表示欢迎。
“好!”他到大兴安岭这么久,还没进山打过猎呢。
孙建平笑了笑,没搭话。
“程叔,我去喂马吧!”孙建平瞪了一眼带头闹事的枣红马,笑道。
木头门吱嘎一声推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爷子披着棉大衣,叼着大烟袋走出来,绷着脸把十几匹马逐一看过一遍,这才笑骂一声都滚犊子吧!
让你瑟,挨揍了吧!
孙建平撒完黑豆,抓起豆秸抖散,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满满一桶水,倒在草料上,用一根木棍豁楞几下,搅拌均匀,这才敲了敲木头马槽,冲马儿们吩咐一声。
远处树林中飞出一群野鸡,咕咕叫着落在大雪覆盖的土地上,张子义嘿嘿一笑,冲孙建平要过单打一,塞进火药铁砂子,砰的一声枪响,野鸡惊叫飞走,留下一地鸡毛。
“都给我站好,谁也不准抢,大白你又调皮是吧……”豆秸铡好了,孙建平把满满筐碎豆秸倒进马槽里,马儿们急着吃饭,却都听话的站成一排,马蹄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催促声。
车轮嘎吱嘎吱碾过村口那条名为咕噜河上的木板桥,三拐两拐,进了一个大院落。
“你可别被他忽悠了,瞎猫碰死耗子的事你也信。”
车轮碾在结冰的砂石路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心归家的枣红马摇着尾巴,跟在车队后面,脚步轻快得像风。
“程叔。”孙建平牵过枣红马,拿起铁刷子帮梳理身上的毛,冲老爷子点了下头。
“老曹你啥意思,我是瞎猫,那你是啥?”张子义扯脖子喊起来。
“可算到家了,这个折腾啊!”
大家伙又都笑起来,老程把烟袋锅别在腰上,把马匹一匹匹牵回马厩,众人也都四散回家。
“老张你这枪法,跟你师娘学的吧!”
枣红马自己早就溜回马圈,乖乖站好,见老程头和孙建平还站在大门口絮叨,急得叫了两声。
整天叨欠!
孙建平一骨碌坐起来,“张叔的枪法我是见过的,他晚上能打掉烧着的烟头,特别准。”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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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钱!(求收藏求追读)
收到命令,霎时十几个马头齐刷刷扎进马槽里,大快朵颐。
马厩里安静下来,只有累了一路的马儿们大口吃草的唰唰声,孙建平也不闲着,拿起刷子,挨个给马儿们刷毛。
马儿们舒服的享受着马倌大人的贴心服务,舒爽打着响鼻。
老程头挑起铁皮桶,要去村口的咕噜河担水,被孙建平叫住。
“叔,雪天路滑,您老腿脚不利索,以后挑水这活归我吧!”
“嗯哪!”老爷子心里暖滋滋的。
这孩子,眼里有活,是个好苗子!
和这里大多数地名一样,咕噜河的名字也来源于蒙语,至于原意是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去深究,大家伙也都跟着叫,自此这条水流量不小的美丽河流就被冠以“咕噜”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
初雪已下,但河面尚未结冰,两丈多宽的河道上,河水滚滚东流,孙建平挑着两个空铁皮水桶来到河边,踩着木板搭成的垛子,将水桶放下,舀了满满一桶水,再将另外一个水桶也装满,这才拿起扁担,勾住装满水的铁桶,踩着雪地往马厩方向走。
马厩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国字脸,细眉毛,一双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显得很有主意的样子。
他穿一件带着补丁的军大衣,冻得嘶嘶哈哈,见孙建平挑水过来,殷勤上前接过扁担,帮他把水倒进马槽旁的水缸里。
“这不是王大领导么,怎么今天这么闲,有空来马厩视察一下工作?”孙建平笑道,王金刚挠挠头,“我这不是……有点事,建平你手里有五块钱么,借我点钱,我去公社一趟……”
“这个真没有。”孙建平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哪能呢,刚才我路过队长家,一群孩子坐门口吃糖块,说是你卖了狼皮给买的……”王金刚把嘴一撇,明敲暗打,孙建平冷笑一声,“咋的我卖张狼皮,还要向您老汇报一下?”
“那不用……”王金刚一脸不甘,“你,先忙着,我去找别人借点。”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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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要吃肉!(求收藏求追读)
“建平有啥事?”王金刚一脸不情愿,袖着手扭过头,问道。
“明天轮到你的班了。”
“知道了,不就是给马添草料嘛!多大点事!”王金刚唠唠叨叨走开,孙建平望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声。
啥人呢都是!
下乡的知青,也并不都是品行纯良,勤劳朴实的五好分子。偷奸耍滑的,偷鸡摸狗的,乱搞男女关系的……这些夹杂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大大败坏了知青在农民心目中的形象。
孙建平应了一声,抱起月月,离开大队部,一步步回了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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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
入冬之后,东北昼短夜长,饭食也从一日三餐变成两餐,仍是大碴子粥就咸菜,一盆酸菜土豆块端到桌子上,就是今天的主菜了。
“不吃!”小家伙来了脾气,把筷子一摔,抱着小胳膊扭过脸,“人家小胖家顿顿都吃肉!”
这个王金刚就是个典型例子,队上安排两人轮流帮着老爷子伺候马匹,结果这货跟他娘二流子似的整天乱出溜,根本抓不到人影,把老程头气得脑袋冒烟。
“那也没有我妹妹馋,我妹妹才是大馋猫!”曹队长的孙子曹文兴马上喊道。
“吵吵,吵吵!上屋去!”李秀芝怒了,吓得两个小家伙立刻闭嘴。
老程头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