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我的财富全靠摸 第75节

定窑之所以从高高在上的御瓷到被皇帝嫌弃,就是因为芒口,而定窑的消亡,也跟芒口有关。

另外,秦立还发现,这次制瓷工人所使用的匣钵不一般。

匣钵即用来装瓷胎的容器。

以往,他在脑海画面中看到的匣钵,呈筒状,内部为光滑直壁,瓷器放入其中,会直接与匣底接触,因此需要在底层扑一层垫砂或者垫圈、支钉之类。

而这次的匣钵,呈扁圆状,内圈底部带有如同钩子一般的凸起,磁盘倒放其内,口沿刚好卡在‘钩子’上,无需垫圈支钉之类。

将这些扁平状的匣钵依次摞起,就如高高的蒸屉,制瓷工人们将这些‘蒸屉’抬入窑口,就开始了烧制……

“这种匣钵恐怕就是定窑发明的组合式筒形匣钵,当年在宋时还大力推广过,使得瓷器产量得到爆发式增长。可惜,成也芒口,败也芒口,这种烧制方式最终还是消亡了……”

看到这里,秦立心头已经有了判断。

这个白釉印花纹盘根本就不是什么仿定,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定!

其时代为北宋!

“虽然定窑瓷器如今在市场上表现不佳,但当年能作为御器存在,绝对有着其独特的艺术美,价值绝对低不了,大几百万不敢想,但小几百万肯定还是有的……”

秦立心里很高兴,没想到在普货之中竟然找到了漏网之鱼。

虽然这个鱼不够大,但总比空着手强。

正此时,店老板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个铝合金方箱。

秦立一眼就看出,这个箱子是银行送的,跟他手头的那一个铝合金方箱简直一模一样。

“三位老板,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店老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点头哈腰,给三人赔不是。

“没什么,刚好也走累了,就当休息了。”

李海建客气一句,目光便落在了他手中的铝合金方箱上,笑道:“老板,您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不会让我白等吧?”

“肯定不让你白等!”

店老板神秘一笑,打开铝合金方箱,从中拎出一尊青釉刻花炉来。

刻花即在已干或半干的陶瓷坯体表面上,用竹制或铁制工具来刻划出各种深浅、面积不同的纹饰。

刻花是在划花装饰工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有时与划花工艺一起运用,但比划花纹饰更富立体感。

却见,此炉高8,口径7,外口径14,直口,宽边沿,深腹,圜形凹底(意指圆形而向外凸出,上大下小,如同毡帽倒放),五足。施青釉,内壁和底部露胎。口沿上刻牡丹纹一周,牡丹花朵与叶上均有篦(bi,四声)划纹。

篦划纹即用蓖状工具在瓷器表面划出一排排等距的波浪纹的瓷器传统装饰纹样。

“这是……”

看到这尊刻花炉的瞬间,李海建的双眼顿时为之一亮,眼前这款瓷炉,典型的开门一眼真,且明显是个精品老货!

秦立和李壮泰也瞬间看出了这款青釉刻花炉的不凡。

“北宋耀州窑青釉刻花五足炉!”

店老板伸手,笑着示意三人查看:“官字款!”

“确定?”

还不待李海建说什么,秦立就诧异问道。

店老板重重点头,一脸自信道:“我很确定。”

“那就需要好好看一看了。”

秦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跟李海建对了一下眼神。

李海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刻花炉有可能有问题,一定要看仔细点,冲他点点头,掏出放大镜,仔细鉴别。

李壮泰显然也听出了秦立的话意有所指,傻不愣登的当着店老板的面,问道:“秦兄,你是觉得这件刻花炉有问题?”

“有问题?”

店老板顿时炸毛,“怎么可能!我这刻花炉买回来的后,特意用检验年份的科学仪器查验过,百分百宋代,怎么可能是假的?”

“小伙子,你跟你家大人出来学习不要紧,但话可不能乱说啊。”

店老板还以为秦立是李海建的子侄辈,是跟着出来长见识的,没好气的吐槽了一声。

任谁的私藏被人当面说有问题,都会不开心,要不是李海建是个外地来的敛货大拿,他都想直接将秦立从店铺里赶出去。

“我不是来学习的,是出来敛货的。另外,”

秦立指了指李海建,很认真的说:“我也不是他的小辈,是朋友,朋友关系明白没?”

“就你?还敛货?”

店老板一脸不信,嗤笑道:“不是我不信啊小兄弟,实在是你太年轻了,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就你这年纪,别的不说,有敛货的钱吗?这可是古玩!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几十万的那种,你确定你能拿出这些钱来?”

他语重心长道:“小娃娃,出来学习不丢人,哪怕承认也没什么。”

他还以为秦立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年轻,冲动,好面子,为了显摆自己有多牛逼,故意在吹嘘自己。

结果他就发现旁边的李壮泰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

而对面的秦立则无语摇头,一脸无奈道:“怎么这年头总有以年纪论财富的呢!唉……搞得我到哪都得证明一下我有钱。”

他将手中的白釉印花盘抖了抖,“给你个赚钱的机会,说吧,这款白釉瓷盘多少钱?”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让你口服心也服

秦立早就想问问这款白釉印花纹瓷盘的价格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虽然现在问明显时机不对,但也无所谓了,反正鲁东的古玩价格比较低,只要买回去就有得赚,更何况,还明显是个漏!

可不想,他的行为落在老板眼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看法,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那种十分容易上头的精神小伙,受不得激,一激就炸毛,为了面子连命都能扑上去的那种学渣!

“我不是瞧不起你,真的,小兄弟,你手上这款白釉印花纹盘是仿定贡器,井陉窑的,知道什么叫井陉窑吗?”

还不等秦立回答,店老板就摇头道:“你肯定不知道,毕竟像这种偏门知识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井陉窑是专业烧白瓷的,烧出来的白瓷甚至不比定窑差,深受金国皇室喜欢,你手上的这款白釉印花纹盘就是给宫里的那些贵人用的,堪比官窑,价格高着呢,你真买不起……”

“我发现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啊,我问你价格,结果你跟我嗦嗦的没完没了,说个价格很难吗?”

秦立的双眉几乎都要挑到了一起,脸上写满了无奈。

“得得得!”

“你这孩子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非要让我说出价格来打击你!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老板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个数!二十万!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出乎意料?是不是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件古玩都价值那么高?是不是以你的财力根本买不起?唉……”

他深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小兄弟,看在你远来是客的份上,老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人啊千万不能冲动,一冲动就会做出被打脸的事儿,真的,我以前就……”

秦立满头黑线,心里别提多无语了,心说怎么就碰上了一个话唠,他咋不从他穿开裆裤的时候讲起?鲁东的成年人都这样吗?都爱教育小辈,指点江山?

真特么无语了!

他没好气道:“账号!”

“啥?”店老板愣了一下。

“他说让你把银行账号给他。我真是无语了,你是从哪看出人家没钱来的?就因为人家年轻,所以人家必须没钱?“

李壮泰明显也被他的话给恶心到了,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那边的年轻人跟你们这边的年轻人似的,一个个的想考公务员啊。我们那边的年轻人有钱人多得是,别说是他了,我想买都能买的起。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跟你说真的呢。人家钱虽然不多,但几千万还是有的,不是靠父母,就是靠自己挣得!”

“真的假的?”

店老板一脸不信。

鲁东这边的小年轻,二十四五岁的,除非富二代,不然还真没有靠自己本事赚到上千万的,连百万能很难。

“我说大叔,你别用你们这边年轻人的状态来评价我们所有年轻人好吧,不一样的,地区不同,观念也不同。我们那边的年轻人,自己做生意当老板的人特多,你啊,这观念得改改了,鲁东代表不了全国。哎哟喂,我这脑瓜子,被你得得的……”

李壮泰连连摇头,苦着脸道:“头大,头大的很呐!”

直到此时,店老板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说笑,更不是在为了面子硬装阔气,脸色一正,夸张抱拳道:“哎呦喂!真是王八掉江里了,我这狗眼竟没认出泰山来,失敬失敬!”

秦立使劲抓了抓脑袋,无语道:“大叔,账好啊,我的妈呀,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啊。鲁东的成年人都爱这么折磨人吗?”

“马上马上马上……”

店老板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连忙跑回办公桌寻出银行卡,递到秦立手上。

秦立快速输入账号,交易瞬间完成。

店老板接到银行发来的短信,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问秦立:“你的钱真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父母?”

“唉!”

秦立叹气,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半句话都不想。

他是头一次发现自己捡了漏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还生出了想死的想法。

“大叔,求求你了,少说两句吧,我想静静。”

秦立往旁边椅子上一瘫,一脸的生无可恋,为何这世上有这么聒噪的人?这种人不应该去当老师吗?做什么生意啊!

这时,李海建也鉴定完了那尊青釉刻花五足炉,只是神色很凝重,眼神里满是困扰。

店老板问:“老板,看完了?”

李海建点点头,望向秦立:“秦小友,要不你看看?”

秦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能瞧出问题,但心里有些吃不准,想让自己帮着掌掌眼。

结果秦立刚要动弹,就听店老板说:“让他看?他不是跟着你学习的吗?他这么年轻,经验尚浅,能看出什么来?老板,这可是大事儿,我没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大事儿还是你自己来的好,你一看就是那种经验特别丰富的专家,看不准没关系,不买也没关系,咱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的是,但把鉴定这种大事儿交给年轻人,我觉得不太靠谱……”

“这老货……”

秦立一声无奈,被他的话唠毛病彻底打败了。

李海建不愧是成年人,走江湖走的多,跟秦立和李壮泰比起来简直一天一地,别的不说,就这份耐心就是他们没有的,笑着和店老板说:“老板说笑了,秦小友的专业知识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他从身无分文到身怀几千万财富,靠的就是这双眼睛,你啊,对秦小友还是不了解,不然绝对说不出今天的话来。”

“真的假的?”店老板听的一愣愣的。

“假的!”

秦立没好气吐槽一声,大步走到青釉刻花五足炉前面,为了尽快离开这个店,尽快脱离这个会‘魔咒’的店老板,也懒得仔细观察了,直接上了左手。

下一刻,熟悉的画面展开。

场景和之前出现的场景很相似,那些制瓷工人的穿着也是宋朝服饰,唯一的区别是,一个穿的厚,一个穿的薄。

还有一点很明显的区别。

窑口不一样。

之前的窑口是馒头窑,而这次出现的窑口是龙窑。

馒头窑是指窑口形状像馒头。

龙窑则是长条形。

秦立顿时明白,这次的场景是在南方。

而南方在宋代只有两个窑系,哥窑和龙泉窑。

想都不用想,秦立心里就有了答案,对李海建说:“李老板,走吧,这个青釉刻花五足炉只是仿耀,不值得购买。”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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