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虚并非是好战分子,更不是狂妄分子,当年他在欧阳世家所经受的磨难已经将这个青年的心磨练到无比坚强的程度。一大帮安全专家开始进行最后的商讨,众人各抒己见对于眼前的形式纷纷表达看法。临时作战指挥室已经被烟雾所弥漫。
见大家依旧在打着口水仗,陶若虚顿时火了,砰地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吼道:“都给我闭嘴,现在我只问大家一个问题,只需要回道可行或者不可行,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还是回家说给自己老婆孩子听吧!不同意这个方案的举手!”
陶若虚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环视四周后,见没有人率先表态。他长长舒了一口长气:“这个事情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大家完全可以各抒己见。不能因为我是你们的领导,是你们的首长就将我完全神话掉。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三四十年前了,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错误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你们都是高学历高智商的参谋,请不要因为个人利得影响到整个决策!”
大家见陶若虚如此亲切待人,心中皆是闪过一丝温暖,有些持有反对意见的也开始缓缓举手。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在有人率先表决后,终于三五成群地有人开始举手反对。一分钟后,意见出来了,赞同强行进攻的三十四人,反对的十六人。
众人对这个结果,有欢喜,也有忧愁,不过最终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陶若虚。这个决定,陶若虚虽然早已在心中暗暗鼓励过自己一百次,此时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依旧有些茫然。他并非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实在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所涉及的太广。尤其是他的父母亲,稍不留神,这个决定一旦是错误的,那么他将从此而或自己的亲生父母相离别。这决然不是他所要看到的场面!
终于,陶若虚猛地将手中金笔摔在桌子上,扫视当场后,大声喝道:“五分钟后发起总共,坦克先行开炮,轰开缺口后,冲锋营率先抢攻,对于那些企图进行反抗的暴力分子格杀勿论!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那就休要怪我陶某人心狠手辣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过两分钟主战坦克即将上膛开炮。没有人会怀疑99式主战坦克的威力,即便前面是一座海拔数十米的山丘,在四门坦克的连续轰击下也会被夷为平地。更何况是一道仅仅厚度为二十公分的大铁门了。
夜凉如水,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一阵恶寒迎面吹来,不由得让人心中慌乱不已。然而就在参战人员全神贯注等待战斗的号角打响的时候,监狱长贾国维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这个电话又是否会对今晚的战况,甚至对陶若虚的今后起到转折性的作用呢?
第六十一章 逼上梁山
此时已经距离战斗打响已经近在咫尺,坦克弹药已经上膛,调整好角度,只需陶若虚一声令下,即将开始炮轰监狱正门。因此,这时候贾国维的电话则显得甚是突兀了些。
贾国维尴尬地看了一眼陶若虚,缓缓接起电话,先是传来一声桀桀的冷笑,对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你是贾国维先生?”
“正是,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何贵干!”
“吆细,我是谁,这并不重要!关键一点是,你是否想要强行攻占监狱!”
虽然强攻监狱已经不再是高度机密,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询问自己,那显然也不可能坦诚相告,只得打着擦边球道:“你究竟是谁?这个事情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如果没事我就挂了!”
“挂电话?哈哈,朋友,你奉劝你一句还是别挂为好。这个事情你做不了主,但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麻烦你对陶若虚阁下传达一句话,陶耀阳先生让我代他问好!”
贾国维起初不由得泛起一丝茫然:“陶耀阳是谁?为何要向将军问好,这他妈什么狗屁逻辑!”猛地,贾国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一跳三尺高,这陶耀阳不正是陶若虚的老子吗!
贾国维慌神了,连忙赶到陶若虚跟前,哆哆嗦嗦地说道:“将军阁下,刚才有人打电话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陶若虚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有十秒钟即将开火,这时候哪里还能管得着谁传话:“闭嘴,一切都一个小时以后再说!”
见陶若虚即将挥动手中令旗,贾国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陶若虚的大手,回道:“不可,不可啊!此事有关于您父亲陶耀阳的生死安危,暂时还是换一换为好!”
听到自己爸爸的名字,陶若虚整个人不禁猛地一震:“什么,我父亲?谁打来的电话,速速交给我听!”
贾国维慌忙看了一眼手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电话挂了,要不您回拨过去?”
“那你还磨叽什么!”
见陶若虚瞪大了双眼贾国维连忙按了回拨键,随后将手机交到了陶若虚的手中。不过,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是,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关机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陶若虚即便再聪明,此时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万千愁云。梁烈见时间一过,不由得暗暗焦急,走到陶若虚跟前,笑声提醒道:“陶委员,现在时间已过,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行动了?临战不发,对全军的士气可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啊!”
陶若虚无奈苦笑:“梁司令,我有我迫不得已的苦衷。这个事情看来要放一放了!就在刚才我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声称现在掌握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人质。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我不敢贸然决定!”
梁司令城府颇深,哦了一声,问道:“还有这种事情,真的假的?为什么我没有接到过这种消息?”
“这个事情一直封锁得很严,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的!这两人分别是我的父母!你觉得,我能他们的生命当做赌注吗?”
“啊,此话当真?您的意思是说,您的父母在这所监狱里工作,现在也被人俘虏了?我当时就惊诧了,一般发生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是军方高官亲临现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道缘由!”
陶若虚呵呵一声干笑,双眼眨了眨:“他们不在这里工作,而是在这里服刑!四年前的上海恒源药业集团案件,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梁烈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您的父母亲!不怕您笑话,当初军委下发您的任命书的时候,看您的个人资料二十二岁,我还以为您是出生在高干之家呢!说来,真是让在下汗颜!”
陶若虚微微摆手:“当年的事件完全是被人所陷害的,这个事情的内幕有时间我会详细说给你听。梁司令,你我一见如故,你年龄长我两倍,我即便是叫你一声叔叔也是您吃了大亏。但是因为彼此的立场问题,我还是叫你一声老大哥!梁兄,没问题吧?”
梁烈突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要说现在全国上下谁最风光,自然就要数眼前这个陶若虚了,内部消息传闻他在缪泽生上位的时候作出一件极其具有转折性的事情。也正是因此,这才充分使得陶若虚一步登天,最终成为人中之龙!当然,至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谁都说不清楚。作为当时唯一的两个知情人,他们自然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陶若虚此时的低姿态与和睦的气息,让梁烈甚是受用,要说这梁烈也着实够憋屈的。今年已经六十出头,在军队立功无数,更是为推进现代化军事战争作出卓越贡献,但是因为此人向来不喜溜须拍马,因此混到今天也不过是个少将军衔。
陶若虚作为他的上司的上司,级别相差实在太大,此时能与他称兄道弟,那显然是给足了他面子。别说称呼自己为兄长,即便是自己给他做小弟,也是心甘情愿啊!
梁烈喜上眉梢:“哪里,哪里,陶委员身兼要职,如此抬爱我梁某,实在让我惶恐至极,请放心以后您有什么需要,鄙人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陶若虚甚是满意,呵呵笑着点了点头:“梁兄,既然如此我看不如这样,暂时让官兵们原地休息,等待对方进一步的音讯吧!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还望梁兄多多包涵!”
“看您这话说的,你我兄弟之间,这些自然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完全赞同支持您的意思。现在我就去传令!”
其实,陶若虚之所以低姿态和一个少将客套,这其中也是有着许多原因的。梁烈这个人,他是听过的。虽然说只是一个少将,级别不高,但是毕竟掌管一个省区的事务,某种程意义上来说,具有很高的前瞻性。他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自己稍为运转一下,想要他一步登天也绝非不是难事。现在的陶若虚,已经对权力有了极其深厚的认知,他十分清楚一点,想要在这个舞台上继续演绎下去,单单好自身的实力那是无用的,关键还在于你怎样才能将更多的镁光灯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凌晨两点,众多军官都已双眼沉沉。空旷的郊外北风呼啸,天地间尘土飞扬,一片萧杀的精光。也如泼墨,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刀刃般的罡风刮在人脸上,让人不由得心中隐隐升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痛楚。
月朗星稀,乌云刚刚遮掩半边月牙儿,一阵狂风舞动,浓云渐渐消散,借着一丝丝星光,能清醒地见到这郊外人头攒动,大批的官兵集结于此,情形十分壮观。
枯叶随风飘零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空中,显得甚是啁哳,甚至让人心不由得为之纠结万分。
一个头发略微显得凌乱,但是又十分具有纹理感的年轻人此时正束手而立,整个人眺望远方,那是一团朦朦胧胧的剪影,压根难以见到具体的景物。
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眼神中的彷徨不由得让人与之心生悲怆。他静静地伫立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那丝阴霾让人得意一眼望穿。
猛地,他手中电话急促地响起,他并未着急接通电话,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那一点小小的鬼把戏。
足足有一分钟,青年人才晃悠悠地接过电话,淡淡问道:“喂,你找谁?”
“想必,您就是陶若虚阁下吧?”
“正是!”
“找您不容易啊,一顿好找哦!”
“那是因为你找的门路不对,旁门左道想要找我向来都是不容易的!你说呢?”
电话那头嘿嘿一声冷笑:“我可不是旁门左道,我是个好人!我在负责为您的父母护驾。您应该很清楚现在这边的局势,没有我的保护,您的父母早已被人砍成肉泥了!”
年轻人的左手猛地捏成拳状,发出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未有丝毫的变化:“这么说,我应该感谢您了?多谢您的照顾!”
“唉,不敢当,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嘛!今晚,找您,是有事想要和您商议的。我知道您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并且十分孝顺,对不对?”
“你不用故意试探我,更不用想要从我嘴里掏出你所想要的东西,有话还是直说为好,我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陶先生果然豪爽之极,如此正合我意!您应该清楚,只要我动动手指头,您的父母的生命就将在此时终结。”说话间,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这声音十分熟悉,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