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899节

  “真的!连千机童子那凶神都听得不敢动手!”

  “什么桑树全身是宝?稻壳都能卖钱?还有水力纺车?”

  “快走快走!去晚了就听不到了!”

  ……

  起初是附近的摊贩、行商,接着是闻讯赶来的农人、匠户。

  最后连一些在家中闲坐的富户、好奇的读书人,甚至更多衙门的差役、书吏,都如同潮水般涌向那间小小的饭馆!

  小小的饭馆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门口、窗户,凡是能立足的地方都塞满了人!

  后面的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拼命想听清里面传出的每一个字。

  里面的人则被挤得东倒西歪,汗流浃背,却无一人抱怨离开。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聚焦在那个坐在窗边、肤色黝黑、正侃侃而谈的平凡身影上。

  饭馆掌柜早已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乐开了花,指挥着吓傻了的小二们不断搬出长凳、甚至卸下门板给外面的人垫脚。

  整个场面混乱而狂热,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以及一种名为“希望”的躁动气息。

  锦西城,这座沉寂已久的边陲小城,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如此万人空巷、只为听一人说话的盛况了!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期待,都汇聚在梁进身上。

  而角落里的那“一家三口”,此刻也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油腻男人依旧笑眯眯地啃着最后一块骨头,仿佛周遭的一切狂热都与他无关。

  千机童子则抱着双臂,小脸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复杂地盯着被众人簇拥的梁进,有嫉妒,有不甘,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中年妇人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笔走龙蛇,记录不辍,偶尔抬头看向梁进的目光,深邃如渊,仿佛在评估着一件足以撬动天下格局的……绝世珍宝。

  窗外的府衙大门依旧森严。

  夕阳的余晖将它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喧嚣拥挤的街道上,仿佛一只沉默的巨兽,正注视着这场因一人一言而掀起的风暴。

  天,快黑了……

第580章 一定有阴谋!

  县衙。

  书房。

  沈万石和岑睿峰被惊动,匆匆被请到了这县衙的心脏之地。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书卷的墨香、新换的檀香,可气氛凝却重得如同暴雨前的阴云。

  锦西知县正襟危坐在下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官袍的袖口。

  但书房里真正的主宰,却是那位端坐在知县上首太师椅中的便服男子。

  此人正是缉事厂四大档头之一严子安。

  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块投入水潭的寒冰,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骤降。

  他的面容是一种死人般的、令人心悸的惨白。

  乍看之下,仿佛是敷了一层厚厚的铅粉,但若凝神细观,便会发现那并非涂抹之物,而是皮肤本身透出的诡异色泽。

  更令人怪异的是,他整张脸上,竟无一根毛发!

  没有胡须尚可理解,但连眉毛也彻底消失不见,光洁平滑得如同刚剥壳的熟鸡蛋。

  也不知他修炼了怎样的邪功,才修炼成这样。

  这使得他那双眼白多于眼黑的眸子,如同镶嵌在白玉上的两颗幽黑的玻璃珠,毫无情感地转动着,看人时带着一种解剖般的审视意味。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不言不动,一股无形的、混合着血腥与权势的沉重官威便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万石和岑睿峰都是见惯风浪的老江湖,此刻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都下意识地放低了几分:

  “见过严大人!知县大人!”

  “不知二位大人急召,所为何事?”

  严子安没有开口,只是抬起那只同样苍白光滑的手,极其轻微地向下按了按,示意两人落座。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韵律感,仿佛在操控提线木偶。

  两人刚入座。

  知县慌忙站起身。

  他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开始转述手下差役带回的惊人消息:

  “禀……禀严大人,沈大人,岑帮主!”

  “下官手下得力差役方才急报,就在……就在我们县衙正对面的‘客云来’饭馆之中,发现了……发现了众多穷凶极恶的匪盗狂徒!”

  “其中,不仅有恶名昭彰、以机关暗器虐杀成性的‘千机童子’韩童!还有那力大无穷、生啖人肉、凶暴绝伦的‘饕餮狂厨’斐彪!”

  听到这两个名字,沈万石眉头微皱,岑睿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两人都还算镇定。

  这等凶徒虽然棘手,终究是独行恶狼,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然而。

  知县接下来的话,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甚至……甚至还出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鼓起全身的勇气才能念出那个名字:

  “‘及时雨’宋江这巨盗的身影!”

  宋江?!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无形的霹雳,瞬间劈开了书房的凝重!

  一直面无表情的严子安,那双幽黑的眸子骤然收缩。

  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让书房的温度再次陡降!

  岑睿峰面上轻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和难以置信。

  就连沈万石,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一颤,几滴滚烫的茶水溅落在手背上,他却恍若未觉。

  及时雨宋江!

  这早已不是普通的通缉犯!

  而是长州绿林第一势力宴山寨的实权人物!

  宴山寨盘踞长州多年,根深蒂固,高手如云,甚至还有三品武者!

  其势力庞大到连朝廷都投鼠忌器,至今仍在周密部署,未曾轻易发动清剿。

  而宋江,这位新近崛起的“及时雨”,不仅本身武功高强,更以智计百出、胆大包天闻名!

  他刚加入宴山寨不就,便迅速成为核心,据说寨中最近半数的大买卖,都是由他一手策划、亲自带队。

  此人在加入宴山寨之前,便已是搅动长州风云的巨寇!

  法场之上,他悍然劫走死囚!

  官仓重地,戒备森严,他如入无人之境,劫走赈灾官粮!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敢伏击由长州知府和六扇门统领亲自押运的运粮车队,不仅劫走粮草,更让朝廷颜面扫地!

  其行径,已非简单的劫掠,而是赤裸裸地向朝廷权威发起挑战!

  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狡诈如狐、出手必是惊天大案的巨盗头子,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县衙对面?

  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在衙门对面做些什么?”

  严子安的声音响起,比之前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青砖上。

  知县浑身一激灵,连忙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回……回大人,他……他在饭馆之中,当众……妄议抨击朝政!”

  “言辞……颇为激烈。”

  他当然听到了宋江那些鞭辟入里、直指要害的言论,内心深处甚至隐隐觉得那些话切中时弊,堪称良策。

  但身为朝廷命官,当着缉事厂四档头的面,他怎敢流露出半分认同,又哪敢说一句贼寇的好话?

  岑睿峰怒哼一声,猛地站起身,须发皆张,一股彪悍的气势勃然而发:

  “好个宋江!无法无天!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样子他是盯上我们的银车了!”

  “严大人,草民请命!”

  他朝着严子安抱拳,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自信与急切:

  “草民不信他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不过是没遇上真正的高手,尤其是我等三品高手。”

  “杀鸡焉用牛刀,大人请安坐,草民这就去替大人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擒来!就当作送给大人的见面礼!”

  “严大人若能带着这巨盗宋江回京复命,必是奇功一件,定能为您赫赫功勋再添浓墨重彩一笔。”

  岑睿峰可是真的担心银子出事。

  他不怕宴山寨的强人明刀明枪来抢,就怕他们玩阴的。

  此刻,他只想快刀斩乱麻,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宋江,群龙无首,危机自解!

  然而。

  “岑老帮主,稍安勿躁。”

  严子安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岑睿峰的躁动。

  他缓缓抬起那双没有眉毛、显得异常诡异和冷漠的眼睛,直视岑睿峰:

  “你觉得……那宋江,是傻子吗?”

  岑睿峰一滞,满腔的怒火和冲动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

  傻子?

  能犯下那么多惊天大案,让朝廷焦头烂额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傻子?

  严子安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既然不是傻子,那他为何要在县衙对面,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公然抛头露面?”

  “等着你去抓他领赏吗?”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丝丝缕缕钻入人心:

  “他这是……刻意为之,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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