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确实安稳的长大了,甚至将当年为父皇出主意的那位高人收到了身边,便是现在的太师萧文弼。
从对方身上,他学到了高绝的武功,又有皇宫大量的钱财药材辅助,十七岁那年,已经到达四品境界,身边也越来越多由师父招来的高手做为随行。
也查到动手杀养父母的那些人,他亲手将这些人的脑袋砍下来。
至于幕后那元凶,他一直遵守养母的话,隐忍不发。
二十岁那年,他被立为东宫太子,一步步走向权利的巅峰,开始涉及到朝堂政事,开始暗中布局,先设计了父皇骑马跌落的谋划,随后由师兄掌控的荒神教,炼制的丹药一点一点的控制皇帝。
之后,他开始逐步侵蚀朝堂,将朝中文武打造成他想要的形状,不久之后,他下达了第一份诏令,消减世袭罔替的那些侯爵手中兵权。
这一步也花费了他两年的时间才完成,如今第二步,利用《将军夜宴图》编织一些传闻为掩护,让荒神教的高手刺杀各地世袭罔替的侯爷,造成那些侯爵子嗣慌乱,他就可以趁机一个一个的收拾。
可惜这一步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局面,到得如今只有两个侯爷被暗杀。
不过无所谓了,对于当年杀害自己养父母的元凶,在今晚也死在了他手里,接下来,他将名正言顺的登上大宝,着手朝王会。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那些侯爵世子,不得不进京。
他不需要全部杀害,将那些侯爷逼迫的狗急跳墙,而是只需要挑上一个,给足那些侯爷们一个暗示:我要收权。
不仅仅是权利,还有震慑上上下下的威望,让所有人畏惧和臣服。
……
字迹锋利如刀,写下一竖竖内容。
“你们父辈拼命打下了燕国江山,孤心里感激,但是这么多年了,你们已经将尔等父辈的萌阴消耗殆尽,兵权、税赋该回到孤的手中了。”
籍着灯火,他望着上面洋洋洒洒写出的祭词祷文,这样声音平淡而冷漠。
“希望你们能理解孤。”
夜色之中,皇帝殡天的消息已经在最快的速度传遍朝中文武家中,然后以更快的速度传递出去。
无数快马携着讣告公文冲出燕京,披星戴月奔向各州郡,或乘坐舟船顺江水而下,或翻山越岭将这份震撼的消息送到各州刺史手中。
皇帝殡天是举国大事,消息送到定安城时,已经是十一月月底了,苏辰听到这条消息,还是容州刺史亲自登门说的,令他错愕。
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毕竟那太子就是荒神教背后之人,虽然没照过面,但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要是他当了皇帝……
不仅他心里有这股担忧,就连云侯吴会之也起了担心,他派快马送来的书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谨慎。”
之前在十一月中旬他们有过联系,苏辰从云侯送来的消息里知道,其他州郡有两个实力弱小的侯爷被暗杀,一个被人下毒死在家中,一个被溺死在城外的河里。
对于阴谋诡计这方面见识颇多的董卓、汉献帝,仅仅简单听完苏辰告诉的所有始末,便有了答案。
“削爵,收权。”汉献帝坐在小院的花圃矮凳上,扬着手里的小锄头:“倘若我当初拿到一丝权利,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削去曹孟德的权利,拿到手中。这是每一个皇帝都必须要做的事,普天之下,非帝王者,手握权柄,就该杀。”
董卓嗯了一声,指着挥舞锄头的汉献帝,一只大手放在嘴边小声对苏辰说道:“当初董某就是喜欢他这般气势,才立他为帝的。”
提起往事,刘协刚才那股气势陡然颓丧下来。
“但就是这般气势,让我皇兄死在手里。”
“是李儒,他出的主意。”董卓这些日子倒是变了许多,很少再提及当年纵兵杀戮的事,他摆了摆手,看到养女站在对面檐下朝他微笑,起身找了一个借口便走了,不过临走时,还是提醒苏辰:“想要破局啊,最好还是找曹孟德那厮,他麾下那些谋士也都擅长这些,说不得给你送来一个,就能抵十员猛将。”
苏辰起身拍了拍袍上灰尘:“那要找得到才成,我将府里上上下下寻了一遍,这几天还盯梢我大嫂二嫂,惹得我母亲以为我觊觎两位嫂子,叫过去数落一通。”
坐在花圃小凳上的汉献帝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
“其实我是不想教你的,但事情急迫,只得跟你说了,长生,你去城里找一个寡妇来,放到你屋里试试?曹孟德……他家中女人,一半都是寡妇。”
寡妇?
被刘协这么一提醒,苏辰脑海顿时清明了许多。
对啊,曹丞相好人妇不假,可也有许多都是寡妇,就是为何堂堂一个魏太祖,解锁出来,就往女人堆里钻?
汉献帝似乎看出苏辰心里疑惑,抖了一下袍摆。
“谁没一点喜好,何况人都已过世那么久,权利早已是过眼云烟,能重新回到世间,自然会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辰点点头,随即偏头朝月牙门外喊了一声。
“十三。”
正跟祝公道吹牛打屁的侍卫十三抱着剑飞快进来,“三公子,有何吩咐?”
“去城里打听谁家有寡妇,寻一个双十左右,脸蛋漂亮,身材姣好的,若是有多余的时间,就多找几个。”
“啊?”十三惊讶的望着三公子,一块石子飞来打在他头上,这才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一路上嘀嘀咕咕,“三公子怎么开始好这口了,居然要找寡妇。”
经过一个府内女眷身边,他连忙行了一礼,便离开去了前院召集一些人手。
殷素寰站在原地,微蹙细眉,刚才那侍卫的话,她都听到了。
“小叔居然让侍卫去找寡妇……这……这也太荒唐了。”
温润的声音里,她附近空气里,一道微不可察的人影像是转过脖子看向跑远的背影,随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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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魏武曹孟德
殷素寰走过廊檐,望着池塘游过的一尾青鱼在水面吐出一个水泡,她微微有些出神,纤细的手指绞着绣有梅花瓣的绢帕。
想到之前听到的话,她心里颇为纠结。
长嫂如母。
小叔已经定下了婚事,房家那位小姐为人也好,算是良配,万一要是知晓小叔在外面胡来,坏了姻缘不说,侯府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
真是找什么女人不好,非要找寡妇。
越想越觉得羞人,转身想要去找小叔说这事,走到一半又停下来,素寰觉得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找小叔说这些有些不妥,而且那院子里的凶恶胖子,总感觉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还是等夫君回来,让他去劝小叔好一些。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没什么不能聊的。”
天光过了晌午,苏辰今日没什么事,一边等着十三,一边在院里跟汉献帝刘协闲聊,问一些关于朝廷中那些阴暗事,偶尔董卓也会过来插上两句。
祝公道抱着长枪靠着祠堂的柱子阖目假寐。
安静的小院不时还有路过的丫鬟仆人,过了一阵,苏辰抬起看了看天色,“十三也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脚步声飞快蔓延过来,十三提着他那把长剑,进了月牙门,拱手禀报一声:“三公子,找到一个。”
说完,他朝月牙门外招了招手,两个府内士卒领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妇人进来,那妇人布衣荆钗,脸盘素净,模样尚可,她低头匆匆瞥了一眼檐下的苏辰,眼睛顿时直勾勾的难以挪开,看的苏辰都觉得尴尬,他干咳一声,朝士卒挥了挥手,让他们将这妇人带进一间厢房。
“去吧。”汉献帝刘协拿起扫帚,笑着朝苏辰挥了下手,“去房里蹲着,曹孟德说不得等会儿就过来了,我还得将这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往后还有不少陛下过来居住呢。”
董卓在另一头的屋檐,肩头还坐着收养的小姑娘,他咧嘴狞笑:“赶紧去办,要是需要帮衬,可呼董某。”
“此乃正事!”
苏辰知道他是说笑,也说笑的回了一句,过去推开那间门扇,原本想对那妇人说只需在屋里随意走动,就像家中一般即可。
结果,一进去,那妇人光的光溜溜钻在被窝里,只露一颗头出来,脸色绯红,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泛起了一层水汽。
“三公子,要是看上奴家,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何必还派军士过来,惹得左邻右舍看我都怪怪的,不过想到是三公子相邀,奴家才不管那么多。”
说着,伸出白花花的腿来,纤足弓起,脚踝还有垂着红绳,上有一颗小铃,叮叮当当的发出微响。
“三公子,你怎么还站在那啊”
那妇人比苏辰还急,揭开被褥就那么冲了出来,一下扑到苏辰怀里,撅起红唇就往上凑。
“别冲动,退开!”
苏辰被她这一下给弄懵了,他活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饥渴的妇人,一只手撑着妇人的下巴,将她嘴给推回去。
“三公子,你就要了奴家吧。”
妇人抵着苏辰的手,奋力压过来,脸都挤的变形,仍旧嘟起红唇,朝苏辰嘴上靠拢。
就在这时,苏辰余光陡然瞥到妇人身后几步,有一道影子,他手上一用劲儿,将女人抛飞到床上,连忙拱起手,朝那人影唤道:“华夏子孙苏辰,拜见魏太祖。”
唉……
空气里陡然一声叹息,房间顿时掀起一股风,窗棂哗的一下推开,一股烟雾从那人影身上褪去,飘向外面。
那边,一道黑底金纹锦袍,腰悬四面汉剑的身影显出轮廓,身材不算高,七尺有余,头上冕旒执,浓髯绕颔,须发花白,那双细眼看过来,略有杀气。
“陛下……”对于眼前的曹操,苏辰可是如雷贯耳,忍不住再唤了一声,不过那边的曹操直接摆了一下手,走到床前看着上面横陈的玉体,声音低沉而威严。
“叫丞相,或者魏王、孟德也成,这皇帝,孤可是一天都没当过。”
他转过身,解下腰间汉剑,坐在床沿,然后柱在了手中,“说吧,唤孤出来,所谓何事?”
这性子倒也洒脱,跟之前想象的又有些不同。
床上的寡妇看到苏辰与空气说话,惊诧不已,还没下床询问怎么回事,就被苏辰随手一指点在颈脖,两眼泛白,直挺挺的向后倒在被褥上昏厥过去。
那边,曹操须髯抚动,咧嘴笑起来,大抵看穿了苏辰心中所想,“孤好色,但好色有度,喜好美妇不假,但亦知她乃你兄嫂,也就她出来时,在旁看看便可,从未进过卧房。孤还不至于昏聩那种地步,要不然,香火牌位还不被给掀了。”
听到这里,苏辰也放心下来,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是,一个雄踞北方、中原,打的胡人嗷嗷叫的世之枭雄,岂会不明不白的钻入他人闺房做龌蹉之事。
“魏王喜好美妇的事,后世之人早就知晓,而且还以你为榜样。”
曹操来了兴趣:“哦?还有这事?他们以何自居?”
“曹贼。”
苏辰话音刚落,床边的曹操直接拔出那柄汉剑,冷光划过视野,剑声犹如龙吟响彻屋里,他细眼怒瞪,“敢骂孤!”
“他们的自居。”苏辰轻轻拨开剑锋,“已是一种调侃的称呼了,魏王倒也不用放在心上。”
曹操毕竟是古人,显然还有些怒气未消,不过还是把剑插回鞘里,举步走向房门,他打开门扇,天光正照过来。
他忽地笑了一下。
“孤好色真是千古皆知了,该是在宛城时,孤这浊名传开的吧。”
提到宛城,他脸上表情也没了怒气,连刚才的笑意也都渐渐消失,随手抛出一物,被苏辰接住,令牌上写了一个‘典’字。
“孤最这辈子啊,心里最愧疚,最对不起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典韦,一个便是我爱子曹昂,孤倾注心血于他,却因孤好色,而丢了性命。”
苏辰把玩这枚令牌,轻声道:“那魏王还纳了那女人。”
门口的曹操陡然转过来,“为什么不纳?否则我儿和典韦不就白死了吗?”
真他娘的有道理!
苏辰发现自己无言反驳,只好默默的拱了拱手,正欲拉着曹操说正事,门外庭院里,一声暴喝,董卓放下肩头的小姑娘,大步朝这边走来。
“曹孟德!”
曹操微瞥他一眼,转过身去,与走来的董卓对视,“相国这般嘶吼,可是觉得当年不满?”
“我……我只是心中有些不爽!”董卓像是在强忍,怒容一收,“当年我可待你不薄,为何还要行刺?”
“国贼,人人可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