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码头两侧则是鳞次栉比的红砖小楼,以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运货马车和扛着大包的码头力夫。
忽然,亚瑟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扭头一看,那原来是已经换上了一身标准警官制服的大仲马。
虽然亚瑟已经给他挑了个特大码,但是大仲马的肚子显然还是远超制服设计之初的最差预估了。
对于这个情况,亚瑟只能昧着良心说了句:“亚历山大,挺合身啊!”
大仲马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穿上这么一身衣裳。”
海涅也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他拿着文明杖一挑帽子开口道:“谁能想到,穿警察制服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
路易笑着问道:“所以说……你们俩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侮辱这身制服吗?”
“那倒不至于,我们还是干正事的。”大仲马冲着亚瑟勾了勾手道:“亚瑟,海关署门口来了个中年人,他说自己是个什么做进出口贸易的商人,还有个公司叫什么施怀雅父子公司。走私的事情他好像知道点什么,你看要不要和他见上一面?”
第319章 世纪抢先体验服
第319章 19世纪抢先体验服
2024-03-16
第319章 19世纪抢先体验服
“很高兴认识你,施怀雅先生。”
利物浦海关署外的一家小咖啡厅里,亚瑟从约翰施怀雅的手中接过名片,轻轻扫了一眼便将其收进了上衣兜里。
坐在他对面的先生着装看起来颇为怪异,他的脑袋上包着一块深黑色的头巾,身体最外层是一件长过膝盖的靛蓝色法兰绒大衣,再向内则是一件大仲马尺寸的酒红色马甲,紧跟着的是蜂蜜色的橡胶护胸衣和内外两层的白衬衫,最扯得是,他脸上居然还戴着一个连接着香水瓶的纯白面具。
想要不记住这样一个独特的家伙自然是十分困难的,亚瑟也不免打趣道:“先生,你得庆幸我的辖区不在利物浦。如果您用这种扮相出现在伦敦街头的话,我绝对会上去盘问你几句。”
施怀雅闻言赶忙摘下头巾和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即便撇去这些装饰,他的样貌也足以称得上端正。就亚瑟初步估计,单是在发量方面,施怀雅先生就已经战胜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列颠同龄人,甚至于还要略胜达尔文这种小年轻。
亚瑟看到他手忙脚乱的动作,不由又开起了玩笑,他指着对方手边树枝问道:“抱歉,虽然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话,但是您确定您干得真的是进出口贸易,而不是不列颠古德鲁伊教派的巫师?”
施怀雅闻言连连摆手道:“黑斯廷斯先生,您不要误会,我知道这身装扮是有些奇特了。但是这都是为了防止霍乱对人的侵袭,我这身都是根据杂志推荐来的。至于这根树枝,这也不是一般的树枝,而是刺柏果的树枝。刺柏果有一种类似菠萝的香气,医生们都说它能够帮助驱散瘴气。”
亚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它是否能驱散瘴气我不清楚。但是在我的家乡,当地人常常用它来酿酒。不管是用来煮世涛啤酒还是波特啤酒,他们总喜欢来点刺柏果。”
“这……”施怀雅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探问道:“您难道是约克人吗?”
亚瑟笑着回道:“先生,您果然是个巫师。恭喜您,您猜对了。”
施怀雅看到亚瑟这么随和,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他笑着回道:“真没想到您和我居然是同乡。当初我听到您的姓氏时,还以为您是黑斯廷斯侯爵家族的成员之一。”
亚瑟闻言只是微笑着:“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而且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在不列颠,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名震一方大人物的故事虽然不多见,但也绝称不上罕见。
您可能不知道,历史学家们向来喜欢进行这方面的统计,而且类似的故事在报纸上也经常能看的见。伯明翰的万镑富豪有一半都是白手起家的。
发明了水力纺织机的阿克赖特先生出生在一个贫困的雇农家庭,没有受到过任何正规教育,拼写单词对他来说都是难题。八岁的时候,他便早早的被父母以四英镑六先令的价格和别人签了八年学徒合同,去做了理发师学徒。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值五英镑的穷鬼,却在获得专利后的十年间一跃成为拥有马车仆役和两万镑地产的采邑地主。而等到他去世时,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五十万镑,他每年的收入要超过绝大多数德意志王公。
贸易发展与工业革命为不列颠造就了太多财富和机遇。既然穷小子里能蹦出个阿克赖特,那蹦出个苏格兰场的警司也算不得什么。”
施怀雅听到这话也禁不住怀念道:“是啊!对于咱们这些穷苦人来说,或许这已经是个最好的时代了。您或许不知道,我其实也是白手起家的。
我直到23岁以前,都是在约克做纺织工的。自家的家庭作坊,纯手工制造。那时候虽然赚的不多,但是胜在没什么压力,活的轻松。
只是后来机器开始普及了,不论是产量还是质量,咱们人力都没办法和铁疙瘩比。再加上当时拿破仑战争结束了,不列颠的贸易也走向正常化了。有了源源不断的便宜棉麻,我的小作坊就更斗不过那些大工厂了。
当时的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待在约克守着作坊等死,要么就直接搏上一搏,掏空自己的全部身家,再借上一笔钱,咱们也搞上它几台机器!”
亚瑟笑着问道:“所以您就从约克跑到利物浦了?”
施怀雅点头道:“没错。与其把厂开在约克,不如直接设在港口,这样还能省掉一笔运费。我那个时候光是应付先期投入就很吃力了,其他方面的成本自然能降一点是一点。不过从之后的发展来看,我的这个决定还是明智的。
我刚来利物浦的时候,厂里只有四台机器,工人也不到十个。而现在,厂里的机器已经超过五十台,雇佣上百人,施怀雅的品牌在利物浦当地也是小有名气。不止如此,我们的产品还会出口到北美和西印度群岛。黑斯廷斯先生,您如果需要做衣裳,选我们的布料绝对没错。我们的产品质量一点不比伦敦的大厂差。”
亚瑟看见施怀雅的商人职业病犯了,不由出声提醒道:“先生,生意咱们可以之后再谈。在此之前,您是不是忘了应该和我聊聊更重要的事情?”
“喔,抱歉,黑斯廷斯先生,我差点把正事忘了。”
施怀雅先是隔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随后俯下身子压低嗓音道。
“在利物浦这十多年,不止让我赚到了钱,也让我开阔了眼界。您能被内阁派到利物浦查走私,这说明您肯定知道做外贸到底有多挣钱。
我们这些纺织厂主一天到晚劳心劳力、苦哈哈的,结果年底算账的时候却发现我们还没有那群二道贩子利润高。
所以我想着与其把这钱交给别人赚,不如我自己赚。正好我的两个儿子年纪也大了,也可以把他们弄进公司给我帮帮忙。
我就这么信心满满的一头撞进了利物浦的进出口行业。我本以为自己有产品、有订单,剩下的无非就是去租几条船再招点经验丰富的老水手罢了。
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的水简直比爱尔兰海还要深,那帮老牌公司玩的全是下三滥。原先替我代理出口的公司听说我打算自己单干以后,先是和本地的几个大船东通了气,不让他们给我放船。还明目张胆的给水手们放话:‘谁要是替施怀雅跑船,以后就别想接我们几家公司的单。’
为此,我只能咬着牙从布里斯托尔花了大价钱连人带船弄了两艘回来。他们看在这方面难不倒我,于是又在其他方面动歪心思。
您也知道,最近的霍乱闹的人心惶惶的,再加上还得执行隔离政策,所以进出口贸易量都在暴跌,各种商品都在涨价。
这种时期,谁的船隔离的时间短,谁就能大赚特赚。其实市场上出现的所谓走私货,大部分压根就不是真正的走私货,而是正经八百从各公司船上卸下来的。
有的船虽然正在隔离,但只要船只靠岸就会开始卸货。而另一部分则更胜一筹,他们不止即装即卸,而且船只隔离期也可以缩短到十天。
但是像我们公司这种,不止被严格执行了四十天的隔离,而且四十天期满之后,又说我们的船途经了多个霍乱流行区域,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又把我们的船扣了四十天。”
施怀雅说到这里明显都已经急了,他涨红了脸两手按在桌前起身,甚至连古里古怪的约克口音都冒出来了:“黑斯廷斯先生,您是约克出身,所以您应该知道,咱们约克那个地方成天阴雨连绵,风一刮起来就和鬼嚎的一样,所以咱们约克人向来也是独来独往不太喜欢打扰别人的。如果不是我遭受的不公正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我是决计不会打乱您的下午茶时间的。”
亚瑟听完了施怀雅的陈述,大致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在具体问题上,亚瑟还是很期待施怀雅能够给出点本地意见。
他诱导性的询问道:“港务局知道这件事吗?”
“港务局?喔!黑斯廷斯先生,隔离八十天的命令就是他们下发的,他们当然知道了。就算他们不知道,但凡那群黑了心的家伙有一只眼睛不瞎,他们也能看见我的船已经趴在码头两个多月没挪过地方了。”
“那市政委员会呢?”
“市政委员会里有一半都是他们的人,您想必也知道,我们的市议会里有七成议员都是做进出口贸易的。这七成里又有七成是跑大西洋一线的。换句话说,只要这帮人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在利物浦通过一条新议案。”
亚瑟听到这儿,忽然脸色一肃:“施怀雅先生,您说他们控制了议会我可以理解。但是您说他们控制了港务局,这有什么证据吗?实不相瞒,我今天才刚刚和港务局的官员会过面,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
施怀雅看到亚瑟的表情,赶忙从随身的皮包里翻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抱歉,黑斯廷斯先生,或许刚刚是我把话说的太严重了。但是港务局扣押我的船只80天,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的。相关说明材料我都放在这里了,还请您过目。”
亚瑟接过文件袋,两根手指轻轻一夹,便从里面拖出了一张薄薄的说明文件。
材料非常简洁,寥寥几个单词便勾勒出了施怀雅焦急的心情,以及他想要置港务局于死地的愤恨之情英格兰银行200镑承兑汇票。
亚瑟按下那张票子,开口问道:“先生,您是想贿赂我吗?”
“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施怀雅一身正气声道:“黑斯廷斯先生,我必须向您强调,我的智力并没有问题。有谁会去当面贿赂一名警官呢?那不是上赶着让他把自己抓进监狱吗?我只是觉得您腰上别的那把手枪看上去挺精致的,200镑的价格我买下了,您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这枪我今天可是势在必得了。”
亚瑟闻言只是笑着一挑眉毛:“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利物浦,好一个港口都市,商业气息可真是浓厚啊!”
“那当然了。”施怀雅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也是从约克到这里十五年才悟透了这些商业机密。不过我觉得利物浦依然不能和伦敦比,我听不少朋友说过,伦敦一般玩的更高级。”
“没错,您的朋友是对的。”
亚瑟将文件袋推回到施怀雅的面前:“您的公司致力于不断拓展自己的影响力,所以我建议您最好去目前伦敦最畅销的时尚小说杂志《英国佬》买下三年份的广告栏位,那绝对有助于您达成自己的目的。《英国佬》的读者里有不少大人物,如果施怀雅父子公司在大人物们心中都挂上了号,您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施怀雅一开始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深受商业气息熏陶的约克老实人一转念头,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施怀雅禁不住冲着亚瑟比出了大拇指:“黑斯廷斯先生,您真不愧是从伦敦来的。高级!果然高级!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亚瑟一脸茫然道:“答应?答应什么?咱们现在说的难道不是港务局徇私舞弊的问题吗?如果您能够给出具体的相关事宜,或者进一步落实到某一个或某几个事件上。那么我觉得这件事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顺带一提,我的审计团队马上就要到了,我可以冒昧的咨询一下,您觉得他们从哪一个问题查起才是最有效率的?”
吃了定心丸的施怀雅终于不再有所隐瞒,他赶忙将藏在心里的事情和盘托出:“您应当知道利物浦的老码头扩建计划吧?建设于18世纪初期的老码头早就不能满足日常运输需要了,所以在运河开通之后,这些年港务局又先后在默西河沿岸扩建了四个码头。您可以查一查这里面的事情,我保证绝对会有惊喜。”
第320章 慧眼如炬的黑斯廷斯
2024-03-16
利物浦的夜晚,万里无云,星斗漫天。
紧邻着码头的旅馆里,亚瑟推开窗户,感受着自爱尔兰海刮来的咸腥海风。
码头挤满了从世界各地云集此处的商船,虽然已经是夜晚时分,但是这些船上依旧点着煤油灯。
关在船上不得下地的水手们手里举着啤酒杯,一边大骂着港务局提供的价格昂贵但却质量欠佳的伙食,一边抱怨着不列颠的议会不干人事。
陆地近在眼前,然而他们却不得不被锁在充满汗臭味和呕吐味的船舱里继续待上四十天。
或许是由于前段时间的码头暴动让利物浦当局神经紧张,又或许是由于亚瑟的一连串头衔弄得他们心里发慌,今天来到码头执勤的利物浦军警明显比往日要多了不少。
除了少量正在装卸货的码头力夫和负责清关的海关官员以外,其余在港口逗留的闲杂人等都受到了他们的重点提防。
不过由于霍乱疫情的爆发,如今的利物浦码头早就不像是两个月前那么热闹了。
不论是贩售各种商品的小贩,还是想要揽客的姑娘都对码头敬而远之,大伙儿都明白,现在来码头不止做不成生意,反而还有可能染上那可怕的‘蓝死病’。
对于不列颠的大部分人来说,对霍乱的恐惧已经不仅仅在于它会导致人死亡,而是他们不能得到一个体面的死状。
比起肺结核这种体面到令人们产生迷恋的疾病,霍乱既不会带来唯美的苍白皮肤和玫瑰香腮,也不会使人染上温文尔雅的忧郁气质,更不会给你变出一个美人或帅哥让你可以随时倒在他们的怀里。
霍乱只会让你呕出昨晚的饭菜,拉出米汤般的大便,等身上的水分排干后,你的皮肤很快就会松弛、起皱,肤色也会随着水分的散失开始变蓝变黑。如果在24小时内得不到良好的医治,你便会变成一个皮包骨头的蓝黑色干尸。
这种状态别说是美人帅哥了,就算是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对你敬而远之。
在这个穷人会把大半身家用在葬礼上的国家,如此不体面的死法简直比死亡这个事实还要恐怖。
出于对霍乱的惧怕,在不列颠这个意见分裂的小岛上,向来吵吵嚷嚷的政坛也罕见的迅速达成了共识。
从今天亚瑟收到的报告来看,枢密院下属的各个委员会几乎天天都在开会,而亚瑟私下里递交给查德威克先生的大巴黎警察厅《霍乱防治手册》也在经过数次修改后,正式形成了一份《霍乱预防法案》。
而在新一届议会完成改选后,他们将立即对这份进行表决。
据大法官厅内部传出的消息,大伙儿都对这份法案的通过表达了乐观。
处于皮尔爵士领导下的托利党秉持着一贯的应当加强政府管制权力的立场,所以他们并没有打算与辉格党在霍乱防治上掰手腕。
咚咚咚!
亚瑟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亚瑟,他妈的,快开门!”
亚瑟刚刚打开房门,大仲马便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屋子,正当他打算大肆庆祝一番时,他却看见亚瑟正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手里的左轮手枪也早就上了膛。
大仲马瞪大了眼睛问道:“该死!亚瑟,你这是打算一枪把我给毙了?”
亚瑟伸头向外看了一眼,摇曳着昏暗灯光的楼道里什么人也没有,他这才将左轮枪揣进了枪套。
“亚历山大,现在都几点了,大晚上你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把旅馆围了。这里是利物浦,不是伦敦。换句话说,这里不是我的场子。而且咱们这趟过来干的活也不是什么得人心的事情,管制港口对于穷人们来说,是减少他们的工作机会,不少人的生计会受到影响。
而对于那些大船东和贸易公司来说,这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虽然不列颠没有法兰西那么热衷于搞政治谋杀,但是我们这儿同样也出过冲击议会、火药阴谋、行刺国王、枪杀首相之类的事情。你我的身份显然比不上首相和国王,所以我奉劝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别睡太死,要不然一觉醒来头顶上多了个光圈,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大仲马听到这话不屑的一挑嘴角:“死在睡梦之中?这死法也太窝囊了。你放心吧,我亚历山大仲马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初七月革命时,我可是冒着枪林弹雨带人攻占了军火库。那么密集的子弹都没杀死我,我难道还能被一发冷枪撂倒了?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伦敦的决斗战绩吗?5胜0负,这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亚瑟回到桌边倒了杯咖啡:“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要是照你这么说,皇家海军每年就不会有在训练中溺亡的水手了。你知道科德林顿将军的小儿子吗?本来是大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结果在海上做军校见习生的时候落水淹死了,死的时候只有十三岁。
科德林顿夫人每次一提起这个事,就要掉着眼泪把科德林顿将军数落一遍。她说也不知道皇家海军到底有什么好,父亲一辈子漂在海上,结果三个儿子还是要漂在海上,要是命都没了,就算当上了海军上将又能怎么样?在陆地上安安心心的选个议员,闲着没事打打牌看看戏不好吗?
科德林顿将军因为纳瓦里诺海战被明升暗降的调回国内,整个不列颠最高兴的估计就是她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禁不住吹了声口哨,他哈哈大笑道:“听得出来,这位夫人和丈夫的关系应该挺和睦的。虽然我理解她的想法,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淑女们看待事物的角度与绅士们显然是不同的。
在我看来,如果想要壮烈的死,那就应当死在革命的征途中。当然,如果想要浪漫一点的死,那就得染上痨病,那种每次感情激动之后就忍不住咳血的姿态实在是太华美了。而且这种浪漫还只限于30岁之前,一旦过了三十岁,那就再也无法做出那种病恹恹的贵公子姿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