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之后,我将先你一步在香榭丽舍大街组织市民建立街垒、搭建炮兵阵地,并率先向巴黎市政厅发起攻击。
出于我对路易菲利普当年在大革命早期曾率领法兰西军队挫败奥地利进攻的一点尊敬,我将允许他在实心炮弹、霰弹和葡萄弹中任选一款喜欢的使用。同样的,出于我对他后来叛逃奥地利的憎恶,我将不允许他选择炮弹口径,在我看来,他必须得吃一发十六磅的。”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些话,亚瑟最多也就是笑笑就过去了。
但是深知历史运行轨迹的他相当了解这两个法兰西反贼可不光是说说而已。
他们俩一个是已经有了相关前科,另一个则是随时打算给自己整点前科。
听到这里,亚瑟犹豫着想了半天,终究只能摇着脑袋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得考虑给巴黎的维多克先生写封信,让他看看能不能以危害巴黎安全的名义力劝法国政府暂缓修建客运铁路的计划了。”
坐在隔壁桌看风景的海涅听到这话,只是不屑的摆了摆手道:“亚瑟,你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据我所知,他们俩和我加在一起连你腰里别着的柯尔特左轮都买不起,更别提是一百门炮了。”
“喔?这么快就没钱了?”
亚瑟端起茶杯一挑眉毛:“亚历山大手头没钱我可以理解,毕竟他花起钱向来是一直大手大脚的,自从《基督山伯爵》挣了钱以后,他叫人擦鞋、洗衣裳向来是付双份的。前两天他看见别人不给小费,还故意多掏了一畿尼的金币羞辱人家。
至于路易,他没钱我倒也能理解,毕竟他现在拿的是二级巡警的工资,如果不接受他伯父的资助,想要维持皇室成员一贯的生活标准还是挺不容易的。
至于你,海因里希,你为什么会没钱呢?我记得前天编辑部才刚把《旅行素描》的第一卷稿酬结算给你吧?哪怕是放在伦敦,二十镑也足够一位单身的体面绅士舒舒服服的过上三五个月了。”
海涅听到这话,懊恼的抱着脑袋抱怨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过日子,二十磅确实是一笔大钱了。但是,我这不是信了亚历山大的邪吗?前阵子我们俩看戏看腻了,亚历山大于是就把我领去了一家赌场玩。而且他还和我说,前两年有人在这里挣了大钱。我和他在那里玩的昏天黑地,结果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俩腰包满满的进去,最后就差光着屁股出来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海因里希!是你自己说自己是老手我才带你去的!如果我知道你牌打的那么差劲,我才不会带你去赌场的。伦敦的慈善组织也不少,咱们捐钱给赌场,还不如去街头给乞丐施粥呢!”
海涅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可没骗你!我当年在萨克森的诺德奈岛旅行的时候,可是赌场里的常客。而且你不也看见了吗?咱们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赢着的!”
大仲马反问道:“你在诺德奈岛上赢钱了?”
“那倒没有。”海涅诚实回答道:“我四个星期输了50个金塔勒。虽然我是整个德意志最有学问的人,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只要一进到赌场里,我就蠢得像头驴。在诺德奈岛那次,我甚至不得不向朋友借钱回家。这一次在伦敦,不等到第二卷的稿费发出来,我估计也没钱回巴黎了。”
德意志赌怪的发言听得亚瑟眉头直皱,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们俩去的赌场该不会是圣詹姆斯街上的那一家吧?”
海涅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狐疑道:“你派人跟踪我们?”
路易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亚瑟之前还专门派他去调查过那家赌场。
他开口道:“这两年伦敦赌场里让人赢过大钱的只有圣詹姆斯街上的那家,而且我们还知道赢钱的是谁。海因里希,听句劝,他赢钱的办法你是学不来的,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及时收手不赌为妙。”
海涅闻言问道:“怎么,他是有什么必胜秘笈吗?呵!我就知道,那赌场肯定有问题。我的牌术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他们里面肯定是有人出老千了!”
亚瑟听了这话,一只手扶着额头道:“海因里希,我多希望自己没有认识你。你这家伙,简直把自己的形象在我心中破坏了个干净。”
海涅闻言学着亚瑟的话回道:“亚瑟,我也多希望自己没有认识你。你这家伙,也把警察的形象在我心中破坏了个干净。如果普鲁士的警察都像你这么干活的话,那我也不必离开那里了。”
大仲马听到这话,只是抿着嘴唇睁大了眼睛,他搭着海涅的肩膀摇头道:“海因里希,你如果这么想,那死在他手里的那十几个巴巴里海盗肯定不能同意。咱们的黑斯廷斯警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你如果觉得他温柔懒散,那纯粹是因为他没想要对付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路易,他抵达伦敦后的经历如果细究起来,也足够写一部短篇小说了。”
路易听到这话,赶忙岔开话题。
毕竟那段故事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品味的美妙回忆。
路易将手里装订成册的文件交给亚瑟道:“利物浦的相关情况我已经整理好了。只不过咱们走的太仓促,一些细节的内容,估计咱们只能到了利物浦再向相关部门继续打听。”
亚瑟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刚才阿加雷斯那句意义不明的叮嘱以及罗万厅长在大法官厅前的猜疑。
他微笑着抬眼望向路易开口问道:“路易,你读过休谟吗?”
“休谟?”路易点头道:“虽然不像读伏尔泰那么多,但休谟的书我或多或少也看过一点,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启蒙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
“很好。”亚瑟道:“既然你读过休谟,那么你想必一定知道他的无赖假设原则吧?”
这会儿不等路易接茬,那边,德意志最有学问的人已经率先抢答。
海涅竖起一根手指背诵道:“休谟假定,人性是恶的,因而每一个进入权力机构的人都可能是无赖。在这个前提下,在进行权力机制的设计时,就必须紧紧盯着人性的弱点,确保从制度上对无赖进行严格的防范。
因为休谟认为在人的天性中,野心占的比值很大,所以欲望是非常难以满足的。如果一个人在社会最底层生活,比如说一个小偷,那么他追求的就是自己所处层面的最顶峰,即成为小偷中的王者。
而一旦他达到了顶峰,成为了小偷之王,那么他就会去追求跃升自己所处的层面,比如说成为一名体面的绅士,又或者是去选个议员。并且他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逃避相应机制对自身的制约,例如销毁自己的犯罪记录,花钱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不道德的事情。”
亚瑟微微点头,他笑着开口道:“没错,正是如此。不过休谟也承认了,把每个人都当成无赖显然是不对的。但是当我们在进行制度设计的时候,就应该做最坏打算,而不是做最好预期。
休谟还强调了:在设计任何政府体制和确定该体制中的若干制约、监控机构时,必须把每个成员都设想为无赖之徒,并设想他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谋求私利,别无其他目标。
而我认为这一套理论是无比正确的,并且同样可以用在咱们的断案过程中。利物浦方面提供的资料我们当然要参考,但是其可信度必须要打上一个问号。路易,政府的资料到底有多可信,相信你在苏格兰场关于伦敦流莺的统计数据上已经有了很好的发现。”
“这……”路易捧着文件,想了半天,这才立正敬礼道:“明白,长官。”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声和一连串刺耳到几乎有些凄厉的刹车声,铁轨迸溅出闪耀的火星子,火车缓缓驶入位于利物浦市中心的莱姆街车站。
列车员费力的拉开铸铁车门,然而还不等他缓口气,两排拄着手杖、一身正装等候在车站前接车的绅士却惹得他愣了半天。
其中的一些绅士他看起来还有些几分面熟。
作为一名工作一年的老列车员,他记得在去年曼彻斯特-利物浦铁路通车时,这里面的几位绅士也曾经出现在利物浦车站的月台上等待首相威灵顿公爵的接见。
正当列车员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同几位大人物打声招呼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嗓音:“先生,麻烦可以让一让吗?”
列车员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这位先前一直靠在窗边看报纸的先生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苏格兰场的制服,此时的他,正不慌不忙的戴上白手套。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肩膀上的圣爱德华徽章与腰间挂着的国王御赐宫廷剑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当……当然,先生。”
列车员赶忙闪开身子。
在亚瑟的带领下,拎着大包小包的路易等人同他一起走出车厢。
亚瑟松开扶着剑柄的手,他的目光先是扫视了众人一圈,随后缓缓抬起手朝着车站前等待着他到来的各位官员敬了个礼。
“自我介绍一下,亚瑟黑斯廷斯,大伦敦警察厅高级警司及刑事犯罪侦查部门负责人,伦敦警务情报局局长,受枢密院及上院委派,大法官厅、海军部、内务部及海关总署四部门委任,新任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驻利物浦特派缉私监察专员。”
第318章 商业大港利物浦
2024-03-16
不列颠作为一个以商业贸易立国的岛国,全国上下的商业良港数不胜数,只不过在中世纪时期,不列颠最重要的港口皆是来自于东南地区,代表城市便是五港联盟的创始港口桑威奇、多弗尔、海斯、罗姆尼和黑斯廷斯。
五港联盟由于与法兰西隔海相望,仅仅只有一个英吉利海峡的距离,再加上它们背靠肥沃的英格兰东南平原,再加上海岸线平缓易于靠岸,所以在科学技术并不发达的中世纪,这种开发难度低的港口自然成为了不列颠对外贸易的首选之地。
而等到世界线进展的文艺复兴时期,伴随着美洲的开发、奴隶贸易的兴起、爱尔兰与大不列颠王国的合并、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展开以及远东转运贸易的展开,以往不列颠西南部的小渔村利物浦终于迎来了黄金发展时期。
由于紧邻国内棉纺织工业中心兰开夏郡与棉纺织工业中心约克郡,在18世纪末期,利物浦西北部工业区得到迅猛发展,当初的小渔村已经不仅仅是当初那个英格兰入侵爱尔兰的前进基地,而是已经摇身一变,超越以煤炭业为中心的纽卡斯尔和以进出口贸易为核心的布里斯托尔,成为了不列颠继伦敦之后的全国第二大经济中心。
而在不列颠废除奴隶制度后,利物浦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新定位,如今的它主要以经营不列颠与西印度群岛的商业贸易为主,烟草、蔗糖、棉花和纺织品等原材料进口量皆在全国名列第一。
而由于默西河、欧韦尔河等内陆运河的开凿,以及与曼彻斯特等工业地区铁路运输的相继建设,利物浦在国内运输的枢纽地位也日渐凸显。
如今在利物浦注册的商船数量已经超过1200艘,总吨位超过16万吨,注册的水手数量更是超过一万八千人。
而这样繁盛的贸易自然也滋生了大规模非法现象,来自世界各地的暴躁水手带来了高企的犯罪率,旺盛的商业活动带来了大规模走私生意。
再加上不少从利物浦白手起家的商业家族都是做奴隶贸易或者私掠生意起家的,想要这群人乖乖遵纪守法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般的事情。
利物浦海关署的会议室里,亚瑟站起身宣读手中的文件。
那是昨天刚刚由内阁下发,要求利物浦等港口在霍乱期间严格执行商船隔离制度与严厉打击走私贸易的行政命令。
会议室的玻璃窗外阳光明媚,依稀可以看见蔚蓝色的爱尔兰海,但是会议室中各位绅士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半点阳光,他们的表情阴晴不定。
早在来之前的时候,亚瑟就已经搜集到了今天前来会面各位绅士的背景资料。
虽然他一早就猜到,在利物浦这样的大型港口,掌权者的身份背景多半会与商业贸易有关,但是令亚瑟始料未及的是,商人在利物浦市政委员会中的占比依旧远远高出他的预期。
商人阶层在利物浦市议会中占据超过76%的席位,而在市政官员中,这个比例更是高达77%。
也就是说,今天的这次会议,与其说亚瑟是在对利物浦市政官员下达行政命令,不如说他是在代表伦敦白厅街的中央政府在与利物浦的跨国贸易联合会进行商业谈判。
果不其然,亚瑟的话刚说完,那边就已经有人举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我不想指摘枢密院与内阁的决定,但是对于利物浦来说,商业贸易是城市的根基。打击走私贸易防止病例输入我们可以理解,也无比支持内阁的这项决定。但是,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牵连到普通商船的正常进港。40天的隔离政策,会对利物浦的商贸繁荣造成毁灭性打击,而这也将进一步牵连到兰开夏郡与约克郡纺织业的正常生产,还会导致不列颠民众日常消费品价格的上升。”
说到这里,那位官员忽然开口问道:“黑斯廷斯警司,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吸烟吗?”
亚瑟微微点头:“当然,有时候我需要一点烟草缓解压力。医生们说吸烟对身体有好处,他们甚至为此还发明了肠道烟雾治疗仪。”
那位官员闻言笑着开口道:“您看,那在利物浦实施隔离政策也将影响到您了。利物浦的烟草进口量可以占据到整个英格兰的四成,根据统计,不列颠人均烟草消费量在8盎司左右,您难道可以接受每天少抽一半的烟吗?”
担任会议书记员的路易听到这话,拿起笔在面前的本子上记录了几句,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亚瑟。
他打算看看自己的长官到底会如何对付这帮难缠的市政官员。
亚瑟只是轻轻摆手道:“威尔先生,我充分理解您的顾虑。但是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宣布大法官厅、内务部、海关总署以及中央卫生委员会的最新决议,而不是来同各位协商问题的。众所周知,在公共卫生领域,皇家大法官握有最高决定权。而这项决议,也已经在御前会议上获得国王陛下的首肯,并经枢密院成员共同表决形成枢密院令。我们不是议员,而是事务官,所以我们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执行来自更高层级的最终决定。”
亚瑟这话刚刚说完,利物浦海关署的另一位官员又发问道:“可是这样的一份行政命令,我们估计很难说服市政委员会接受。”
亚瑟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市政委员会如果对于内阁的命令有异议,完全可以派人去伦敦找大法官厅和中央卫生委员会沟通,那不是我负责的范围。我方才就已经强调过了,我来利物浦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保证在霍乱爆发期间尽最大可能压低因走私而输入不列颠的病例。在座的列位可能不知道,内阁对于这一次打击走私抱了多大的决心。
海军部半个多月以前就已经命令正在西非象牙海岸打击贩奴活动的两艘快速战舰黑小丑号与罗莎蒙德美人号立即返回不列颠本土,并正式将其纳入到利物浦的反走私行动中听候调遣。诸位或许已经从这几年的报纸上了解到了这两艘战舰对于废奴运动到底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如果各位不知道,那我也可以在这里向各位介绍。黑小丑号与罗莎蒙德美人号在近些年的打击奴隶贸易的活动中,总计俘获9艘贩奴船,解放近3000名奴隶。利物浦虽然是以奴隶贸易起家,但是当初废奴运动在不列颠兴起时,利物浦同样是这方面的急先锋,相信诸位先生也会很高兴得知这个信息。”
在场的官员们听到这话无不脸色一变,他们当中有的看起来略带忧心,有的则秉持着看乐子的心态,还有的则显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皇家海军的军官们无不欢欣鼓舞:“黑小丑号和罗莎蒙德号都回来了?这么说,海军部是打算动真格的?黑斯廷斯先生,我能问一句,海军部这一次对于公海截停有没有下达开火禁令?”
亚瑟望着这群已经闻见血腥味儿的鲨鱼,知道这群待在陆地上的候补军官早就已经闲出屁了。
他开口道:“对于悬挂他国旗帜的商船,在未经查实走私行为的情况下,不能开火。”
“呃……”军官们一听到这话,登时泄了气。
亚瑟见状,又补充道:“不过,当皇家海军已经传达出登船检查要求,而商船在三次警告后依旧拒不执行的情况,海军部将允许反走私舰队使用一定程度的武力。如果只是用舰艏的撞角给他们的船舱开个洞,我觉得这应该还算合理。”
军官们的心情一波三折,他们刚刚垂下的嘴角顿时又翘了起来:“黑斯廷斯先生,您这话说的也太大喘气了。不过我们明白您的意思。”
来自海关署和利物浦市政厅的官员听到这话,终于也明白了内阁的决心。
他们原本以为这一次的霍乱隔离只要像是之前那样马马虎虎的应付也可以,但现在看来,内阁貌似真的因为全国各地爆发的紧急状况大动肝火了。
尤其是利物浦前段时间又刚刚出现的码头暴动事件,在这个档口上,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反驳内阁的决议。
官员们纷纷起身道:“既然内阁的意志如此坚定,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不过黑斯廷斯先生,市政委员会那边,恐怕您得好好动动脑筋了。”
亚瑟微微点头道:“辛苦各位了。不过在散会之前,我希望在今晚之前得到利物浦所有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名单。如果海关署能够再附上他们今年所有的《进出口货物报关单》那就更好了。”
“报关单?”海关署官员讶异道:“您这一次还带了审计人员过来?”
亚瑟摸出怀表低头看了一眼:“因为是临时通知,所以他没有和我一起出行,估计得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才到。”
负责关税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在海关正儿八经干过一段时间,他多半是看不懂报关单的。您如果是从会计所请的人,我觉得提供一份商业清单就足够了。利物浦每年的进出口贸易额数量极大,这恐怕不是您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亚瑟笑着开口道:“很感谢您的热心建议。不过在这方面,您就不要替我考虑了。这一次的审计人员就是专业人士,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伦敦总部的约翰密尔先生,而且他还会带一个小团队过来。”
“东印度公司的人?”
众位官员听到这话,顿时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作为不列颠最大的商业贸易公司,近年来东印度公司在远东贸易方面经常与利物浦产生摩擦。
而在1813年东印度公司续签皇家许可状时,他们为了继续保留自己在远东地区的专营权利,不惜花了大价钱在议会进行游说。但即便如此,最后依然被议会剥夺了在印度的专营权,只保留了对茶叶贸易的垄断权利。
在这方面,近年来一直想要拓展远东贸易的利物浦各大公司可是出了大力的。
单是上述的这些事,就已经足够坐实东印度公司与利物浦的深仇大恨了。
而东印度公司一位董事及股东在议会投票前一晚突然离奇自杀又让这个故事蒙上了一层阴谋论的味道,不少人都猜测这其实是那些眼红东印度公司丰厚利润的家伙所为。
而利物浦的各大公司作为利益相关者,自然也在猜忌的范畴之内。
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官员们纷纷与亚瑟道别离席,他们火急火燎的离开会议室,看他们的行为似乎已经等不及要去各大公司提醒他们凛冬将至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会议室,亚瑟端起茶杯来到窗前,窗外便是始建于1715年的利物浦老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