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者的游戏 第70节

  这一夜,当真是热闹了。

  只见那些参赛的选手们一个个如同花蝴蝶一般,流窜在各个乡绅富豪的身边,听着对方说着那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还要装作逗乐自己一般的姿态,而就是这般尽显人生百态的样子,是尽数的被秦煜和刘熠所看在眼中。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存有这些魑魅魍魉。”

  伴着这皎洁的月色,秦煜忍不住的一声低叹。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叹出了他对前世的不舍,叹出了对前世的不甘,叹出了对前世的留恋,叹出了对前世的痛恨,叹出了对前世的失望,叹出了对前世的思念。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是那么的没落,是那么的无奈。

  “什么?”

  就在秦煜叹完之余,刘熠便面带不解的皱着眉头盯看着他,然后从面带不解的轻声询问。

  “没啥,就是突然有些踌躇感慨罢了,来喝酒,趁着琉璃那丫头不在身边,咱哥俩今儿可得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吧。”

  看着刘熠此刻关心自己的目光,秦煜此刻的眼神里,除了充满了欣慰之意,还充斥着无尽的感激和信任,但是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是他心底最为隐蔽的秘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秦罡和慕容问心,他都不曾向两者透露过半个字,所以即便此刻的他极为感激自己面前的这位兄弟,可是他也并不想将有关前世记忆的这份秘密告知于刘熠,哪怕一个字也不行,只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和过往,是他的底线。

  所以心怀愧疚的时候,也唯有美酒能够麻痹自己,麻痹他人。

  所以当刘熠关心的看着秦煜并说出那句虽然很短却极为暖人的话语之后,秦煜便将用着嘲弄的口吻自嘲一般,然后便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男人的心里不就是装着酒跟女人两件事?有啥大不了的,来喝酒!”

  学着秦煜的模样,刘熠也豪气的说了一句,便仰着脖子将自己杯中的美酒一口闷了个底儿朝天。

  这才一会的功夫,秦煜和刘熠俩人竟然就喝掉了长孙卓为宴席所提供宾客们饮用的三坛美酒,随着这三坛下肚,二人此刻都是红这个脸,喝得俩人的舌头根都发了麻,彼此间所说的话都含糊不清了,而为了能让对方听清楚自己说些什么,俩醉汉就这般脑袋顶着脑袋,然后用着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实际上在他人听来还以为俩人在吵架的嗓门音调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你……你……等着……(嗝儿)……今儿……个……我……我……非得……跟你……比划比划不行……(嗝儿)……要不你……还会……以为我……(嗝儿)……这个……大……大……大哥是白叫的……你等着……我这就……再去给咱……咱俩去抱……两坛回来……(嗝儿)……且看……咱俩究……究竟谁才……会成了……那醉醺……醺……醺的爬虫……(嗝儿)……你……就给老子……安安静静的……坐……坐……在这里等着……(嗝儿)……”

  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后,刘熠就这般两腿发软的朝着不远处那放置着无数坛美酒的树下走去,期间他更是因为脚步虚浮而险些让自己栽了一跤,若不是他在急忙之中扶住了自己身边一旁的一名此时正对着一位乡绅在溜须拍马的参赛选手的话。

  为什么会这么的像?

  伴着月色,一名身材极为热辣的女人就斜靠在一个凉亭内,将不远处的秦煜和刘熠方才的行为是看的一清二楚,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这一次的王道战争里一战成名的黑马,那名被看客们称之为‘月’的选手。

  只见此刻的月依旧的带着她那极具特色的黑色面罩,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彻底罩住,只留出自己眼睛的位置出来,而她的着装也是一身漆黑色的劲装,所以这才能伴着月色看的出她的身材。

  不同于尉迟琉璃那般的可爱鬼灵,月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妩媚,在诱惑与拒绝的边缘不断试探着人性,在热辣与冷漠间不断的试探着底线,但是就从她的眼睛便不难看出,月定当是一位出落有致的大美人,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对外人的戒备,充满了对世人的冷漠,充满了对自己的渴望,充满了对内心的坚强。

  很明显月是同秦煜一般的人,都是活在复杂的红尘里在挣扎寻求新生的人。

  而当月看着远处的秦煜的时候,原本对任何事物都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色的她,却头一回的流露出一丝的诧异和怀疑。

  你是谁?

  在思索之间,月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因为她知道,在她的胸口处,常年都会佩戴着一个小小的玉牌,那是对于她来讲当年所能留下的唯一记忆,而她胸口处所佩戴的这块玉牌,殊不知是与白先生所交到狐女手中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都是在其中间部分被雕刻着一只飞翔蓝天的小鸟,而小鸟的背面则刻画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秦”字。

  原来她就是十年前被蓉湘推至燕湖之中得以活下来的妹妹,蓉月。

第一百九十三章 欲念

  在这伴着皎洁月光的盛宴之中,那些被人们平日里隐藏在脸皮之下的内心正在逐一的在展露而出,一种名为‘欲念’的意志正在悄然声息的蚕食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要身为人,那就会有欲念,而只要新生欲念,那便会被逐步的蚕食殆尽,无一例外。

  或许有人会反驳说‘我没有欲念’这般的话,但是其实欲念也是分人看人的,不同的人对于自身内心之中的欲念诉求也是尽不相同,有的人好功名利禄,有些人好美人月下,有些人好逍遥洒脱,有些人好盛世美誉,有些人好眼下小利,有些人好家国之威,有些人好坚毅,有些人好胆怯,有些人好英勇,有些人好软弱,有些人好智慧,有些人好愚钝,有些人好信仰,有些人好绝望,有些人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前行,会为了自己的信念而奋斗终生,会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殊死一搏,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而绝地求生,而又有一些人,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突破底线,会为了自己的贪婪而不断用尽心机,会为了自己的名利而不断蚕食同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断挑衅权威,红尘世界这么大,大到无穷无尽,大到天下茫茫,大到山海无遥,大到青天明月,而就是在这般精彩的命运轮盘中,总是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人,他们有着不同样的性格,有着不同样的见识,有着不同样的认知,有着不同样的感触,可是只要是人,那么这个人的心中就会针对某些事、某些人、某些经历、某些过往、某些回忆而纠缠不休,而这般的纠缠对于这个人来说,便是那折磨他一生一世的欲念。

  所以世界这么大,谁会没有欲念?

  放眼看看着岭川府内的盛宴,在这盛宴之中,谁会没有欲念?

  秦煜有他的欲念,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在这里他将自己的秘密深深的所在其中,而也正是这些秘密,折磨的他几乎已经到了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的地步,而他的欲念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当年的真相亲手挖出。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害死了秦罡一行人。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走漏了云泽的消息。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左右了整个事件的走向。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在最终时刻掌控了灵剑宗那濒临崩溃的局势。

  十年前的燕湖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最终让整座燕湖岛沉入湖中成为遗迹。

  十年前的燕湖岛究竟遭遇了什么,会最终让那数十万的百姓随着燕湖岛一同葬身湖底。

  这一切的一切,便是秦煜心中的欲念,便是他这些年来所能活着的唯一动力,他要复仇,他要真相。

  刘熠也有他的欲念,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对两件事特别在意,其中的一件事便是关于他和兰汐之间的婚约一事,直到此刻他都极为的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刘天清,不理解为何刘天清非要自己娶了兰汐,在地炎宗的这些年里,但凡是些长了脑子的人都不难看出,自己和兰汐压根就是两条路上所行走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无论是从俩人是性格,还是俩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又或者是俩人对于事物的看法等等此类的认知,俩人皆是天南地北大不相同的,试问如果非要让性格上如此相悖的两个人去生活在一起,俩人真的会幸福吗?未必吧。

  在刘熠和兰汐之间,甚至他连一丝的冲动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是什么悸动之心了,所以就是这般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在一起呢,如果非要说是因为爱的话,怕是打死他,他也断不会承认自己爱过兰汐的,他更不会相信关于爱的这般虚无缥缈的言论,所以对于兰汐要嫁给自己的这件事,在他的心中是一直对此抱有质疑的。

  而之所以刘熠对于自己的兰汐之间的婚约一事抱有质疑的态度,其归根结底还是要说到另一件隐藏在他心底的事情,那便是十年前发生在灵剑宗的那件黑潮事件。

  十年前若不是因为别的事绊住了刘天清的脚,想必那会儿跟着秦罡一块去灵剑宗帮忙的就会是这位地炎宗的宗主了,而不是当时的紫衫龙使兰健和御魂使邹亮二人了。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可是在刘熠看来,以当年兰健和邹亮的那一身横炼的本事,也断不可能会让二人出现如今的这般凄惨景象的,毕竟二人放在当年,无论是心智还是本领来说,都已经是地炎宗整个宗门之中的佼佼者了,放眼当年的江湖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所在在刘熠的认知里,有兰健和邹亮二人一同陪着秦罡去了灵剑宗,再加上秦罡所带着同行的路之尧三人,就这般明面上的实力,就已经足以媲美一些江湖上的豪门的全部实力了,虽不及灵剑宗这般的超级豪强。

  而就是这般强横的组合,竟然是尽数的折戟在了燕湖岛上,除了只身逃回地炎宗的兰健之外,剩余参与到黑潮事件中的人是一个没活,而在这场事故中唯一得以存活下来的兰健,却还烙下了一个残废的下场,除了自己的脖子之上还能来回的活动,脖子之下整个人就是瘫的,试问这般的结果,怎么可能不被天下人所起疑?

  可是每当刘熠去就黑潮一事问刘天清的时候,皆是被训了回去,所以在他的心中,搞明白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极为的看重的,这不仅关乎到他的婚姻大事,更是关乎到一段刻意被隐藏起来的历史真相,而这般的真相,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时不时的都在撩拨着他的内心。

  这便是刘熠心底的秘密,也是他心中的欲念。

  蓉月也有着她的欲念。

  别看蓉月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甚至是令人感到冰冷的态度,可是在她的心中,有一段黑暗的历史被她尘封起来,甚至连她本人都极为渴望的想要忘掉这些回忆,这些一旦回想起来便会令她痛苦到几乎崩溃的回忆,这段十年前发生在灵剑宗的回忆。

  蓉天宇的惨案蓉月其实并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因为那会她还太小太小,只有襁褓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对那会儿的事心存记忆,反倒是她的姐姐蓉湘,却将这份记忆牢牢的烙在了自己的心间,成为了蓉湘复仇的决心所在。

  但是对于蓉月来讲,对她最为刺激的一段回忆,便是她亲眼的看着自己被蓉湘无情的丢进冰冷的燕湖之中,亲眼的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一个老头一剑刺穿了胸膛,亲眼的见证了那天地之威降临鳞波洞,然后亲身的感受到了那冰凌刺骨的湖水淹没自己的世界。

  十年了,一眨眼都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蓉月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蓉湘,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姐姐并没有死去,蓉湘定是躲在了世间的某个角落,然后在独自等待着自己去找到这唯一活着的家人,而这也成了蓉月心中的一份执念,一份欲念,一份渴望,一份希望。

  所以对于蓉月而言,她亦是心存欲念之说。

  在这伴着皎洁月光的盛宴之中,每个人心底的欲念被无尽的放大,然后肆意在这月光之下。

  而原本的宁静祥和,直至被徐悟给打破了,只因他忽然得知了一件事情,一件在近些时日里让佣兵会上下所有的人都寝食难安的事情,有人在岭川看到了之前从交易所逃走的狐女。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余地

  狐女再一次的被佣兵会的人给抓了,当佣兵会的那些门客们将狐女之前所躲身的小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的时候,此刻那设在岭川府内的宴席才刚刚开始,而当狐女被抓一事传到徐悟的耳中的时候,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事不太对劲啊……”

  但看到徐悟一个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后,便自顾自的一个人开始在原地慢慢踱步,口中不免的小声嘀咕起来。

  冷眼瞥了一眼此刻那群还在岭川府内肆意挥洒光阴的人们,徐悟不仅的开始怀疑起什么来,毕竟对于他来讲,眼前的这群人本来就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股完全陌生的团体,是完全陌生的人,而眼下在这般微妙的时局之下,底下的人却告知自己狐女竟然被抓回来了,这不仅就让他心底开始为之生疑起来,试问一下若要是自己此刻是那狐女的话,他定会不惜一切办法的将自己的行踪隐匿起来,然后趁岭川局势大乱之时伺机彻底逃离这是非之地,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狐女竟然就这般看起来傻乎乎的躲在一个破旧的茅屋内,甚至当自己门下的那些门客们将狐女重新抓起来的时候,对方竟然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这般任凭门客们将其再次的带回了交易所,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令他心生疑虑。

  “咋了,看你这会心神不安的。”

  可能这便是所谓的兄弟连心吧,这边徐悟刚因狐女一事而被乱了心性的时候,那边正在与长孙卓和徐小舞打着官腔的徐桐立马便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位三弟此刻的心态,所以这位佣兵会的大掌柜便很快的将自己抽身而出,然后快速的来到了徐悟的身边,在他的而且小声的问到。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长孙大人那边怕是还没结束呢吧。”

  心系自己心中的这位傻大哥,徐悟不仅关心的看着徐桐,然后轻声的说到。

  “长孙大人那边到不碍事,只是彼此间相互吹捧而已,倒是你却让大哥颇为的担心,看你这会眉头紧锁的,想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令你觉得棘手的事了,你实话告诉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徐桐将自己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然后一把拽过徐悟的手,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看着徐悟的双眼,笃定的问到。

  “狐女被抓回来了,此刻人就在交易所里关着。”

  望着徐桐的眼光,徐悟只好如实的将狐女被佣兵会的人再次抓住的事告知了自己的这位大哥。

  “徐鑫这臭小子,还嫌咱们身上染的事不够多吗?”

  一听到狐女被抓的事,徐桐顿时间是一脑袋的包,面对自己有着这么一位不安分的弟弟,作为大哥的他,此时除了满肚子的埋怨而为此抱怨几句,也做不了更多的事了。

  “大哥切莫下这过早的定论,依我看这事恐怕不是咱们想的这般简单的,咱俩不妨大胆的猜测一番,如果此事不是二哥所为,如果二哥此时还不知晓此事呢?”

  徐悟急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梧桐,一边轻说一边极具寓意的拍了拍徐桐的手背。

  “你的意思是……”

  徐桐说到此处,双眼之中尽显一丝惊讶和愤怒,然后他这才猛地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还在熙熙攘攘的两个人,徐小舞和长孙卓。

  “这事都不好说,眼下各方势头都还没有明确的跳出来,所以眼下你我内心之间的怀疑皆是站不住脚的,毕竟眼下的岭川正值多事之时,而往来的行人旅客更是占据着岭川城内的绝大数人口基数,所以那些有心之人可是眼下王道战争的赛事即将结束,除却之后的修整时间外,在这场比赛之后便是那铁笼争霸赛,而那个时候的岭川的局势将会更加复杂多变,大哥你还记得之前白先生所告知我们的那些话吗?我担心这岭川会有大事发生,我估摸着发生的时间应该会在岭川所举办的这两场赛事之间,因为那个时候的岭川布防是最为孱弱的,全城的人都会将心思放在赛事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普通的百姓断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岭川局势上的,而这正巧就给了那些有心之人一个契机,而能左右这场事件的关键,在我分析看来,怕极有可能便是这位被咱们接连抓回来的狐女,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狐女定是这开启岭川乱局的钥匙,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只能是按照白先生所告诫的那般,不声张不观望不参与,直至事件结束,大哥,佣兵会看来咱俩怕是难以再坚守下去了,眼下咱俩此时定要紧忙的想出一个对策出来,想出一个能保证在这岭川局势结束之后能让咱们活下来的对策出来。”

  徐悟说罢,自己的目光便紧锁徐桐,在他的眼神之中,此时除了那无尽的焦急之外,还有一丝的迫切和无奈。

  “当真没留余地可言?”

  听着徐悟的解释,徐桐不免心生不甘,佣兵会是他一手创办的,在这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之后,他早已将佣兵会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为了能确保佣兵会在稳步中得以发展,这些年里他看尽了江湖中的事态炎凉,受尽了天下人的冷嘲热讽,那满肚子的屈辱,那满肚子的抱怨他不曾与任何人去讲过,甚至是徐鑫和徐悟,他都不曾在兄弟二人的面前说过半句埋怨的话,而他之所以这般的活着,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能亲眼的看着佣兵会能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之中生存下来,对此他可以为之付出任何的代价,可是就在今天,自己最为信任的三弟,却告知自己佣兵会极有可能会随着岭川乱局而成为牺牲品的时候,他的心真的是碎了。

  所以徐桐才会当着徐悟的面说出这般令人心碎的话语,在他的话里面,徐悟听出了不舍,听出了不甘,听出了挣扎,听出了心底之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挽留。

  “当真没留余地可言!”

  徐悟重复着梧桐方才所说的话,只不过他的语气不似徐桐那般的充满挣扎的渴望,在他的语气里,徐桐听出了那对于现实的妥协和无奈。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初见

  没有丝毫的征兆,徐家三兄弟就这般的离席了,甚至三兄弟没有给任何人去告别,就这般的悄然离去。

  从徐鑫的口中徐桐得知到狐女被抓一事并非是他所安排的,这徐鑫的解释也从侧面的印证了徐悟方才的那番推断,所以三兄弟为此简短的商议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岭川府,连夜赶回交易所。

  狐女当真是开启这岭川乱局的钥匙吗?

  徐桐不敢去为此打保票,因为他不敢拿注册在卷的天下佣兵们的脑袋去做赌注,这场赌局他输不起的,因为他没有那般雄厚的资本供他来参与这场场外之局。

  这一夜就这般浑浑噩噩的渡过去了,在这期间有人在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下达成了自己心中的目标,也有人在这月色之下美美的酩酊大醉一回,更有人在这醉生梦死之间抓住了历史所遗留在此的尾巴,总之每个人都在这个夜里,或多或少的都收获了些什么。

  头痛欲裂……

  翌日一大早,秦煜便在一阵阵的头疼中逐渐清醒过来,昨夜他与刘熠那番无节制的痛饮,让他此刻是一点的食欲都没有,加上在后半夜他与刘熠二人更是因为相互逞能不愿服输而喝的醉生梦死的,这也造成了他直到此时还会因口里传来的一阵阵的酒味而时不时的反呕两声,正是因为如此无节制的喝酒,让他此时的脸色看起来是蜡黄的,除了那蜡黄的脸色之外,空洞的眼神和脏乱的头发,再加上那一身被吐满了的污秽衣服,大眼一看就给人一种宿醉后的模样。

  “哎呀,这酒以后断不敢这么喝了,再喝估计就要死人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秦煜不仅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无力的呢喃一声。

  “你醒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赫然打破了小屋内的平静,虽然她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但是秦煜还是能够听得出这股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女人。

  “谁!!!”

  试问任何人在自己刚睡醒的时候,身边冷不丁的传来这一句让自己听起来莫名其妙的问候,谁能不炸毛?所以此刻当秦煜听到了这一声冷不丁的声音之后,他顿时一屁股从自己的床上给弹了起来,然后眼睛死死的开始环顾屋内,好找到这股声音的源头。

  好在说这话的女人并不准备跟秦煜玩什么神秘,只见她就这般安静的独自坐在屋内的木椅上,然后不断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一把小匕首。

  她赫然便是昨夜观察了秦煜一整夜的人,蓉月。

  此刻的蓉月依旧穿着昨夜里的那身行头,依旧带着那只漏出双眼的面具,轻轻的瞥了一眼床边站着的秦煜,便又自顾自的把玩其手里的匕首。

  “还请问姑娘您是?”

  面对一名在自己面前安稳玩刀的女人,秦煜脑子里第一时间所蹦出的词只有一个,那便只有‘变态’一词。

  试问一下谁人能够在自己一睡醒之后,发现在自己的床边凭空的出现一个自己完全就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然后这个女人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来回的把玩着刀子,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首节上一节70/387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