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拒做炮灰 第54节

  “小王爷,也许是她胡说八道的。”

  “哼,说不定是真的呢,找人查查那陶元景的情况。”

  “是,小王爷。”

  只是这下人都没能出府就被穆安成的人拦下了,这王府里只要穆安成想知道的,哪里逃得过他的耳目,无论是陶玉珠歇斯底里的叫喊还是下人向穆晋轩的汇报,都叫穆安成知道了。

  他指了自己的心腹,说:“去,将陶玉珠与元景间的恩怨向他讲清楚,看他一心想娶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是,王爷。”心腹手下腹诽了下,如今王爷说话越来越不讲究了,不过也许是被小王爷一系列的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给逼的,将正常人也给逼得不正常了。

  手下来到穆晋轩面前,口称依王爷之令,给他讲一讲新科探花郎与一个叫陶玉珠的丫鬟之间的恩怨。

  这心腹手下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当初这件事可就是他负责去调查的,查出来的结果叫他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陶玉珠这么做的理由,就这么个心狠手辣自私到极点的女人,小王爷居然眼瞎地将她当个宝。

  小王爷想知道她干了什么吗?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将才八岁的堂弟骗到山中并推下山,然后无事人一样回到家中,任由家中长辈一夜不眠去山中找人,也是八岁堂弟运气好等到第二天被村人找回来,揭穿了她的真面目,连累她父母从家中分出去。

  分家后的十岁小姑娘不仅没思过,反而怨天忧地,身体刚恢复,就将家里所有的分家银子一卷而空离家出走,丝毫不顾家人离了这些银子要怎么过活下去,因为一桩桩事做得太过分,所以族中已经没有陶玉珠这个人的存在了,换而言之,她就是个黑户。

  穆晋轩的脸黑沉得能拧出墨汁出来,又死死瞪着面前的这人,知道他是父王身边的心腹,自己不能将他怎样,咬牙切齿道:“所以现在等不及来看本世子的笑话?”

  手下笑道:“世子言重了,属下只是依王爷之令向世子讲述这段经历,至于世子如何判断不是属于能过问的了,属下已经讲完了,世子,容属下告退。”

  这手下行了个礼,然后施施然地退出了小王爷的房间,最后别有意味地朝一侧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玉珠就躲在一旁听了个正着,这样正好,也好叫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他就没见过脑残到如此极点的女人,论起心狠程度也一点不亚于一些后院里的女人。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陶玉珠的确躲在一旁听,嘴巴快咬出血来了,没想到真是陶元景考中了探花,比起她上辈子提早了好几年就进京参加科举了,而且成绩比上辈子还来得好。

  为什么?为什么陶元景的运气比上辈子还来得好?偏偏她以为时来运转将要飞黄腾达的时候,给了她那么重重一击,将她打回了原形,她还能借着穆晋轩再次发达吗?

  “叫陶玉珠那丫头进来!”房间里穆晋轩的低吼声响起,听得陶玉珠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要往外跑,恰好另一个丫鬟看到她,将她叫住,陶玉珠不敢逃了,因为逃了再被抓回来,受的罚会更重。

  陶玉珠这回知道怕了,她刚重生回来做那件事时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她清楚别人会怎么看,否则也不会怕被人知道。现在,穆晋轩会怎么想她?

  可恨,又是陶元景害她!

  陶玉珠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永远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都是别人让她过得不如意。

  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惨叫声与哭泣声。

  等穆成安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简直对这个便宜儿子无语到了极点,果然正常人无法理解这种非正常人的脑回路,穆晋轩居然将陶玉珠给拖到床上,当通房丫头将她给睡了,也不怕睡出人命来给老皇帝添一个便宜孙子。

  不过这件事他没告诉元景,省得污了元景的耳朵,反正现在他将这便宜儿子当猪一样养着,想出府是出不成了,在府里他的院子里,随他怎么折腾。

  ***

  殿试过后,元景这个探花郎同榜眼一起被授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状元则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俞霄和邹蔚廷又经过考试进入翰林院当庶吉士。

  进入翰林院后,元景便发现,年纪小的确有年纪小的好处,并没分派给他多少任务,于是他便沉浸在翰林院书库的海洋中,大有将这里的书全部记录进脑海中的架势。

  与他不同,状元和榜眼很快被人拉拢过去,站到了不同的队伍当中,两人也过来拉拢过元景,但元景只当听不懂蒙混过关了,这里面也有他们并不是很重视一个十四岁编修的缘故,其他进翰林院的新科进士也挺活跃。

  俞霄跑到元景这里躲清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说:“还是你这里清静,真要命,我看那几个皇子快饥不择食了。”

  后面的话是压低声音说的,听得元景发笑,可不正是如此,刚出炉的新科进士能有多大能耐,都让这些皇子挖空心思让他们站队了,想也知道俞霄和邹蔚廷没少受骚扰,因为他们这种有后台的进士比起其他背景小的更有拉拢价值。

  话刚说完,又有脚步声响起,元景头也没抬,便道:“邹兄来了。”

  果然,下一刻邹蔚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进翰林院一个多月了,没多少安静的时候,便是在外人面前性情挺温和的邹蔚廷也要受不了了,何况温和只是他的对外形象,本人可不是真没脾气的。

  “我想过了,决定让怀宁侯帮我活动一下,找个地方外放待上几年再回京,想必那时……”邹蔚廷后面的话没说,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说那时时局应该稳定下来了吧,不是咒老皇帝去死,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俞霄一愣:“你走了我怎么办?”

  元景听得噗哧一乐,邹蔚廷走到他身边用折扇敲敲他脑袋:“没断奶?要不找个邻近的县你跟我一起待着?”

  俞霄先恼,后又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是就这么把元景抛下,是不是太没义气了?”

  元景耸耸肩,低头继续看书,邹蔚廷不知说什么好了:“三人里就你最傻,什么时候元景用得着你担心了?我看元景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是吧,元景?”

  元景抬起头笑眯眯道:“我暂时不会离京的,你们放心,我留在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给你们送信去。”

  开玩笑,穆成安人还在京里呢,他怎能离开?离开的话岂不是又至少三年无法见面?那可不行。

  邹蔚廷摊摊手,他就说是这样的吧。

  元景也没问怀宁侯府有没有站队,但眼下两位同窗能脱离这个漩涡也是好的,这两人商量过后,又运作了一番,于半年后便外放到位置不算偏僻的地方任职,这一走至少三年不能回京,也可能是三年的倍数。

  两人的离开,让元景还有些不适,好在这两人真的在邻近的县城任职,他们还能作个伴,让元景对他们少了些担心。

  元景闲暇时也会想,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到这会儿他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后面只管享受生活就可以了,但在这里不行,不是说腿残的穆晋轩和沦为丫鬟的陶玉珠还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而是说这是个皇权社会,接下来又是最激烈又惨烈的皇权争斗,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入漩涡中成为炮灰。

  他的任务还包括了要完成原身的人生,让老太太和家人获得别人的尊重,所以他得好好活下去,争取活的时间长一点,让家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用担惊受怕。

  也是因此,元景从不将朝堂上面的情况带回家中,而家人包括陶大勇在内,都很谨慎小心,并不会给元景增添什么麻烦。

  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待在翰林院,差不多其他人都要将他这位探花郎给抛在脑后了,这时朝堂上出了件大事,江南省发生重大水患,沿江的堤岸被冲垮,淹没良田无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而且事发后半个月才传到朝堂上来,惹得老皇帝震怒不已,严令彻查。

  面对这样的情况,元景心情十分复杂,古代环境下水灾有多严重,会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这里面有多少是天灾的缘故,又有多少是人祸的原因,他敢说,后者要超出了前者,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朝堂上许多官员第一个想的不是救灾,而是抓住机会齐心协力先将大皇子拖下来,因为大皇子在江南省的势力最大。

  大皇子并不无辜,但眼下灾还没救先追责,未免太将百姓的性命当儿戏了,元景也不由为这个年代的老百姓感到悲哀,闹纷纷的朝堂之上有几人惦记着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江南百姓?

  幸好陶家村不在江南省,俞霄和邹蔚廷也没到那些相对富裕的地方任职,没有卷入这场是非漩涡中。

  京城里太乱了,今天不是这个官员被下了大狱,就是那个官员丢了官职,元景看得心烦,于是给陶元泽请了几天假,带上全家人去了城外的庄子,当然这其中也有他想找穆成安说说话的想法,所以临走前还给穆成安那里送了封信。

  京城里的局势将老太太和小宋氏也影响到了,到了庄子里离了纷拢才松了口气,江南水患的事情知道也知道了,庄户人家最知道水患的厉害,真会将老百姓逼得走投无路,卖儿卖女都是轻的。

  “奶奶什么都不用想,就在庄子里好好待阵子,我跟元泽上山打几只野物回来给奶奶和娘加菜。”

  “好啊好啊!”陶元泽举双手双脚赞同。

  “去山上不要紧吗?那是镇北王府的地界。”老太太还记得后山是谁家的地盘。

  “奶奶别担心,我早问过庄头了,平时上山打打猎没关系的,我们又不会走多远的。”

  “那行吧,你们俩小心点,牛牛要听哥哥的话。”

  “知道啦,哥我们快走。”陶元泽等不及地催促他哥。

  送走两个孙儿,老太太在庄子里心情的确好上不少,和儿媳妇一起看看地里种的菜,喂喂鸡,看看水塘里种的莲藕。

第087章

  年前陶玉珠的事情元景没跟老太太说,只跟他爹陶大勇提了几句,陶大勇好悬没被吓破胆,谁能想到陶玉珠这么大胆冒充别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跟小王爷搅和到一起去,如果不是元景事后才说,让陶大勇知道没将整个陶家牵扯进去,他非得吓得坐立不安夜不成寐,心里那是阵阵后怕。

  陶大勇跟儿子一个想法,没告诉老娘,老人家这个年纪可经不住吓,同样没想要送个信回陶家村告诉大哥大嫂陶玉珠的下落,就让他们当陶玉珠死在外面早没这个人了。

  元景带着弟弟在山上撒欢,除了学文,他也教弟弟练武,再说负责打猎的主要是他,陶元泽带上他那小号的弓能射着山兔野鸡才怪,几次还扯元景的后腿。

  “咦?大哥,前面有人。”陶元泽看到林子里有马蹄声响起。

  元景当然知道来的是谁,不过没想到穆成安这么早就出现,也不避讳他弟弟了,所以跟他弟弟一起等待来人出现。

  没一会儿,马背上的人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不用说就是穆成安了,穆成安穿了一身便服,下了马就大步往这里走来,陶元泽不笨,抬头看看那人的表情,又看看他哥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大哥你认识这位……嗯,大哥哥?”

  穆成安听到这称唿笑了,心情极好,心道这小子是个乖觉的,没把他和元景叫成两辈的。

  要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跟陶元景的年龄差大了点,所以这一年十分注意修养,务必要活得长久一点。

  他伸手拍拍这个小不点的脑袋,笑道:“是啊,大哥哥跟你哥是朋友,你就叫我安大哥吧。”

  “好啊好啊,安大哥,安大哥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小子话还多。

  “当然是从对面来的。”

  “对面是镇北王府?”陶元泽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元景没好气地撸了把他弟的脑袋:“哪来这么多问题,你安大哥就是在王府那边做事的,哥以前进山打猎时跟安大哥认识的,今天正好碰上,让你见识下他的厉害。”

  “太好了,我要骑大马。”

  元景斜眼看穆成安,看吧,就你把马骑来,这小子可不就盯上他的马了,穆成安无所谓地笑笑,转身将陶元泽抱到了马背上,陶元泽高兴极了,将自己大哥也抛在脑后了,没发现穆成安一边牵着马一边牵着他哥,在林中散步。

  原本只想猎些野兔野鸡之类的,结果可好,有穆成安加入,最后他们还带回一头大野猪和一头鹿,穆成安将他们送到山下便一人回转了,没在庄子里露面,但下山后见到爹娘的陶元泽,对遇到的安大哥那是拼命鼓吹,俨然快成了安大哥的脑残粉了。

  安大哥在他心目中可不就非常厉害么,一箭就射死了一头野猪,轻松就猎到了一头鹿,这个年纪的陶元泽最容易崇拜这样的强者了。

  陶大勇听得奇怪:“元泽口中的安大哥到底是什么人?怎没请他来我们庄子里坐坐?”

  元景解释道:“安成是镇北王府庄子里的侍卫,身手了得,以前进山的时候认识的,今天正好碰上了,他人挺不错,还说要给元泽介绍个武师父。爹您不用担心他的身份,能在这山里出入的只可能是镇北王府的人。”

  “他也要回去,改日有机会再碰上的话叫他来坐坐吧。”

  “也好,真要给元泽请武师父?”

  “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将来就是做文官,身体好也有好处的。”

  这样一劝陶大勇也没话了,随儿子经历过那几场考试,他也晓得其中的厉害,的确要有个好身体才能坚持下来,这样一说学武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元景则是做两手准备,万一元泽将来科举上面没什么天分,考不出头,还可以谋个武职。

  陶元泽可不知道他哥对他的安排,正兴奋着呢,偶像要给他找武师父学武了,真是太好了,以后也能跟偶像一样厉害,可是等武师父来了后,他就知道从此他的艰苦生活要开始了,既要学文又要学武,半刻都不得轻松,他就是苦水里泡大的娃啊。

  白天没下山,穆成安晚上却来了庄子里,来跟元景幽会了。

  元景抓住机会跟他唠叨唠叨让自己烦心的事,朝堂上的纷争,还有江南那边的水患,他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安成,你是想扶一个皇子上去,还是……”干脆取而代之?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叫我安大哥。”

  “严肃点,谈正经事呢。”元景瞪了他一眼。

  穆成安笑着牵他的手走在山间小径上:“知我者,元景也。不过我没想要取而代之,穆家从我这儿就要断代了,我要去哪里找继承人?”如果元景能给他生一个,他说不定会考虑一下,穆安成别有意味地瞄了眼元景的肚子,元景还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元景你觉得九皇子如何?”

  九皇子?元景脑子里冒出个问号,好吧,好不容易他想起来了,九皇子才刚满周岁吧:“确定能教好吗?”

  “不行的话再找一个就是了,这皇室找个好皇帝不容易,可找个有皇室血脉的非常容易。”穆安成说得无情。

  元景一想也是,先不说现在这位的皇子活着的都排到第九了,而且前面的成年皇子都有小皇孙了,还有那些宗室子弟,比如被老皇帝戴绿帽的郡王,说起来数量真的不小。

  于是元景点头道:“你说得对,准备好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穆成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景笑起来,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对于这等大胆叛逆的行径没责骂一句,反而轻描淡定地问他什么时候动手,这是他遇到的最合拍的人。

  因为元景对皇权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也因为他看到如今这老皇帝和几位成年皇子,没一个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所以与其让他们上位,还不如另挑贤能,他相信一守边关就是十几年,真正将边关老百姓放在心里的穆成安,比起那些皇子更加合适。

  如果穆成安想要问鼎,他也是双手支持的,当然不想要那个位置,穆成安所受的束缚也会小一些。

  穆成安伸手捏捏元景的鼻子,说:“我会尽快的,你想不想换个位置?还在翰林院里待着?”

  元景原先是想要图个清静的,现在却不这么想了,他想做些力所能竭的事,所以说:“不如去工部吧。”

  “好。”

  穆成安回应的只有一个字,从他决定将重心从边关转移到京城后,这几年他的手伸进了各个角落,想将元景弄进工部还不是小事一桩。

  穆成安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下午,元景的调令就下来了,前往工部当差,由七品编修提升为六品的工部主事,当调令送到翰林院时,有些人才想起有这个么年纪轻轻的探花郎,只是他走的哪条门路,居然前往工部当差,还升了两小级?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见到元景本人都向他道喜,等元景跟各位一一道别前往工部报到时,余下的人才议论起来,没多少人是一想在翰林院待下去的,这里不过是熬资历当跳板的,特别是同元景这个探花郎一起的状元榜眼还都老实待着呢,这个最默默无闻的人却走到了他们前面。

  “别看他小小年纪,却不是没有背景的,他是白鹭书院茅院长的关门弟子,茅院长虽没有在朝中当官,可他教出的学生却有不少入了朝堂的,其他不说,茅院长的三弟子狄融如今就在户部。”

  “原来如此,难怪看他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原来是胸中早有沟壑的。”

  别人当元景是早有成算的,要哪想到元景是真的想在翰林院里待段时间,好好作学问多看些书,可形势不由人,眼看天灾人祸,他不做点事情自己内心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做不到还罢了,明明他可以做些事情的,还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一批批百姓去死,他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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