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警官!”田福厚见状一声大喝,却还是中气十足,急道:“这里不能点火,没看周围都是树吗!哎你这。”边毅不好意思地把烟和打火机收回去,田福厚又说:“这些树,几十年了啊……”
老头子一边喃喃,一边看着四周已变得稀少的树木,“两位警官,你们说我这里的树都会这样消失掉吗?”
“大爷,我们也不知道,这事涉及超自然力量了。”马振兴只能这么说,也是茫然。
就是在这种心情中,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有直升机的隆隆声响从天空传来,天机局的人到了。
不久,四人就看见一队人马从落满枯叶的林路走来,十几个人,全都穿着气密型防护服,手持枪械,是漠北天机局的机动特遣队“雪沙小队”,队长是个中年男人,李玮泉,“马警官,边警官,辛苦了,这里开始由我们接手。”
马振兴松出一口气,感觉总算找回主心骨。
“疾控小队马上就到,你们将从地面走。”李玮泉说道,“两位警官,麻烦指示一下变异范围。”
其实队员们走了一圈,已经看得出来了,因为有比较明显的分界线,土壤看上去不一样。
他们纷纷皱着眉头,与异常力量是交过手的,而且漠北这里有个大基地,天机英雄顾俊就在那里特训过。他们也有定期进修,接触过咒术,学过旧印……但这里不像黑暗侵蚀的那种感觉,很是奇怪,不同寻常。
科研队员刘文涵拿着手持式的长杆探测摄影仪,往一棵松树的树干探去,果然一下探了进去。
而在这外面的探测屏幕上,众人只见一片模糊扭曲的影像,那绝对不是树干里头。
突然,影像变为黑屏,探测摄像仪失灵了。
在众人警戒的注目中,刘文涵把手中这个仪器慢慢地一点点拉回来,却见摄像头已然碎裂,整个仪器刚才探入树里的部分都多了一层焦黑,似乎是自身被什么能量烧灼成了这样……
是咒术力量吗?队长李玮泉已知不好,这里的情况也许比他们出发前预想的都要严重。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李队长马上用卫星对讲机进行上报,要呼叫总部咒术部那边了,“这里是雪沙小队,情况属实,这里树林的一个区域出现空间扭曲,面积约为300平米。现场警官证实树木还在继续减少,剩余树木的枯裂也在加重,情况可能正在加剧。”
与此同时,田福厚看着这些天机人员,也是知道天机局比一般部门更要能耐的,不由得向正给他和老伴询问事情经过的陈姑娘问道:“陈姑娘,我这些树都会那样消失掉吗?”
“大爷,您别忧心。”陈秋萱安慰道,却不敢给大爷什么保证,“应该没那么严重,您就当歇几天。”
“不歇了不歇了……”田福厚喃喃自语,“我这年纪虽然不小,还能干活那肯定要干的……”
老头儿看看树林这,看看树林那,想起了往昔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这里还完全是一片荒地,他和老伴起早贪黑的,先是平整土地,然后开渠做闸,接着育苗,栽种……很多时候一天就一顿饭,就吃随身带着的炒米,用水泡着吃……做完一天活,睡一觉,第二天继续。
“我还想多承包几十亩荒地。”田福厚说着,“这回不种其它树,就种樟子松。这种树能活几百年,不像杨树活个几十年就没了。陈姑娘,过个几百年,这里的沙漠得是森林的,这些树不能没有啊……”
“大爷……”陈秋萱正要安慰说什么,骤然心头一紧,周围李玮泉、马警官等人也纷纷惊疑。
只见田福厚的面色很苍白,而鼻子流出了鲜血。
第400章 辐射【求月票,求订阅】
在漠北赤林市大漠深处的天机基地,从年初五开始的特训班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月,还有半个月时间结束。
这些天来,陈家华每天都过得非常艰苦充实,与搭档邓诺桐在各种训练的配合上越发默契,也建立起一些牵绊。
很多人亦是如此,在这样一个全封闭的特训环境中,是很容易变得亲密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表现算在哪个档次,特训结束后能不能进入天机局,就只是努力再努力。
今天是全体一百位学员期待已久的一天,因为有几位大佬会过来客座讲课。
虽然没有他们最想见到的顾俊和吴时雨,不过楼筱宁、孔雀、墨青,这些人也都是天机局的中坚力量。
这一课就在这天上午进行,但在课堂上,众人没等来哪位嘉宾,这次讲课却是临时取消了。主教官沈博士似有点愁眉:“同学们,就是漠北这里,出了一点事情,他们去参与处理了。”
偌大的课室里,众人保持着安静,却也面面相觑,为此紧张,“一点事情”?
陈家华与邻座的邓诺桐相视一眼,以微表情交换了下想法,都觉得沈博士的语气颇为凝重。
怎么回事呢……陈家华心里也很想去参与,出一份力,可是自己什么都还不算懂。
邓诺桐深呼吸了一下,浮想起了新军团病,那些已经逝去的同学朋友们。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一腔热血。”沈博士环顾着众人,说得认真且鼓励:“宝剑锋从磨砺出。你们都是好苗子,但还不够锋利,你们现在能做的最好事情就是继续努力训练。这个事况暂时不影响这边,希望也不会影响到。”
年轻学员们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纷纷点头,纷纷应好。陈家华鼓起了更大的一股劲来。
与此同时,在漠北市天机局医学部那边,一些体检化验紧急进行当中。
田福厚、张麦冬、马振兴和边毅,这四位疑似患者在北甸村林场那里被疾控人员带上隔离车后,就立即被带到这里,做各种身体检查以及传染性排查。
田福厚老人是在异变林地那里就流鼻血,而且有恶心、想呕吐、浑身无力的感觉。疾控人员当场查明是鼻黏膜受损引发的出血,在采用冰敷和压迫止血后,鼻血止住了。
老人说自己一个小时前刚起床时还好好的,平时也不会流鼻血,自己的身板硬朗着呢,就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
在前来医学部基地的路上,张麦冬三人也相继出现症状,张麦冬老人的病情最重,也突然流出鼻血,与田福厚相似;马振兴两人只是恶心、疲惫、想呕吐,浑身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也不是痛。”马振兴很难向医生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好像,全身的骨头、肌肉都很累,有点像晕车……”
在那些检查结果出来前,医护人员们无法判断。
因为除了田福厚、边毅伸进过树里空间的那只手轻度灼伤外,他们没有外伤,而这些症状有太多病症可能了。
不过现在,当四人的血常规检查结果一出来,漠北医学部内科楼的几位参与医生都为之意外。
“淋巴细胞、粒细胞、血小板都偏低了,红细胞反应迟钝……”袁永青主治医师沉思地看着这几张化验单,有什么是会让患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到这样的损伤?突然就有一个想法悚然而过。
袁永青想到一种情况,外周血细胞下降、恶心、呕吐都是其典型的首先症状,“急性放射病?”
急性放射病,是人体受到超允许剂量的辐射,导致了细胞质与量的改变,而引发的全身性疾病。
这个诊断很合理,却让众人有些难以置信与接受,核辐射?北甸村那边没有任何的核设施,不可能突然从那里开始发生核泄漏,但是……这只是正常情形。
而现在田福厚老人的林场那里,有一片面积约为300平米的异变区域。
那里还剩的树木变得枯萎,土地变得焦黑,阴沉的死气替换了春季的生机,一切都似在步向死亡。
在异常力量面前,本来就没什么不可能。
“立即检测辐射情况!”指挥中心的人们紧张调动起来,这件事总部已经知悉了,咒术部派的人已在前往现场。
医学部这边继续给四位患者做核辐射损伤剂量的生物学计量检测。在这一方面,虽然近年来有了长足的研究发展,但依然不像验个血型那么简单,血常规对早期诊断很有用,但要测出确切的剂量,还得联用多种分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