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医生/瘟疫医生 第389节

“于队长,‘接纳’。”顾俊说道,觉得在刚才那通接触中,这个词的分量对于他们现在最重。

“接纳什么?”于驰疑问。

“我想是我们的精神力量。”顾俊也在想,“刚才我头很痛,但现在我又感觉我的精神质地好了点。我越接触那个符号,越使用它,我的症状不但没有加重,反而减轻了,从医学角度去看,这就是疗效啊。”

“你是说?对,没错……”于驰抓抓头,“我也这样,以为别人我越来越疯,其实不是……”

“接纳力量。”顾俊想着道,“然后去找,更多什么?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

“很可能,很可能……”

虽然他们都感觉精神质地上好一点,就像最大值增长了,但现有值消耗到了一个危险境地也是事实。

疯人一般不会觉得自己疯了,于驰那副样子,还真让顾俊有一点医生的担心。

“于队,欲速则不达,就跟吃药一样,再有疗效的药也要按每天分量吃,直接一瓶吃下去那只会完蛋。我们得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再来几次这样的接触,找更好的地方、更多的地方。那话也可能是这种意思。”

“对。”于驰倒是点头,“今晚这次已经证明了,不同地方会影响信号的强弱,这里不可能是最适合的地方,整座山还是有很多人,我们用的图画可能还不够强力……还有提升的空间……”

顾俊也站了起身,微微晃了晃,站稳脚步,走向那台架在三角架上的数码摄像机。

刚才从开始到现在,大概过了20-30分钟,摄像机一直拍着,是否有拍到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

顾俊过去按停了拍摄,凝着眉头地播放起了这段新录像,于驰也走了过来从旁看着。

这部摄像机是有录音功能的,录像一开始,就有悉窣的昆虫叫声,他们都想知道有没有录下那股神秘声音。

录像里说着:

“于队长,那我们开始吧。”

“好……好……”

白噪音沙沙作响,顾俊一秒钟都没有快进,反而等会还要放慢速度再看几遍,这时看到第12分钟的时候,于驰兴奋说“好像来料了”,而录像中他自己的神情变得有点迷糊。

就是在那时候,他们听到了信号声,但是此时此刻,录像只有白噪音。

那部录音机就放在摄像机的旁边,所以摄像机的麦克风是能录得很清楚的。磁带是有卡顿,只是过后的仍是沙沙的白噪音,没有那把信号的男声。而在影像里,那些图画全都没有显示出符号,没有半点光亮。

录像里面,一切都是如常的,不如常的只是他们两个,他们激动,他们讨论着,他们进行回应地喊着。

白噪音,从头到尾就只有白噪音。

“我们没疯,顾队长……”于驰声音沙哑,“我知道我们没疯的……我们刚才真的听到,看到了……”

顾俊沉默地看着,骤然看到了什么,浑身一寒。他连忙把影像倒退回去一点,暂停定格住画面,就在对方回答“接纳,找,更多”的那时候,他们的影子忽而变得有点摇曳,那个形状很怪异,不可能突然倒影出那样的形状……

“我想我们是没疯,这就是证据。”他敛目道,“于队,你看那像是一道门吗?”

于驰看着他们俩的影子,也已经发现,他们的身影分别都像在一个门框里面,或者站在一道门的前面。

“像,像是门……”于驰困惑地喃喃,“接纳,接纳门?门?通往哪里的门?”

第399章 消失的树林【求一张月票】

接到报警电话后,马振兴和同事边毅很快就出警了。

他们都是漠北市马儿湾区云临镇的警察,这个地方平时没什么事情,犯罪率很低,人口就不多呢,又多数是些老人家,所以小偷小摸也很少见,他们的工作最多的是调解一些邻里矛盾。

但这次北甸村的这个报警电话却很罕见和奇怪,可能是一宗盗伐案。

由于案主老头田福厚现在是这疙瘩不大不小的一个名人了,而且一把年纪的,大家都没有怠慢。

还在这早晨时分,马振兴两人到达了林地现场,只见王福厚与其老妇妻子站在那,费解、紧张、忐忑不安。

“我还有很多树明明就在这里的!不见了。”一见到他们,王福厚就上前抓着他们说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老脸又激动又惊恐,“我把手按了按那树干,就探进去了,像被火烧着一样,你们看看我这皮!”

马振兴看着老头撸起自己的右手衣袖,手掌和小臂皮肤的确有点像烫伤,也可能是老人的皮本来就那样。

这事很难让人相信,周围的树木是比一路走来的其它区域要稀少,土地也更要荒黑,但盗伐要车辆运走木材的啊,那么大的树,人是抬不起的,可是这条路走不了大车,而且没有车痕。

“田大爷,您是不是记错了?”马振兴问道。

“没记错!”田福厚不满道,“这里每一棵树我都记得,没记错。”

“真的没有了。”田妻张麦冬唉声叹气,“种下有几十年的树,昨天还好端端的在那呢!”

“田大爷,您说手可以伸进这树里?”边毅若有调侃,这是酒喝多了吧,“那我试试。”马振兴隐约感到不妥,但还没说什么,边毅就不以为然地抬起右手按向那棵槐树枯裂的树干,手伸进去了,那张中年脸庞也瞬间变了色。

一声痛苦的惨叫,边毅已是把手抽了出来,整只手颤抖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里面,真的,真的……”

马振兴愕然着,田福厚激动道:“你看,你看!”

还没等众人怎么的,突然间,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棵槐树似有水面的涟漪泛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就那么一眨眼间,消失不见了。而在周围,树木也变得更加稀疏,消失的不只是一棵槐树。

“这、这……”边毅茫然地喃喃。

田福厚、张麦冬都活到快八十的年纪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苍老的脸都不知如何反应。

“报天机局。”马振兴终于说出了话,浑身突然微微颤抖,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到心头的恐惧,“报天机局。”

这件事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马振兴慌神中立即用手机进行上报,警局那边听了也十分紧张,马上接去漠北天机局。马振兴还是第一次与这些人打交道,“树不见了,手能探进去……”

说了半晌,马振兴才能冷静下来,把事情说个清楚。

对于平时只是做调解工作,上一次抓小偷还是去年的他们来说,他们不知所措。

漠北天机局那边高度重视,让他们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动,很快会有疾控人员过来把他们接走隔离检查。马振兴一下有点蒙了,尽管对方说这是常规程序,不用紧张,但他还是想到去年的新军团病……

“这叫啥事啊。”那边的田福厚焦躁地走来走去,老脸的面色好像越发有点差,忽然就咳嗽了几声。

大爷这一咳嗽,马振兴、边毅可都急了,马振兴问道:“田大爷,您怎么样?”

“老人咳几句……平常事。”田福厚小声道,但自己也是担心的,张麦冬给老伴拍了拍背。

边毅叹了声,忍不住从口袋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就要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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