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混血种社畜也要去屠龙 第88节

“他是初代种龙王,掌控第五元素以太的,规则之外的龙王,不要用常规的科研思维去考虑,”

昂热凝视着区域中央的杜少陵,

“他很容易失控,在没有捕获他妹妹的情况下让他再度觉醒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他能够一直保持目前的状态。”

“昂热校长,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杀了他呢?”

又有一名研究人员提问。

“我们还需要他,作为彻底终结龙类历史的扳机之一,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就此直接处决掉未免也太过浪费了。”

昂热低声说道,

“而且从他身体之中流出来结晶状的血,那是流淌在他体内的精神元素,即使在深度的休眠之中,他依旧能够制造纯度极高的以太,这是对龙类来说也是剧毒的物质,但是却能够在他体内参与血液循环。”

“这证明他确实是白王的王之血裔,能够控制精神元素并将它重组为结晶状的实体,这对于龙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弗拉梅尔撇了撇嘴,

“纯粹以精神构筑的物质极为难得,哪怕是龙王也不可能维持这样的状态,我们只能理解为他的血液和朗基努斯之枪之间产生了某种变化,这也证明龙王的基因携带了记忆、情绪甚至人格这种精神序列,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龙王可以通过茧化反复复活。这对于尼伯龙根计划来说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可惜我们还没有捕获他的妹妹,玛利亚,王座上的另一位龙王。”

昂热有点惋惜地摇了摇头,

“执行部丢失了她的轨迹,或许她这会儿正在靠近卡塞尔学院,伺机救出她的哥哥,也有可能正在远离我们,尝试寻找其他龙王的帮助。”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施耐德的声音从研究人员后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金属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诺玛按照她有可能的行动轨迹正在逐一排查路线上联网的摄像头,发现几帧她出现在边境海关的画面,合理推测她或许正在尽可能绕开被我们发现的方式离开中国。”

“你来了,曼斯的情况怎么样?”

昂热没有回头。

“不太好,对于亚伯兰计划相当不满。”

施耐德拖着氧气瓶缓缓地站到昂热的身侧,看向封印区域中的杜少陵,

“但是他对酒德亚纪还有叶胜有着浓厚的师生情,以此作为理由,多少让他平复了一些,也表现出愿意接受我们安排的倾向。”

房间中那些研究员看出这几位卡塞尔学院实际的掌权者之间有事情要谈,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文件、设配,退出了房间将坚固的防爆门关上。偌大的房间之中瞬间只剩下昂热、弗拉梅尔还有施耐德,以及强化玻璃之外被封印在十字架上的杜少陵。

“她一个人吗?”

昂热淡淡地问道。

“虽然画面并不清晰,但是确认只有她一个人,带着简单的行李。”

施耐德点头,

“位置是HHHT的海关,她混进了服装贸易的外贸团体之中,诺玛搜索了相关的过关文件,并没有找到她的名字,考虑到她的能力,应该是通过某种言灵影响了相关人员的认知,并没有留下相关的痕迹,所以暂时没办法推测她的下一步动向。”

“俄罗斯吗?”

弗拉梅尔皱了皱眉头。

“或许只是想要绕开摄像头较多的区域,对于逃亡者来说,这是常识,暂时还不能以此作为理由判断她的目的地就是俄罗斯。”

昂热说,

“她的目的地依旧有可能是法国,杜少陵在夔门计划前与伊丽莎白洛朗有过联系,内容虽然我们并不了解,但是伊丽莎白近期的动作很明显是为了招募杜少陵做的准备,杜子夏或许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尝试前往法国看是否能够与洛朗家联手救出杜少陵。”

“洛朗家再怎么样也是混血种世家,对于龙类有着极高的仇恨,在了解到杜子夏也有可能是龙王的情况下,或许并不会伸出援手。”

施耐德低声说道,

“当然这是以伊丽莎白洛朗不知道杜少陵的真实身份为前提,假设她在夔门计划开始前就了解到了相关的情报……”

“毕竟已经有一个先例了……”

弗拉梅尔啧了一声,看着面无表情的昂热。

“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夔门计划中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我们并没有解决,”

昂热低声说,

“投出朗基努斯之枪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会比我们更加了解杜少陵的情况,甚至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杜少陵的武器,在关键的时候中止了他进一步觉醒的行为,将以上条件汇总到一起。我似乎并想不出有第二个人选。”

“那个小姑娘?”

弗拉梅尔吹了声口哨,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好看的姑娘,但是她接手洛朗家的全部事物没有多久,这会儿她应该为家族内的内斗忙得焦头烂额才对,如果她能这么快腾出手介入夔门计划的同时还处理掉了家族内的问题,那洛朗家族或许有资格成为第二个加图索家族。”

“欧洲的局势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复杂,”

施耐德说,

“洛朗家族的版图正在不断地受到加图索家族的挤压,或许我们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让她成为对抗加图索家族的前哨站。毕竟洛朗家族一直坚定地站在卡塞尔学院这一侧……”

“确实站在我们这一侧,但是坚定不坚定就另说了。”

昂热摇摇头,

“尽管她还维持着她父亲在时的大部分策略,对于我们的要求大多都给予无条件的支援,只是这样的行为是出于对卡塞尔学院的信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她是个出色的政治家,甚至有着远比她父亲更加敏锐的嗅觉,不能将她单纯地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卡塞尔学院需要盟友,不要轻易将盟友从我们的身边推开。”

弗拉梅尔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这样下去,她会发现她父亲空难的真相,或许洛朗家族会从我们坚定的钱袋子,变成一把能够捅伤我们的尖刀,这应该是你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面向卡塞尔学院的尖刀足够多了,不在乎再来这么一把了。”

昂热无所谓地说,

“混血种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这是我们早就预料的事情,所以我在考虑是否需要将一些古老但是已经失去权势的混血种世家拉入核心的权力圈,来遏制加图索家和洛朗家不断扩张的想法。”

“你的继任者目前对此都一无所知,甚至连龙类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早开始铺路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弗拉梅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慢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我该回去了,到选美比赛的时间了,与其对着你们这两个家伙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初代种,还不如看看美女养养眼。”

随着驱动着防爆门的传动结构开启,又一次关闭,弗拉梅尔哼着小曲直接离开了,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防爆门之后,强化玻璃之后封印区域的灯管正在一束束地关闭,仅剩下投射在十字架之上的灯光还亮着。

“看到曾经的学生成为初代种被封印在十字架上有什么感觉。”

昂热伸出手,轻轻地放到强化玻璃之上,与十字架上杜少陵的人影重合到一块,低声地问道。

“没什么感觉,无非是人形的怪物罢了,和楚子航一样。”

施耐德艰难地咳嗽了几声,

“陈墨瞳的事情怎么处理,是时候考虑她的导师人选了,古德里安手上还有剩余的学生名额。”

“对于古德里安来说太勉强了,让曼施坦因来吧。”

昂热摇摇头,

“听说有一名预备的中国学生正在申请学院的在校预科,想要提前进入学院,你知道这回事吗?”

“你是说夏弥?”

施耐德皱了皱眉头,

“我看过她的档案,确实相当出色,但是她明年就能够入学。尽管卡塞尔学院有在校预科的项目,可似乎并没有理由提前招收她进入学院。”

“让楚子航去一趟,评估下那个女孩。”

昂热松开扶住强化玻璃的手,转身越过一排排的终端设备,走入房间之外漆黑的走廊中。

“知道了,我会让诺玛通过系统对楚子航下达正式的任务。”

施耐德拖着氧气瓶跟着昂热的身后,点着头回应。

空无一人的房间随着昂热和施耐德的离开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空气净化系统在低沉地运转着。封印区域中的照明被彻底关闭,只剩下那柄朗基努斯之枪在黑暗之中发出幽幽的红光,以及一抹一闪即逝的黄金色。

第125章 123异邦人001

杜子夏在颠簸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嘴里尽是铁锈的味道。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将头上的兜帽向下拉了拉,遮住自己那张略显疲倦的脸,然后歪着脑袋透过狭小的车窗外看了一眼。

车外的天气仍是糟糕得吓人,阴霾的云层压得很低,还隐隐透出并不是很响的雷声,跟列车车轮掠过铁轨的低沉声响混合在一起,仿佛野兽间对峙的低吼,偶尔还有汽笛嘶吼般的高鸣,但是很快就被淹没在天地间。

零碎的雨混杂着细小的冰珠滴滴滴嗒嗒地击打在车窗上,沿着玻璃缓缓地下流,变成一层细碎的水膜。她看着一小会儿,觉得自己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又微微闭上双眼,陷进了迷迷糊糊的睡意中。

“要不要喝一口?”

有人在旁边把钢制水壶递到她面前。

杜子夏睁开眼,看见一张脏兮兮的老脸,她认识这张脸,是这趟列车的列车长谢尔盖,也是这趟车上唯一的列车技师。

她伸了伸脖子,凑近闻了闻水壶,嗅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于是摇摇头,又恢复到之前蜷缩的姿势,微微睁着眼睛看着车窗外。

“这地方纬度高,天气又湿冷,烈酒能暖身子。”

谢尔盖也没勉强她,只是用着俄语解释了一句,然后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伏特加,自顾自地在杜子夏的身边坐下。

谢尔盖是个老技师,从雅库茨克到阿克套的港口,在这条铁道上一跑就是十多年。从早些年的技工学徒,在成为技师组长,最后成为这趟列车的列车长。这趟列车在外人看来,横贯整个西伯利亚平原,一直延展到哈萨克斯坦的阿克套港,除了跑商运货的生意人,几乎没人愿意坐这趟旅途冗长的列车。

或许只有那些亡命之徒才会选择这种毫不起眼的出行方式,所以谢尔盖对这个戴着兜帽的少女有些好奇。他们是在贝尔加湖遇见的,那时这个女孩带着简单的行囊和一柄漆黑刀装的唐刀,静静地站在贝尔加湖车站的站台上,迷茫的眼神看着被冰覆盖的湖面,仿佛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前进。

原本这趟车是一个私人老板包下的,不该带客人上车,那天也仅仅是在贝尔加湖车站进行例行的补给,这个女孩犹豫再三才迎上来询问这列火车前往哪里,能不能将她捎上,即使只到下一个补给车站也好。

列车带私客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可是这个女孩是典型的东方面孔,在这个远离中国的贝尔加湖看起来多少有些显得来历不明,如果路上出些什么事情,那么恐怕自己这个列车长也不用再当了。

不过谢尔盖在那天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女孩上了车,答应带她到阿克套港,也不需要女孩支付什么额外的旅费,毕竟这女孩看起来也不像是带着很多钱的样子,可能身无分文也说不定。

至于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少女仿佛一个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心疼,想要帮她做些什么。

“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西伯利亚来?”

谢尔盖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躲人。”

杜子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着并不太熟练的俄语说了一句。

“想想也是,没什么事情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这破地方除了土豆和煤矿,其他什么都没有。”

谢尔盖叼着烟凑近一边的油灯,点着了烟,歪着头又看了杜子夏一眼,

“以前战败的俘虏,没地方可去,就会全部发配到这地方来,这里的铁轨没铺出一米,就有好几具尸首埋在这地底下。”

杜子夏微微点了点头,兜帽下的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谢尔盖打量了几眼,发现这个小姑娘或许年纪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那张精致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也很疲倦。长期舟车劳顿让她的皮肤没有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那样细腻,但反而看起来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感。

女孩不算健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沉默寡言,除了在贝尔加湖见她主动攀谈是否能够登车,自从上车之后都卷缩在货运车厢之中,从未透露过和自己身份有关的信息,但是谢尔盖倒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底细也算不上干净,如果有别的门路,自己也不会年复一日地待在这条没什么人愿意待的线路上。

谢尔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浑浊的烟气在他的口腔里打了个转,然后才从鼻孔里慢慢喷了出来。车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夹雪,湿冷的空气透过大衣间的缝隙使劲往里钻,一旁燃着炭的暖炉似乎也提供不了什么热量,只能靠那口呛鼻的烟气来让自己暖和一点。

“中国刀?”

谢尔盖看了看杜子夏抱在怀中的唐刀,皱了皱眉头,费力地在脑子里找着与之相配的词语,布满皱纹的脸像是扭到变形的老黄瓜。

在这片土地上带着武器并不是说很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大多都是手枪、步枪之类的热兵器,要么就是短刃的防身匕首之类的。这种长刃刀具却是不怎么常见,漆黑的刀装相当考究,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便宜货,银色的刀锷在灰暗的环境中依旧闪着隐隐的反光。而让谢尔盖更加在意的是刀装上那个并不起眼的花纹,银色细线围成一个规整的圆形,中间是一棵半枯萎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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