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刚过一点，布兰娜发现那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果然言出必行。
“你好，毕夏普先生。”她说完，疑惑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克里斯蒂娜，“为什么上校也来了？”
她发现研究所办公区的走廊上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心慌之余询问说：
“外面是怎么回事？”
“一些必要的安全措施，不会影响研究所的正常工作。”克里斯蒂娜摘下迷彩帽，习惯性地夹在腋下，说：“下午2:30开始，疾控中心的工作小组会为所里接触到尸体的人员安排疫苗注射。”
“不是没有传染性了吗？”
“谁告诉你没有传染性了？”克里斯蒂娜反问说。
“呃”
布兰娜咬了咬嘴唇，几度欲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她忽然想起来一个几度在Reddit社区里火热的传言，发生过核灾难的浣熊市封锁区内，仍然能见到非正常生物活动的迹象。
联想到那么多年来，那附近仍然驻扎有最低应对规模级别数量的警卫队，还不时有高官前往那边视察……
“好吧，你是对的。”
“别担心，疫苗都是很成熟的产品。”
提起疫苗这事儿，克里斯蒂娜就会想起当年发生在中西部城市哈弗维尔的一次“袭击”。
威尔制药的CEO和站在它背后的势力，为了加快审批流程，以及将技术和样品出售给恐怖势力，才策划了这么一次针对机场的恐怖袭击。
就是那次，让华盛顿方面对
基于威尔制药技术诞生的“T”疫苗讳莫如深，不少在此方面耕耘的公司蒙受损失。
正是因此，基于“DayLight（日光）”的抗病毒药物在那段空白窗口期成为主流产品。
随着时间的演进，疫苗逐渐在民间打开市场，而抗病毒药物则成为军方不可或缺的一型常备药品，提供给危险区域执行作战任务的士兵。
布兰娜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毕夏普。
他拿着一个档案夹，然后看着她。
莱斯利毕夏普的相貌不禁让人联想到鹦鹉。他的脸型瘦削，鼻子尖得像鸟嘴，从鼻子以下，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以及鼻翼都自成一连串的V型、
尤其是在他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嘴唇整个缩进嘴里，使得嘴型看起来更是尖锐。
毕夏普叹了口气，看起来似是付出相当大的耐心。
“这里有一些疑似被害人的资料，”他说，“每个都有可能，她们全都是在最近两个月内失踪的。”
“事实上，我们怀疑这些失踪案与一些社会福利机构有所联系。”
克里斯蒂娜接过话题，在可以透露的限度下告诉法医小姐一些情报。
“他们专门为流浪汉们提供一定的帮助，在获取信任后以提供社区工作的说法，诱骗他们加入团队，最后成为饵料……”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四十五章 老朋友
虽然已经讨论过被害人的死亡时间。
在早上的勘验结束后，并没有让布兰娜小姐改变对死者死亡时间的推断
不知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两个月内，因此命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今年的9月以后。
初秋时节，对微生物来说
很舒适，却对死者很残酷。
因此尸体会被自然保存的暖烘烘的，而不像冬天那样自然封冻起来。
所以那个土坑里到处都是蛆蝇和黄嫩的幼虫。
由那些昆虫来判断，死者在去年遇害的可能性不打。
尤其是前段时间特别暖和，没有夏日那般酷热，也没有初冬那般清寒。
由尸体腐烂程度、烂肉中出现的蛆蝇和“T”含毒量来判断，死者基本是在二个月之内遇害的。
布兰娜靠着椅背后仰而坐，不断诉说今天上午的勘验结果。
她不时把目光放到一旁端坐的上校身上。
根据这么多年来的解剖经验，她每次看到对方心里都充满惊讶。
年轻得实在是过分了，好像是叫做克里斯蒂娜拉斐尔吧。
毕夏普对其的态度完全是毕恭毕敬的状态，不是同级别的对等人物，而是把自身放在了下属的位置。
克里斯蒂娜从档案夹里拿出一张表格，念出人名：
“凯瑟琳霍索恩，”她停了一下，往下查阅表格上的资料，“2014年失踪，女性，白人。”
她又稍作停顿，这会停得更久，“出生日期，1979年6月24日。”
办公室里三人同时在心里换算这个人的年龄38岁。
“不可能，”布兰娜说，以手势请她继续看下一个。
克里斯蒂娜把这份档案放在一旁，接着念下一张，
“卡特琳娜雷格。是她丈夫报案说她失踪，2016年9月1日报告失踪，女性，白人，出生日期：1983年5月17日。”
“不可能，”布兰娜还是摇摇头，“年龄太大了。”
“伊莎贝尔康诺，2016年9月失踪，女性，白刃，出生日期1992年1月15日。”
“25岁，没错。”毕夏普轻轻点个头，“有可能。”
克里斯蒂娜把档案放出来，摆在面前的小桌上。
“苏珊娜托拜厄斯，女性，2017年5月后失踪，报告说是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消失……才16岁。”
“2001年出生的。”布兰娜摇摇头，“太年轻了，死者不是小孩。”
克里斯蒂娜撇着眉，抽出档案中的最后一份，“苏珊娜封丹，女性，22岁，也是今年5月失踪的。”
“还有别的可选吗？”
“就这些了。”克里斯蒂娜说。
摆在桌子上的只有两份被筛选出来的档案，其余的失踪者在楼下还未被分拣出来。
毕夏普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现在还有个问题，下面那位，到底多大年纪？”
“我们到楼下去看。”布兰娜法医提议说。
尸体仍然保持着原样，她戴上手套，从眼角余光中观察两人的神情。
却未想到他们毫无异色地走了进来。
克里斯蒂娜的
眉眼间充斥着进入未知领域的好奇与兴奋。
她的目光看向解剖室里的柜子，看着玻璃柜里的瓶瓶罐罐，观察各式各样的解剖工具，最后观察解剖台上的骨架子。
不过，克里斯蒂娜还是首次看到只剩骨架的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
法医小姐把浸在水中的耻骨捞起来，轻轻将它分开，然后用探针拨弄覆盖住右耻骨表面的胶状物质。
剥离胶状物质后，底下的骨头便露出几道平行的凹痕。
这根坚硬而细长的骨头行程骨盆的最外缘，和左边的耻骨以胶状物质相连。
克里斯蒂娜带上个人面部防护装备凑上去，一起观察着那根弯曲的胯骨。
“那些不规则的部分怎样？”
"这就是我想要的痕迹。"布兰娜指着胯骨上部边缘的不规则状部分给她看。
“这能说明什么呢？”
“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出头。”
为了证明她的猜测，布兰娜把泡在水中的锁骨捞了出来，切开组织。
当能看到关节部分时，她的脸上绽放出确认猜测的笑容。
“那就是苏珊娜封丹！”克里斯蒂娜肯定道。
布兰娜有些不满，但还是点点头。
唯一的可能就是苏珊娜封丹，今年22岁。
“给我们一份死者的齿模报告。”毕夏普补充说。
克里
斯蒂娜重新翻看苏珊娜的文件档案，问道：
“那么死亡原因呢？”
“目前还不得而知，”布兰娜说，“我得看过X光片，还有生化检测报告之后才能知道。”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克里斯蒂娜提前结束了研究所的访问。
……
追查那些打着“社会福利、公益”旗号行不轨之事机构的案件移交给了联邦调查局；
而安全行动局则将注意力放在了再度出现的病毒上，他们尝试从“T”病毒的技术来
把这摊子事交出去后，克里斯蒂娜重新把精力放回最初的案子上。
恰在此时，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老熟人找上门来。
早已从DEVGRU转去普通海豹部队担任指挥官的皮尔斯奈文斯少校，还有他收养的拟人小家伙艾薇拉（Elvira）奈文斯。
显然，拟态混沌的名字是由皮尔斯的父母决定的。
比起直呼其名，克里斯蒂娜更习惯称她为“Chaos”，而不是“艾薇拉”。
“好久不见，皮尔斯。”
克里斯蒂娜首先打了个打招呼，然后看向长大不少的拟态混沌，
“你也是，小家伙。”
“我记得你！”艾薇拉奈文斯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