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准是相当可怕的。
而B.S.A.A.所面临的危险性和高致残伤亡率,以及各类专用设备、药品的成本,对于联合国来说,在经济下行的大环境里,的确是很难维持的一个规模。
尽管国际社会的主流声音对制药工业协会的批评声持续不断,但他们提出的每年30亿美元金额的无偿捐赠,几乎让所有为B.S.A.A.陷入经费窘境而担忧的人喜出望外。
一些批评人士指出:
由于与制药工业协会的接洽,每年捐赠的金额都超过联合国对维和部队拨付的数额时,本因为绝对中立态度的准
军事组织会在某种程度上偏向出资方。
不说沦为工具,至少也会为他们提供相应程度的便利。
鉴于前保护伞公司和重新组建并保持活跃的蓝色保护伞与制药工业协会那理不清的关系,许多人都对此表示担忧。
可如果不接受捐赠,这将给联合国成员国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要知道联合国的预算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日常预算,联合国总部,还有各大组织,联合国的员工的薪资,这部分就是日常预算;
还有一个叫维和预算, 联合国在全球多个地方派出了很多维和部队,这些维和部队的用途就是防止冲突各方滥杀平民,扩大站正规默默。
所以联合国会根据当事国的意愿派出维和部队,这项开支就由维和部队本国和联合国共同承担。
而且维和经费实际上比日常预算还要高的多得多, 特别是有些国家还拖欠联合国会费。让本来就不富裕的联合国真的是捉襟见肘。
此外,制药工业协会认为,他们为B.S.A.A.筹集资金的行为非常有必要,这能向外界传达一种:我们绝不向任何致力于开发有机生化武器的机构、公司妥协。
这样的宣传一时半会或许无法转变世人的看法,但长期持续的宣传和资助行为,必然会在人们的心中埋下一个新的概念。
试想这样的场面,有人在社交论坛里提起全球制药工业协会时,必然有人会提到,保护伞公司就是其成员,而后下面会有理中客说:
他们已经悔过啦。你看,工业协会每年都为B.S.A.A.筹集巨额经费,费心费力支持他们的行动,并为行动致残或阵亡的士兵及其家属提供免费的医疗救助服务,他们已经洗心革面啦。
类似这样的论调总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潜移默化之下,他们的形象就从同流合污的豺狼虎豹,转化为“为人类前进事业添砖加瓦”的伟大形象。
这样的操作并不稀奇,通过持续的宣传来扭转世人印象的先例是有的。
全球制药工业协会注意到,上世纪五十年代,随便在欧洲国家里找到一个路人询问,“谁是击败纳粹的功臣”,类似这样的问题。
高达92%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苏联。”
但随着宣传机器的开动和美苏两方的冷战不断加剧,“美国才是击败纳粹的功臣”的概念逐渐完成了替换。
工业协会如此
行动的逻辑就变得非常清晰。
他们不仅口号喊得震天响,还“努力”为对抗B.O.W.的一线“维和部队”筹集经费,同时还资助几个负责研究抗病毒、抗真菌药物的研究所。
事实证明,这样的行动是极其有效的。
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制药工业协会的名声在互联网上逐渐好了起来。
B.S.A.A.虽然只有18000-23000人左右,但是其专业能力需要的设备,任务成本以及居高不下的高危险性、高伤亡率还有日益不穷的新型生化武器……
联合国大概也很无奈吧,所以也就先后允许了制药联盟的行动。
值得注意的是,三联集团下属的三联制药也是全球制药工业协会的会员。
更加巧合的是,艾克赛拉早2005年是协会的轮值主席,差一点就要曝光的时候,联合国和世界主要国家收到了一份资料。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制药工业协会才勉强逃过一劫。
但是谁知道药联里面还有多少个“三联”与“保护伞”呢,作为一个药企联盟肯定会有公司趁机安插人手获取资料甚至样本。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新的决议摆在了克里斯雷德菲尔德面前。
联合国决定准许“蓝色保护伞”成为B.S.A.A.的技术合作伙伴,以降低B.S.A.A.自身的装备和药物开发的压力。
这让克里斯和B.S.A.A.的老人们感到无比头疼。
当年他们为了阻止FBC的人员加入B.S.A.A.就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要面对制药联盟的渗透之外,还要对蓝色保护伞保持相对较高的警惕。
克里斯知道杜威尔事件的始末,克里斯蒂娜在加密邮件中提到,蓝伞似乎早就知道会爆发“菌兽”灾难,所以提前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和对菌兽有极大杀伤力的特制子弹。
这样的
行为本就不正常。
作为Tire-One级别的军事单位,他们拥有的涉密权限非常高,作为军事主官的克里斯蒂娜拉斐尔长期拥有4级涉密权限。
所以她不知道的话,上头的几个司令部、领导全军的海军作战部的将军们以及负责提供情报的那些机构也不知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从那时起,他们就对蓝伞抱有异常的警惕心。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十章 恐惧
B.S.A.A.分散布置在某些热点地区和落后区域的执行单位,目前仍然以营级为规模行动,其中许多成员通常是从经验丰富的作战部队和执法机构中派遣过来的,但也有小部分曾经是研究人员或接受招募的个人PMC。
两种出身的人员之间偶尔会出现矛盾,这些都不是什么麻烦事。
毕竟作为反恐怖主义的准军事单位,吸纳有才能的人实属正常。
通常,像这样坦诚表示出身和个人详细履历的人都会被视作“无危害”的个人,得到接纳并委以重任是常有的举措。
真正的麻烦是不明势力通过伪造真实记录送来的人员,此种行为才是真正的渗透。
比如仍然活跃在情报部的杰西卡谢拉瓦特探员、雷德蒙韦斯特探员,这么多年下来,克里斯不仅知道他们为F.B.C.服务,还是原三联制药派来的间谍。
克里斯手里的证据齐全,从浮岛城市毁灭案到灰猎犬复苏案,他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克里斯一清二楚。
雷德蒙和杰西卡在私下里将“T-深渊”交给了三联制药,虽然三联制药方面的接收团队在移送过程中遭到拦截,但在2006年清查三联时,还是找到了“T-深渊”的样本。
不知道他们是第二次进行了提交作业,还是说有别的渠道在向他们输送样本。
以及抱着“与其来两个不知底细的新特工调查员,还不如来两个努力干活、身份暴露得彻彻底底的打工人”的想法,克里斯在情报部进行内部审查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干涉,让他们两人成功过关。
内部的问题自始至终都是小问题,在克里斯看来,目前不断膨胀的运营成本才是真正令人担忧。
接受制药工业协会的捐赠、蓝色保护伞的深度技术合作,突如
其来的两座大山让克里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今的B.S.A.A.已经做不到规模初具时的高效,更重要的是设立在英国的总部已经使唤不动布置在东欧和北非的两个分部。
其实不难判断。
先不说新加入的两方,光是由各国军事、执法单位派遣人员参与,就牵扯到国家利益和集团利益。
2009年,威斯克和三联制药公司在东非用“马基尼”寄生体和“衔尾蛇”病毒制造的灾难,让全世界都知道有机生化武器的厉害。
明面上大家都再说,禁止有机生化武器的研究,但私下里不同程度地展开了相应的研究。
老实说,克里斯他真的怀疑,某些国家热衷于B.S.A.A.的调查工作,怕不是想趁机搞点内部资料和资源什么的。
所以,组织早已不再是单纯协助各国解决生化问题了,在上升到政治和利益问题后,再稳固的组织也会崩塌,而这个崩塌往往从内部开始。
……
科罗拉多沙漠的绿洲城市棕榈泉度假区。
史蒂芬埃德温不是那种喜欢社交的人。他为奥斯汀阿诺德和顶点资本所做的工作垄断了他的时间和精力。
尽管从专业技术的角度来看,他并没有从事法律工作,但埃德温为自己的律师身份感到自豪。
而要保持他的专业性,就必须要持续进行学习和进修。每年,他都会抽出时间参加洛杉矶律师协会在科罗拉多沙漠的绿洲城市内举办的秋季修习会,只有这样才会满足法律教育委员会的要求。
同样地,参加这个活动还是一个与其他同行互动的机会。
晚餐时,埃德温坐在洛杉矶一家大公司的诉讼律师旁边,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无法说服她和他一起到小别墅里小酌。
随后,他在深夜的鸡尾酒晚会上闲逛了一会儿,持续寻找狩猎目标,但到了23:00时分,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从第二天早上8点开始,他还有一整天的研修会要参加。
与大多数参加者不同,他实际上很喜欢会所提供的案例材料。这些都是可供参考的案例,往后
要是工作中遇到相似的案件,都可以拿来参考,甚至动摇法官的判断。
他不太爱喝酒,酒会上与同行寒暄时,总的要配点相称的酒水。
脑袋有些发懵,埃德温觉得自己有点醉了。穿过欢快热舞的人群,他走上蜿蜒的小路,沿途能看到数十幢设计风格类似的宾馆。
在晴朗的沙漠之夜里走了整整十分钟,才到他租赁的小屋,有笨拙地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房间钥匙,尝试好几次后才以正确的方式将它放入电子锁的识别槽中。
关上房门,曲调悠扬的古典音乐在空旷的客厅中飘荡。他有点高兴,女仆开始夜间打扫服务时,播放一些古典音乐并不让人反感,就是声音大了点。
脱下深蓝色西装外套,打开衣橱,然后伸手去拿一个衣架,黑灯瞎火中摸索半天,他有点不耐烦了。
衣服忽然掉在地上,手没抓稳。
该死。
他弯下腰摸黑去捡。
下一刻,强壮手臂锁在脖子上,不仅如此,那支粗壮的手臂死命向后拖,同时双腿被折断,埃德温被迫跪在地上。
基本上是仰面躺在男人的胸口,像被蟒蛇缠住一样被挤压着身体。
他挣扎着转过头,但真当他转过头时,袭击者的手臂在颈部上箍得更紧了。
他试图尖叫,拼命喊“HELP”,但嘴只是张了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脑供血随之中断,几秒钟后埃德温就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
埃德温昏迷了几分钟就行了:身体赤裸、手脚被捆绑、充满情趣意味的口球、胶带蒙住眼睛。
房间的印象系统
中播放出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声音轰鸣,在他的耳朵中响彻;即使可以尖叫,也没有人会听到他的声音。
双手反剪被死死捆在身后,双腿不知何时也被锁住了。
他试图挣扎,但沉重的实木椅子一动不动,大理石地板的冰冷顺着脚心逐渐向上蔓延。
埃德温感觉得到,那个袭击他的人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酒精固然让大脑昏昏沉沉,但他只花了几秒钟就弄明白了
那个家伙找过来了。
第十二卷 清算 : 第十一章 水刑
正在发生的事以完全的、压倒性的恐惧袭击了史蒂芬埃德温,他感受到灼热的晚餐从胃里涌出时,呕吐物的辛辣酸味从喉咙里升起,迫使他干呕起来。
口球死死堵住嘴,液质呕吐物无处可去,鼻孔中喷出一部分外,还有一部分返回食道并进入气管。
骤然生出的剧烈窒息感让他惊慌不已,埃德温发现快要被自己的呕吐物淹死了。
恐慌的感觉是压倒性的。
他作呕,闷哼一声,再次作呕,机体的剧烈反应燃烧着身体里宝贵的氧气,大脑开始发懵,头晕、眼花、头痛,身体的挣扎与而变得无力。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这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