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介绍一下你的好朋友们吗?首次见到你们,也许……呃,”克里斯蒂娜就夹着大檐帽,左右看了看,“那边的……”
“啊,她是伊莎贝尔卢瑟福,她是索菲亚M普雷特。”
“很高兴见到您。”两位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回应说,看上去有些拘谨。
注意到她们投来的视线,最终聚焦在左胸的那片累赘后,顿时明白拘谨的来源了。
她们或许看不懂袖口或肩上的标识,但不用人提醒就能明白,那不是荣誉就是资历证明。
“她是我姐姐,克里斯蒂娜拉斐尔。”墨菲微微偏头,眼光偷偷看着街对面的甜品店,“那个……蒂娜,刚才说的,算数?”
"当然,来吧。"
得到确认后,墨菲相当幼稚地摇着克里斯蒂娜的胳膊,招呼着她的同学一同前往。
后者已经蒙圈,居然是“姐姐”?那种跟电视新闻上出现的大人物几乎没有差别的高级军官,竟然只是她的姐姐,而不是“妈妈”之类的人物?
那这样算起来的话,她们的父亲得有多鬼畜啊!
怀着满腹的好奇心思,伊莎贝尔和索菲亚走在旁边,试图从墨菲和克里斯蒂娜之间的交谈得到点什么“隐秘”的消息。
结果有趣和刺激的没有,全都是些平淡的日常。
只能感叹说,明明年岁差距那么大,感情却还这么好。联邦很少有独生子女,有长有幼很正常,但是差了那么多感情还很好的情况多少些少见。
总该有一些沟通之间的隔阂吧。
好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甜点呈上来后,墨菲的同学接过她们的份后,有说有笑地将空间和时间留了下来。
“嗯,这次呢,我和洋子想知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和规划。”
克里斯蒂娜顿了顿,仔细想了想措辞,“你知道,我更希望你能选择喜爱的、有兴趣的方向。”
“唔,”墨菲拿着勺子,开始搅动那杯飘着奶昔、甜得腻味的咖啡,“非要选个的话,我想去当医生。”
“哦?当医生可不容易。”
“我知道的,进入医学院之前,最好去修生物化学类的专业,必须得是名校。除此之外,大学期间的社会活动成绩也不能差,还要有兴趣做义工。医学院入学考试得准备从一开始就要做好,这绝对不简单。”
克里斯蒂娜几次拿起杯子,随后又轻轻放下,“看来你是准备好了。”
“嗯,生物类专业,我可以去请教乔治。”
“是乔治叔叔。”
“哦,乔治叔叔。”墨菲不再搅动那杯咖啡,转而用勺子小小地挖着蛋糕:“你说的,喜爱的、有兴趣的方向,不是吗?”
“
好吧,这是你说的,别半途而废。”
财力的问题不用担心,在学力上墨菲又绝对的自信。克里斯蒂娜担心她说想当医生,是个用来搪塞洋子的说辞。
她们之间紧张压抑的氛围似乎影响到了坐在另一边偷偷窥探的同学,吓得她们都没了刚才的活泼劲头。
医生就医生吧,如果未来能留在大学医学部任职就更好了。克里斯蒂娜心里是这么想,但她知道那种地方不是正常人能呆得住的有些东西不是说有本事就能办成得到的。
那种地方简直就像是欧洲中古时代的城堡庄园,又是规矩,又是惯例。
教授是公爵领主,副教授是侯爵,一般研究员是下级伯爵,进修的医生是男爵,而那些刚刚进入医学院求学的学生则是最没有牌面的骑士。
教授和副教授的身份,差别在研究经费上会拉开巨大的差距。那是个充满封闭保守的象牙塔,还有充满矛盾的人际关系。
大学四年,医学四至七年才能拿到医学博士,然后还有漫长的临床实习住院培训。对于性格跳脱或缺乏长久毅力的人,漫长的求学生涯和历练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老实说,克里斯蒂娜对墨菲走到最后一步没有太大信心。
这家伙,经常是有了兴趣就冲进去,然后兴趣衰退之后,就果断的转而寻求新的点。
就是因为知道她的习性,所以洋子才很担心墨菲的学业。
送别墨菲的同学,墨菲气定神闲地钻进粗狂的老旧悍马,催促着姐姐赶紧开回家。
第十一卷 寄生感染 : 第二百章 调整
4月12日夜,距离霍姆斯收复战役开始之日已过去12日。
远征打击群仍在外海游曳,但此时它们此时已经进入管制状态,不时有鱼鹰从空中飘落,甲板工作人员开着小拖车和油料车在运输机附近兜兜转转。
新一班机组听完飞机状况的报告后,几乎是冲刺般的速度进入驾
驶舱,快速准确地按照检查单确认飞机状态。
侧舷的两座升降机一刻都没有停过,上来时搭载的是AH-1Z武直或MH-60S“海鹰”,下去的时候则是堆满各种战备物资。
最让奥特姆巴顿上校看重的是源源不断的特制弹药,配套的说明书表示,对付人类目标时,但弹头的穿甲能力和停止作用较差,但对付“菌兽”却是一把好手。
他手下的小伙子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整理行装、提升士气,而是蹲在弹药箱和弹匣前,把配发的M855A1弹与针对"菌兽"的弹种混合起来,然后压进他们的弹匣里。
尽管两种子弹的弹道不相同,但过去与其他种类B.O.W.交战的经验告诉他们,只有极少数情况会存在远距离交战。
所以只要距离相近,那么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防护装备是最早送达的,是套有过滤器的面罩,滤罐设计寿命在48小时,超过时间就得更换。没有标签,这说明应该是陆战队从市面上哪家公司弄来的试验产品。
昼夜的分界线徐徐在地中海交界线上移动,大半是蓬松的云彩和空荡的起皱的蓝色海面上经过,偶尔逢上整齐地排列着的小点,和一些随意散落的小点。
排列整齐的小点是编队飞行的鱼鹰运输机,随意散落的小点是观察它们行动的“侧卫”系列重型战机,以及企图警告和驱离的AV-8B鹞式攻击机。
猎手和被猎者都毫无区别地受到太阳给予的光明和温暖;这个场面浩大的三角游戏,它的参加者称之为地中海对抗赛。
让后阳光移向新世界,即作战任务中提到的那片地区。
世界另一端,克里斯蒂娜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上午,听着新闻广播里关于美俄在地中海上空有摩擦对抗的特别报道,心情越来越沉重。
仪-<伶*-伊<+气>=死{五@酒~斯@|咎#>扒 不n=%j停歇的雨,时不时夹着一阵闪电N--J和雷鸣,加深了她的忧虑。有很长时间她都不再饮酒,>&号<#玖{$扒这天她却让黛西弄来一瓶苏加&一*灵~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一①+灵/%①//⑦~④+⑤=⑨/④%-⑨|⑧->起+四}五五|一+-齐#-扒&>靶/@伶#气*|留{意$记}$号*=易*$玲&酒}=四+/玖{-八格兰威士忌。
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大胆。
……
里昂认为,安全行动局在叙利亚的资源应当活跃起来,为即将展开的突袭行动提供情报信息上的支持。
虽说城市已经在数日的战斗中变得满目疮痍,但仍然有许多当地人没有放弃生养他的地方。
这就是他
看准的点。
只要那位菌兽“E”系列代号为“暴徒”的霉菌母体与叙利亚军方的战斗有章法,那么就从侧面证明他背后的团队还没有撤离。
原因很简单,有这么个战场用来实验是求之不得的。实战数据反尤为宝贵,这将指引后续产品的开发和完善。
那么基于此推断,里昂就能安排一系列的搜索排查。
只要是人,就绝对不可能脱离世界独立存在。
安全行动部的线人和准军事特工要做的就是在战区内外走访,用技术手段监听战区内外的无线电通信。
有人提醒说,那地方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染上“霉菌”。
可是危险哪里没有,那鬼地方固然危险,但也不至于落地就会丧命。
更何况在联邦境内也未必安全。
走在华尔街上都可能被人乱枪打死,坐飞机可能遇到劫匪,去银行可能撞上“银行标准差事”沦为人质,任何公共场合都有可能是人体炸弹或含“病毒”邮件的袭击对象,就算在家里坐着都可能被突然而至的化学泄露要了命。
极端的来讲,这世界上哪有安全的地方。
从坐上这个位置以来,里昂发现身边人的聊天话题始终围绕着权术、如何讨好上级,以及局里内部的人事异动打转,充分表现出对权位的欲望和自私自利。
克里斯蒂娜的决断正好给了个机会,可以让他看清那些人“正常”和“异常”的机会。
这样的常规手段,里昂发现自己也能毫无愧疚地使用出来,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可在随行的高级干员眼中,里昂所拥有的崇高地位,摆资格的冷淡态度,玩得一手好德州牌,打七十点高尔夫的几下击球,喝酒的能耐,以及漂亮迷人的老婆,还有自己上得了三版杂志封面的仪态,这一切加起来,形成了一个使人难以置信的迷人外表。
然而在这些之下,他所拥有的还有行动为后盾。
安全行动局的很多部署,都在他的引导之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虽然没有“猎杀本拉登”那样足以拿出来夸耀的功绩,但却在生化安全领域构筑了一条不见其形的防线。
毫无疑问,
他是个有贵人相助后就能青云直上的人物。
……
最坏的结局是远征队的地面作战力量全都陷在里面,此外,美俄双方很有可能因为此事在霍姆斯上空爆发一场冷战结束以来最大的空中对抗。
若是部分人乐意看到出岔子,那么远征舰队为数不多的AV8B攻击机将会在残酷的战斗中全灭。
事情不对劲,很不对劲。
奥特姆巴顿难免这么觉得。
他现在正在和大卫琼斯少校商讨具体的战术方案。就算到现在,也依旧不具备实施渗透抓捕的条件。
所以,他们决定调整原有计划,由陆战队来摆开阵势与B.O.W.大军对决,以吸引H.C.F.或其他什么公司、组织的注意力。
只要他们仍在这座城市停留,那么安全行动局的特工和线人就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抓到行动需要的线索。
同时,因为战区内存在陆战队,那执行突袭任务的小队不用千里迢迢返回母舰,直接转入陆战队开辟的安全区与安全局的特工进行战地审讯。
这是克里斯蒂娜引导巴顿上校和琼斯少校的得出的方案,唯一的顾忌是:
俄军力量的存在。
第十一卷 寄生感染 : 第二百零一章 风起云涌
总之一句话,没条件就要创造条件。
战斗部署展开当天,一大早舰队上下就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入夜之后才展开行动,陆战队平
日里略显懒散的氛围消失得一干二净。
除了值班的人员外,大部分获得空闲的人员都在船舱里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打上地铺,用配发的毛巾盖住眼睛,尽量让自己在白天多休息,免得晚上出海登陆的时候,在快艇或战车乘员舱里被颠得死去活来。
发出澈亮刺眼光芒的照明灯,冷冷地照着铺着重型装备库。
LAV-25轮式战车两旁,堆积着刷着绿漆的防水弹药箱,盖子已经敞开,盒里只剩下被防水油脂浸到发白的包装纸。
揭开防水布的25毫米巨蝮机炮、同轴机枪、炮塔两侧的烟雾弹等武器发出阴森恐怖的寒光。
连这个广阔舱室边角的小扳手等工具器件,在灯光的照耀下也散发着刺眼的寒光,让人觉得眼睛都要结冰了。
虽然外面的温度一直在18℃至26℃之间徘徊,这里却给人一种置身冰窖的错觉,又白又冷,一片死寂,只听到留下来值班照看重装备,使其保持在最佳状态的士兵摆弄工具制造的金属撞击声,以及他们来回走动的脚步。
加班至上,早晨的阳光斜射进甲板通向舰岛的小仓门,射到正在安装弹药的直升机上、以及在和平时期这层水上机械工厂甲板的一切乱糟糟东西上。
到处都有船油腻粗糙小背心的水手和穿卡其装的军官在干活。就像航空母舰的甲板一样,这个钢铁巨兽弥漫着燃油、橡胶、金属和海洋空气的味道。
甲板军官吼声试图盖过这个工作日的喧闹,接着广播喇叭里想起了一个南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