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了。”沃尔什从内打开锁,两扇门立时被狠狠地甩开来。
车厢外面站着三个人,滑雪面罩把脸部遮了个严实。其中一人已经拿出小型切割工具。只要他们愿意,马上就能破坏这坚固而又脆弱的门锁。
“交出你们的武器。”看上去是头领的人物说道。
“我们没武器。”
沃尔什举着双手,从车上跳下来。紧接着就被踢倒在地,而同行押运的警员也倒在一旁。
“好久不见,希克斯博士。”
“你是谁?”
听闻这个反问,沃尔什陷入了困惑。如果双方互不相识的话,那营救的目的是什么呢?保护伞死灰复燃?
不可能。
就在他努力思考,且利用对方交谈的时机观察那些个“恐怖分子”,第四个、第五个……
经过多次确认后,登船的足足有六人。没有穿潜水服,顺着脸颊滑落的水无疑是雨水,他们的穿着打扮还是以岸上为主,这意味着他们是提前进入渡船的。
那么,港口一定存在问题。
至少也是这起营救计划中的一环。
这是特种作战的最小单位,若是有充足的情报和后勤支持,这样一支小队完全能够变成锋锐的尖刀直插敌人最为关键的薄弱之处。
而这趟囚犯转运的最后阶段渡船,理所当然地是最薄弱的环节。因为几乎没人会在海岸警卫队的眼皮底下行劫狱之事。
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而且毫无征兆。
沃尔什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囚车驾驶室的两名警员肯定被打死了,他想,钥匙只有那一把。
有人扶着希克斯站起来,后者搓搓手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表情。他冲着船舷外笑了笑,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警察。
有个身背AR-70/90步枪的士兵把扑倒在方向盘上的男子拖了下来。到这时,沃尔什才发现他的脑袋已经被子弹爆掉了。
二十多码外,有个女人大概是个护士?在设法环节伤者的痛苦。剩下的人大多都趴在地上,双手背在脑后。
沃尔什注意到这些袭击者们没有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响,训练
有素是基本的外在特征了。
嘈杂声都来自船员和乘客。
“你就是沃尔什阿诺德?那个挺出名的反恐警察?”
“ 没错。”沃尔什回答。他知道自己就要被处死。死在圣诞节前夕也太倒霉了,但如果肯定会死,也就不值得害怕。
产生害怕的根本原因是明明有生还的希望,死亡却在临近。
“你是谁?”
“当然是博士的朋友。你们真以为我们已经抛弃了他,就让公司宝贵的财产任由你们这些家伙玩弄吗?”
高个子的话尽管不多,听起来却挺有素质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沃尔什想要说点什么,但明白说什么也没用。他甚至懒得去诅咒这些混蛋。
“不想说吗?”高个子转头看向侧边的同伙,“这个鬼你解决。”
后者发出呵呵的笑声,接着他故意走到二十码的位置上,对准趴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心的知名警察连开数枪。
“两台引擎都处理好了,20分钟后传动轴就会损坏。”
为首的人撸起袖子,看了看表。一切进展顺利,计划执行准确无误唯一的问题是天气糟糕了些,能见度不高。
“好了,上船尾来。”有人叫喊道。
“带上博士,我们撤!”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倒在他们脚边的另一个押运警问。
路过的人随手打了个点射,补上了这个疏忽。
第十卷 高橡树镇之灾 : 第十二章 Mayday!Mayday!Mayday!
“欢迎回来,博士。”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希克斯回答。
“我知道。”率队的男子递给博士一瓶威士忌。希克斯拿过酒瓶就吞了一大口,他都快忘了酒水的味道了。
橡皮艇在两台一百马力引擎的推动下飞驰在浪尖,那速度就像是气垫船。舵手站在艇后部,屈着膝迎接翻滚的风浪,劈风斩浪驶向接应地。
现在即时有人发现他们,也会以为是海豹运载部队的一个小分队,正在圣诞节早晨进行演习。
特瓦罗伊里号渡轮随风飘着。当最后一个恐怖分子离开船,副船长就派人下到动力舱和最下层的底仓寻找定时炸弹。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认为那仅仅说明炸弹藏得很好,要在船里藏点东西真是太容易了。幸存的机械师和一名水手正尽力修复传动轴。
破坏动力舱的恐怖分子不太懂行,不知道船上都会备着最关键的部件。尽管要更换传动轴要花上两、三个小时,但结果终归是好的。
另外三名甲板船务水手正把锚从船尾下到波涛汹涌的海里,想让轮渡稳起来。
船被风吹得离岸进了些。近海风浪虽小,却又要面临触角的风险。一旦触礁,船上的人都难以生还。
副船长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些伤者,顿时坚定了把这艘船救活的信心。但他知道这样做风险也很大,他祈祷,但愿能幸免。
为什么这些无赖还让我们活着?
他恨得咬牙切齿船舱内的发报机上全都是弹孔。本来可以用发报机呼救,可以和拖船、商船以及任何能用缆绳把渡轮拖到安全位置的船只取得联系。
但是三台发报机都被一梭子给报销了。
这时,机械师来到驾驶舱。
“没办法修理,我们没有工具,那些混蛋对破坏很在行。”
“他们确实很内行。”
“我们到码头的时间已经过了,也许……”
“他们也许以为我们是被天气耽搁。当他们醒悟时,船早就完蛋了。”
船长转身打开抽屉,拿出一支信号枪和40毫米大小的信号子弹,“每两分钟打一发,我得去看看乘客的情况。如果……三十分钟内没转机的话,我们就上救生艇。”
“伤员会死的,如果真要把他们……”
“只能带还活着的警察。”
“可是……”
“不这么做的话全都要完蛋,带上警察是因为他能告诉办案人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船上有六名伤员。有位乘客是兽医,他正在水手的帮助下,尽力抢救伤员。
“情况怎么样?”
兽医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一个伤者就要死了,另外四人……
“我们要开始转移了,得把他们抬到救生艇上去。”
“他们会死的。”
“无……线电台。”沃尔什忍着剧烈的腹痛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发报机砸
了。”兽医说。
“发报机,”伤员一再说。他用手紧紧按压着腹部的绷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剧痛。
“他们弄坏了电台,”船长别过脸,“请原谅,我们没有发报机了。”
“押运车押运车的后箱有台对讲机。”
“什么?”
“警察。”沃尔什喘息着,“警车……送犯人……对讲机……”
“照看好他!”船长转身拔腿就跑,冲进中间那辆大车内。对讲机在车内的效果可能不够好,他拿着对讲机回到驾驶舱通知机械师。
机械师看后觉得很容易,他用工具把高频对讲机拆下来,接到渡轮的天线上。
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改造事宜。
“Mayday!Mayday!Mayday!这里是特瓦罗伊里号渡轮,我们遭到武装袭击,共有27人死亡,其中19人是警员。伤者4……不,3人。动力系统瘫痪,船只处于漂流状态。现在的位置是在罗克岛以南六海里,需要紧急救援!”
“噢好,等等。”
海岸警卫队的接线员顿时跳了起来,转身便朝着后方的办公区大喊:
“特瓦罗伊里号渡轮遭到袭击,需要救援!”
“喂,还在吗?”
“在,我们在的。有艘拖船马上要开来了,请在确定一下方位。罗克岛以南六海里。”
“对,但船一直在向海岸漂,雷达还能工作,可以进行导航。看在上帝的份上,叫他们快点,伤员需要紧急治疗!”
“把袭击时的事再说一遍!”
既然营救
的船只已经开来了,副船长也就尽可能简洁地讲了一下船上的情况。岸上,海岸警卫队立即和上级联系,报告了地区长官。
十五分钟后,基地里直升机机组已经在启动一架MM-60海上救援直升机了。
升入半空后,驾驶员竭力使飞机在风暴中保持稳定,副驾驶在对海搜索雷达的荧光屏幕上显示的图像努力辨认渡轮的轮廓。
“这里是海岸警卫队b17应急分队6队,我们正在前往紧急呼救地:特瓦罗伊里号渡轮。预计到达时间二十五分钟,该频段施加无线电静默。”
到现在为止,这才是救援功任务中最容易的部分。
驾驶员要顶着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风速将飞机控制再轮渡上空由于风向总是作怪,以至于他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维持稳定上,同时他还得保持住飞机的升力。
“我已经准备好了!”
两名接受过高难度索降培训的军医互相检查身上的挂扣和救生绳,在接到许可后,两人才先后滑下。
好在着陆平台相当大,渡轮甲板上,两个水手正在等着接应医生。他们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
显然直升机上的机组人员和两名上尉比他们有经验得多。
医生迅速着陆,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两名水手立即抱住他们,并解开锁扣。
“外科医生杰里米诺亚上尉奉命前来,医生。”
“欢迎你们,不过我恐怕得告诉你,平时我的接诊病人都是些奶牛和骏马。”
兽医马上说:“两个伤员胸部中弹,其余一个腹部是腹部中枪,还有一个已经死了我尽了一切努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