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不是为这件事。”
维尔勃朗宁只是接到了这份命令，“他们想让你前往东斯拉夫共和国，以武官的身份前往。”
“你他妈在逗我吗？”
克里斯蒂娜有这份反应并不奇怪，这种职位通常都是上校、准将来担任，偶尔也会有中校这种级别的优秀军官，但很少会派遣一名少校军官前往。
“不，他们并没有让克莱默上校离开……总之，您到了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
东斯拉夫属于热点地区，让她赶过去肯定是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另外，也还
有种可能是为即将展开的行动提供掩护。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过，这样的行动其实还蛮有趣的，克里斯蒂娜心想。
有同样想法的并非只有她，已经在东斯拉夫东西部交火边界线活动的特工也有同样的想法。
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的黑市主要是在这种相对混乱的地区进行。
一向最不自由的士兵，现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混乱的城市里，这等于是将改善生活的机会放在他们眼前。
如果有足够的金钱，在这里甚至能弄到些高价位的项目，例如一台前苏联生产的T-80B坦克。
但这件事得先打通团长那一关，走他只要在记录上动动手脚，把这台坦克当作战损报废上报即可。
这位团长从这件事上不但能搞到一辆舒适的加长轿车，还能拥有一堆足够让他享受到下辈子的退休金。
凯特尔走进一名东斯拉夫政府军士兵的身旁，从他制服上的阶级来看，是一名高级士官。
“Guten Morgen（早安）。”他故意以德文说到。
“您使用的是英文吗？”
这名士兵转过来说，“我不太懂，如果您能用俄文就好了。”
“好的。”
凯特尔点点头，立起十只手指表示，以确保对方不会搞错他要的数目，然后用磕磕绊绊的俄文说，“能不能给我十套制服。”
“十套？”
“十套，都要大号的，让我这种身材才能够穿得下的。”
其实他的俄文说的相当流利，但是熟练地
说俄语所引起麻烦可能会更大，不值得冒这个风险，装作懂点俄文的外国游客会比较好。
尽管这个时候出现游客本身就不正常，鉴于这种敢明目张胆开设黑市的军队而言，有多大的麻烦都已经不在他们的注意中了。
“要上尉、中校军阶两套，其他的都要普通士兵的……如果有士官制服也可以。”
”上尉、中校？你要团长的吗？这里有三颗花的。”这个拍拍凯特尔的肩膀，“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错。要找品相好的，这样方便上镜。”
“您是要打算拍摄电影或者影片吗？”这位士兵的眼睛马上放亮，“你要腰带和军靴吗？都是成套的。”
“都要。”凯特尔尝试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要装甲兵的制服，一定要装甲兵的。”
这个人看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后，立马放低声音说：“那这样的话，我建议您购买一台T-80坦克，这样您的影片会更加真实。”
“你办得到吗？”
“那得要半个月之后，毕竟那是个大家伙。而且还得多花好多钱。”
“时间太长了，我不如直接用以前的影片素材。那能搞到手枪吗？”
“小意思。”
这位班长微笑并夸张地点头，以表示自己是一个很有办法的掮客，“这些小东西很容易就能拿到，只要市价的1.5倍，全新还有枪油。”
“我一定要俄制的手枪，要制式的。”凯特尔补充道，希望自己表达得很清楚。
“是的，我可以弄得到。”
“要多久呢？”
“一个小时。”
“多少钱？”
“制服一共7千欧元，手枪价钱另计，我可以给你十只手枪，苏制原产弹药附赠一千发，总计一万一千欧元。”
凯特尔认为这个价钱简直就是在拦路打劫，他又伸出指头说，“一万一，好的，我会付的。”
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是认真的，他交给对方一叠钞票，大概有一千五百欧元，塞到那名士兵的口袋里。
“我等你一个小时。”
“我一个小时后会回来的。”
那名士兵马上离开这个地区。随后凯特尔走进附近的一个酒吧，并点了一杯这里特色高度酒。
“为什么弄得这么麻烦？”
早就在吧台上享用酒精的同伴讲道，“我差点以为这就是陷阱。这么搞会害死我们的。”
“现在，我们可以证明东斯拉夫政府军正向反对派武装提供武器、装备了。”
第九卷 喧嚣的世界 : 第十二章 黑市交易
“刚才有听到有人想 贩卖T-80坦克，这是真的吗？”
“那个高级士官大概就是他的团长放出来的人，想要趁着内乱大赚一笔。”凯特尔摇摇头，“真要买的话，我们这里也没有人会用啊。”
“这些人真是蠢货。”
罗德里克苦笑着说，“那台坦克的价格我问了，如果只有要一台的话，售价是160万欧元。”
一百六十万欧元多得足以让那位中校，或者是上校团长做起一点小生意例如像他们现今所在的酒吧一样，当然，开设的地点肯定是在欧盟的某几个主要的国家内所赚的钱可以让他过得远
比他当上校时舒服得多。
“那么，那个东斯拉夫人赚了多少？”
“那个想要卖坦克的军官，哈？”
罗德里克对此嗤之以鼻，用满是嘲讽的口吻道：
“光是这两个月，他就捞了不下两百万欧。毫无疑问，这家伙买通了他的师长。在瑞士境内弄到了两套别墅，然后其他钱存在银行里。那支机械化步兵师马上就要从前线撤下来，少了或多了点东西？上头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们一边看着酒吧上的电视凯特尔心想，这已经是职业习惯了，喝酒总是得找个清净的酒吧又点了一杯威士忌。
就这么大概过了四十分钟，他起身走到酒吧外面，罗德里克在一旁监视着，并且随时准备提供掩护。
毕竟这可能是一个钓鱼陷阱。
没想到，那名士兵提早回来了。
他满脸笑容，手上却没拿任何东西。
“东西在哪？”卡特尔问道。
“在卡车上，就在左边转弯……”那个人做手势说道。
“街角？你是说街角？”
“是的，就是那个词儿街角。”
“就是那台车吗？”
“是的。”
见此情景，他真的很想问问这名班长，有多少钱被他的上司吃走了。
这种事情通常都得塞给上司可观的甜头，
但这实在不是重点。
那是一台俄制GAZ-69轻型卡车，就停靠在一条街外的转角处。
“如果您愿意额外支付1万欧，这台保养极佳的卡车就是您的了。”
这名东斯拉夫政府军班长就像个热情的推销员，试图把这台破货卡也卖给眼前这个冤大头。
“先验货。”
“没问题，保准让您满意。”
货箱里面没有藏着十个八个大汉，只有个有点瘦弱的卸货员。
“十套迷彩作战服……都在这里了……喂，洛夫斯基，手枪呢？”
“都是马卡洛夫，库里精挑细选的货。”
“先看看衣服。”
拿在手里的迷彩服质地很轻，但品质比一般士兵的还要好，因为这是军官用的服装。黑色的贝雷帽上有一颗红星，以及一枚看起来相当老旧的坦克勋章，显示这是装甲兵的军官服装。
第一套制服的肩上有三颗花，显示阶级是上校。
当然，军官制服并非只有这点，还有一套颇有苏联风格的礼常服。
重要的是还有配套的伪造文件，除了花名册里没有这个人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真的，只需要持有者自己填入即可。
除非检查的人坚持要确认持有这份证件的人的真假，否则很容易就能混过去……
如果让中央情报局来仿制的话，或许还会因为工艺材料太好而有可能会被怀疑证件是伪造的。
“东西很不错。”凯特尔摸了两把军服就知道这笔买卖实际上不亏，“
手枪呢？”
“那十个盒子就是你的了。”
那名士兵指着其中一个盒子，接着它便被打开，露出一把马卡洛夫自动手枪。
这种俄制的9mm自动手枪在苏军中服役多年，就算到现在，它依旧在东欧、独联体国家的军队中使用。
找到合适的弹药并不困难。
“状态很不错。”凯特尔说道，一边伸手掏钱，一边询问：“从哪里可以找到战术指导，就是熟练使用俄制武器，也懂步兵战术的那种指导。”
“这你只能去白罗斯或者是俄罗斯找了……”
“谢谢。”
“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时候，就来找我，好不好？如果需要拍摄坦克大片的话，租用也可以。”这名东斯拉夫士兵说道。
“这里到底混乱成什么样了。”
凯特尔看着远去的货车，感慨道：“如果这种事情在一年前发生的话，这些士兵、军官都得被送去军事法庭，接受审判。”